本文参与简村夜话·吾乡征文活动
豫永大地——我的家乡——一个美丽而又有着悠久历史的地方。
记忆中,我的家乡一直是一年两个收获的季节——麦收和秋收。那时无论是哪个收获季节,给人们的感觉都是一个字——累!而随着时光的推移,国家在各方面都有了快速的发展,随着科技的发展,人们无论是在物质上还是精神上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我的家乡当然也不例外。
记得在三十多年前,麦季应该是从麦子刚刚能够搓上手就开始了。这是麦收的第一步——按场,也可以说是麦收的准备工作。首先要选择按场的田地,这块田地要比较宽,离家还要近。因为自己家所有的麦子割好后都要拉到场里,要在场里打麦晒麦,在场里垛垛,还要在场里拣麦穗。那时我们家的场是选在离我家有二百米的地方。为了不耽误打麦,又不浪费麦子,麦子能搓上手了,爸妈就开始忙活起来了。他们先把麦子连根拔起,这样按出的场才比较平整;然后把地犁好耙匀;接着均匀地洒水,滋润一夜后,第二天再套上牛拉上石滚反复去压,直到地面平整光滑了,场也就算按好了。等到场晾干就可以安心等待麦子成熟割好拉进来了。
因为那时要手割架子车拉牛来打,所以麦子刚黄芒就要开始割麦,否则麦子就有可能熟过而撒到地里。那时候,我记得爸爸头天晚上就要把镰刀用磨镰石磨好。第二天天不亮就要起床,拿着镰刀,拉着架车往地里赶。一方面是因为如果晚了,天太热有时身体会吃不消;另一方面是因为中午太阳太毒,割麦子时麦子容易掉头,会造成减产,而且种豆子或玉米时地里会长出许多麦苗,影响秋季作物的生长。那时刚到地里时要摸黑去割,有时都割半截地了天还没亮。那时因为怕撒麦子,都是趁着麦子潮点时把麦子捆起来,方便往架车上装。通常是几人割一人捆,割到一定的时候再拉到场里。如果家里人手多,可以分工合作,边割边拉。麦子拉到场里如果能及时打的话,就先用铡把麦穗铡掉,这样就可以单打麦穗头,以便早一点完工,而剩下的麦秸里不可避免地还要有麦穗头,这就是麦子全部打好之后的事了。我清楚地记得那时每年到秋收之后还拣着麦秸里的麦穗呢!
对于不能及时打好的麦子,晴天还好,放到场里就行了。一到阴天,那时没有天气预报可听,人们也不知道能不能下雨,为了保险,看到云布满天空,人们就会匆匆忙忙把麦子垛起来,然后再用塑料布盖个严严实实。那时,人们的无用功做得真是不少,有时费了好大劲把麦子垛起来,第二天却是晴天。于是第二天不得不再把麦子重新摊开。而有时头天本来晴得好好的,半夜里却突然起了风下起了雨。于是又不得不连夜起床赶到场里去垛麦子。那时,就是这样,农民们被折腾得筋疲力尽,却因为肥料不足而收获甚微,有时还会因为天气原因毁坏一部分,一年到头忙忙碌碌累死累活有时还不够一家人的口粮。
麦子打好之后,并不是万事大吉了。因为割的时候并没熟透,打好的麦子水分较大,是不能入缸贮存的。所以要趁天响晴的时候再把麦子拉到场里去晒,还要冒着酷暑来回摊麦,这样才能确保每个麦粒都能晒到。一家的麦子一场是晒不完的,而且一场一天也不能晒干。所以,要把全部麦子晒完晒干,又要好几天的时间。
麦子晒干了,先要把最好的小麦拉到粮店交公粮,因为如果验收不过关还要重新拉回家。公粮交完了,剩下的就可以入缸了。这样就不用担心一年的粮食问题了。接下来就是种豆子或玉米了,也有种红薯的。那时种豆子是用耩子,用牲口拉就行了。如果是种玉米,就要三人配合。一人扒窑,一人点种,一人埋窑。当然如果人手不够,也可以一人扒窑,另一人点种埋窑一起干。种玉米要比种大豆费力,但产量稳定,所以人们一般都会情愿累点也种玉米。最折腾人的是种红薯,要先扶沟,然后浇水,再栽苗埋窑。这工序可不是一般的多,但是,因为那时家家为了把零钱聚成个整钱,每家都会喂猪,所以,为了喂猪,也为了一旦麦子不够吃,也可以作为人的口粮,几乎家家都要种块红薯。
那么,大豆玉米红薯种到地里是不是就算麦季忙完了呢?并不是,因为那时要靠牲口干农活,没有它们的口粮怎么办?所以,人们要把打过的麦秸(麦穰)垛起来,以备冬季没青草时作为牲口的饲料,而那些铡掉的没打的麦秸里面的麦穗要拣出来,这可是非常耗时的工作。因为从种好秋季作物到秋收这段时间人们大多数时间都要忙于除草打药等。那时不像现在,可以打除草剂,除草工作全部要用人工,通常是大豆玉米刚出苗就要开始忙碌,忙匀苗,忙除草,又因为天太热,拣麦穗也不太现实,所以拣麦穗的工作一般放在天气凉爽又没有农活的秋收之后,这就显得麦季是那么的漫长。
勤劳智慧的家乡人在生产生活中总是在不断总结经验,再加上科技的发展,人们在收获季节就变得越来越轻松。在这方面,爸爸是一直走在前列的。看到捆麦子既耗时又费力,爸爸就不再捆了,直接拉散的;看到架子车装得太少,就在车子两边绑上木板加高加长。这样着实省了很大的劲,同时也提高了效率。后来,爸爸的这种方法被村民们广泛运用。而且这时又出现了拖拉机,打麦子时不用牛了,而是用拖拉机,这样打麦既快又省劲,麦季也就不用持续那么长时间了,人们也不用那么累了,当然也就不用秋收之后拣麦穗了。
再后来,出现了小型收割机。这种收割机只是能把麦子割掉,人们还需要拉到场里去打,但也省了很大的力气,给人们带来了很大的便利。接着又出现了与小型收割机配套的设备——脱粒机,用小型收割机割好后,拉到场里再用脱粒机脱粒。那时人们用着这些农具都在想,也只能这么好了吧,我们真是太轻松了!他们没有想到,他们会越来越轻松,日子会越过越红火。紧接着又出现了割麦脱粒一体机,一个人坐在收割机上,拿着口袋接麦子就行了。此时的人们更加高兴,他们终于可以坐等麦收了!
随着科技的发展,割麦的农具越来越先进,近些年来联合收割机上有了储存仓,割麦时不用在收割机上坐着等着接麦了。收好的麦子直接进入储存仓,人们只需开车在地头等着拉麦子就行了。地里机器轰隆隆响,人们三五成群地在地头谈天说地。这好像不是在收麦子,而是人们聚在一起开茶话会。等到收割机仓满之后,一辆三轮车是拉不完的,这时旁边的三轮车就会过来接麦,然后给主人送到家里。不过,现在许多人家不再把麦子拉到家里了,而是直接拉到小麦收购点,直接换钱回来,把钱往银行一存,省事极了。
曾经持续很长时间的麦季现在只需几天甚至一天就能收好,我们不能不感叹科技发展给人们带来的极大便利。曾经的麦季用一个字“累”来概括,而如今的麦季则可以用一个字“快”来形容。曾经的麦季人们老早就要做好准备,要持续很长时间,而如今,大家只需在家边聊天边等候收割机的到来。曾经的麦季人们累得筋疲力尽,而如今的麦季是在轻松愉快中度过的。今天,只要收割机一到,麦子就算收到了仓中,心也就算放到了肚子里。收好麦子后,无论是种大豆还是玉米,都不用担心,因为有播种机在等着呢。如今的麦季,连收加种也就是两天完事。曾经,种好秋季作物后,还要除草施肥,可如今,作物出苗之后不久,就可以打除草剂,而接下来只等秋收就行了。对于施肥,大豆是不需要施肥的,而玉米,在播种机种的时候就已经连带着把肥料均匀地撒到了地里,根本不用人们动手。有时人们会不由得调侃,做什么工作也不如当农民,无论收种都是轻轻松松,国家对农民还有补贴,农民的生活真是越过越红火,农民的日子真让人羡慕!
农民生活的变化让人们不由得感慨:是科技的发展给人们带来了极大的便利,彻底改变了几千年来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更是国家的惠民政策让农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相信随着科技的发展,随着国家一系列惠民政策的实施,人们的生活还会更好,让我们共同享受科技带给我们的便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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