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岩磊/富贵与浪漫

富贵与浪漫

文/石岩磊

        汉字始终在不断地演化，比如“玉”，在金文和小篆里它和“王”字很接近，都是三横一竖，所不同的仅是横间距不一样，“王”是等距的，而“玉”是上窄下宽，到了隶书阶段，为了方便区分，才在“玉”的右下角加上一点，可跟玉有关的许多汉字还保留着“王”字旁，如珠、琼、玫、玻、珮、瑕、瑰、珑、珊、瑚等等。

        其中的“玫”就是指一种玉石，“瑰”指次于玉的石头，然而二者的结合却成了一种花卉的名称。玫瑰花原产于我国，可多刺的花枝并未引起国人的喜爱，但在欧洲国家反而受到宠幸，英国、卢森堡、保加利亚都将其奉为国花，大概和它有浪漫爱情的寓意相关。可是，我们国人更喜欢富贵吉祥的牡丹，这或许体现了东西方文化上的差异。

        随着对外交流的增加，我们的生活中越来越多地渗透进西方元素，衣食住行中无不晃动着西化的影子，就连给朋友、情人、老婆送花都要首选玫瑰了。人们也更多地开始崇尚欧美的浪漫情怀，似乎我们的传统文化已过时，可以扔到垃圾堆里去了。难道富贵与浪漫是对立的，是悬崖阻隔开的两个山头吗？

        大富大贵自古以来就是我们大部分人的梦想，富可贵、贵即富的理念在人们的头脑里根深蒂固，富贵不仅代表着富裕的物质条件，还具有倍受仰慕的精神愉悦，于是有了“学而优则仕”的信条，有了“要想人前显贵，必得人后受罪”的教诲。其实富贵再进一步便是浪漫，物质上的丰沛才会有精力和财力去任性，反过来同样不言而喻。

        西方所谓的自由民主下的放浪同样需要优厚现实条件做支撑，美国人的冒险精神就来自于淘金发财的梦想，唯利是图既是他们先民的处世之道，同样也是当今美利坚领导人为政的不二法门。剥掉冠冕堂皇的正义外衣，强权的背后不过是蝇营狗苟的利益瓜分，当别人动了自己的奶酪时，要么是财大气粗的霸道，要么是国弱言微的苟且，那有什么公理与公正。

        由此可见，富贵和浪漫并不矛盾，不过是一件大衣的正穿或是反披，是表象同本质的互换而已。带刺的玫瑰看似个性张扬，其实也是用肥沃的粪土培育出来的香艳，大红大紫的牡丹好像俗气，但蕴含的美好寓意同样荡气回肠。源于我们的玫瑰在异域发扬光大，回游过来后反而倍受推崇似乎有些舍本逐末了，正如许多带玉的汉字演变后，人们以为它们是“王”字边一样。看来追本溯源有时还是很有必要的，起码让我们明白了，玫瑰的浪漫并没有脱离富贵的俗气。

                2019.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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