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腹地,面南天下,能称上神都之名的从古至今只有皇城洛阳。当朝天子自即位以来,励精图治,平内乱,攘外敌,勤政爱民,广开言路,堪称太平盛世。至元熙三年,重启丝绸之路,南北互通,一时间商旅盛行,经济繁荣,纵使赋税减免,国库却是仓满钱蠹,更兼天公作美,风调雨顺,民富天丰,一路行来竟是一番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之景。
闻名不如一见,一路南行遍看众多村落不过大同小异,及至内城,街市林立熙熙攘攘的,纵使临水虹桥亦有不少垂钓客,粗布蓑衣独独而坐。公子华裳折扇轻狂,淑女步摇端行不摇,面容姣好的女子步履匆忙下了桥向回春堂行去,不少公子目随其去怕是从此得了相思病,大家闺秀面纱遮面更用团扇掩去艳羡,需知家教甚严,出门不易,只那初一十五得空往那佛寺一拜。
桥上心境桥下风景,桥墩旁的乞儿垂着脑袋,似乎往那富贵人家瞧上一眼便是罪过,右手边道道裂痕的陶碗里铜子盛了大半碗,碎银一粒直直而落,叮当作响,陶碗倾斜,散了一地。下了桥右手东市,商品类目繁杂竟有两百余行,果真是“四方珍奇,皆所积集。”左面西市商贾千家,街道四周多是旅舍酒肆茶楼乐坊。东市虽多异宝奇珍却是曲高和寡,远不如西市来得热闹。
夏季的雨总是来得突然,屋檐下满是避雨的行人,纵使湿透衣衫也需记得男女之大防,此时房门拐角便形成了分明界限。方才还人声鼎沸的闹市街头如今只余虹桥上的蓑衣老人,一尾红鲤河面跃起,挣扎两下还是入了鱼壶,雨落蓑衣,渐行渐远。透过房檐落下的雨幕,思绪跟远,耳朵却是尖的,丝竹萦绕,更有戏子咿呀,骰盅上摇,牌九对碰,滂沱大雨不灭闲情。
天公不作美,情绪全随心。眼见雨无停意,街头商贩推着板车,丧气归家。眼瞅着也要到了午时,城中日晷却在朵朵乌云下黑了脸颊。约莫着又是过了一刻钟,滚滚层云拨天见日,一片晴空当照。若非路有泥泞怕是忘了前时景象。避着泥洼依旧北行,承天大街贯通南北,其尽头便是皇宫正门——朱雀门。百姓心中一向认为,过了朱雀门便是通天之路。
东西市集略北便是承安街,这里府邸林立,所住之人非富即贵,最西一户皇商富比王府却是依旧被邻居瞧他不上,上至王侯将相,下至都城小官,一条街道尽是皇城的风向标。朱雀门宏伟壮丽,已然不是单纯的城门可以媲美的,确切的说这是一栋威严建筑,城门守卫森严,寻常士兵亦是士族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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