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屋内,甘雨法师正在画一幅山水画:初冬,树叶凋零。山道蜿蜒,从山脚升向山顶的寺庙,香客众多。不少山谷隐约有人影,鸟做惊散状。
“这副画好重的杀气。”凌锋皱起眉头。
“太子果然颖悟绝伦。”甘雨法师赞道。
住持进来汇报,说目前上山的香客已经超出平时的七八倍之多。
“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凌锋问。
“非也。”甘雨放下毛笔,回答。
“那是为何?”凌锋警觉起来。
“关键看这里。”神探肖指着画中山旮旯隐藏的人影。
“你是说有埋伏?”凌锋眼睛里的光芒凝聚起来。
“我想是的。今天这些暴增的人都是不速之客,清一色的布底黑鞋,走路没有脚步声,功夫不浅。”神探肖摸着自己的山羊须,分析道,“殿下进入寺庙之前,我一直在观察,普通的香客嘴里念念有词,而这些穿布底黑鞋的人一言不发,两只眼睛不怀好意。”
“他们是谁?”凌锋的眼里射出凌光。
“他们有股娘们味。”神探肖模仿他们翘起小手指,放到嘴边,说,“应该是色令,卫算派来的。如果在外晃悠的就有上千的话,那么埋藏在犄角旮旯的至少有几千人。”
甘雨法师点点头,说:“到目前为止上山的人流比平时多出了10000人之众。”
“1万?那本宫来的时候他们并没有突袭,为何?”凌锋诧异地问。
“如若这么做,他们损失会很大,也未必能杀得了殿下。他们有另外的计划。”甘雨法师转动手里的佛珠,说道。
凌锋打量着甘雨法师问:“法师并非普通的法师,能否请法师道明真身?”
风灵两眼对着甘雨法师眨眨眼,甘雨微笑了一下,风灵明白他的意思,介绍道:“这位就是雷氏阁的阁主。”
凌锋手放胸前,敬道:“雷氏阁如雷贯耳,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甘雨法师双手合十,低头鞠躬:“岂敢岂敢,太子千金之躯,老衲愧不敢当。”
“若非法师相助,我们很难及时得到这么多准确的情报。”风灵便把能治的二夫人被绑架、卫算威胁他做内应、准备今晚袭击太子府的事情说了一遍。
“若能治背叛,我们岂不危在旦夕?你为何还如此神情若定,约我出来游山玩水?”凌锋眼里露出生气的神色。
“这是为了麻痹卫算的人。”风灵妩媚一笑,说,“你只当什么也不知道,尽情地游山玩水,然后看晚上的好戏。”
神探肖惋惜地叹了口气,说:“本来是想过来告诉能都督我的新发现,看来用不着了。”
夜禁之后,香山的山道空无一人。偶有禁军巡逻经过。
天空淅淅沥沥下起小雨。四处漆黑一遍。唯独剩下寺庙和太子府透着灯光。
暮钟鸣响三声之时,一群群的黑影从四面八方悄悄地往太子府聚拢,其中还有一辆轿子。
他们对禁军的巡逻路线和换班时间了如指掌,一路畅通无阻。
太子府围墙高深,此时大门紧闭,门前有10名禁军身穿蓑笠通宵站立值夜。墙内外都有禁军来回巡逻。
府内东西南北四个角落是卫皇队的营房,驻扎了3000人马。禁军的营地在太子府与雨田寺之间,驻扎了5000人马。若太子府受到攻击,这5000禁军能够迅速赶来支援。
山脚还有一个禁军营地,驻扎了10000人马,若他们发现情况赶到山顶,则需耗时至少2个时辰。
卫算的目标很明确,只想歼灭太子府的卫皇队,杀死太子,时间上的把控最关键。他们得速战速决,打完就跑,以避免与赶来增援的禁军发生遭遇战。
首次主动出击,卫季极力请战,卫算拧不过他,让他担任副指挥,总指挥为黑色令主聂太监。
“人马全部到位!”聂太监悄悄地对卫季说,“就等能治了。”
“何必等他,太子府的人都睡着了,我们悄悄把门口的禁军干掉,爬墙进去打开大门不就行了?”卫季等了一整天,早就不耐烦了。
“一旦失手,就前功尽弃。按照原定计划做吧。等能治来了再说。”
“迂腐!”卫季骂了一句。
三更子时,一个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人出现在约定地点,咳嗽了三声。
聂公公听到暗号,带着人从隐藏的地方走出来,站到他对面。
“能都督,很准时。”聂公公说。
“我的夫人呢?”能治急切地问。
聂公公拔出荧光剑扬了一下,那辆轿子被抬了出来。
能治立即走到轿子边上,掀开帘子。里面是黑的,看不清楚人的面容,只听到模糊的啊啊声。
“让我看清楚!”能治焦急地催促。
聂公公把荧光剑伸进轿内,里面那孕妇的模样看清楚了,嘴是堵上的,痛苦万分地看着蓑衣人,满眼是泪。
“不要害怕,也不要发声,我来接你了。”能治心疼地伸手拿掉她嘴里的布,解开捆住她的绳索,眼里憋着怒火。
那孕妇却啪地扇了他一巴掌,骂道:“你有没有半点脑子,就算救了我们娘俩,你如此背叛朝廷,我们照样活不成!”
“别吵,再吵杀了你!”聂公公把荧光剑顶到孕妇的肚子上,厉声警告,然后命令能治,“去,叫开门,她才属于你。”
有20个伪装成卫皇队将军的色令走到能治身后。他们之前约定的交换条件是让能治领着这20人进入太子府,好让他们做内应。
“夫人,你稍安勿燥,我很快回来接你,到时我带你远走高飞。”能治转身要走。
“你敢!”他夫人性子非常烈,双手抓住荧光剑,把肚子用力往剑上一顶,那剑尖深深插了进去,以至于聂公公想拔也拔不出来。“你杀死我吧!啊!啊——”孕妇撕心裂肺地叫唤,像一阵阵惊雷震响夜空。
能治见此场景,发疯似的嚎叫起来:“小芳!小芳!死太监,你还命来!”他拔剑就削了聂公公的头,热乎乎的血溅得到处都是,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卫季正在等待,刚听见一阵叫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撞进他的怀里,他拿出荧光剑一照,是聂公公的头。
“不好!”他大叫一句,剑往上举,“攻!”
色令的信号箭带着哨声直直射入夜空。
杀声大作,色令们冲出树林。与此同时,太子府警笛鸣响,火光四起。
守在大门口的禁军拼死抵抗,聚集过来的卫皇队将军趴在墙头对着靠近大门的色令和树林一阵乱射。
卫季还没出树林,一只箭射进他的手臂,他的荧光剑掉落在地。
“少主受伤,保护少主!”他的护卫立即将他团团围住。这一声却引来了更多的箭,他身边的色令纷纷被射杀。
色令就像飞蛾扑火一样,一靠近大门就被乱箭射死。
卫季着急,自己要冲出去,被他的贴身护卫抱住不放。他们拼命相劝:“撤吧!少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死掉的色令越来越多,根本就攻不开太子府的大门。卫季没辙了,极不甘心地下令“撤!”
贴身护卫护着他坐上预先准备的滑翔风筝,飞下山去,仓皇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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