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世事在清与烈的交替中变成了悠长的回忆,好像午后书桌上的阳光,刺眼却弥足珍贵。
常常在想,我的记忆是从何时开始的。从不知天高地厚,偷偷地摘了五舅妈的黄瓜?是和母亲在菜园子里翻地捡大白虫的时候?还是脸被烫伤的时候。。。记忆似乎出现了混乱和交错,我似乎处在梦幻之中,最初的记忆在梦幻中或扭曲或升华。清醒之后的还是决定从一个美丽而伤痛的梦开始。那似乎是对一个女性美的认识的开始,也是女性更能引起我注意的原因吧!
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葡萄已经上了藤架,一片片青绿色的叶子随风摇曳着;院子前的菜地已经种上了今年一整年的菜蔬;母亲,五舅妈还有个漂亮姐姐,搬了一架床在梨树下拉家常。明媚而暖烫的阳光穿过雪白雪白的梨花,斑斑驳驳的投在了床上,起起伏伏的如波浪一般在她们身上跳跃着。
不清楚当时我在哪里,在做什么。只记得漂亮姐姐的温柔而甜美的声音穿过阳光轻轻地呼唤着我,说是要送我一个布娃娃。我拿过她手中的娃娃,眼睛却瞧着她。漂亮姐姐似乎和梨花阳光融在了一起,分不清谁是谁,如梦幻一般的不真实。时光停在了这一刻,我不记得姐姐是怎么到了这里,也不知道姐姐是多久离开的;我不知道她的名字,连具体的模样也同那梨花,阳光一起分不开了。
直到多年以后,我已经离开了那个闲散而慵懒的院子,再次问起母亲那个姐姐是谁家的女儿,那样美!得来的却是一个不尽人意如意的消息。
原来姐姐来五舅家散心的,她得了很严重的病,已经在一个漆黑而寒冷的夜晚去世了。我忽然记起了那个夜晚,一大家口子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去送姐姐最后一程,只是那时候我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当马车摇到大桥的时候,河水似乎将所有光都吸走了,河滩上的柳树像鬼影一般,天上一颗星星也没有,我紧紧的瑟缩在母亲的怀里,连吵闹都不敢了。
至今常常梦见这样的画面,我在过一座桥,但桥的对面却直愣愣的挺立上去,似乎要向我倒来。我奋力的过桥,却越发的挣扎。。。梦醒后才知道那只是一场梦。
一场美丽的,可怕的梦!
记忆从白月光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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