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有你来

作者: 佳阳暖生 | 来源:发表于2021-07-06 22:32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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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悲伤的日子里,悄悄地念一念你的名字,告诉自己,这世上曾有一个人,他很爱我!

【1】

我问了顾延之一个情感大师不让我问的问题,我问他爱不爱我,情感大师说,两个人谈恋爱的时候不要总是问对方爱不爱你,这样会影响感情,容易出现感情问题,我跟他说我只问一次,只问一次。

顾延之揽过我的肩膀让我靠着他看电视,然后告诉我,当然爱你啦,不爱你能跟你在一块呢吗?

我的手掌盖上他的手掌,十指并拢,我说我也爱你,我爱你一辈子……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打断我,眉心皱在一起然后又松开,他说瑟瑟,你最近有什么特想去的地方吗?

我说,我想去哈尔滨滑雪!

顾延之摸了摸我的后脑勺然后笑笑,成,那咱明天就去!

明天是周五,我还要上班,顾延之说我周末双休,周五下了班就赶过去,我说干嘛这么着急啊,他说他也特想去哈尔滨滑雪,他说这话的时候笑得特开心,嘴唇红红的牙齿白白的。

第二天下午五点我从单位出来,顾延之准备好了所有东西放在后备箱等我下班,我见到他的时候吃了一惊,我说你准备自驾过去吗,他说嗯!

我对顾延之是无条件信任的,因为我爱他!

到了哈尔滨我们领略了零下几十度的低温,滑雪的时候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声,周遭一片白雪茫茫,跐溜一下冲下坡道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顾延之站在坡道下面看着我,他穿着白色的羽绒服仿佛和白雪融为一体,有一种不真实的破碎感,有那么一瞬我的心脏狠狠一哆嗦,重心不稳便栽了下去,实实在在扑倒了顾延之,等我感受到他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我哇的一声就哭了!

顾延之哈哈大笑,他说瑟瑟你胆儿也忒小了!

【2】

我就觉得顾延之挺神的,从北京到哈尔滨开车要十多个小时,下午五点出发他不眠不休,到了地方只睡了三四个小时就起来了,我在车上睡,下了车还睡,在酒店休息到中午十二点终于脑子清醒,顾延之坐在床头看着我,跟我说赶紧起来吃饭吧,吃完好滑雪去。

桌子上摆的都是东北硬菜,我饿得前胸贴后背,大口吃肉大口喝水,顾延之满脸的不可思议叫我别噎着,他嘴特贫,不好好吃饭光知道说话,一盆子铁锅炖大鹅都能让他联想到机器人统治地球。

我说,顾延之你多吃点饭啊,咱去滑雪多冷啊,你这样一点热量都没有,顾延之眼睛亮亮的跟我说行!

在滑雪场摔了跟头之后顾延之带我回酒店,沿途顺便吃顿饭外加捎点东北土特产,我见一卖棉帽子的店不错,进去给顾延之挑了条围巾。

我没啥眼光就挑了条没啥花纹的灰色羊毛围巾,特厚实,这种质量的围巾在北京戴肯定暖和极了,顾延之长得不错戴上之后意外得好看,导购小姐眼睛眯成小月牙笑嘻嘻地说,唉呀妈呀这咋跟电影明星似的呢!

顾延之被夸得得意忘形,转头给我买了帽子围巾手套!

海尔滨的夜色有一种冷冽的干净,不像北京整天雾蒙蒙得看不到星星,我和顾延之呼吸着干净纯粹的冷空气在大街上烧包地散步,顾延之突然攥着我的手腕一使劲把我带进怀里,我惊讶道怎么了?

走远了之后他二五八万地跟我说,你没见路边那邋里邋遢的流浪汉啊,谁知道是什么人,我怕他突然站起来给你一刀,以后你见了记得躲远点儿,知道吗!

他掏出打火机点烟,烟卷的火忽明忽灭,映着他的侧脸温润如玉,我使劲抱着他的手臂说顾延之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呢?

他吐了口烟圈偏头看了我一会儿,笑笑说,出息。

【3】

第二天一大早我起床上厕所,顾延之站在洗手台那洗脸,我迷迷糊糊居然看到他满脸都是血,顿时吓得困意全无,顾延之洗干净脸拿纸堵上鼻子云淡风轻地跟我说没事啊,昨晚上暖气开得太大燥的!

我信以为真让他把俩胳膊抬起来举一会儿。

吃过早饭之后我们驱车回京,晚上我俩睡得足精神就特好,顾延之一路东扯西扯逗得我一个劲儿笑,就是刚出了哈尔滨居然下雾了,能见度越来越低顾延之打着方向盘自言自语,不会这么寸吧!

还就是这么寸,东北这边儿难得一见的大雾霾悄然降临,高速都封了,我和顾延之两傻子还什么也不知道,顾延之问我是继续往前开啊还是回去,往前开说不定前面就没雾了,开回去咱就再玩儿几天。

有时候我还真就是挺傻挺不分轻重的,这都是顾延之惯出来的臭毛病,我说明天周一不还得上班呢吗,咱走小路继续往前开,我敢说顾延之就真敢听,雾越来越大,他一脚油门把我们送进了山沟里!

我俩还真是命大,车子跌下去我俩一儿点事没有,坐在地上看着白茫茫的大地茫然无措,顾延之的手机和车子一起报废了,我有幸攥着手机但是居然它喵的没电了!

我说这可怎么办啊,边说边哭,顾延之用大拇指给我揩眼泪,都气笑了,他说没事儿啊,这又不是外国,这里有的是人,指不定一会儿就能碰上让他捎咱们回去就成了,再说了有我呢你怕什么,我还能让咱俩死这儿吗?

我听他的,跟他一起边走边等人,可是等天都黑了也没找到路也没找到人,山沟里的积雪挺厚的,气温就特冷,晚上没了太阳我简直要冻傻了,后半夜的时候我又冷又饿,我说顾延之我怎么这么困呢?

顾延之警告我说,你别困啊,你要是睡着了我就把你扔这里自己走!

极寒的天气又没饭吃,要是睡过去真的得死了,顾延之为了让我打起精神就跟我聊天儿,问我还记得我俩第一次见面儿时候的事儿吗?

我说我记得,那天我陪我同学去王府井买煎饼果子,光顾着吃不看路结果把煎饼怼他衣服上了,他就加我微信让我赔他钱。

我问顾延之,我说你那时候是不是就对我一见钟情啊,你怎么就喜欢我呢我挺好奇的,我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吧,长得也没我那同学好看。

顾延之臭屁地说小爷我喜欢谁还得有原因吗,咱俩这叫姻缘天定!

跟他贫了一会儿精神不少,天气冷得实在不行,顾延之找了个山洞让我钻进去,幸好衣服里有打火机,他点了把柴火之后我俩一下子就暖和了,外头冷风呼呼地灌进来,顾延之就站在风口给我挡着,这一幕我就想起来曾经看的陈浩民版本的孙悟空,他变成大房子把唐僧和师弟们关在里面暖和着,此时此刻顾延之就是我的孙悟空!

我跟顾延之说,要是明天还没人救我们你就把我烤了吃了吧,别一次性吃完,分成几块几块的吃个十天半个月我就不信没人来救你。

顾延之惊悚地说,姑奶奶大晚上的您别吓人成吗,我把你吃了你不就得死了,我不能让你死,要死也是咱俩一块儿死!

我说我才不跟你一块儿死,顾延之扑过来就揉我的脸,他说,你再说一遍试试哈?

【4】

真是走了背字儿了,顾延之居然发烧了,想来是在风口冻的,他发着烧就更觉着冷,烧得迷迷糊糊地就把羽绒服脱下来往我身上盖。

我哭笑不得,我真是八辈子烧了高香了认识他。

这回换我在风口儿挡着,我说顾延之,等咱们回北京我立马就嫁给你,给你生孩子,顾延之靠在火堆后面的墙壁上眼神凄凄楚楚地说胡话,说的什么我也听不明白,我就想着这个坎儿我俩一定能过去!

老天开眼,天亮了,两个抱柴火的老大爷发现了我们,到了老大爷家里我们喝上了热乎乎的姜汤,顾延之也清醒得差不多了,叼着烟跟我说,怎么样,我就说咱们死不了。

回到北京之后一切都步入了正轨,就是顾延之一直断断续续地发烧,我让他去医院看看是不是冻出毛病了他死活不去,他说他怕打针。

我就在小视频上学习一些食补的药膳给他做黑暗料理,难得这人喝得特开心,发烧的毛病也渐渐消失了。

五一劳动节别人都放假,顾延之悲催地要去出差,他不在家我就特想他,一天打一通电话,第三天的时候电话通了,居然是一个甜甜的女声接的,她说她是顾延之的临时秘书,我不以为意,顾延之接过电话之后我俩聊得很开心。

顾延之回来那天我着急忙慌地下班回去见他,没有眼色的同事小张跑过来胡说八道,她说瑟瑟出大事了,我家老公看见你家顾延之跟一个女的在大唐不夜城玩呢,那女的穿的跟杨贵妃似的,笑得花枝乱颤!

我的心咯噔一下,我说你肯定看错了我们家顾延之不是那种人,小张就拿出照片来非得让我认人,我痛心疾首,我说别人家的事你瞎操什么心啊,这是他表妹!

我马不停蹄地赶回家,顾延之正好出锅了一盆鱼头豆腐汤,昨天晚上说好了他今天回来给我炖的,什么大唐不夜城什么杨贵妃都被我统统甩到爪哇国去,除非顾延之亲口告诉我,别人谁说的我也不信,有照片我也不信。

吃过饭后我去厨房刷碗,顾延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是我买的盘,播的是搞笑一家人,顾延之乐得一抽一抽的,我把碗刷了就跑过去跟他一起看,罗文姬学着别人家夫人的样子和他的顺才少爷撒娇,最后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万家灯火时,我和顾延之在北京的地暖房里看着喜剧片笑得前仰后合,九点二十分的时候顾延之催促我赶紧去洗刷要睡觉了,我冷不丁问出来一句,顾延之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顾延之的情绪隐藏得特好,他搂着我的腰笑得特别好看,他说国庆行不行,咱们的婚礼得与国同庆。

【5】

小张的确是个很烦人的同事,三天两头过来暗示我顾延之出轨了,我心烦意乱,不过幸好过了几个月她就被调到别的部门儿了,我屁颠屁颠地准备着结婚的事情,跟着顾延之出去拍婚纱照选戒指,顾延之也挺高兴,晚上也不加班了,可了劲地陪着我到处瞎跑。

不知道你们见没见过林心如和霍建华的婚纱照,我和顾延之的就那样,顾延之不笑,我问他,你跟我结婚不高兴吗?

他说姑奶奶我高兴,我跟你结婚是祖上烧高香了!

我说那你怎么拍婚纱照不笑,他说他紧张,我说你紧张个屁啊......

婚期越来越近,顾延之突然以出差为由消失了一个星期,我就越发得紧张不安起来,那个大唐不夜城的女的我一直没问怎么回事,我就想等着他能自己告诉我,他什么也不说,我就郁闷得难受,越来越难受,可是这种事情男的一般都不会主动说。

七夕情人节晚上顾延之带我去他的母校放烟花,这可是个违法的事儿,操场的烟花被他点燃,一个个炸开在天上五颜六色各种形状好看得不得了!

学校的孩子们都抬着头看,顾延之拉着我的手逃跑的时候,他们看着我的眼神都是羡慕和憧憬,这些烟花炸没了我所有的顾虑。

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停下来,顾延之认真地说,瑟瑟,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比我更爱你吗?

第二天我俩进了局子被罚了款,被狠狠批评教育了一通,晚上回家顾延之说想喝我亲手熬的紫薯山药粥,这玩意费时间,我怕熬得不好喝就一直盯着,等着我熬好了叫顾延之赶紧吃的时候,顾延之不见了,我就下楼去找他,电梯还它喵的坏了!

走楼梯就黑灯瞎火的,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都快下完楼梯了摔了个大跟头,膝盖磕得特别疼,我一瘸一拐地走出单元门看见顾延之这个不要脸的正抱着一个女的在接吻,摁在墙上那种!

【6】

我头也不回地就上了那趟有问题的电梯,进去之后里头的灯一闪一闪的,等我回过神儿感觉出不对劲儿的时候电梯已经开始往上升了,我心里祈祷着千万别有事啊,虽然顾延之出轨了但是我还不想死,电梯到了五楼就不动了,然后咚的一声儿开始往下坠,幸好只坠了一下就卡住了。

不久之后顾延之的声音在电梯外头响起来,他说瑟瑟你别害怕啊,我已经打电话叫人了,一会儿你就能出来。

电梯里有一面大镜子,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笑出来,顾延之就是跟我玩玩的吧,他怎么会真的想跟我结婚呢,就算结婚了他也不能消停,他一机关大院里养出来的少爷羔子怎么会甘心栽我一平平无奇的小闺女儿身上呢?

悉悉嗦嗦一阵响动之后电梯门儿开了,顾延之站在门口儿冲我伸手,我冷着脸不理他,大步径直地离开赶紧回家,我腿疼我要回去看看有没有破皮还是伤到筋骨了。

卷起裤管儿看了屁事没有就是有点点发紫,顾延之不依不饶地非要给我上点红花油,我说我没事儿啊您赶紧吃饭去吧!

顾延之就真的听话地不管我了,坐在沙发上一边看搞笑一家人一边喝我给他熬的粥,脸上居然没有半分心虚。

我坐他身边儿终究还是发作了,我说顾延之,我是一特老实的姑娘,您要是不想跟我结婚不想要我了您直说成吗,您喜欢谁就跟谁在一块儿我给您腾地儿!

顾延之放下碗勺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说瑟瑟,我们确实不能结婚。

我的心拔凉拔凉的,就跟掉进了冰窟窿然后接着五雷轰顶一样,谁说的话我都不信,我也不信我自己看见的,我只信从顾延之嘴里说出来的,我扭头进了卧室收拾东西,我得赶紧走我得回我爸妈那儿去。

顾延之站在我身后欠欠儿地跟我搭话,他说这么晚了你哪儿呆着去啊,明早上我帮你收拾东西我送你!

他这是真的要跟我分手了吗,这也忒残忍了吧!

我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我们这分手也太和平了,顾延之就不能再说几句好听的骗骗我吗?我也是,傻的连一句为什么都没能问出来。

关了灯乌漆麻黑我俩还睡一张床,只不过中间儿分了三八线了,我忍住不出声默默地啪嗒掉眼泪,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睡懵了就好像听见顾延之在我耳朵边儿上说对不起。

他吵的我意识渐渐清醒起来,感觉下腹刀搅一般得疼,细细密密的汗珠很快爬满了我的额头,我艰难地出声,我说顾延之我怎么肚子这么疼呢,是不是大姨妈来了,不过好像也没到时候儿啊?

灯啪的一声儿被顾延之摁开,晃的我眼睛涨涨的,顾延之抱起我就往医院跑,顾延之说瑟瑟你别害怕,别害怕!

他那样子比我都害怕。

我怀了顾延之的孩子已经俩月了,不过这会儿已经没了,医生说是摔了一跤外加受惊过度导致的,那个孩子来的时候没啥感觉,走的时候就像我来了回大姨妈痛经了。

顾延之坐在病床边儿上一言不发地盯着我,我说您甭伤心了,这事儿也不能怪你,是我自个儿摔的,我把头歪向另一边不看他,那个时候我其实挺恨他的,我发誓等我出院了我就再也不见他。

半个月之后我的身体养得不错就是头发掉了一大把,我和顾延之和平分手!

【7】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过去三年,三年来顾延之音讯全无,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能分手分得这么绝。

我已经可以独立地给病号开药方儿,我妈说我这时候也立业了该找对象了,我的七大姑八大姨给我物色了不少好的人选,我不耐烦地说我不去成吗,我妈说你是不是还想着姓顾那小子呢?!

我说呵呵,没有!

那天周六天儿挺暖和的,北京鲜少地出了锃明瓦亮的大太阳,我坐办公室给一女的号脉觉着她可能有喜了,那姑娘听了之后高兴得不得了,把墨镜摘了跟我说你还记得我吗?

看着挺眼熟的,但是想不起来是谁。

她着急的说你不是江瑟瑟吗,顾延之的女朋友,那前儿我跟顾延之在你们楼下接吻被你撞见了,你俩就分手了。

我靠这叫什么事儿啊,我说你怎么这么嚣张啊还来我跟前儿跟我提这事儿!

她还怀孕了,那孩子肯定就是顾延之的,提起孩子我就更伤心了,我站起来就把她往门外推!

这女的扒着门框跟我说你先别激动,这都三年了你对他也没啥感情了吧,这事我必须得跟你说明白,要不然他死得多冤啊!

死?

谁死了?!

她说顾延之死了,死于白血病,跟我在一块儿的时候查出来的,一直找不到合适的骨髓,顾延之就找他发小儿一起给我演戏把我气走,为的就是不让我伤心不让我难过。

我感觉五脏六腑被碾碎了一样的难过,这女的给我讲故事呢吧,拍电视剧呢,顾延之就一俗人得什么白血病啊!!!

我现在知道了也挺伤心挺难过,还特后悔,顾延之挺怕打针怕疼的,白血病得做骨髓穿刺做化疗,后期的时候他满身都得是针窟窿他得多疼啊,我都没陪着他。

那女的继续说,顾延之这人特好,长得帅还心善可就是命不好……

我的眼泪比黄河决堤还汹涌地往外流,我说顾延之好个屁,他就一傻逼就一王八蛋,他凭什么气我让我走啊,凭什么不让我知道他有病啊,凭什么让我在他最后的日子里不能照顾他啊!

我更傻逼,他流鼻血他发烧,我身为一个学医的居然都没想过他是不是得了白血病!?

我还口口声声地说爱他!

那之后的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在做同一个梦,我梦见我把煎饼果子怼在顾延之的大衣上,他笑嘻嘻地让我赔钱,他越是笑我就越哭。

我说你的病治好了吗,你干嘛不让我知道你有病啊,你太坏了!

顾延之说我这不怕你担心呢吗,又是穿刺又是化疗的整的我特难看,现在我好了就立马来找你来了,我得什么时候都得让你见着精精神神的我。

我抱着他的腰把头捂在他胸前哭得稀里哗哗,我说我再也不走了,你怎么撵我我都不走!

梦醒之后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我身边再也不会有顾延之了,心脏疼得喘不上气,我特想睡一觉就睡死了。

我妈让我去相亲去结婚把顾延之忘了,忘不了,永远都忘不了,怎么能忘啊,这辈子我再不会去爱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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