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05初遇

作者: 林北love | 来源:发表于2017-12-12 13:56 被阅读13次

    故事要从一个叫周凡的女生说起。

    那是九月的秋日上午,我告别亲人,远离家乡,带着行李来到了一座城市,在这座城市里,有我将要度过四年的大学。

    我满怀憧憬地走出车站,来到前面的广场,望着川流不息的繁华城市,浮想联翩。在我发呆的时间里,一个女生走向我,当时我没有知觉,直到后来,我们之间竟然奇妙地发生了很多故事,世事难料。她问我是不是新来大学的新生,又是哪个大学的,我报出大学的名字后,女生面带微笑,说问了好几个新生,都徒劳无功,这回终于有一个是同一所大学的了。然后她说,从火车站到大学门口,路程有些远,公交车又挤不上去,问我是否愿意和她拼出租车,源于我被她的声音所吸引,就像春日黄昏,挂在房前的风铃发出的声响一样妙不可言,因此我就在迷迷糊糊中,云里雾里,跟在她的后面,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女生一点不害羞,大大方方得和我说话,由于女生的开朗,反倒让我觉得拘束,有些不自在和脸红。

    女生问我家乡是哪里的?我告诉她是南方某个省,是外地的。她听后说那个省不错,自己很小的时候和爸妈去过,由于当时自己还小,已经记不清晰了,记忆中只有模糊的片段。尽管如此,还是会在一些时刻,想起那次漫长的旅途,觉得很温馨。女生又说起了暑假生活,自己在那段时日,都在想象即将见到的大学,美丽的象牙塔,红砖绿瓦,莘莘学子,苍梧古栎,有许多藏书的图书馆,美丽的大学校园,还有要住四年的宿舍。当然想象最多的,或者最期待的,就是遇到的班里的第一个男生。不过我可不算,虽然是一个大学,但不一个班。

    我听后唯唯诺诺,不置一词。我们两个说话投机,言语不违,就像当时的天气一样,云卷云舒,自由自在。可是没想到,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结果吃了亏,出租车司机是个骗子,他说车里没油了,要去附近加些油,让我们先拿着行李下去,过不多久就会返回。我们两个老老实实,就照着他说的做,可是等了半天,都没见回来,也没有一辆车从这里经过,原来他把我们甩到了郊区,人车稀稀落落,可织网罗雀。我们明白过来后,就坐在各自的行李箱上,垂头丧气,愁眉不展,默默不语。

    过去了一段时间,女生已经从沮丧中走出来,从书包里拿出来吃的递给我,我受到感染,也渐渐恢复了情绪,认为这样的事也无伤大雅,幸好让我们把行李拿下来了,不然会更惨,人也不是太恶,无非是被钱驱使。我也将身上的书包打开,里面有很多的吃的,都是在我临走时,家里人给准备的,有煮好的鸡蛋,刚抓的鱼炸得鱼块,还有奶奶做的红薯饼。我现在还无时不在想,在我从村前的大路上坐上车时,奶奶吃力地跑着,把红薯饼给我送来,奶奶说准备的晚了,这会才做好,就赶紧给我拿来了,留着路上吃。

    我从车窗里接过来后,眼睛湿润了,当车开走很远后,看到奶奶还站在原地,望着我走的方向,忍不住泪流涓涓。我和女生两人开始分享食物,虽然草草,也是来到这座城市的第一顿午饭。女生很乐观,说不管好的坏的,都是人生的一种经历,就当是旅途中的野餐,实在难得一遇,尽管无有珍馐百味。

    吃完东西后,坐在地上歇了会,女生就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MP3,还有一本厚厚的名为《飘》的小说,然后煞有介事的放在我面前,让我选择一个打发时间,过了中午再找路去大学,我从未读过小说,因而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听音乐。女生看到后,自言自语的说“这么好的小说不读,真是个痴男生,还是我自己看吧!”

    我们所在的地方,生长着几株大杨树,枝繁叶茂,翳翳蔽日,犹如车盖,我们待在那里,不吭不响,一个闭目养神般地听音乐,一个认真的一页页读小说。当落日西沉时,天气也不那么热了,秋风簌簌,不时地吹来,带来了玉米、大豆、柿子和枣子等秋天果实的味道,我们起身收拾一下,便寻路而去。由于不知路径,因此只是漫无目的,不知所往,过了一会儿,就有些心灰意冷。在我们走得精疲力尽的时候,一辆毛驴车慢慢驶来,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还伴随着叮铃叮玲的响声。

    看到这一幕后,无疑是找到了救命稻草。驾车的是一位老大爷,须发皆白,面容慈祥,牙齿零落,皱纹满布,衣衫破旧,我们说了刚刚的遭遇,因为不知路途而无法去大学,已经山穷水尽。老大爷听我们说出那个大学的名字后,说知道在哪里,愿意送我们一程。听到这里,我们两个喜出望外,把行李箱放到驴车上,各自也坐在两边,接着驴车就慢慢前进了。

    这是北方的秋天,漫天金黄,一带秋色,落叶纷纷如往事遗忘,泛红的云彩也刚刚出岫,温馨和美好的天光赋予万物夺目的光华。西风从远方吹来,经过硕果累累的田野森林,路过人烟阜盛的城镇,也走过山川河流,最后止于黄昏。

    走了有半小时,来到一条梧桐树夹道的大路,各种接送新生的车辆络绎不绝,已然说明,我们的大学就在不远的地方。女生开始变得兴奋起来,刚才脱去披在身上的外套,这会有了用武之地,拿在手里不停挥舞,向那一车车的大一新生示意。那些男生女生,通过我们的行李和青涩脸庞,也知道大家都是一样的,不过兄妹二人不坐车,却让自己的爷爷用驴车拉来,确实充满温情,又很有新意,而且还比较低调朴素,只怕以后新生入学都应当采用此办法。

    他们都打开窗子,一边向我们挥手,一边微笑,并伴有“学校见”之类的言语,只是当时那样一说,进了大学就再也没见过。

    越接近大学校园,人烟车辆愈来愈多,已经水泄不通,风雨不透,水楔不通,而我们的驴车却畅行无阻,如入无人之境,因为他们都爱惜车,生怕车子被驴踹上一脚,或者被驴撒上一泡尿。当我们的驴车过去时,所有的男生、女生、家长和司机都把目光投向我们,我和女生有些不知所措,同时也获得一种不能言说的满足感,感觉成为了电影《美丽人生》中的主角,在华丽渲染下顶着树叶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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