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长发及腰(122)

作者: 戒者为王 | 来源:发表于2019-09-19 11:43 被阅读0次
我已长发及腰(122)

又是个雾霾沉沉的天气,树上的树叶几乎落完,覆盖一地,王磊早早起来,习惯的拿起扫帚打扫院子,到处湿漉漉的,扫到龚云烟住的窗下,不由向上张望,窗户紧关,已经有段时间没打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王凯想。

打扫完院子,王凯坐在院里看雾蒙蒙的天,什么都看不见,他不免胡想,天上有些什么?会和人间一样?有房子,有大人,老人和小孩,王凯的思想,只能想到这层。

接着栾梅和栾红起床,栾梅去厨房,张罗早饭本是柳久久,后来,交给栾梅,再后来,一天三顿饭都是栾梅打理,柳久久抽出身,应付柳家的四个孩子和龚云烟的病。

柳久久起来时,栾梅已做好饭,栾红拎了马桶到无名湖去刷洗。

接着,柳家小姐少爷,闹哄哄吃饭,上学。柳久久送梦兰和梦好去幼稚园,梦雪自己带梦好去上学,柳久久为他们定了黄包车,每天固定时间,黄包车上门来接,晚上放学,梦雪和梦好都不愿意坐车,柳久久不勉强,嘱咐他们小心注意安全。

这个家庭早上的嘈杂终于过去,王磊和王凯,如果菜地没活做,去厨房看栾梅有没有吩咐:比如削土豆皮切成丝,柳家孩子都喜欢吃这道菜;切白菜;往油面筋里塞肉馅;柳久久或翠娥炒菜时,让他们在一边看,柳久久说,很快会让他们站台炒菜、做饭,按他的话说,学门手艺,长大后不为难,任何时候,哪都不养闲人。

这几天,令王磊最头痛的活是刮土豆皮,看见泡在水里的一大盆土豆,他直打怵。由于经常在水里浸泡,他的手皴裂发红,手指上裂着小嘴样的口子,稍微一碰,钻心的痛,冬天的水冷的刺骨,即使大人做这样的事,也会喊苦。不过,王磊不会喊苦,在外流浪,无家可归的日子给他留下难以忘怀的回忆,那才叫真苦。

他们离开家的第一夜在城墙上度过,王磊知道,这个世界上,眼泪和哭闹,挣扎求饶没有用,王凯依偎在哥哥怀里,瞬间,王凯长大了,是男子汉,是爸爸,但是,他不会用皮带抽打弟弟,他知道,皮带打在身在的滋味,王磊带着弟弟,晚上到处找地方睡觉,他发现,流浪儿处处皆是,他们对他有时候友好,会把食物给他们吃,有时候凶恶,伸手抢他们的食物;这个城市的角落、桥洞下,车站的广场,街头,无人看管的寺庙都是栖身之处。

白天他们找食物,运气好时,能吃饱,运气不好,肚子会饿一天,即使这样,王磊很少想回家,王凯闹着和哥哥说回家,王磊吓唬他:你又想吃皮带?王凯当然不想。

偶尔路过学校,王磊的心会闪烁出渴盼,但很快消失,他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

在柳家,王磊觉的比不在外流浪好多了,解决吃饭睡觉两大难题,恐惧的是这个家庭同样能看到暴力,这使他做噩梦般的害怕,小心翼翼做事,顺从,听话,胆子愈发的小,对柳久久的话言听计从。

他裂口的小手伸进盆里,寒气刺进他的身体,他不由打个寒噤,咬紧牙,开始刮土豆皮;王凯看见哥哥在忙,过来帮忙,王磊:不用,水太凉,你去看看,栾梅哪有事做吗?

栾梅刚收拾完厨房:不用,我今天去湖边洗衣服,屋里没什么事,我来帮你。

说完,蹲下,刮起土豆皮。

栾梅想起一件事:翠娥姐姐今早没下来吃饭,我给她端去,顺便问问太太今天吃啥?。

龚云烟在楼上养病,翠娥陪着她,

饭碗放在托盘上,栾梅端着上楼,便闻到浓郁的中药味,听见翠娥和龚云烟在说话。

翠娥:太太,你先坐会,我去为你熬碗白米粥。

龚云烟:这房间里的味道好重,快打开窗户,真闷人。

栾梅听见开窗户的声音,翠娥:早上还看见有雾,这会子出太阳了,看来,今天是个好天气。

龚云烟:冬天的太阳暖和。

翠娥:你等等。

栾梅连忙走到门口,把手里的托盘交给翠娥:翠娥姐姐,你早上还没吃饭,我给你留着。

接过她手里的托盘,翠娥没理她。

龚云烟:这么快,做好了。

想翠娥:奥,我吩咐栾梅先做好,你有一个星期没怎么吃饭。

栾梅恰巧熬的白米粥,把泡菜切成丝,用白糖凉调,龚云烟这几天没吃饭,嘴里淡而无味,本身她喜欢吃泡菜:好吃,嗯,好吃,翠娥,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这几天,让你受累。

翠娥:只要太太好了,再受累我也心甘。

一碗粥龚云烟很快吃完,让翠娥再添一碗,栾梅等在门口,很快送来,龚云烟直喊好吃,翠娥:人饿了,吃什么都香。

龚云烟吃完饭,觉得神清气爽,浑身轻松,下床时,感觉双脚象踩在棉花上。

太阳渐渐出来,雾霾散去,天空露出湛蓝,洁净如洗。

龚云烟走出房间,房间里一尘不染,整洁干净,孩子们的房间整理的井然有序,她挨个进去看看,到梦青房间,发现门上了锁,想了想,黯然走开。

墙上的挂历,还是她生病那天的日期,翠娥:这几天没顾得上。

龚云烟一张一张撕下来,扔了满地,那些她悲伤到绝望的岁月终于被她撑过来,日历停在今天,所剩薄薄的几页:唉,这一年,又过完了。

柳雄飞终于赶在元旦前回到家,看见龚云烟,发现她不仅憔悴不堪,并且眼角的鱼尾纹异常明显,像是精心用美工刀刻出来的,整个人瘦一圈,显出妇人的老态,对于梦青的意外,柳雄飞没有过多责怪她,说:这娃和柳家缘分已尽,你不必太伤心,咱还有其他的孩子。

龚云烟不免伤心,翠娥在一旁劝慰她。吃饭时,柳雄飞见一只空碗和一双筷子摆在桌上:这是干什么,撤掉。

孩子们见到爸爸,怯生生的不说话,柳雄飞把梦雪喊到身边:我给你们买来的礼物都放在箱子里,每人都有,写了名字,待会你分给弟弟妹妹。

听说有礼物,孩子们按捺住内心的兴奋,埋头吃饭,快速和爸爸道别,找梦雪拿礼物。龚云烟敷衍扒了几口饭,推说头痛,先上了楼,剩下桃花蕾和柳雄飞,翠娥在一边看的真切,两人眉目传情,你情我侬。

柳雄飞见龚云烟上楼:翠娥,拿酒。

翠娥拿来酒,柳雄飞:你去侍候太太,我自己来。

桃花蕾被龚云烟狠狠整治几回,发现柳雄飞对太太冷漠,从惧怕变成应对,对龚云烟的恨掩藏在心里,方才知道这个家遭遇梦青死亡的祸事,心里暗暗骂云烟活该!诅咒说,再死一个才好。

从此再不敢多一句嘴,多行一步路,专心等待时机。柳雄飞见桃花蕾楚楚怜人,年轻娇艳,恶劣的物质生活没有摧残她的美貌,反而,更加增添女人的韵味,把一切想通看开,桃花蕾恢复在玫瑰楼卖春的状态。柳雄飞连日奔波,精神多数时间处于高度紧张,与宋小娟闹的不愉快,特别是听过闫凡宇关于宋小娟的身世介绍,搞的他吃苍蝇一般恶心,可是,女人这个东西,有些时候对于男人来说,真他妈的是毒品,宋小娟留在他印象里的第一眼,实在好,这便是先入为主的魅力,再说,论身世,谁比的上正妻龚云烟,论贞洁论操守,论爱情论贤惠,更无法与龚云烟相比。可是,年近中年的柳雄飞似乎不需要这些看上去高大上的道德标签。

桃花蕾见他沉思,嫣然一笑,把酒杯凑近他的嘴:喝酒的时候,最好什么都不想。

柳雄飞:说的好。

桃花蕾:爷,我可是想的您冒火啊!

柳雄飞笑道:你这种婊子,当真?

桃花蕾涎着脸,佯装气恼:爷,怎么说话,这又不是玫瑰楼。

柳雄飞:我的小坏蛋,你生气的样子更加迷人。

桃花蕾:人家想做正经人,你偏让我下作。

两个人喝的脸红耳酣,相拥上楼走进卧室,借着酒意,柳雄飞抱起她:你说,我怎么让你下作?

桃花蕾:这样偷偷摸摸,倒像是我求着你。

柳雄飞:你是太太送给我的礼物,说什么谁求谁?

桃花蕾:既然是礼物,你敢把我随身带着。

柳雄飞:这恐怕不好,不过,以后会的。

桃花蕾:多久是以后。

柳雄飞:虽然酒喝的不少,脑子清醒,脸色一沉:你在跟我谈条件?

桃花蕾搂住他的脖子,亲吻他的脸颊,然后,轻咬住他的耳轮:我哪敢跟爷讲条件,花蕾实在想你。

柳雄飞把她扔在床上:是想男人吧,你这种女人,离开男人日子很难熬,需要有人管住你。

柳雄飞这句话完全是随意说出来,桃花蕾的心彻底凉透,她以为龚云烟虐待她,柳雄飞不知情,原来,这两口子联手整她,到底,夫妻还是原配的亲密。

桃花蕾:来吧,爷,在你手里,我只有认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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