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利福德辣子鸡又重新开张了,我们去尝尝!”
媳妇望向我说,那样子好像久违的人回到身边似的,满脸憧憬。
启动车,定位店址,十多分钟时间,我们就坐在了辣子鸡店的餐桌旁。
环顾周围,不足20平米的小店,摆放了四五张桌子,由于是午饭时间,我们进来后就没有空位了,满屋子都飘荡着喷香刺鼻的油炸辣子味。
店老板阿旦忙着给客人倒茶,端菜,木讷的表情与客人热火朝天的谈笑形成很大反差,好像店不是他开的一样。
“那个是老板娘吧?”媳妇边说边动了一下眼角。这时,从餐房门走出来一位系着围裙身穿黑色套裙的女人,清秀的面容已经掩饰不了中年妇女的体态,倒是一头柔顺的长发,努力摇曳着即将逝去的青春。
“嗯,她叫娟子,和你同名。”我回答。
“你认识她?”媳妇疑惑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说:“正是因为她和你同名,才有了一些印象。”
辣子鸡不一会功夫,就做好了,我和媳妇看着红红的辣子和大块的鸡肉,迫不及待地品尝起来。
媳妇与我很有同感,辣子鸡的味道已不如从前。
十年前,我刚刚从野外基层单位调入机关。遇到上级领导检查或亲朋好友往来,都会带他们去品尝一下利福德辣子鸡,久而久之,辣子鸡成了我们这个小地方的一道特色佳肴。
每每前往,爆满的吃客,络绎不绝,我自然也就成为了辣子鸡店的忠实粉丝。
阿旦和娟子就是那时被我们所熟知的。店老板年轻有为,店老板娘俊美热情,大家都称赞其夫妻两个很能干。能认识他们,也被投来艳羡的目光,就好像被寺院方丈点化过一样,幸福爆棚。
那时,小店随着生意的兴旺不断扩张,而且增开了三四个分店。老板娘娟子每天衣着艳丽,端坐在收银台负责账单结算,偶尔到各包厢招呼一下,各种恭维与玩笑话充斥着整个房间。娟子就像是店里的一股清风,引来食客们的啧啧称羡。
随后几年,各种辣子鸡、大盘鸡、草鸡、斗鸡等,只要和鸡有关的小饭店,如雨后春笋般开满了城市的大街小巷,就算禽流感的侵扰也没有吓退吃鸡的食客,我和同事始终选择到利福德辣子鸡用餐,是不折不扣的拥泵。
偶然一天,利福德辣子鸡关张的消息传来,让我们吃了一惊。道听途说,是阿旦赌博赌输了,人入歧途,自然也就得不到老天眷顾了。
有人说,店老板躲债失踪了,有人说,老板娘离婚了。我们这些食客偶尔为其惋惜,但也爱莫能助。
“走了!”媳妇结完账单招手喊我。
生活犹似一面镜子,你对它笑,它也对你笑,你对它不负责,它也不会怜惜你。
临出门前,我瞥了一眼和媳妇同名的娟子,深澈的双眼,多了几条鱼尾纹。老板娘向我笑笑了,然后转身去收拾客人留下的餐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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