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见她说话时,我才意味到她是个女的。我想为自己辩白一下。因为我躺在下铺,他们两人隔几对坐,她留着寸头,穿着宽大的白色运动套装,脚跨着过道蹬在铁梯的横档上。列车员过了两次,她站起来了两次。
“哪有人像你那样坐?”他说,听他的语调,应该是驻马店人,像极了我大学时的一位同学的声音、语调。
她拿下脚来,讪笑了一下。
“你下次来之前,一定要提前告诉我一声”,他说。
“我没事,看是周末,就来了”,她说。她看到他想擤鼻子,就立即站起来去到铺上抓过纸来,递给他。
“你现在,人都不敢说,说了,怕你怪。”
“你这不是在说嘛!”
“你看,你这已经是吃味了,”他说。
“我没有。”
“我说让你提前告诉我,是想把手头的活调整一下,白天有时间陪陪你。这次,孩子幸好没来。”他说。
“我没有嫌弃你白天没陪我,晚上陪陪我,就行了啊!”
“你是没事,关键是我觉得心内不美。”
“那你说,我以后再来,还要先打招呼,征求一下你的意见?难道我回自己家,还要征询你的意见。”她说。她声音略有点高。
他沉默了一会。
“那次我回去,本来准备坐滴滴,可是商丘那边的那个案子,挺吓人。”她明显岔开了话题。
当我,再醒来时,车子已经快到徐州,夜间十点多了,临窗的座上,已经空了。只听见列车的“咯噔咯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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