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是个男孩。
因为,一连几天都夜不归宿的苹果,终于现身了,今天早上我跑步,苹果跟着。跟着苹果的,还有两个男孩——一个是黑灰色的阿朱,另一个是更高强健的黄色狗,叫他阿黄吧。
我在前面跑,阿朱紧跟,后面是阿黄跟着苹果。我们苹果又该做妈妈了,今天显然跑得有点慢,我也只好放慢脚步。——人家好不容易跟来了嘛,从大年三十到昨天的初四,已经连续五天没有苹果陪我跑步了。大年初一,跟着我的是阿朱。
苹果来到我家,已经三年有余,我早已习惯了有她在脚边跟着。这几天,好无聊哦,幸亏我的跑步已成习惯,不然,我都要放弃了呢。
相濡以沫按说,阿朱和阿黄都是苹果的追随者,他们是情敌才是。但他们相处得很好,也不吵也不闹。还时不时互相嗅嗅。走到中途,我去厕所,苹果在我脚边蹲着,阿朱在门口卧着,阿黄在门外。
过了一会儿,阿黄过来,和阿朱互相舔了舔舌头,然后,阿黄用舌头舔了舔阿朱的脖子下。第一天我就发现阿朱的脖子正下方有一块儿溃烂,应该是拴他的铁丝头把脖子磨烂了,皮毛无存,鲜红的肉露着,我都替他疼。阿黄舔的,正是阿朱脖子下的溃烂处。
因为虽然狗可以舔自己的手自己的脚还有自己的肚子,但是他不足以舔到脖子下面,我们人类也做不到。阿黄应该是替阿朱修复伤口——唾液里有一定的消毒成分。
今天,我才看清楚,阿朱不仅是脖子正下面溃烂,而且脖子一圈有一道铁丝的勒痕,无毛无皮,鲜红的肉。因为狗毛长嘛,原来只知道他那一圈只是被项圈勒得久了,磨短了毛。谁料到竟然是把毛和皮都磨没了!也不知道主人家是怎么回事!即使是随便用个铁丝项住他,不也是得时常看看吗?何至于把狗狗折磨成这样。
去过厕所后,我们继续往前跑。走着走着,我看见路上有半块烧饼夹肉,许是谁掉的。苹果她们本来都跑过去了,我停住,唤苹果。她跑回来,我指给她,阿朱也随着跑来,苹果先下口为强,她叼住了烧饼。我们苹果,向来是除了肉和骨头,啥都不吃,包括大盘鸡里面的土豆,她都不吃,就不要说馒头烧饼了。今天,有点反常,苹果认真地先吃了里面的肉,然后把整个的半个烧饼都吃了。我原地跑步,等他们。苹果吃完烧饼,又在地上吸尘器一般把肉渣儿也舔了。阿朱又过来,威力吸尘器一样把地上的蒜末儿青辣子渣儿舔的干干净净。地面上,像是从来都没掉过肉夹馍一样。我们继续往前跑。
跑过最远点,我们其实是往回跑了。苹果在前开路,阿黄和阿朱一起,跑在更前面。我看着他们欢欢喜喜的样子,在想:即使被勒得皮开肉绽,阿朱还是会回到主人家里的,他不记仇,他一定也不认为这个伤痛是主人的疏忽造成的,他还一心一意地爱着主人吧?
很多时候,狗狗比人更……更什么来着?更有人情味。
只知感恩,从不记仇。——狗狗比人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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