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发《这个男人到底是谁》这篇,我是有私心的。和当初写毛毛故事最后一篇《你走了真好》时喊话毛毛的心态一样,我暗戳戳地希望他能看到,联系我,让故事彻底结束,或者让故事开启新的篇章。
在疫情反反复复甚至开始朝着奇奇怪怪的方向发展时,我敏感而脆弱的神经使得我无法像以前一样轻轻松松感受身边的美好,于是我急切盼望生活出现变动,像平静的湖面期盼一滴水的注入,像凋零的花园期盼一株绿色的到来。这种想法隐秘而自私,让我觉得我像极了那些厌倦了枯燥乏味的婚姻生活而出去寻找新鲜感的渣男渣女,或者说我本身就是。
之前看过一个段子,妈妈问女儿为什么不想结婚,女儿说:“因为我怕自己会出轨。”因为是段子,所以后面还有一句妈妈的回答:“那你别被发现就行,但是要保证孩子是他的。”
评论里都在哈哈哈,我却暗自心惊,那一刻我好像找到了我始终在“我爱的”和“爱我的”之间坚定地选择前者的原因了,因为我必须借助自身强大而浓烈的爱,才能克服我渴望新鲜感的欲望。好自私好卑劣啊,我经常这样想我自己,同时也无比庆幸自己是一个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庆幸自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胆小鬼和社恐人士,也庆幸自己没有美丽的容颜、傲人的身材和优越的物质条件,庆幸我选择了一个我百分百确定我爱他的男人。这才让我免于祸害人间。当然这里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前提,就是少有人主动招惹我——没有了外在的诱惑力,自律就变成了一件相当简单的事情。
说回那个主动招惹我的男人,如果我写完那篇文章他没有再打电话过来,这个事情真的就到此结束了,一切都只是我这个无聊女人在低气压的疫情生活中放任自己产生的一场无聊幻想而已。可是他看完文章后不但打电话给我,而且还欲盖弥彰地换了个电话打过来,事情就变得有趣起来。
时间是我发完文章的第三天,也就是我发这篇文章的昨天,下午2:22。这个数字刚好是他第一次给我打电话的日期2月22日。不知道是处心积虑卡时间,还是刚好在那个时间看到了我的文章。
与其说是女人的第六感,倒不如说是女人的想象力更丰富一些。我觉得是因为我在发完文章以后一直在守株待兔,钓鱼执法,所以那个新的陌生电话一打过来,我才会有那种强烈的预感,是他。而我之所以知道是换了个电话打过来,是因为我把原来那个陌生号码加了个备注,“电话男”。我的想法很简单,如果这个事情没有后续,也就无所谓了,但是如果有后续,我要给我姐妹讨论起来,就必须得有个代号,就像我们给她那些相亲对象起的代号一样,没有恶意,没有内涵,就单纯方便交流而已。
因为有这个预感,我没有等电话自动挂断,很快就接了。接起来后我没有说话,等他出声儿,我好判定我的预感是否正确。结果他也不说话,嗯哼,这不就百分之三十确定了嘛。我悠悠然合上正在看的书,来到阳台,打开纱窗,让窗外的空气更多地涌进来,我需要它们。
有深长的呼吸声从听筒里传出来,远远的,我还是听到了。他终于憋不住了,这一轮,他比我紧张。我微微一笑,一本正经地“喂”了一声,这次是妥妥的疑问句,放大版的夸张问号从我这边传了过去,我要确保他相信我不知道他是他。我听到那边松了一口气的声音,他信了,他用本地方言大大咧咧地说话了:“喂!你是赵XX吧?”我是姓赵没错,但那不是我的名字。我也用方言回他:“不是啊,你打错了吧。”“啊——那应该是我打错了吧,不好意思打扰了。”说完他很快挂断了电话。
这是一段很正常的打错电话的场景,简直可以当做模板,用了我上篇文章里提到的打错电话的处理方法“正常打错了电话也就说句对不起然后挂掉”。如果是其他任何时候,这根本无需怀疑,可当下的情况是我正在守株待兔,而这个人恰好撞在了树上,再加上我刚好很无聊,那我为什么要当作正常情况处理呢,不是他也是他了。
被挂了电话后,我复制了这个新的陌生号码,在微信里搜了一下。哦豁,居然搜到了。微信昵称是“白茶清欢无别事”,头像是几朵小花花,很平面,没有正常头像该有的样子。
虽然咱不是安妮宝贝粉,但这句“白茶清欢无别事,我在等风也等你”想不知道也难。我退回到手机桌面,打开浏览器,查到了这句诗的出处,安妮宝贝的《素年锦时》,全诗是这样的:
白茶清欢无别事,我在等风也等你。
苦酒折柳今相离,无风无月也无你。
三里清风三里地,步步风里再无你。
清酒独酌了无趣,醉里梦花夜梦你。
与此同时,我也看到了《素年锦时》这本书的封面,是这样的:
![](https://img.haomeiwen.com/i1186521/4075e485a136840c.png)
是的,他的头像是从这张图上截的。双重肯定了那句没有写出来的“我在等风也等你”,真是处处撞到我的树桩上。既然要跟我玩游戏,那咱们就慢慢磨。这篇文章就是游戏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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