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芜村后的谋杀

作者: 鎏金色的苹果 | 来源:发表于2022-06-09 20:19 被阅读0次

    文/原创

    1

    中午灼热的太阳高挂,集市上熙熙攘攘买卖声不断,杨诚紧紧攥着白露的手走着,和周围人擦身而过。

    前面不远处的锦布摊上的锦布飘摇,不慎被吹拂在白露姣好的脸上。杨诚给她掀走。

    “没事吧?”杨诚问。

    “没事。”末了又攥着那布揉搓,手感不错,“这布还挺漂亮。”

    “喜欢给你买了。”

    白露就笑。

    这时那卖锦布的老板走出来,很是抱歉,“对不住了这位姑娘。”

    “无事,你这怎么卖?”杨诚问。

    “一两银子一匹,都是上等货色。”

    “太贵了。”白露末了又看杨诚,“算了别买了,我又不是没衣服穿。”她准备拉杨诚走。

    没等杨诚拒绝就听见后面有声音在叫:“在那儿,抓住他们!”这是飞花小筑的人。

    杨诚一惊,却是不忘丢银子把布拿上,接着抱着白露就飞上了天。炎热的夏季飞起来就有凉爽的风刮,吹得他们的发丝飘摇,而被杨诚紧紧抓住的锦布长长的,宛如彩练舞动。

    神仙眷侣。底下的人想。

    飞花小筑的追兵们也追不上了,他们看着杨诚带白露飞远,那面粉红色的锦布将他们腥红的眼睛染得更红。只因为昨晚,飞花小筑的主人陈飞花死在了杨诚手上。

    杨诚带着白露飞远,至一湖边落地,山林隐市,少有人来。

    白露站在湖面木桥上,对着湖面呼吸了一口空气,她道:“那些飞花小筑的人真是不自量力。”

    “陈飞花那人要是还在魔教,我也不好对付,你别把我看那么高。”杨诚笑道。

    白露很崇拜他,“你是我的英雄,最崇拜的英雄。”杨诚听得甜滋滋的,忍不住笑开了嘴。

    他真庆幸当初在画芜村遇见她,不然他的余生肯定非常痛苦。他温柔看她,隔着昔年的目光,“小露,跟我回杨家。”

    “青川?”

    杨诚点头。

    “可以是可以,但你要有诚意。”

    杨诚将手中的锦布缠住前臂,粉红色的妩媚和他的江湖风尘很是不配,他道:“我送你一房子的锦布衣裳。”

    其实他心里也在想,命都可以给她。

    青川杨家。

    杨诚和白露刚踏上青川城门没多久,天上就开始下雨。是毛毛细雨,待在他们的脑袋上跟洒了白糖。

    细雨使得周围一片朦胧。

    “我要买件漂亮的衣服。”白露说。

    “等到了我家,有很多漂亮的衣裳。”杨诚可不想让她白花钱。

    “到你家就是见你父母,我当然要穿得很漂亮。”白露在他跟前边退边说,长长的裙摆总是会沾惹到地上的雨水。

    杨诚听着这话,想起了些往事,继而悲伤地抬头,看着她说:“你不用穿得很漂亮,他们除了仁剑山庄大小姐谁都不喜欢。”

    “那个温宁吗?”仁剑山庄大小姐的名号江湖谁人不知,她父亲温侠乃武林盟主,虽说功夫不及杨诚,但人品颇好,深得江湖人的信任。

    “你不用打扮,你不用为任何人改变。”

    杨家宅子坐落于青华山上,远处遥遥相望渺小如斯,可以看见背后浮动的白云。大门口的两盏灯笼会随风摇曳,在夜晚黑黢黢的,唯有里面的灯火长明不灭。

    杨诚带着白露上山。

    大门口的守卫见他拜礼,他便一笑进去。白露从没来过这个地方,蹦蹦跳跳跑进去,拉着杨诚的手。

    杨母闻听儿子回来了,提着裙子不顾丫头在后面追跑出了门。

    “诚儿回来了。”当日他一口说要去刺杀魔教走徒陈飞花,一去就是五天。

    “回来了,让母亲担心了。”末了他有点心慌,小心翼翼将白露拉过来,继续:“这是小露,我决定娶她做您的儿媳妇。”

    杨母脸色大变,她看了又看白露,不禁想起曾经的雪媚,道:“你是拿她做替身吗?又在气我对吧?”

    杨诚低头不看杨母,却听见白露道:“什么意思?”

    杨诚没回白露,他对母亲说:“母亲可以这样想,但是您应该知道她是我的命,您当初已经摧毁了,现在也想摧毁?”

    当初,雪媚死于她的毒杀。最剧烈的鹤顶红毒死了他最心爱的人。

    “逆子!你如何同仁剑山庄交待,和仁剑山庄结亲才是我们青川杨家的明智之举。”

    “母亲,您如此爱慕名利,为何要拉上儿子?”杨诚诘问。

    杨母没答,她眼里尽是对白露的不屑。她心心念念的是温宁,那个名震天下的温宁。

    下午。

    杨诚一直陪在白露身边,白露便在此地过得自在。只是她有些后悔来了这个地方,她想不到杨诚的母亲会这么不喜欢她。

    但最让她疑惑的雪媚那个女子,替身吗?她真的是替身吗?

    “雪媚是谁?”她终于问。

    杨诚面露迟疑,终是要告诉她,但是求她别走好吗?“她是我曾经的心仪之人,后来……后来……”他心痛不忍垂头轻轻得道,最终没有说出口。

    “所以你真的把我当做替身?”

    “不是!”杨诚嗓门提高了,很想掩盖什么。

    “那你说,你喜欢我什么?”

    “我……我……我喜欢……喜欢……”

    “你看看你,说不出来了吧,你就是把我当做替身。”白露说着抱手,眼睛都不想看他,“早知如此,我就不陪你来杨家了。”

    “我明天就走!”

    白露上青华山很容易,但是想要下去就很难了,因为,她是偷偷得,没有了杨诚的帮助。但是她完全没在怕的,第二天天还亮开就走出了大门口。

    杨诚没想到她真走了,还在睡梦中。但是过不久他就被一个丫头叫醒了,这丫头对他忠心,贴心地跑进来告诉她白露被杨母捆进了水牢。

    杨诚听罢,稀里糊涂一阵猛穿好衣服就往水牢跑。牢门口的守卫拦不住他,他跑进去,恰好他母亲还没走。

    “母亲,你真的要杀了她吗?”他太怕了,怕她又和雪媚一样离开他。

    “她不该留在这个世上!”

    “母亲您自诩名门正派,做事和魔教有什么区别?您就不怕爹从棺材爬起来找您算账?!”此话太狠,杨诚却丝毫不在乎。

    2

    “啪!”杨母扇了他一个巴掌,她看着杨诚摸脸歪头的样子,眼神里的坚硬邪魅,“你爹会感谢我的,我必让我们杨家比他在时还名声大噪,独步武林。”

    “我绝不会让你杀她!”杨诚为母亲心痛,但他亦要反抗到底。

    他终究和母亲不一样。

    看着水牢受苦的白露,再看看毫不悔改的母亲,他心里的无奈和悲愤死命地撕扯,他斟酌又斟酌,思考又思考,又歪歪脑袋闭上眼睛,紧闭的嘴唇无时无刻不在表达他的愤怒和无奈。不禁想起腰间的短刀,他大拇指摩挲着刀背,最终飞速抽出来,“哗!”地一声比在了脖子处。

    “要杀她先杀我!母亲你知道的,我的命我玩得起!”

    太狠了!他生生想把她做母亲的心撕碎。

    “你放下刀,她就那么重要吗?!”杨母终于掉下眼泪,她之前一直铁石心肠。

    “她于我犹如生命,母亲,您如果还想再杀我一次,我不介意替您执行。”

    那刀距他的脖颈接近一个指头宽,杨母不敢赌了,她软下心肠,道:“好,你带她走吧。”

    等到了晚上,杨诚都没敢离开白露一秒。可白露呢?她从来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杨诚终于忍不住了,他摸着她的肩膀。

    “你有什么苦你告诉我,不要老是这幅样子。”

    白露看他,一脸的暗沉,她道:“你今日舍命救我是为了我还是为她?”

    杨诚心里开始打寒噤,他缓缓松开她的肩膀,整张脸都不敢看白露。

    白露自嘲一笑,双眼并没有泪水出来,语气却极其哀怨和苛责,“你永远不会爱上我对吧?”

    “怎么不会,我现在就很爱你。”杨诚抓着她双手真诚说道,而白露却挣脱开,步步后退。

    她绝不会信他!

    她并没说出口,只道:“你先出去,我想静静。”

    外面景色缥缈,浮在天空的云飘飘,杨家宅子自创始之日就位于云端,虽说远离江湖,但却并没有远离江湖纷争。

    杨诚站在院子里望天,记起父亲曾经威名远扬,让杨家在江湖上有了一席之地,而杨诚也算少年英雄,在连续赢了三届武林大会后终不负杨家所望成了当世大侠。

    今天下雨了。

    集市上人少,狄阳坐在二层酒楼内,身上穿着白衣,右手到现在拿起了一杯又一杯酒。他两边的碎发散着,双眼闲暇地欣赏雨下的景色。

    “小二,再来壶酒!”狄阳喊,他喜饮酒。

    送酒来的小二戴着棕色帽子,容貌清秀,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摆着一个纯白细颈瓷瓶。

    狄阳细细端倪他放酒在桌的动作,听他说:“客官慢用。”说着给他斟酒,狄阳些微转神,却忽见一把匕首自小二手中冲出,狄阳心下一紧,及时歪头闪躲,右手已经握住了小二持刀的手腕。

    小二不管,飞速挣脱开狄阳的控制,咬牙切齿又来攻击。先出握着匕首的右手,后又踹了左脚,右脚在侧绕环攻击,想勾住或者绊倒狄阳双脚。但是,他毕竟是个江湖小喽啰,武功比之狄阳差了不知多少个十万八千里,如若不是狄阳心里觉得他有趣,怎会容忍他至此?

    一掌,他被击退,踉踉跄跄到一柱子前停下。

    “魔教走狗,我杀了你!”他举起匕首又开始冲。

    狄阳却想他毫无自知之明,没有耐心的他拍飞起旁边桌上的几根筷子,经手上一转就全戳进了小二的膝盖处。鲜血染红裤子。

    “你也算有骨气,狄阳佩服!”

    等出了酒楼,天上的雨停了。

    狄阳走在街上,白袍不甚沾到地上的雨水。他这次出门,除了帮着魔教教训那些个江湖不懂事者外,还有就是找教主红腰。

    “江湖真是不好玩。”狄阳鄙夷道,他真该待在魔教,省的看见些不自量力之辈。

    另边白露坐在屋里,心里想的太多,等到了杨诚进来才止住。她脸上露出笑容,对杨诚说:“你终于来了。”

    这些天他们是你不见我,我也不敢见你的状态。杨诚今天来,纯粹是憋不住想见她。

    “小露,我……”他还不知说什么。

    “这些天你老不见我,以为我心里就畅快了吗?”

    “不是,是我,我……”

    白露抱住他,将下颌枕在他的肩膀上,道:“我知道我不好,我不该怀疑你,你其实已经对我很好了。”说罢她放开手,仔仔细细看他的脸,“我们不闹架了,就把过去忘记好不好?”

    杨诚早盼望这天,心底笑开了花。

    下午天上又下起了雨,雨水踢踏踢踏击打在地上。杨诚中午就跑去练功了,到现在很难回来,白露在屋里转啊转,正想要不要给他送把伞去。

    想明白了她准备出门,只是刚走出门口就撞见了杨母。她旁边的丫头收好雨伞。

    杨母道:“去哪儿?一块吃顿饭?”

    “我想给阿诚送伞。”

    “我让人去了,你和我先吃着,边等他回来,我想为之前的事向你赔个不是。”

    她给她认罪,白露真是受宠若惊,不过她也不是那么容易感动的,她拒绝:“不用了,您没有对不起我。”

    杨母唉声叹气,“你这是不原谅我了,我知道我这错大了去了,但是你一个小辈就真的好意思拒绝?”

    白露有点心竭了,明明白白知道杨母这女的不简单,但此刻却是实实在在不好拒绝,以后确实不好办事。

    “那行,就这么办。”

    3

    饭桌上鸡鸭鱼肉,山珍海味,方盘子、圆盘子、金盘子、银盘子的高低不一。白露心里惊叹,这杨老婆子着实很有品味,只是这品味让她真的好不喜欢。

    “来,多吃点,你看你这么瘦。”杨母给她夹菜。

    “谢谢您。”她吃一口菜。

    杨母还是没坐下,她拿勺子盛中间的鸡汤,盛好了放在白露面前,才坐下问她:“你是在画芜村和我家诚儿认识的?”

    “对,杨诚他很好。”

    “他之前也在那里认识了雪媚。”白露听着,不会不知道杨母是在有意为之。

    杨母却只当她是个傻子,欺负她都不带任何隐藏的。她继续道:“那姑娘长得和你一模一样。”

    白露没说话。

    “我知道你不喜欢听,但是你既然已经和我家诚儿互许终身了,就应该知道,毕竟也藏不了一辈子。”

    “我知道,怪我出现晚了,没资格和那位姐姐抢杨诚的心。”白露极显谦卑。

    杨母很是满意她的态度,笑眯眯又给她斟了杯酒,道:“以后都是自家人了,我再给你赔个不是,你是个好姑娘。”

    白露接过,清澈的水酒在小小的酒杯倒映出她的眼睛。也恰在此时,杨诚冒雨跑进大门口,正向大厅跑来,白露看了看酒杯,心下一定抬头就给喝了,然后看着杨诚抬手奔跑的身姿。

    雨水压弯了他的腰,白露居然瞧得很开心。

    等杨诚跑进来,杨母赶紧给他拍身上的雨水。白露正欲上前,却才不过三步胸口就一阵闷痛,接着居然吐出了血。

    “小露!”杨诚也不管杨母了,湿着一身就去抱白露。她身体软软得,鲜血不断往外冒,而她的眼睛痴痴看他,左手轻轻抬起想抚摸他的脸颊。

    “来啊!快找大夫啊!”杨诚咆哮。

    杨母站在一旁很悠闲地捋了捋头发,又很悠闲地道:“她喝的是鹤顶红,天王老子来都救不了。”

    又是鹤顶红!!!

    雪媚的脸不由自主出在杨诚的脑海浮现。他额头的湿发悬着,很小很小的水珠挂着,遮盖不住眼里的愤怒和不甘,“母亲,您还是我母亲吗?!”

    “这是她的结局,你怪不得我。”杨母一脸事情干完成后的得意,丝毫不在乎杨诚的感受。

    “母亲,你这是真的要逼死儿子吗?!”杨诚已经抛下白露站起来咆哮,而面前的母亲还当他的话是虚无。

    “事已至此,你不要再倔了,找个时间和温小姐成亲。”话完她便走了,殊不知杨诚在后面心死颓废,地上白露的尸体已经抽走了他所有的气力。

    抬头看天上的云,那澄澈空灵的纯洁已经无法让他快乐。又闭眼,可悲地叹想,此地已经是地狱了。

    夜色醉人,天空的月光播撒,时而照射在青华山下的一男一女身上。

    杨诚抱着白露,孤独地走在道上。

    “我错了,错在不该带你去杨家,让你和雪媚一样,雪媚,雪媚……”念完心头的绝望丝毫不减,甚至在低头看怀中的她的每一秒都可以毫无防备地决堤。

    等白日的太阳升起来,杨诚的眼皮还没合上。他在新起的坟头擦了擦剑,双眼看着昨晚他在某个山坳里找的烂木头做的墓碑。他不知道给她刻什么字,因为怎样怎样自己都十分不配。

    她和自己在一起太痛苦了。他想。

    正准备走,后方有一白胡子老头杵着拐杖走来。杨诚本不想理会直接擦过他离去,但是被他叫住:“小伙子,陪我老爷子喝杯酒如何?”

    “谢老人家,但不用了。”

    老者叹气,“哎,可怜我老伴刚去,你我同病相怜,没想喝酒都成了奢望。”

    杨诚看了看不远处自己那新起的坟头,一时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也罢,晚生就陪您喝一杯。”

    老者的家在一座山谷里,是个小村庄,但是住户有点少。老者的宅子是个茅草屋,下雨天一淋就能被风吹翻,杨诚想象不到他是怎么住下去得。

    老者拿出了家里珍藏的酒,又放了两个杯子在桌上,道:“酒是我老伴酿的,可惜她去世之前没喝上。”

    承受着同样的痛苦,杨诚不知该如何回,他只好喝酒。一口尽后,门口走进来一位少年,他手里提着一只鸡,正在扑翅膀。

    少年道:“周神医,婆婆去了,我给您送只鸡。”

    杨诚闻言,脑海忍不住就窜出天下第一神医周明生的名号。他会是吗?

    “都说不用了,你们这些不懂事的孩子。”周神医责他。但是少年才不管那许多,他还没等周神医来拿鸡,直接就给丢下转身就跑了。

    周神医在后面啧啧。

    杨诚悄悄走过去,终是忍不住问:“您就是天下第一那个大夫?”

    周神医看他,眉眼装得真是慈眉善目,“大夫就大夫,哪什么天下第一?”

    “见过前辈,方才晚辈无礼了。”

    “哎,别那么多礼,况且你哪儿对不住我了。”周神医抓住杨诚即将因弯腰而作揖的手。

    神医走回桌子那儿,举杯又喝了一杯酒。杨诚忽又记起江湖上他百毒可解,百命可救的传说,不知周神医婆婆是如何去的?他怎么就没法子救她呢?

    想罢杨诚走过去,同病相怜的感觉竟让他胆大了不少,道:“前辈,您医术高超,原何没有保住婆婆的性命啊?”

    周神医手攥着酒杯大拇指在上面摩挲,心思开始打转,不知在想什么。他道:“我也不是万能的。”语气很是哀伤,杨诚心里终是有点不好受。

    真不该揭老人家的伤疤。

    “你说我是神医,救活了无数人性命,却独独只能看着我最爱的妻子在我面前死去……”有点说不下去了,但只要看见杨诚的眼睛就跟得了什么任务似的继续:“我毕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把续命草种出来,如果可以……”

    他摸了把胡子,不想再说话。

    杨诚却如听见一件宝贝,续命续命,能不能续她的性命?心里又惊又喜,真希望有这种草存在,“前辈,续命草是可以续命的吗?还有它长在哪儿?”

    对白露的念想让他变得很激动,双手拍桌差点飞起来。

    周神医看他,心里正窃喜,道:“魔教的迷窟洞,洞口长满了食人花,没人敢进去。”

    “迷窟洞。”杨诚喃喃念着,心底却想便是死也要去一趟,没有什么东西比白露复活还重要。

    4

    魔教的迷窟洞位于断肠山上,五年前魔教左使红腰叛变,将彼时的教主逼退至断肠山,教主不甘落入红腰之手,纵身一跃跳入了迷窟洞,至今不知生死。

    杨诚马不停蹄赶到迷窟洞,站在洞口边一跃而下。长在洞壁的食人花感受到身体的温热都醒了,全都对着杨诚张开血盆大口,吃了他耳朵一口,又吃了他手臂一口,更糟糕的是他还被某朵最恶心的食人花咬断了左脚大拇趾头。

    鲜血流出来,杨诚一路咬牙跑进去。

    越深就越黑,杨诚吹燃起火折子。他左手的长剑已经刮了些杂草乱枝,身上的衣服也是,头发亦然。

    最深处突闻虫叫,声音恐怖至极,杨诚心脏提起来,右手做拔剑状小心翼翼往前走。

    不会是哪条大蟒蛇吧?

    他握剑柄的动作收紧,汗水冒出。顶上黑漆漆的洞中央疾速飞出几把小刀,杨诚闪得快,没有被伤到,但是他心里委实受不了,心里在骂这是哪位不懂事的高人或者歹徒在此恶作剧。

    “有本事出来,江湖儿女,偷偷摸摸算什么英雄好汉!”

    那人才不出来,偷偷摸摸向来是他的行径。杨诚还提心吊胆得,汗水越冒越多,脚步也快走麻了,只是那歹徒还躲在暗处伸手摘了几片叶子飞出去。杨诚听声辩位,到是躲掉了几片,还有三片一片划伤了他的手背,另外两片挂在他的衣服上。

    不过,他看不见。

    “到底是谁?真甘愿做缩头乌龟吗?!以后出去了可丢死人了!”他在激黑暗中的人。

    那人在黑暗中对他的行动了如指掌,现在也没耐心捉弄他了,飞身出去重重一脚踢在了他背上,快如风,杨诚没躲过被踹趴在了地上。

    “小子,红腰那贱女人又让你来杀我。”

    “我与魔教教主没有任何关系,你休要胡言乱语。

    相关文章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画芜村后的谋杀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pdfwpr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