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姐来了。过了一会儿，老姐也来了。
“大票开好了？”我问老姐。
“开好了！”
“那证办了吗？”姐问。
“昨天排了半天队，好不容易排到了，人家却说我材料没带齐。干脆，我也不去了！再说吧！”
“办房产证可不是，老麻烦啦！记得那年我和你姐夫去办，直直跑了半天！”
吃了早饭，妈还没起来。我换好衣服，出去溜达。
往女儿河边上走，一路上，都是熟悉的景物。不禁又想起父亲健在时，一起散步的往事，心生无限感慨。
在屋里待着时感觉有点儿凉，一出来走，竟然觉得热了起来。究其原因，一是阳光好，二是河边避风。
先是拉下夹克拉链，继而又解开衬衣领扣，直到脱下夹克衫，在手里握着。
河边这条人行路其实并不太长，走到头儿不到半小时。路的尽处，便横跨着女儿河大桥。
桥下面，有二群老头儿，分别有五、六个，一看就是盘踞在此的常客。其中一群或站立或坐在石凳上唠嗑，另一群在整理两组渔网。
一位穿着比较体面、稍显年轻些的男子，在渔网边上看了会儿，向正在整理渔网的黑脸矮个儿胖子问道:“这就是玩儿哈！这网能整多大鱼呀？当天就得收吧？”
“五六斤、七八斤、十来斤、三十多斤的，都能整！不用当天收网，三天收也不晚。鱼被网缠住了动不了，可在水里它也死不了。咱这鲫鱼的话，抵抗力邪乎！”胖子回答。
另一位高个儿、上嘴唇留着小胡子的男子边整理渔网，边同身旁骑跨在摩托上的戴眼镜的男子抬杠:“你把包子取回来，鱼是我的事儿。取一个包子也行，我请客！大小不敢说，马上就取鱼！五分钟不用！”
“敢情河里下着网呢！你这路货，我还不知道你？那回打电话给我，大哥呀，我在小姐这儿呢，身上没带钱那，快给我送俩钱儿来！就这鸡巴货！”眼镜男回敬道。
“嘿呀，我挺好个人，叫你给我糟蹋了！别扯那没用的，到现在也没见到包子影啊！你赶紧把包子买来，吃喝都我的事儿！你看咋样？”
刚才还跟矮胖子唠嗑的体面男，这会儿又跑到另一群人里大声说着话:“你副职你还想整人一把手？人一找你谈话你就玩儿完了你！我干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盯现在人家也没事儿啊！没证据呀，你不白扯么？要说查不查，都得查！谁说不查？就看有没有证据！”
归乡（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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