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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伍德《小说机杼》:打开小说阅读新视角

詹姆斯·伍德《小说机杼》:打开小说阅读新视角

作者: 玉筝 | 来源:发表于2024-10-01 08:13 被阅读0次

    【郑重声明:本文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对我来说,读书就像看风景,是增长见识开阔眼界的过程。近日读詹姆斯·伍德《小说机杼》便是这样一种感觉。这是一本教人如何阅读小说的书,打开了我阅读小说的新视角。我之前读小说,主要关注故事情节,极少思考。《小说机杼》从叙述、细节、人物、语言等几方面通过实例,给我带来启发,以后再阅读小说可以侧重从这几方面来读:

    1.叙述的视角

    小说在讲述一个故事时,可以用第一人称或第三人称。詹姆斯·伍德提出了“自由间接体”的概念,通过人物的眼睛和语言来看世界,同时也用上了作者的眼睛和语言。作者和角色之间打开了一道间隙——自由间接体本身就是一座桥,通过角色的眼睛看事物,但同时又被怂恿着去看那些角色看不到的东西。

    我理解“自由间接体”是作者和人物之间的一种叙述视角,作者可以通过人物的口吻表达作者的意图,一句话到底是人物的想法还是作者的想法,通过“自由间接体”很好地衔接在一起,让读者分不清是人物的语言还是作者的语言,或许是作者以人物的语言表达思想。

    詹姆斯·伍德认为小说家总是要用至少三种语言写作。作家自己的语言,风格,感性认识,等等;角色应该采用的语言,风格,感性认识,等等;还有一种我们不妨称之为世界的语言——小说先继承了这种语言。然后才发挥出风格,日常讲话、报纸、办公室、广告、博客、短信都属于这种语言。

    福楼拜式的现代叙述既栩栩如生又人工雕琢。“人工雕琢在于对细节的选择。生活中,我们左顾右盼,东张西望,其实却不过是一架徒劳的照相机。我们有广角镜头,必须把扑面而来的一切尽收其中。记忆为我们做出筛选,但却不是文学叙述的那种筛选。我们的记忆缺乏美学天赋。”

    2.细节的筛选

    “只有通过细节我们才能理解本质,这是书本和生活教会我的。”

    我们能掌握所有细节吗?我认为不能,细节也是有记忆的,印象深刻的细节才能被写作者记录下来。

    “文学和生活的不同在于,生活混沌地充满细节而极少引导我们去注意,但文学教会我们如何留心——新雪如何在脚下“吱嘎”作响,婴儿的手臂又怎么胖得像系着线。”

    年轻的时候读书不求甚解,现在读书会在喜欢的句段下划线,喜欢的细节、比喻、环境景物描写、内心独白等,但凡打动我的句段都会被划线。

    詹姆斯·伍德在书中提到一个问题:我们怎么知道一个细节是不是真的?我们的依据是什么?

    这里提出一个说法“特此性”,指的是那些细节能把抽象的东西引向自身,并且用一种触手可及的感觉消除了抽象,把我们的注意力自然引到确凿之物上。

    比如:《包法利夫人》中,爱玛·包法利抚弄着一双缎鞋,几个星期以前她穿着这双鞋子在沃比萨的大厅里跳舞,“鞋底被那舞厅地板的蜡弄黄了。”

    再比如:《黑暗的心》中,马洛回忆起一个人死在他的脚边,一根长矛刺穿了他的胃,而“我的双脚感到很温暖很潮湿,我必须低头看……我的鞋子满了;一片血塘静止着纹丝不动,在轮盘下透出暗红色。”

    “特此性是一种触手可及性,它趋向实体——舞厅地板的黄蜡,靴子里的血。但它也可以仅仅是一个名字或一则轶闻,触手可及的感觉。”

    写作的细节是不是越多越好,不尽然。读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个人感觉细节描写过多,过于繁琐冗长,读不进去。用詹姆斯·伍德的说法:在福楼拜及其追随者那里,我们感到写作的进程就是一连串的细节,把所见之物串成项链,而这有时候对于观察来说是阻碍,而非助益。

    生活中有的是非视觉的细节,使小说变得更具画面感。

    我们永远没准备好去死。我们从没想过自己会死在“这样的一个下午”。

    读到这句话,似一把刀划过心尖,深深共情。父亲就是在一个很平常的清晨,倒在沙发边,再没站起来。一句话没留下,悄然而逝。死神会在哪一天露面,没人知道。

    《小说机杼》中提到的例子,之前看过的,便很好理解,没看过的还是有生疏感。比如《战争与和平》里,皮埃尔目睹了一个人被法国人处决,并且注意到就在死前,这个人调整了一下绑在脑后的蒙眼布,因为绑得太紧很不舒服。避开水塘、弄一下眼罩——这些都可说是无关或过剩的细节。它们难以解释,它们出现在小说中就是为了标示这种无法解释的东西。

    “生活中永远难免有一些过剩,有一些无缘无故,生活给我们的永远比我们所需的更多:更多东西,更多印象,更多记忆,更多习惯,更多言语,更多幸福,更多不幸。”

    3.虚构的人物

    “写小说最难的是虚构人物。经验不足的小说家依恋静态,因为相比动态而言容易描写:叫人物从凝固的场景中动起来是很难的。”

    这点我有深刻体会,我在练习写小说的时候,脑海中一定要有人物原型,否则很难虚构出小说人物。

    詹姆斯·伍德在书中提出“主要人物和次要人物之间做出区分——圆形人物和扁平人物。”

    “扁平”去描述一种人物,他们只有一种单一的基本特征,在整部小说里一次又一次反复出现不加变化。往往这类人物有一个口头禅或者标签或者关键词,比如米考伯夫人,在《大卫·科波菲尔》里面,喜欢重复,“我永远不会抛弃米考伯先生。”

    再阅读小说的时候,遇到这样的人物描写,就知道这是“扁平人物”。相比之下,“圆形”人物的出场更加吸人眼球,形象更加丰满。“扁平人物不能令我们惊讶,只是很单调地矫揉造作。扁平是指一个人物,往往但不见得永远是一个次要角色。“圆形”在小说当中是不可能的,因为虚构人物,虽然以他们自己的方式充满活力,但并非真人。

    4.语言的节奏

    语言是日常交流的媒介,它也可以像音乐一样有节奏感,可以写到小说里。詹姆斯·伍德在写作中,用到“腔调”一词。“腔调”指的就是措词,就是用一种特定的方式来说话。有俚俗的,庄重的,讽刺的等各式各样。比如,莫言、余华、张爱玲的小说语言风格各不相同。

    《小说机杼》我读了两遍,也没有完全理解书中关于小说阅读方面的论述,但这本书教会我在读小说时可以试着从叙述视角,细节,语言,人物关系等方面去思考,去学着欣赏一部小说写得好的地方在哪里,而不仅仅是关注小说的故事情节,它帮我打开了阅读小说的新视角。从这本书开始慢慢提升自己对文学作品的阅读鉴赏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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