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胜村闹鬼
无论看了多少遍,甚至到了现在我还是无法不相信!
那个喜欢捏衣角会脸红的小泥鳅,与这个寄居在老刘头家而且神色呆滞的小女孩,居然是同一人!
我趴在一个小土坡上,借着夜色隐蔽身形,透过前方半开的小窗户,眼睛死死盯着屋里的小女孩,也就是小泥鳅,但其实村里的人都叫她哑妹。
本来我早就该回市区了,虽然没找到称心的第二据点,但和呱兄的集训已经收获预料之外的成果。
唯独让我放不下的是小泥鳅,于是就有了一次次如眼前的一幕。
眼前的小泥鳅在大人们面前显得畏畏缩缩,大冷冬天却在手脚不停的忙活家务,打水,可是木桶太重了,换着手提;洗衣服,可是水太冰了,往手心哈一口热气接着洗;做饭,可是个子太矮了,搬凳子垫高再做。
而那家里的大人一切看在眼里,却不闻不问,男人坐在椅子上抽烟瞌睡,妇女在打麻将或者偶尔去逗逗襁褓里的男婴。
小泥鳅不是真的失语残疾,不是因为有生理语言障碍而无法说话,而是因为是有心理障碍,是不安感,是自卑感。
自卑从何而来?是心吗?就算能改变自己的心,那能改变别人的心吗?
我还是给不了小泥鳅答案,因为我也是个失败者,我连心都丢了,我成了一个疯子。
我只能默默地守望。
我能做到的只是帮她缝补衣服,让她在不至于感冒,给她熬些田七汤补补身子,让她身上的淤青哪怕是消散一些,给她多吃点烤肉,好让她过冬御寒。
可能是我太在意小泥鳅了,完全没注意到背后有人已经拿起麻袋,等我发现不对劲时已经眼前一黑,接着又是一连几记的闷棍,然后被抬走了。
等我被放下解开麻袋的时候,出现眼前的就是娘娘腔香蕉哥还有笑脸虎村长,我发现我被扔在村尾的河边了。
香蕉哥:毛猴,挺能耐哒,你们同族的老哥老妹没请你留下啊,怎么又溜出来了?还在老刘头家门外鬼鬼祟祟的,还贼心不死呢。
香蕉哥怀里又抱了一只很诱人的鸡,把我撩拨的眼睛都直了,嘴巴直咽口水。
我:让蕉哥费心了,你的新伙伴叫什么名字?
香蕉哥:哼,你敢打阿香主意我就活埋了你!
我:原来叫阿香喔,那肯定很香。
被我明目张胆的挑衅,连香蕉哥这娘娘腔也被气的声线变粗,雄性爆发了。
香蕉哥:你麻痹的,活腻了!!!
村长一看这是要决斗的节奏,于是马上出来挡住制止。
村长:小兄弟,别太调皮捣蛋囖,大家好好相处嘛,不然今天不好收场。
我:老头,你够阴险的,明明知道猴王岭有危险还哄我过去。
村长:哎,你看我这记性,年纪大了不中用。
村长说完了还拍了拍脑袋,嘴嘟起,眉头皱起,一脸的无辜相,这村长当的,不是一般人,一般人没这么好演技,满满的都是套路。
我:老头你太小气,不就一只小麻雀嘛,至于这么坑人的吗?我也就威胁一下而已,也没想真吃了,那小身板那点肉都不够塞牙缝,还拿来当宝贝天天逗,你以为你在逗鸟呢,其实是鸟在逗你。
村长终于已经维持不住一向的和蔼可亲的笑脸了,而我还不停嘴。
我:你看蕉哥家的鸡,我都沾光吃了好几只了,你看人家说什么了。
香蕉哥虽然被村长档在身后不过都快被气成成撒亚人了。
村长:小兄弟,你以为我们今天来会没有准备吗?
到此刻,我才惊觉,四周原来早已有所埋伏,村里仅有的几个青壮年都全员出动,从草丛里露出原型。
这幅熟悉的画面,是那么的相似,就像在猴子岭被猴群包围,我人生的第二次十面埋伏又在这片山区里遭遇第二次。
我还是同样的错误犯第二次。
村长:小兄弟,你已经被包围了,你也别想跳河逃脱,告诉你,我们这条河水不深也不急,但是,河底有水草和淤泥,跳下去就上不来了,水性再好也没用。
说到这里村长又把旱烟摸出来点上,深吸一口呼出一圈圈白烟,一脸若无其事的说。
村长:因为我们带来了长竹竿,不会让你上岸,也不会让你游开,而且冬天了,水冰凉冰凉的,所以跳河可不是个老选择喔。
末了,村长还露出那经典的阴恻恻的笑容,语气平和的说。
村长:放心,我们不会眼睁睁看你活活淹死,等你淹个半死再救上来,就很好操作多了,不过,与其这么麻烦大费周折,不如你乖乖的自己绑上就省事多了嘛,你说是吧。
此刻在我看来,村长就是个恶鬼转世的邪魔,以致于我要重新审视之前看他关照小泥鳅时留下的好印象。
不过对付猴子我是黔驴技穷,对付人呢,小爷我可是花样百出,我早就猜到有今天的一幕,所以也留了一手,我从挎包里把被重重封印的一物解开取出。
这东西一拿出,村民们个个都惊异不止,这果流光溢彩,如梦如幻,但是,村长却似乎看出一丝端倪,多了几分忌惮。
我:老头,我估计你也应该能猜出这东西的来历了吧。
村长:你真的进去猴王岭了?
我:没错,这枚就是猴王果!
村民听到后,一顿惊慌失措,从一开始的围堵包抄,到现在对我唯恐避之不及,似乎我手上拿着的不是果,而是一颗炸弹。
看来上次油菜花地的追逐过后,村长这个村里的老人给他们讲了关于猴王果的另一个版本的秘密。
我非常想知道猴王果真正版本的传说是什么,但很遗憾,他们都吓跑了。
就这样,我又一次逢凶化吉成功脱身了。
而吸收了这次教训后,我也变的比之前谨小慎微多了,为了日后更有效的守望小泥鳅,我想到了一个大胆的潜伏计划。
隔三差五的,我会把村里散养的黄狗用肉骨头吸引过来,让它们熟悉我的气味,跟它们搞好关系。
偶尔,我也会去小溪里冲冲澡,不让自己太臭了,还经常去采摘,储备了一些干果。
正所谓大隐隐于市,最 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我找到了一个绝妙的藏身之地。
一大清晨,香蕉哥就跪在自己的鸡窝前,鬼哭狼嚎,哭天抢地的,引来了围观的村民。
三姑:阿桥,出什么事了?
香蕉哥,从一片狼藉的地上,捧起几根残留下的鸡毛,哭成泪人。
香蕉哥:阿香..死..了,死..的....好惨啊!
六婆(小声):哪个阿香?
三姑(咬耳朵):隔壁村的老周老幺?
七婶(嚼舌头):不是,那丫头平时都是拿鼻孔看人的,还能跟这穷逼娘娘腔好?
八姨(压嗓子):什么时候好上的?
四姐(碎嘴):你管人家什么时候好上的,这可是相爱相杀的殉情现场!
。。。。。。
一群妇女已经开始喋喋不休的唠唠嗑上了,一开始还装模作样的放低声量,到后面就开始分派系骂上了,虽然谁都不知谁到底在骂什么。
因为他们都以为阿香是个人,其实只是一只鸡,当然啦,鸡也是有灵魂滴,投胎的时候也不能选做人还是做鸡。
然而,香蕉哥已经怒了,他把这些三姑六婆全都轰走,然后默默地给阿香立了个坟,一个人静静地在悼念。
然而事情还未就此结束。
每到凌晨四五点,香蕉哥家附近都会响起一阵一阵凄厉的惨叫声,这声音撕心裂肺的,都听不清是在叫什么冤。
村里人都议论开了,一开始都搞不清什么回事?后来有人打听到香蕉哥整天都窝在床上,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还嘴角碎碎念着,阿香放过我的什么的。
大伙都炸开了锅,原来是女鬼追情债啊。
一时间整个北胜村都笼罩上一层诡异的迷雾,而且紧接着的,一件又一件的离奇事件又在村里轮番上演。
祠堂里的灯每晚自顾的点亮,村外的凉亭的横梁上总空溜溜的挂着一条绳,村里的水井总会捞出一些长头发。
怪事一件比一件诡异,这就可把村民们都吓坏了。
后来村里还请了好几拨道士做法,也不见消停,以致北胜村的家家户户一到天黑都大门紧锁,夜里一旦听到什么奇怪声响就如临大敌,掩耳噤声,更别说去看看出什么动静。
而此时,一个长发飘飘的野人在祠堂里左手一块烧猪,右手一个苹果,狼吞虎咽不顾形象。
吃饱了还拿了根香折开,取木棍部分挑塞牙缝里的肉,冥币直接当手纸用来擦嘴,这还嫌不够舒坦,他一把推开神坛上的物品,躺上面去了。
野人打了个饱嗝,喃喃自语。
野人:好像玩的有点过了。。。。。
野人:不过本大爷高兴。
说罢竟吃吃地大笑起来,而这夜深人静里的笑声,传到村民耳却成了阴森森的催命咒。
没错,那野人正是本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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