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呱兄野外集训 1
自从那天看到圣居士跳海报直到现在,平稳的生活被摧毁,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艰难,就像陷入沼泽泥潭。
越挣扎下沉越快。
到最后,我疯了。
有脑虫的影响,但也不能全怪它。
我都觉得人生被碾碎了,碾碎地无法再拼凑起来。
我是那么的孤单,我都疯了,你们还想怎么样?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件玩具,所有的正常人都可以从我身上获得快乐。
这么看来,人类的快乐是多么的肮脏!
出家人说肉身是一副臭皮囊,在我看来,皮囊再臭也不过是不雅观,要是灵魂腐朽了,那该怎么形容?估计也只有神仙佛祖才有这个本事。
呱兄在人类看来的确是一副臭皮囊,可是我就是喜欢它,我也搞不懂。
和呱兄相处我很舒服,虽然大多数时候我都不知道它在说什么,但是我能听懂的那些人话一般都会让我心情变糟糕。
说了一大堆废话,不喜略过,回正题。
为了对付脑虫,我和呱兄在野外找了地方开始一段集训之旅。
这次的远行,我们有两个任务,一个是集训,一个开辟第二据点。
还有一点,虽然呱兄是蛤蟆,没条件叼着一根烟,但是满脸的凹凸沟壑,也能映衬几分硬汉的沧桑。
而且它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沉默寡言(其实蛤蟆压根说不了人话),所以我觉得这个老江湖肯定知道不少宝藏。
我拿出一张捡到的当地地图,几番眼神交流后,呱兄噗呲一跳到地图上,这个地方是这一带的山区,里面的山叫百足山,因为山的形状很像蜈蚣,而当地人也叫蜈蚣为百足。
确认了位置后,我把呱兄抱下来,又如法炮制地让它跳第二遍,还是那个山区,到第三遍还是那个地方。
正所谓是不过三,这也是我和呱兄的交流方式之一。
收拾行囊,带上惨叫鸡,披上一块沾满油渍餐桌布,破天荒的拿水擦了一把脸和秃头,一切就绪后我和蛙兄就上路了。
人,多多少少总会有几次奇遇,如果总窝在同一个地方,那就怨不了谁,奇遇是不会自己主动找你的。
带着呱兄,我满怀希望的踏上旅程了。
呱
呱呱
呱呱呱
在路过一山坡的时候,呱兄提醒我附近有喝水的,一路来,我和呱兄已经形成一种特殊的默契,只属于我倆的的默契。
翻过山头下了坡,我很快就发现了一条小溪,我连忙下去,把头都埋进水里,一顿海喝,喝饱水了,还不忘把身上带的四五个水瓶都灌满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在小溪边休息一会了,我又继续上路了。
呱兄,一如既往的优雅,风度翩翩,安静的蹲坐在我肩膀上,阳光暴晒的时候,呱兄会用低沉声音呱呱两声,然后我往它身上淋点水湿润一下,或者它直接就跳到我的背包里。
而我,就凄惨多了,之前披着的餐桌布大袍给撕成碎柳,连小腰板都遮不住了,大裤衩也只剩下半截,都成草裙了,杵着一根破棍支撑平衡,一脸的灰垢。
这次我从流浪汉堕落成野人了,这日子,真是混得一天不如一天。
到了野外不比城里,别看流浪汉身无分文,可是城里人浪费,在垃圾桶里总能翻出点东西,吃喝都是随手拈来,而到了野外可就真的只有好山好水好风光了。
夕阳再美好也不能当饭吃,觉得好的都是吃饱了撑的。
江山再怎么娇媚,也比不过在天桥地下瞄裙底。
诗情画意的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而面对野外这种恶劣的生存环境,还是我的偏执个性让我坚持下去,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偏执狂都有自虐倾向。
不过从流浪汉转职做野人也不全是坏事。
首先,没了那些冷漠的路人,嘈杂的车流,挡道的街巷叫卖,清静了许多。
第二,除了有主的农田民舍,一切都是任由,当然了,是趁没人看管的时候,偷只鸡顺颗菜也无妨,反正不久留,流动作案,不是人赃并获的话,为难我这个疯子也并没有什么卵用,顶倒霉了就是多挨一顿揍。
第三,在野外,人迹少了许多,所以山里还能留下不少宝贝,更何况真的的宝贝别说人了,连老鼠精都会看走眼,我也是沾了呱兄的光才偶尔逮着几件,但是和呱兄一平分也就所剩不多。
综上所述,做野人也挺好的。
不过有时候我也嘀咕,呱兄那火眼金睛,几乎没有宝贝能逃过他老人家的法眼。
以致于我有时候都怀疑它该不会是老蛤蟆修成的妖精,说不定哪天也把我也给炖了。
不过我也不在意,呱兄是我兄弟,越妖孽越好,这不是还没炖嘛,何不尽情享受当下这种贼不走空的快乐。
就这样我和呱兄在田园山区里,走走停停,晴天里觅食寻宝,阴雨天钻洞走穴大睡一觉,天清气爽的时候埋头赶路,虽然经常迷路遇险,有呱兄在总能逢凶化吉。
我和呱兄的默契与日俱增,而且离目的地百足山也越来越近了。
在一片一望无际的油菜花地,一个嘴叼鸡腿的野人在花丛里狂奔。
其后,一群抄着家伙的农民在追赶,叫骂声此起披伏。
没错,那野人就是本大爷,此时我的头发又重现当年繁茂、奔放,这还是得益于呱兄顺来一根灰不溜秋的何首乌,不过头发长了实在是碍事,遮挡视线不说,还容易给人揪住,所以我得一边玩命跑,一边还得左右拨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哥哥死到临头还要耍酷呢。
农民甲:长毛猴子,你站住!
我:你才是猴子,你全家都是猴子!
农民乙:毛猴,你大爷的,偷我家玉米棒就算了,还杀了阿梅,我要活剥了你!
我:什么跟什么,我不就宰了一只鸡嘛,还小梅,这不是留了一只鸡腿给你了吗?还挺好吃的,皮细肉嫩多汁。
村长:小兄弟,别逃嘛,坐下来,喝杯茶,有什么不能慢慢说。
村长看起来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于是连忙给众人打眼色,因为早之前村里人已经追过好几次了,连毛都没碰到。
为此,那村长还专门请来来当地的派出所便衣去蹲点,不过本大爷脱身有术,愣还是没抓住,以为我对山区的熟悉程度,估计连村里的老人也望尘莫及吧。
而且论跑路的功夫,他们几个山野村夫怎么能比得上我这毛猴呢,呸呸呸,是徒步爱好者,嗯...,好吧,是野人。
所以村长这次打算改变策略。
可是靠三言两句拿下我也太侮辱我智商了,我还是继续狂奔,把村长的话当耳边风了。
村长自己停下来了,实在喘不过气了,而且眼看追赶的村民也开始慢慢被甩开了,就一咬牙一狠心得抖搂些家底出来。
村长:我知道猴王果的下落。
这时候不只有我,连村民们都停下来了,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的聚在村长身上。
猴王果是一种当地人的叫法,因为生长在悬崖峭壁上,所以村民难以采摘,只好便宜了那些能在绝壁上如履平地的猴子了,不过这种果树结果太少,只够猴王单独享用,所以村里都叫它猴王果。
村长:小兄弟,怎么样?想尝一口吧,这宝贝可了不得!
不只是我,村民们也竖起了耳朵根,等着村长往下说。
村长:别急,容我喘匀这口气。
我:老头,别想蒙我,不然我日后重点光顾你家,我看你们家小麻雀也是很好吃的样子喔,整天关笼子里多没意思,不如等我挑个良辰吉日替你给烤了,我也不贪心,就尝一口,就尝一口,就尝一口,余下的归你,让你补补身子,看你虚的。
村长听了我的威胁后,气的差不多背过气,费了老劲才缓过来。
。。。。。。
村长:猴王果可不是一般的果子,整片白足山山区,唯独猴子岭有这种猴王树,而且这种树几十年都不开花,就算万幸找到一株要结果了,还有成千上万的猴群轮番看守,结出的果只要猴王才有资格享用。
我:这么稀罕,吃了还能飞啊?
村长:会不会飞不知道,反正村里的老人都没见过猴王,不过我到是听说过一个传说。
我:什么传说?吃了长生不老?你以为是蟠桃哦,当我没看过西游记吗?
村长:反正我也是照搬老人的话说,信不信由你,听说很久以前村里的有个小孩,机缘巧合得救了猴王一命,猴王为了报恩送了他一颗猴王果,那小孩吃了以后就无师自通学会了轻功,攀岩走壁如同闲庭信步,后来被引荐去了京师当了锦衣卫。
村长说话间已经从兜里摸出旱烟,默默地点了火,深深地吸一口,吹出一缕白雾,又接着往下说。
村长:老人说,刚刚好六十年后,那小孩又回来了,不过不是衣锦还乡而是落叶归根,是躺着棺材回家了,估计当年的小孩确实是在京师混出了名堂,送葬的队伍声势太浩大了,成百上千,敲锣打鼓,而且队伍纪律严明,步伐整一,连杂草繁密的山路都给践踏成马车道。
大伙都听得入迷了,村长这老不死太能编了,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村长:要是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山鸡变凤凰早不新鲜了,但是怪就怪在那小孩居然悬棺天葬,而且是就葬在猴子岭,那些岭子里的猴子居然对殡丧队伍秋毫无犯,可是这还不算最怪的,你们猜怎么着了?
我已经完全被村长说书天赋折服,其他村民更是被村长撩拨的口干舌燥急不可耐,这让村长很受用,于是又接着说。
村长:那小孩天葬后的两年,一群不要命的马贼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听说有大人物入葬,居然敢去猴子岭掘那小孩的墓,这十里八乡的都知道猴子岭名声在外,有几个进的去能出的来。
大伙听到这都情不自禁地齐刷刷地干咽一口,村长默默的又来上一口旱烟继续往下说。
村长:可是那群马贼真够亡命的,以为做足了准备就万无一失了,结果可想而知,基本是全军覆没了,只要那个大当家的逃了出来,但是人吓疯了,成天自言自语的,你们猜他都在说啥?
村长此刻适逢其会地酝酿出一脸恰当好处的阴森神色,整个人透出一阵阴恻恻的诡异气息。
村长:他神叨叨的没别的,就只是一句:
上 . 仙 . 饶 . 命 !
听到这里,众人都吓出一身冷汗,而出乎我意料的,村长居然没有趁我听着入迷让村民抓我,虽然我也早有防备,村长就这么轻易的放走我了。
而在我无法察觉的地方,村民乙很费解地质问村长为什么放走我?
村长:哼,你们这些个废物连个野人都兜不住,还来质问我的决定,告诉你们刚才的故事都是我编的,压根就没什么猴王果的下落。
村民甲:那追那毛猴搞半天是为了给他讲故事?村长你没老糊涂了吧。
村长:王芭阿侄,你叔什么时候消遣过乡亲?这只毛猴野人太滑溜了,大伙不是没招治他了吗?不如来个借刀杀人,他听了我的故事肯定耐不住好奇过去,猴子岭那么多猴子,够他吃一壶的。
说到这里,村长和村民几人都不约而同的贱兮兮的奸笑起来。
我在经过几天的天人交战后,我最终还是忍不住地往猴子岭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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