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啊珊
001
王杰叼着烟蹙着眉，倚着墙在路灯下数着今天收到的保护费，数完掏出手机眯眼看了一下屏幕，诺基亚1100屏幕上微弱蓝光映射在了他疲惫的脸上，时间是23：39。
“操！现在人越来越不好吓唬了。”
对面便利店里传来悠扬的歌声，这首歌当时传遍街头巷尾，哥哥的粤语经典曲目《当年情》，王杰也跟着哼了起来，双手插在牛仔裤兜里，走进无人小巷，巷子漆黑黑，很窄，墙面很潮湿，由于长期照不到太阳，苔藓爬满了墙壁。
这窄巷是他回家必经之路。
转弯走进小巷深处，他隐隐约约听到了嘈杂声。
“呦，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大嫂？怎么？出门没带保镖？”
王杰止住了脚步，小心翼翼探出脑袋，巷口角落，一个女人趴在地上，头发挡住了脸，五个男人围着她，个个面露淫笑，不停咽口水，女人身着玫红色蕾丝吊带，一条紧身黑色皮裤，一双紫色镶钻高跟鞋。
其中一个男人蹲下来，准备跟那个女人有更进一步接触，女人惊恐地抬起头，双臂交叉捂住了胸口，眼睛里噙满泪水。
“少废话，扒了她衣服，拍裸照，拍完兄弟们挨个上！”
女人顿时脸色煞白，整个身子在颤抖，嘴角抽动，吓得说不出话来。
“住手！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到。”
王杰窜了出来，举着诺基亚手机，通话记录里面有一条110，众人齐刷刷转头看向他，先是一愣，然后手足无措，慌乱逃窜，其中一个男的还朝地上那女人吐了口唾沫。
“臭婊子，算你走运！”
王杰蹲下来把外套披在了瑟瑟发抖的女人身上，女人惊魂未定，泪湿于睫，看了看面前这个男人，抖抖索索说了句
“谢谢，我叫林静。”
王杰顿时心生怜惜，女人睫毛真长，紧掩着那双剪水秋瞳轻颤，虽然是受过惊吓的眸子，王杰却愣傻傻地看直了眼。
没多久，三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巷口，下来约莫十个人齐刷刷穿着黑西装，戴着黑墨镜，中间有一个穿白色西装的人，看上去五十岁上下，头发梳得纹丝不乱，皮肤微褐，橘皮鼻，额头上有两道深纹，脸色很平静，嘴里叼着雪茄。
女人“蹭”的一下站起来，狂奔到男人面前，抱着他，终于嚎啕大哭。
“听话，以后吵架，别悄悄一个人跑出来了。”
一边说一边双手轻拍女人后背，眼神温柔得像暗夜里缓缓起伏的水波，潮湿的让周围空气都悄然微妙。
“是他救了我。”林静泪眼婆娑，一只手搂着男人脖子，一只手指了指王杰。
王杰一眼就认出了面前这个大佬，他叫洪天豪，是这座南方小城黑势力领头人，混迹江湖十多年，打打杀杀，黑道白道都叫他一声豪哥，生意涉及夜总会，赌场，钱庄，财力雄厚。
只是膝下无子。
洪天豪傲凸地把王杰从上看到下，微皱了一下眉头，缓缓吐了口烟圈，淡淡地对王杰点了下头。
随即对身旁保镖耳语了几句。
002
“这是我家，我混迹江湖十几年，仇家很多，你救了林静，这里是五万现金。”
洪天照坐在王杰对面黑色真皮软沙发上，猛吸了口雪茄，身体向前倾了倾，林静挽着洪天豪左臂坐在他旁边，。
“豪哥，道上人都说你讲义气，给我个机会，让我跟你做事！”
王杰看洪天豪的眼神里有崇拜，有渴望。
“我待会还要谈一笔生意，不送了。”
说完，洪天豪便把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起身上楼，林静紧随着他。
王杰讪讪地走了。
回到出租屋，他用冷水洗了一下脸便瘫坐在脏兮兮沙发上，桌子上堆满了快餐盒，地上全是空啤酒瓶。
房子很简陋，窗户已经锈迹斑斑，门已经老化，风窜进屋时嘎吱嘎吱响，唯一一个像样的电器是一台老式熊猫电视机，夜深人静时王杰会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有时候仅仅是看着天花板，寂寞地听电视里的声音。
王杰是个孤儿。
一个星期之后，王杰像往常一样收完保护费，嘴里叼着一根烟，在幽静小巷子里走着，几个黑影窜动，他停住了脚步想跑，可是已经晚了。
众人合力把他按在了地上，他动弹不得。
“快说！洪天豪家在哪里？”一个男人呲牙咧嘴，一只手拿着剃须刀，一只手扒开王杰裤子，其他人把他死死按在地上。
“你们要干什么！”王杰声嘶力竭地吼着，他的私密处感受到了某种金属的凉意。
“毛都剃完了，剩下的就是命根子了！”那男人戏虐地笑了笑，从腰间拿出一把刀，寒光闪闪。
“我说，我说，你们放开我，我就说。”
“兄弟们，放手，让他说！”拿刀的男子，把耳朵凑到了王杰嘴边，屏气凝神，周围出奇地安静。
王杰猛地一个鲤鱼打挺，一头撞到了近在咫尺的墙壁，血顺着他额头流了下来，他感觉眼皮沉重，慢慢闭上了眼睛，最后一丝光亮中，他看到了缓缓靠近的洪天豪。
洪天豪踱步到他面前，摘了墨镜，脱了外套递给林静，蹲下臃肿的身躯，脸色平静地看着躺在血泊之中的王杰，林静给他点燃了一根烟。
“其实那天你去的并不是我家，但我喜欢嘴巴严的人。”
洪天豪缓缓吐了口烟圈，嘴角微微上扬。
王杰如愿以偿成了洪天豪马仔，洪天豪疑心病很重，他深谙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
背地里测试过很多小弟，能忠心不二的寥寥无几。
王杰二十出头，敢打敢拼，场子里有人闹事，他总是冲在最前面，有些买卖交易有危险，王杰也主动提出去，他那种无所畏惧的眼神让洪天豪非常欣赏，洪天豪似乎看到了年轻时的影子。
王杰真正成为洪天豪心腹是因为一个意外。
王杰在初春跟着豪哥去泰国谈一笔生意，对方只让带一个人进屋，其他人呆在外面，王杰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但洪天豪执意要拿下这笔生意。
收过钱之后对方立刻反水，抢直接指着洪天豪脑袋。
王杰一把推开了洪天豪，子弹打中了他胸口，还好不是心脏，看着躺在血泊中的王杰，洪天豪感觉到了战栗和惶恐，脸部肌肉抽动，眉头紧蹙，双手颤抖跪地掩面。
听到枪声，虽然外面保镖冲进来及时，但是还是让对方跑了，毕竟在人家地盘。
王杰是第一个为洪天豪挡子弹的人。
王杰在医院醒来那天，正好是他二十二岁生日，他躺在贵宾病房里，床很软，房间里暖气很足，洪天豪和林静温柔地注视着他，仿佛是家人一样，护士小姐推进来一个双层水果蛋糕，上面插满了蜡烛，一屋子人唱起了生日快乐歌，那一刻王杰感觉很温馨。
洪天豪临走前递给了王杰一张银行卡，用红封子装着，整整一百万！
“密码是你生日。”
003
澡堂内，橘色灯光让人昏昏欲睡，王杰半裸着身子躺在桑拿房里，一个技师在给他按摩背，这时候门被开了走进来了一个人。
王杰示意技师出去，瞥了一眼进来的人。
进来的人约莫四十岁左右，叫陈辉，他谨慎地环视了一下四周，缓缓躺下。
“放心吧，就我们两个。”
“证据收集的怎么样了？”
“放心吧，中环路48号咖啡馆露天第二排椅子下面，三个月后你去拿。”
陈辉满意地点了点头，起身离去，王杰翻过身看着蒸汽氤氲的屋子，陷入了回忆。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家人保护，一个人摸爬滚打，常常被人欺凌，尊严更是被碾成粉让风吹走。
所以他从小立志长大了要当警察，不再被人欺负，惩恶扬善，维护社会正义！
王杰考上了警校，因为他是孤儿社会关系简单，被陈辉看上做了卧底。
一声清脆的手机铃声打破了王杰思绪。
“晚上八点天汇酒店。”
豪华包间门外保镖带着黑墨镜整整齐齐站了一排。
“杰哥，豪哥跟大嫂在里面等你！”
推开门，王杰看到了一个脸熟的政府官员，他在报纸电视上看过他，今天第一次看到真人，心里有几分激动。
“小杰，叫陈叔。”
“陈叔好。”
对面陈叔体态臃肿，脸上泛着油光，手不停挠着头上仅存的几缕发丝，眼睛余光不停地瞄着林静胸部。
“豪哥，能否赏脸让嫂子做我旁边，我想单独敬嫂子一杯。”陈叔似乎对林静很有兴趣。
洪天豪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林静见状，赶紧起身端着酒杯坐到陈叔旁边，满脸谄笑。
“难得今天陈叔有雅兴，小妹我先干为敬。”
洪天豪也不好一直摆着脸，尴尬地抿了一口红酒。
“陈叔，以后我手上生意就全部交给王杰接管了，我老了，想退休享点清福。”
“上头有什么风吹草动麻烦你提前通个气，毕竟，你也是股东之一，有财大家一起发。”
王杰心尖一颤，转瞬变成狂喜，他放下高脚杯，拼命吃菜，不让脸部肌肉平定下来有正确的表情。
酒过三巡。
陈叔脸色微红，晃着身体，手脚开始在林静身上上下其手，眼角撇了撇王杰。
“豪哥这不是到现在都没后嘛，不然哪里轮得到你！”
林静听了这句话手一抖，高脚杯里的红酒撒了自己和陈叔一身。
陈叔酒醒三分，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起身告辞。
房间里只剩下了三个人，气氛很压抑。
沉默，几分钟后，洪天豪脸上溢出了一丝悲伤，双手掩面，肩膀开始抽动起来。
“豪哥，我去换身衣服，小杰你去车里把我那身酒红色连衣裙拿来，我在门口等你。”
林静是在给洪天豪一个悲伤空间，洪天豪原配给他生下儿子后就离婚移民美国，儿子三岁时被仇家杀害，从此再也没有香火。
包间里洪天豪嚎啕大哭，他是如此孤独。
004
“嫂子，你衣服。”
林静进了一个包间，关上了门，王杰转身欲走，却发现门并没有关严，门缝里，他无意目睹了林静婀娜多姿的胴体，呼之欲出的傲人双峰，还有性感诱人的翘臀，他虽然弓着腰，但是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某处部位开始蠢蠢欲动。
洪天豪大概真的老了，有些事情喜欢往牛角尖钻，回到家他跟林静大吵了一架，争吵异常激烈，摔坏了家里很多东西，东西撞地发出的劈里啪啦声听着刺耳。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在一起十二年都没有孩子，即使林静不说，风言风语他也听了不少。
今晚，积压多年的情绪彻底爆发，他第一次动手打了林静，林静捂着脸夺门而逃。
在漆黑的车库，林静坐在车上双手捂着脸暗自落泪，王杰出现在了车前。
“大嫂，你不能一个人单独出去，外面可能有危险。”
“上来陪我说会话吧！”
王杰上了车之后，两人在车里聊了很多，像多年未见的老友，林静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只穿了一件粉红色蚕丝吊带睡衣，傲人的胸部忽隐忽现，下面的黑色内裤透过薄如蝉翼的睡衣清晰可见。
王杰悄无声息地硬了！
干柴烈火，两人对视许久，便一发不可收拾。
整整一个小时欲火才彻底浇灭，王杰全方位填满了林静这么多年来被洪天豪赐予的遗憾和空缺。
那一次之后王杰约过林静几次，都被林静拒绝了。
夜深人静时分，林静会在豪哥睡着后，起身坐在窗台独自望向天上明月，回味跟王杰的激情一夜，低头浅笑，双颊泛着红晕。
她并不孤独，只是身体很寂寞。
王杰开始全面接手洪天豪生意，周旋在各个生意场上，他跟豪哥学会谈生意要知己知彼，熟悉对方喜好和弱点，背景和财力，层层递进，不急不缓，这样才有格局，底牌绝不能轻易亮出来，必须讲究诚信。
加上陈叔关照，生意蒸蒸日上。
三个月后
王杰独自一人坐在中环路48号咖啡馆露天第二排椅子上，晚风夹杂着丝丝凉意，他来早了两小时，若有所思看着这座城市霓虹初上，华灯未央。
“我为什么还要当警察？”这个问题最近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
他已经有了看得到的璀璨夺目的未来。
做个好警察匡扶正义，惩恶扬善，王杰觉得年少的自己真他妈幼稚！
他咬了咬牙，昂了昂头，攥了攥拳头看了一眼这座城市的夜空，缓缓点燃了一支烟。
抽完他把烟头狠狠仍在地上，用脚踩灭，戴上墨镜，打开蓝色跑车车门，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打电话。
第二天高级督察陈辉便死于意外，连同他所知道的秘密，一起长眠地下。
王杰一边看报纸一边喝牛奶，当看到陈辉死讯时，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时间真的很强大，可以在无声无息间可以磨灭一个人的初心，甚至是良知！
今天是洪天豪五十八岁生日，王杰推掉了所有应酬，穿着笔挺西装开着法拉利给洪天豪祝寿，他准备的礼物是一条金龙。
饭桌上，大家吃的都很开心，洪天豪才喝了两杯红酒便有点醉微醺，让王杰扶他去房间。
到了房间洪天豪没有开灯，一只手紧紧攥住王杰手腕。
“林静最近爱笑了，人也变漂亮了，她谈恋爱了。”
“帮我查出来是谁!"
“要杀了他吗？”王杰心尖颤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假装镇定。
“不用，我只想知道是谁。”
005
“我主动跟豪哥摊牌吧，说我勾引你的，我跟他十几年情分，公司现在生意你也全部上手，他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
林静神色焦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很久，王杰看着她更加心烦意乱。
“明天我带他去郊区梅园，跟他摊牌。”
“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吧，或者找个替死鬼！”
林静差异地看了一眼王杰，拿了包转身就走了。
回到家，洪天豪已经睡了，她凑到洪天豪耳边耳语。
“我知道你没有睡着，明天我们去梅园，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第二天洪天豪起的很早，两人去了梅园，没有带保镖。
林静下车，开门扶着洪天照走出车门，他真的是老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已尘满面，鬓如霜。
两人牵手踱步在梅园，走在那梅花瓣上，两人相视而笑。
突然一伙人冲了出来，他们蒙着面，绑走了洪天豪。
很快录像带便寄到了家里，林静跟王杰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
“赎金两千万，不然就活埋！”
洪天豪被蒙着眼睛，绑在椅子上。
“你明知道豪哥仇家多，为什么还不带保镖！”
王杰怒气冲冲地指着林静鼻子破口大骂。
“白白损失两千万！两千万啊！”
王杰脸上青筋暴露，眼睛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
林静歪着头，怔怔地看着王杰。
“豪哥命值不了两千万？”
王杰愣了一下，点燃了一支烟坐在了沙发上。
“放心吧，赎金明天我就凑齐！”
林静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006
豪哥回来了，他的命还是值两千万的，王杰在一旁讪讪地看着，林静紧紧地抱着豪哥，许久都松不开手。
“豪哥，吃完饭，我送你跟嫂子回去吧，你让我查的事情，我已经查出来了。”
林静紧紧攥住了洪天豪手臂，眼神里充满了惊恐。
“不用了，我让保镖送我们回去。”
“还是让王杰送吧。"洪天豪平静地说。
冷风呼呼地灌进车里，洪天豪坐在副驾驶，王杰发动了车。
王杰一路猛踩油门，把车开到了一个没人的废弃工厂，停下了车，用枪指着洪天豪头，逼他下车。
“我原本没想杀你！可是你非要逼我，跟林静上床的人就是我！绑架你的人也是我，现在我有钱有势，你只不过是一个糟老头，凭什么要让林静死心塌地跟着你！”
洪天豪没有说话，表情出奇地平静，他看了一眼林静，又转过头看着用枪指着他头的王杰。
王杰情绪很激动，脸上肌肉抽动着，眼珠仿佛要撑破眼眶，他扣动了扳机。
“去死吧！”
一声枪响，倒下的却是林静，千钧一发之际她起身挡在了洪天豪前面。
王杰大失惊色，赶紧上前抱起林静。
“林静，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为了这么糟老头去死！”
林静嘴巴吐着鲜血，血汩汩流了出来，气息微弱，艰难地吐成了几个字。
“求你别杀……他！”
说完便闭上了眼睛，撒手人寰。
王杰脑袋被人用抢顶住了。
洪天豪抱着林静，缓缓站起了身，吻了吻她，几滴浊泪滴在了她脸颊上。
“那天我跟林静去郊区梅园，除了你没有别人知道，你账户上多了两千万，我也知道。”
“你想要的太多了！”
“我已经什么都给你了，你却还想要我命！”
其实有一辆黑色车一直跟在王杰车后面，只是他不知道。
一声枪响，王杰倒下，睁大着满是血丝的眼睛。
何谓是人？欲望满身！
007
十二年前，洪天豪生意刚刚进入正轨，意气风发的他独自带着林静来到郊区梅园跟她求婚。
他喜欢这个来自乡下的朴实女人，一颦一笑都让他心生欢喜，他身边不缺女人，但是对他好，更真心对他儿子好的，只有林静一人。
阅人无数他在林静眼神里读出了淳朴和善良。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他刚单膝跪下，便接到了儿子遇害的消息，还没来得及悲伤，五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已经包围了他跟林静，手下人出卖了他。
先杀了这婊子，再杀你，随即其中一人举起了抢对准了林静脑门，林静吓得瘫软在草坪上。
“不要动她，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们！"
一群人缓缓转身，面露凶相。
举着枪的人面露戏虐表情，“哟，郎有情，妾有意，舍不得她，那我们就先拿你开刀，一枪崩了多没意思，我们玩点有意思的。”
洪天豪恐惧地后退了几步。
其中一个人扒开了洪天豪裤子，拿出了匕首，一道寒光闪过，哀嚎声起，血溅到了众人脸上，洪天豪晕死过去，哀嚎声惊动了一对踏青的情侣，报了警。
幸好警察来的及时，两人保住了命，林静泪流满面用衣服盖住了洪天豪下半身。
洪天豪的命根子虽保住了，但是再也不能做夫妻之事。
从那以后林静便发誓要一辈子跟着洪天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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