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阿珊的小板凳
01
母亲带着我嫁给继父的那一年,我八岁,母亲三十岁,继父三十八岁。那时候的母亲还有几分女性的魅力,乌黑的长发,丰腴的身材,脸上还没有一点皱纹,净白如雪。
第一次看到继父的时候,我怯怯的躲在母亲身后,紧紧的抓住母亲的手臂,眼神里都是对陌生一切的恐惧。继父笑着把我从母亲身后拉出来,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小声的应了一下:“我叫安婷。”
“屋里饭做好了,别站着了,进来吃饭吧。”
就这样我们三个成了每天在一个饭桌上吃饭的一家人,在饭桌上我仔细的看了一下继父,继父很瘦,头发是平头,眉毛很淡,眼睛很小,鹰钩鼻,左侧的脸颊上还有一道细长的疤,吃饭的时候速度很快,大口大口地吞着,手臂上的青筋很明显,一用力就全爆了出来。继父吃完饭就看着母亲,眼神不停的在我母亲身上游离着。
继父和母亲住在大屋里,我住在偏屋,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简单的一个矮柜子,墙壁的油漆已经掉了很多。窗户是老式的木头窗户,开窗户的时候会发出吱吱的声响。
母亲和继父的屋里常常传来母亲呻吟的声音,床也发出嘎嘎的声响,继父总是最后发出一声怒吼,然后屋子里便安静了,每晚如此。有时候第二天母亲大腿上会有一些淤青,我用手心疼地摸摸,母亲总是小心翼翼地看着继父然后笑着说没事。
就这样安稳的过了几年,我白天出去读书,晚上回家跟母亲一起干活。
好景不长,继父的厂子倒闭了,继父开始在家里整天无所事事,跟母亲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有时候吵几句嘴之后继父便开始喝酒,喝完酒之后便把母亲拖到房间里,然后我就又听到熟悉的声音。
继父已经有一年没有工作了,脾气越来越暴躁,酒喝多了会摔家里的东西。家里经济也开始越来越拮据,在老师的再三催促下,我小心翼翼的跟继父开了口:
“老师让我下午把学杂费带过去,班上就剩我一个人没有交了。”我低着头不敢看继父,母亲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继父没有说话,猛喝了几口酒,喝完便重重的把酒瓶给摔了。露出了凶神恶煞的表情,手臂上的青筋开始爆出来。
“不知道老子一年没有上班了吗?还跟老子要钱,老子都没有酒钱了,你是要逼死老子啊! 小杂种!”
我抱着母亲瘦弱的身体,吓得眼泪直流,母亲让我进自己的房间,学费她会想办法。
父亲发泄完火,便把母亲拖到了房间,然后熟悉的声音继续响起,只是母亲并没有在发出声音,只听见床嘎嘎的声响和父亲的怒吼。
02
“婷子,这钱你拿到学校交给老师,别跟你爸说,我时跟隔壁村的王叔借的,王嫂身体不好,我答应他们把他们家三亩田里的杂草给除了,他们不催我还钱。”母亲小声的跟我说着,我颤抖着把钱放到兜里,一股溜的窜出了家门。
继父似乎没有出去工作的打算了,我跟母亲的生活越来越难了,母亲也变得越来越憔悴,长发早已剪去,脸上也有了好多皱纹,皮肤也变得暗黄,身体越来越干瘪。
有一天放学回家,还没进家门就听到了母亲的惨叫,父亲在殴打母亲。
“背着老子跟别的男人借钱,眼睛里还有没有老子,你跟人家做了什么事情,人家才会把钱给你?”继父一边殴打着母亲,一边怒吼着,眼睛里的怒火似乎能把母亲给烧死。
母亲辩解着,但是弱弱的声音早就被继父的怒吼声给盖过去了,继父根本不听,把母亲按在地上,重重的捶母亲的胸部,母亲痛苦的叫着,手撕扯着父亲的衣服。父亲似乎还不过瘾,拿起手边的酒瓶准备砸母亲的头。
我立马过去阻止父亲,父亲爆着青筋的手臂重重的推了我一下,我便坐到了地上,我声嘶力竭的哭着。父亲转过头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盯着我看,停留在了我突起的胸部。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忙跑出了屋,喊了邻居来家里,父亲才停止了他的暴行。
邻居们劝说着父亲,父亲并没有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反而觉得自己面子全部没有了,因为母亲跟别的男人借钱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我心疼的把母亲扶到我房间,小心翼翼地把母亲上衣脱了,上身多处被打得淤血,还有斑斑的血迹,内衣已经被继父撕坏,我痛哭起来,母亲什么话也没有说,似乎呆住了。
“妈,我不读书了,我能养活自己,我不要你为我借钱了。”母亲看了我一眼,麻木的脸上有了细微的表情,眼眸里的泪水在打转。
“妈对不起你,跟着我受苦。”
那一年我十四岁。
03
后来我便不再读书,王嫂介绍了我去集镇上的一家饭店里面做杂活,老板是王嫂的姐姐,对我还算厚道,工资虽低,但是从没有给过我脸色看,每个月按时给我工钱。拿了工钱我就往家里跑,我惦记着母亲。
每次回到家,家里都是满屋子的酒气,父亲喝完酒便呼呼大睡,依旧不出去工作。
“婷子回来了啊?今晚不走了吧?”继父瞟了我一眼,最后眼神停留在了我胸部,很正大光明得看着,似乎要吞噬我。
我没有搭理他,然后跟母亲进了我的小房间,我仔细看了看母亲,脸上还有没褪去的淤青,手臂,身上也有,我心一揪。
“妈妈,你跟我走吧,我们离开他吧。”我小声的说着。
母亲惊恐的看着我,紧紧的抓着我的手。我能闻到母亲下体发出的味道,继父这个禽兽,每天折磨着母亲,从来不顾母亲是否方便,即使在那几天也不放过母亲。
我抓着母亲的手,小声的跟母亲说着我的计划。
谁知继父竟然在门口偷听,破门而入。
“你要是敢走,老子扒了你的皮,打断你的腿。”
母亲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笑着的说:“你听错了,我们说走,是说出去给你买点酒,婷子刚拿了工钱。”
继父喝了酒头晕晕的,被母亲这么一说,竟然也没多疑。
“酒,赶紧去给老子买去,正好酒喝完了。”
母亲拉着我的手小跑的出了门,紧张的看着我。
“你快走吧,他喝多了,不知道又要发什么酒疯呢。”
“你跟我一起走吧,别跟他过了!”
“能走到哪里去,他知道你在王嫂姐姐家饭馆上班,我不回去,他会去找你的。你快走吧。”
我忐忑不安的回去了,走到宿舍才发现钥匙落在了家里,回头去拿,估猜着继父应该睡觉了。
回到家我又看到继父在殴打我母亲,爆着青筋的手拽着母亲的头发把母亲的头往墙上撞。
“说,你身上的钱哪来的,是不是又跟哪个男的借的?你背着老子做了什么事?”
“母亲解释着说钱是我给的,可是继父根本听不进去,抓着母亲的头用力的往墙上撞着,母亲头流着血,已经痛晕了过去,继父似乎没有发现我在门口用幽幽的眼神看着他。”
04
第二天村里的人来帮忙把父亲的尸体给抬出去火化了,村长安慰着母亲。
“你节哀吧,他也是活该,这是报应。”
母亲在众人的劝说中,擦了擦眼角的几滴泪水,我则忙前忙外,料理着继父的丧事。
继父是在殴打母亲的时候,脚没踩实,失足导致后脑勺撞到了墙上,正好是要害部位。
众人走后,我把家里的全家福照片从墙上取了下来,用湿毛巾擦了擦相框后面墙壁上的血迹。
回到房间看了一眼睡着的母亲,母亲头上还绑着纱布,血从纱布里面渗了出来,她从未睡得如此安心。
我数了数身上的钱,够了,过几天我们便可以离开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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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袭我文章的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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