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这里是一片桃林,桃林里边有一座小小的院落,住着一个女子,名唤许诺。
诺诺在这片桃林里生活了五十几年了,那个她日思夜想的人走了也三十几年了,院子门前那棵桃树也长的很高了,每年三四月总要下一场桃花雨。
诺诺现在还是独身一人在这儿居住,每天早上忙着照顾她种菜的小园子,下午,那只很老的叫雪浪的狗趴在她脚边,和她一起晒晒太阳,还要去院外那棵桃树下面坐会儿。她现在已是白发苍苍,坐在树下,慢慢的合起了眼,打起了盹儿,那些过往不时地飘过她的脑海,想抓却抓不住。
一
诺诺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和外祖母相依为命,母亲在诺诺七岁那年,因忍受不了贫寒而离开了,至于诺诺的父亲,诺诺更是见都没见过,听说早在诺诺出生前就病逝了。
小时候的记忆,并没有因为是孤儿而有忧虑,诺诺记忆里的童年,总是有外祖母勤劳的身影和狗狗林林到处跑的样子,满树的桃花,风一吹,就慢慢的往下飘,落在诺诺头上,有种让她身处幻境般的感觉。
然而,时光总是不会停留。
诺诺十五岁那年,唯一的外祖母也离开世界了,诺诺很伤心,但是外祖母的后事还要她料理,她到几十里开外的小镇子上去叫外祖母唯一的故友王婆婆,王婆婆是个很热心的人,早在外祖母在世时便经常坐着马车来桃林里看诺诺的外祖母,这次更是二话没说就叫人帮着下葬了诺诺外祖母。并且说诺诺以后她养着。但是诺诺拒绝了
“王婆婆,谢谢您的好意,我真的无以为报,可是,我要守着这片桃林,这儿是我的根本,我不能离开。”
王婆婆叹了口气
“哎!这样也好罢!”
王婆婆走后,还是经常来看看诺诺,让诺诺平静的生活里多少有点色彩。
转眼间,三年过去了,诺诺也长大了。
二
一天,诺诺正在拨弄着她院子里种的菜,突然听到院子外边有马嘶鸣的声音。诺诺跑出去看,便见到的是一副这样的景象:一个男子,一身被血染红了的青衫,头上,脸上,都是血迹,长发被血凝结着,样子很可怕,他的手上还握着疆绳,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很冷漠了。
就在诺诺愣怔的片刻,“碰”的一声,他从马身上掉了下来。诺诺跑过去,把那个人连拖带拽的拽到了屋子里,安顿好那匹马,替那人处理伤口,包扎的很难看,因为诺诺就跟外祖母学过一点儿医术,都是治理小伤小病的,从来没有处理过如此让人头疼的伤口。
等诺诺处理完伤口,天已经黑了,诺诺煮了些白粥,想喂这个人喝些,无奈怎么也喂不下去。诺诺自己吃了粥,烧了些热水替这男子擦了下手和脸,便趴在床边睡着了。
第二天诺诺醒来时男子还在昏迷,诺诺忙了一天,到晚上时男子还是没有清醒,诺诺感到很无奈,帮他处理了伤口,喂了他的马,烧了些菜吃,然后又给自己收拾了一间屋子,累的她一倒下就睡着了。
早上起来后看到这男子睁开眼了,眼神有些呆滞,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诺诺便赶紧替他洗漱一番,然后熬了些草药喂了这男子,待他气色稍微好点时,诺诺便开始叽叽喳喳了
“你怎么受的伤啊,怎么到这里的啊?家里有什么人啊?”
面对诺诺的一大串问题,这男子没有回答,只是将眉头锁的紧紧的
“男子汉皱眉可一点儿也不好看,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男子还是没有回答诺诺,只是这次却抬眸看了看诺诺。
诺诺见他不说话,心下有些懊恼,也在疑惑这人不会是个哑巴吧?诺诺小心的问到:
“你该不会是不会说话吧!?这样,如果你会说话只是不想说,就眨一下眼睛,如果你不会说话,嗯,,,,就算了”
诺诺满怀期待的问到,只是男子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盯着诺诺看。
“好吧,还以为捡到一个可以陪我说说话的人,没想到竟是个不会说话的。”
诺诺翻了个白眼
“不过,不会说话就不会说话吧,好歹是个活着的人”
过了一会儿,诺诺又开始了她的自言自语,也不管这人是否反应。
“我呢,叫许诺,许仙的许,诺言的诺,要是你能说话的话叫我诺诺就好了,可是你不会说话哎!罢了, 罢了,对了,我叫你什么呀?”
诺诺一个人说话,也不感到烦。
“嗯,,,,,你看我这儿满山的桃花,不如就唤你桃桃好了”少女露出天真的笑容,眼睛如小鹿眼睛的一般清澈,他望着诺诺好一会儿,终于点了下头。
三
一晃眼,两个月就过去了,这男子身体底子还不错,别看那么多可怕的伤口,两个月修养下来却好的差不多了,他的马在诺诺的照顾下长的也更壮实了。
见他伤口好的差不多了,诺诺也就开始让他帮忙做些事情,多了个人吃饭,她得多种些菜,但是之前考虑到男子的伤口,也就没给他说,现在他伤好的差不多了,诺诺也就不和他客气了。
“桃桃,你看啊,我们现在是两张嘴在吃饭,所以我得多种些吃的东西,你,,,,愿意帮我吗?”
男子点了点头,露出了两个月以来的第一个笑容,笑容绽放在男子脸上,如同三月的桃花一样,耀眼,明艳眼睛如同星辰大海般绚烂。
诺诺惊呆了,心下道“他竟会笑,而且笑的这么好看”
愣了一会儿,诺诺笑说到
“桃桃,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后要多笑哦”
这一次,男子却羞的低下了头。
正值夏天,雨后初霁的一天,诺诺想上山去挖些野菜,于是带着男子上山了。
只是这次上山却不是很顺利,他们走的有点远,天快黑了,才将诺诺拿来的布袋采满,期间,男子还抓了只野兔,等他们忙完要回去的时候,诺诺突然感到不舒服,小腹传来了一股潮热,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来葵水了,这让她很窘迫,脸色羞的通红,小声说到:
“你,,,能不能, ,,走远些,,”
男子皱了皱眉,终于还是往远处走了走,待他走远,诺诺收拾好自己以后已是满头冷汗,脸色苍白。
“好了,我们尽快下山吧,天都黑了!”
诺诺着急道
“啊!”
诺诺刚走了几步,脚下打滑,脚崴了,身体向后翻,她死心的闭上了眼,可是却没有感觉到想象中的疼痛感,她的后背传来软软的感觉,诺诺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放大的脸,才意识到她此刻正躺在男子的怀里。诺诺羞的赶紧闭上了眼。
“你没事吧?”
此时,男子却说出了话
“你会说话啊!”
诺诺惊的目瞪口呆,都顾不上害羞了
“嗯!”
男子回答的很简洁,甚至可以说是言比金贵了。
“你还好吗?”
“我,,,,我肚子疼,而且,脚崴了,可能走不了路了,你,,,扶着我走吧。”
诺诺低语。
男子不语,却将诺诺拦腰抱起,迈出了脚步
“你!你放我下来啊,我可以自己走的!”
诺诺急了,准确的说是害羞了,第一次被一个异性抱。
“闭嘴!”男子沉声到
“。。。。。。。”
诺诺感到很无奈,最后也只好任由男子抱着她下山了。
采的野菜和抓野兔也不知道何时被弃了。
走了一会儿,天突然下起雨来了,地上也变的更滑了
“啊!!”
诺诺突然感到天眩地转,大脑“轰”的炸了开来,原来是下雨导致地湿,滑的很,男子被滑倒了,和诺诺一起向山下滚去。诺诺感到这男子尽最大的力将诺诺缩进他的怀里,让诺诺尽量不受伤害,突然间,诺诺觉得有某种东西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那种感觉怪怪的。
等他们滚下山,雨下的更大了,他们浑身泥泞,样子十分狼狈,男子身上有多处被树枝野草擦伤,而且也受了寒,相比之下,诺诺的情况稍微好点。
他们互相搀扶着回到桃林的小屋时,天已经黑透了。
诺诺赶紧准备好了水,去她屋子里沐浴了一下,然后让男子也洗洗,就去烧菜了。
等吃饭的时候,诺诺拿出了一坛桃花酿。
那酒是外祖母留给诺诺唯一的好东西了,一共三坛,诺诺记得外祖母当时笑着说:
“诺诺,外祖母也没什么可以留给你的,就这三坛桃花酿还可以拿的出手,就留给你做嫁妆了。”
诺诺开了,给自己倒了一碗,别的都给男子了
“给,这个桃花酿可是我外祖母留给我做嫁妆的。”
诺诺笑着炫耀到
“可是你今天受寒了,所以拿来给你祛祛寒。”
见男子不语也不动,诺诺急了:
“开个玩笑,你呀,就别和我客气了。”
男子拿起坛子仰头饮尽了坛中酒,诺诺也喝了自己碗里的,只觉那就甘甜爽口,喝下去感觉浑身热热的,诺诺第一次喝酒,有点微醺,小脸已经是通红的了,感觉头好大,两只手托着脑袋,看着眼前的男子慢慢的变成了两个脑袋,四只眼睛,诺诺就开始迷糊起来了,胡言乱语到:
“桃桃,你怎么这么好看啊”
并且小手不安分的去摸男子的脸
“嘿嘿,我们桃桃就是好看!”
“唔”
突然男子一把将她拽进怀里,嘴唇覆了上来,蜻蜓点水的浅尝辄止的吻了诺诺,诺诺感到头脑一热,就彻底醉了过去。
女子面若桃花,清澈的眼睛里有一丝迷茫。
“哎!”
男子无奈的叹息到
“总是这么让人不省心,都不知道保护自己的吗?”
说完摇了摇头便抱着诺诺回了她的屋子,诺诺感到他的怀抱好暖,甚至有点贪念,男子将诺诺轻轻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然后离去。
日子总在波澜不惊中过去,诺诺每天做的事情也总是在重复,可是她并不感到枯燥,每天洗衣做羹,种菜喂马,这些本来很繁琐的事情因为有一个人的陪伴而变的生动有趣,让诺诺感受到了平淡的幸福,男子紧皱的眉头也慢慢的平了下去,有时还会露出罕有的笑容。
四
男子见诺诺总是重复着每天的事情,于是开始教给诺诺东西,很多诺诺以前没接触过的东西,提笔作画,吟诗作对,哦,对了,还教诺诺学武
他说“女孩子,一个人多不安全,好歹学些武用来防身”
诺诺笑笑不语,心下道“有你保护我啊”,但终归没敢说出口。
桃树下,男子一身青衫,手中握着诺诺到几十里开外的镇子集市上卖了桃花树苗给他买的剑,轻盈的舞起剑来,晃花了诺诺的眼。
案前,宣纸上,男子用丹青留住诺诺姣好的容颜。
院落前,他甚至时不时的吟一两句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有时兴致好了,会自己做些诗词也会教诺诺这些东西。
而那个狗狗林林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小狗狗,生了三只,只活了一只,全身通白,像雪一样没有瑕疵
“桃桃,你看小狗多可爱呀,我们给他起名叫 雪浪 好不好?”诺诺激动到
“嗯,你决定就好”男子冰水一样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诺诺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
“还有啊,我们在院子外面种一棵桃树好不好?等到桃花开的时候,,,,,不告诉你!”
诺诺傻笑到
“好!”
男子应着。
此时,他们脸上的笑容,比桃花还要艳烈上几分,那棵在诺诺心里种下的种子,早已生根发芽,根深蒂固,甚至长成参天大树了。
转眼间,冬天到了,然而诺诺的那个小屋子房顶却漏风了,男子爬上屋顶去给诺诺修复房子。
然而他还是高看了自己,他爬到高处,感到很眩晕,有些记忆的碎片从他脑子中闪过,有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回荡“赵一寒,一寒,,,,”
“碰”的一声,他从房顶掉了下来。
“桃桃!”
诺诺被吓着了,赶紧跑过去看,此时男子已经晕了,诺诺把他扶到他的屋子里,休息了两三个时辰才醒来。
“桃桃,你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头晕之类的?”
诺诺担心到。
男子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摇头。接下来的两三天他都是这样,不说话,郁郁寡欢,眉间消失的小山峰又紧紧的皱起来了。
诺诺见他这样,就去镇子上给他买了些药,甚至买了只鸡来给他补身体。
这天晚上吃饭时,诺诺发现气氛很尴尬,男子不语,诺诺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怎么了?桃桃,不舒服吗?”桃桃,不,准确的说现在是赵一寒摇了下头,叹了口气,说“我想起以前的事了”诺诺听到此话,心下便一慌,莫名的感到害怕。
“你。。。。”
“我要回去!”
诺诺感到心里酸酸的,很难过,要哭,却强忍着没让眼泪落下来,然而赵一寒的下一句话却让她的心跌入冰窖。
“我不叫什么桃桃,我叫赵一寒,在这片桃林外,有我的天地,我的功业,我的仇恨,还有,,,,,,我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我爱她!”
此时的诺诺脑子“嗡”的在响,心空了下来。
“至于你,诺诺,对不起,真的很抱歉,你以后就忘了我罢,这样一段缘分,不值得你怀念,我更是不值得你记挂,你找个好人家便嫁了,不要苦了自己”
男子脸上满是忧伤,可说出来的话依然很绝情。
“不要!我不要嫁别人,桃桃,你不要扔下我好不好”
诺诺从后面抱住男子,泪流满面。
男子只是不说话,陷入可怕的沉默中。
诺诺绝望了,心寒了,慢慢放开了双臂。
“明白了,呵,原是我许诺配不上你赵一寒,原是我这桃园庙小,容不下你这非池中之物的大佛,你既要走,便永远都不要回来!”
男子闭上眼,要了摇头,什么也没说。终于他迈出了脚步,出了屋子,牵着他来时骑着的那匹马,消失在了黑夜中。
他走的这天夜里,诺诺找出了外祖母留下的第二坛酒,一个人提起坛子就往嘴里灌,只是,甘甜不再,入口的是无尽的涩味儿和辛辣。诺诺哭了再哭,感觉眼泪都快流干了,嘴里不住的喃喃,“桃桃,不要走,,,, ,”
诺诺睡了三天三夜,但是一闭上眼,眼前就浮现出男子的模样,音容笑貌,每一刻都在蚕食着诺诺的灵魂,诺诺三天粒米未进,眼睛下面出现了很明显的青瘀,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第四天,诺诺起来了,不再哭了,她把男子昔日用过的东西锁进一个箱子里,拼了命似的忙别的事情,好像那个人不曾来过一样,她刻意去逃避,逃避那些往日美好的,现在想来像笑话一样的记忆。
过了几天,林林也因老,死了。
诺诺喃喃:
“连你也要离我而去吗?”
嗷嗷待哺的雪浪可怜巴巴的看着主人。
诺诺摸了摸他的头,什么也没说。用一抔黄土葬了林林。
五
诺诺每天忙忙碌碌,浑浑噩噩的过着,她最怕夜里,只要一闭眼,赵一寒的身影就出现在她的脑海里,甚至。
王婆婆来看过她几次,每次都是叹息而归。
这天,王婆婆又来了,她寻思着是否给诺诺找一门亲事,让她嫁个好人家,或许她心中的伤会好些。
“诺诺,镇上的张家有个小哥儿,人各方面都挺好的,你看你瞧的上不?”
王婆婆热心的给诺诺介绍开了,诺诺不语,只是两眼无神的呆愣着。
我婆婆见她这样,实在不忍心,就想点拨她
“诺诺,我让人打探过那个赵一寒的消息,有人说他已有家室,也有人说他已病逝,总之,不管怎样,他都不会回来了,你的路还很长,你要好好走下去,不要在堕落了。”
“王婆婆!”
诺诺突然很激动,像掩饰什么一样。
“请您不要再提起那个人!再我心里,他已经死了,我也忘记他了!”
“好,我不提了,我知道,放下很难,你不过是自欺欺人,可是,我还是希望你外祖母留下的你能够幸福快乐。”
王婆婆也很无奈。
“好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想想,要哭就哭出来,不要压在心里让自己难受”
王婆婆走后,诺诺再也维持不了假装的坚强了,“哇”的一声,久违的眼泪从眼眶中喷涌而出。
诺诺找出了那第三坛酒,猛的就往嘴里灌去,这一次的酒,只有淡淡的苦味萦绕在口腔里。
诺诺抱着酒坛睡着了,满脸泪痕。
睡梦中的她,突然发现有人轻轻抚摸她的脸。这好像是个梦,却又很真实。
诺诺看到一个人的脸,不是别人,正是她脑里挥之不去的一张脸——桃桃,或者说,是赵一寒,诺诺心中大骇,伸手去碰男子的脸,却只碰到了空气。
“桃桃,是你回来了吗?”
“诺诺!”
男子很悲伤
“你能不能对自己好点!我不值得你如此”
诺诺闭上了眼,深吸口气
“你既要走,为何还有居住在我的心里脑里,让我一人独自承受这无边的痛入骨髓的相思之苦,就因为我爱你,你就要这般折磨于我吗?我欠你什么?”
“诺诺,这一生,终是我亏欠于你,我不肯饮那忘川水孟婆汤,不肯投胎,我拖着这颗魂魄,就是为了看一眼你,我对你的愧疚无法言说,只盼着你能好好的度过此生,不要再折磨自己”
诺诺看到他的眼神,如此忧伤
“你知不知道,那些夜晚我是怎么样熬过来的!你就如此残忍吗?”
男子满脸的愧疚,
“诺诺,时间有限,我能作为魂魄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一定切记,好好活着,放过自己,我这就走了!”
说完,他的残影已向后方移去。
“桃桃!不要啊!不要走啊,不要,,,,”
诺诺哭了起来,想爬起来去追那一抹残影,却无奈怎么也动不了。
诺诺第二天醒来,只觉得头昏脑涨的,昨晚的一切像梦又不像梦。
她将那个封锁已久的箱子打了开来,取出赵一寒昔日穿过的衣服,盯着看了好久,好像那就是赵一寒一样。
终于诺诺起了身,在院外那棵他们一起载的桃树下做了衣冠冢,在桃树下一坐就是一天,诺诺看到桃花感慨了起来:
醉花阴·桃
春去秋来多少阙
艳艳妖三月
初露点颜妆
嫣嫣含羞
醉似夕阳血(xue)
自道情长春风缺
相思不愿绝
离人终不且
枝残叶空
怎敌西风掠
与其说是感慨桃花,倒不如说是感慨自己
“我曾经想着把我的简单快乐带给你,可是最后却是你把你的忧愁带给我”
喃喃眼角有泪花闪过。
尾声
这样的日子诺诺过了三十几年。
,诺诺也老了,坐在桃树下面自言自语:
“我曾经以为我忘了你,也以为我恨你,可是,我既没忘了你,也没恨着你,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爱着你,放不下你,思念你,已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也罢,即是今生无缘,那来世再纠葛。”
诺诺的影子落在地上,拉的很长,看上去很是孤独。
雪浪也很老了,每天坐在她身边陪着她,那大眼睛盯着她看, 好像在问:
“主人,你在等谁?”
她低声喃喃
“我谁也没等,谁也不会来。”
桃花落了,花瓣砸在她沾湿的眼角上。
——2017.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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