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59期“空”专题活动。
醒来已临近中午,忙起来刷牙洗脸并吃了点“早餐”,我的一天又过去了一半了,这一半都是让我给睡没的。
昨晚上闪电划了一夜,以为今天依旧是雨天,但现在外面并没有雨,外面有一点花花的阳光。阳光不强,可能快到冬天了吧。
望着空空如也的街道,心里百感交集!
继续把每天要干的活做完,我又来到了楼顶。楼顶上我栽了不少蔬菜,平时没事我总上来看看。其实也不算都是我栽的,许多蔬菜本来楼顶就有,许多菜仔落了又生。我得感谢他们,虽然说上楼顶种菜的人许多我都不认识,但至少他们帮我弄来了土,蔬菜没土可种不活,这点好想跪拜跪拜他们。
拔了几株小草,看着秋风里依旧绿油油的这里,我倍感满足。
“灰瓜”又长大了不少,不知道哪位仁兄,那么有才,居然在楼顶上搭起了个铁架子,然后带藤蔓的蔬菜,自然是让我享用了。
这两年来,幸得这片楼顶,才让我不至于缺少蔬菜。
每𠆤季节里,合适的时间段里,我总会上楼顶收集一些蔬菜的种子。我如果还想下一年吃着它们,我就必须这样干。
其实附近街道上,有不少树会结果子,虽然说口感上比以前超市里卖的差了点,但只要成熟,我多少都会去摘上一点。
午后,太阳大了许多,我往楼下瞥了一眼,发现它们已经消失不见,它们依旧受不了阳光,受不了紫外线的照射。
它们就像西方传说中的吸血鬼一样,遇见阳光身体就会冒白烟并消融,就算它们躲在阴凉处,它们也会微微冒着微烟,然后更会变得虚弱无比。所以很多时候,它们都躲在那些阴暗无比的角落里,白天它们是极少出现在街道上的。
它们的习性我已经摸得很清楚了,为了避免一些看不见的麻烦,我出门都会尽量选择阳光明媚的时候出去。我住在这里还有个原因,原因就是附近的它们算是极少的了,所以我也就一直未曾搬家。
我把自己武装了一下,然后就出门。一个背包,一把匕首,一把手枪,一把散弹枪是我出行的标配。只可惜,子弹不多了。
街上空空如也,除了一些横七竖八的破车。
我的目的地,是离这里不远的一家超市,我已经去过不少回了,算得上轻车熟路。
很快,我进了超市,我马上在超市开始挑挑拣拣。我挑的主要是些吃食类,主要是真空包装的食物,我才会拿取。这里的东西还算干净,虽然说已经很久没人打理过了。这间超市我检查过,特别安全。因为这家超市那些零散的、乱游荡的丧尸,都让我想方设法一一击杀掉了。所以,这家超市现在算是我个人的超市了。
我打开背包,就把挑拣好的东西塞进背包里。
很快,背包塞满,我就拎了桶食用油,便离开了超市。
回到家,我把东西归置好,便又再一次出发。我得趁着天气好,多带一些东西回来,即使我一下子用不上那么多,但有备无患嘛。其实我房子里的空间,已经塞得七七八八了,许多地方落脚都不方便。但我依旧像只勤劳的小蜜蜂,只要有机会,我就会出去,然后往家里搬东西。
搬了五趟,有点累了。后面几趟全搬的是方便面类的食品。
我稍微休息了一会,又继续外出。我想出去散散心,阳光明媚,它们是不会出来伤人的,这点我是非常的坚信。
我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往城西方向走。离太阳下山,还有四个小时左右,所以我一点也不慌。
很快,我来到了一座桥上。站在桥上,视野开阔。这几个月来,我的胆子变大了不少,那是因为手里的霰弹枪给了我莫大的勇气。
近几个月以来,我经常来这桥上看一看。我很想遇见还活着的人,可惜了,一直未曾遇见过。
桥面的石缝处,钻出来了不少杂草,风一起便摇曳,只是快凋零了。
活人很久很久没见过了,但发现的动物着实不少。好在,没见着有老虎,不然我又得头疼了。其它动物,大多是食草动物,我可以吃它们,它们吃草就好。
没错,这是个丧尸横行的世界,这座不大的山城里,似乎我就是唯一的活人了。我已经一年多没有再见过人类。
这有点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因为城市不大,我每天乱晃悠,其实也抱着能碰见活人的愿望,但每次都落了空。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受病毒感染的只有人类,可能我们人类的身体素质退化得太严重了,都比不上那些动物。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我似乎不惧怕普通的病毒感染,因为我的左手,曾经让一个秃头的家伙咬伤过,当时我以为我死定了,哪知道我高烧了三天后,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以前周边还有人类的时候,我这秘密可不敢告诉他们,我怕一说我就变成了实验用的小白鼠。
我赶在太阳落山前,往回奔跑了起来,这是我锻炼身体的方法之一。我不单能睡,我还能跑,我的身体素质非常好。
回家后,我端着碗泡面走到窗户边上,观看着那难得一见的火烧云。很美丽的景色,让泡面似乎都变得更香了。只是,不敢欣赏太久,因为我要干“门窗紧闭”的活了。
灾难前,我是一位焊工。所以我的门窗都是厚重的,因为我陆陆续续对门窗改造了三个月,为的自然是我个人的人身安全。
把厚重的门窗都反栓好,我便又闲了下来。我望了望那些厚重的门窗,我又笑了起来。其实是我太怕死了,根本用不着如此厚重的门窗。我想,它们想进来,刨墙更来得实在,要是想从门窗进来,那是不可能的。
外面突然热闹了起来,我知道是它们从那些阴暗的角落爬了出来了。夜晚,是它们的。像还活着的“我”,只能蜷缩在我的安全屋里。
无数的嘈杂声,无数的嘶吼声,夜里又如期而至。连我的大门,也时不时传来些抓挠声。我随便它们,有本事进来把我嚼了!
百无聊赖的我,拿起抹布慢慢擦拭着我的霰弹枪……
“哪里能再弄点子弹呢?”我低语了一句,便数起了子弹。最后发现,手枪的子弹还有36发,霰弹枪的还有12发。
不理会外间的嘈杂,我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天又已大亮。我依旧爬上楼顶巡视我的菜地。觉得蔬菜长势喜人,心里不由得暗暗高兴。
反正四下无人,我就蹲楼顶上———解手。
当然,都没浪费,都集中了起来,它们沤上一段时间,又是绝佳的肥料啊。
“唉,这见鬼的未世!我终于吃上了放心菜。”我想了想,觉得甚是好笑,那些蔬菜,我可一滴农药都没用,我用了些什么肥料,我自己当然门儿清,虽然说肥料是恶心了点,但我在乎不起来。
我关好厚重的楼梯门,便又开始四处搜刮起东西来,只要我觉得有用的,我都尽量扒拉回家放好。我想过了,我准备把楼下也焊上厚重的门窗,然后把上下楼打通,那就能贮存更多的物资。只是,我的焊条不多了,而有这些东西的地方,还在城北,那边是我曾经工作过的地方,还没下定决心要不要去那边。
我来到了篮球场。
这个球场是露天的,就在我家不远的小区里,篮球自然还是超市弄的。大白天的,很安全,我在球场上挥汗如雨。
一个小时后,我脱得精光下了河。午后的河水,因阳光的照射,还算很是温暖。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了,没事时我也喜欢去捅捅马蜂窝(阴暗角落里的丧尸),我真的好无聊。
直到灰瓜成熟时,我发现了她们。
那天,我正在楼顶上收着灰瓜,远远就看见她牵着个小孩一瘸一拐往我这边走来。
“你们去哪?”我朝下激动地大喊了一声,然后又扔了个空瓶子到她前面的空地上。
她听见了我的叫声,忙抱起小孩,一脸警惕地朝楼上望来。
“我没恶意!”我双手一摊,“我家就在这。”
她依旧仰着头盯着我,但并不说话。
我没辙,忙提起枪就往楼下跑。
来到楼下,我刚来到她面前,才发现她已然举着把手枪对着我。
我吓得忙把手里的霰弹枪一扔,举着手,问:“我不像坏人吧?”
“坏人!”她怀里的小孩突然张嘴就冲我嚷了一句。
我摸了摸乱糟糟的头发说:“小屁孩,别乱嚷,叔叔可真不是坏人。”想了想,又问,“你们准备去哪里?”
我举着手,等了半天,却没人回我话。又等了许久,那个孩子说:“我妈妈说不了话。”
“哑巴?”
“你才是哑巴,我妈妈感冒了,所以才说不了话。”
我这回听明白了,感情是小孩的母亲感冒了,因为喉咙嘶哑,所以才暂时说不了话。
我把地上的枪往那女人脚下踢了过去,说:“枪你们拿着,跟我来吧,我家里有药。”看她依旧纠结,我又说,“太阳快落山了,你们这样可活不到天亮。”
那女人终究是拾起地上的枪,然后跟着我回了家。
“量量体温?”我递给了她一支老式体温计。
女人接过,然后把枪还给了我。我把枪放好,又找了些吃食摆在她们母女面前。这时候我也发现了,小孩是位小女孩。
“我叫灯灯,今年七岁!”小女孩开口说话了,“药呢?”
我忙翻出了些药,递给生病的女人。这时候小女孩才对着桌上的食物狼吞虎咽起来。
“吃慢点,你看,我屋里全是吃的,不会缺你那口吃的。”我想摸摸小女孩的头,却让她躲了过去。
那女人的名字,也在小女孩的絮絮叨叨中知道了,原来她叫许静。小女孩随母姓,叫许灯,小名唤灯灯。
“39度8啊,烧得有点高啊!”我捏着体温计看了看。
叫许静的女人,吃了些药,便沉沉睡去。天黑前,我点起了盏老式煤油灯后,便关上了厚重的门窗。
一夜无话,除了外面的嘶吼声。
天亮后,床上的我让她们吵醒了,我一边揉着眼屎,一边走了出来。
“丑死了,裤子不穿!”小女孩冲我嚷了一句,我才回过魂来,忙冲回房间套上了长裤。
“不好意思哈,一个人习惯了,一下子没想起家里来了客人。”我尴尬地解释了一句。
“没事。”那女人端着盆煮好的灰瓜,摆在凳子上。“去刷牙洗脸吧,很快就有早餐吃。”
“你能说话了?”
“谢谢你的药,我叫许静,你呢?”
“罗翔!”我尴尬了,我名字与灾难前一位名人的一模一样,但我却是位焊工,我忙去刷牙洗脸。
家里的东西又多又杂,除了床,我能扔的都扔了,桌子是没有的,于是我们几个人,就着凳子,吃起了早餐。
许静病已大好,说要帮忙收拾收拾我家里,但我看她们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便让她们跟着我出去。
依旧是晴天,我感激晴天!
我带她们“逛”了超市,超市有很多衣服。
“挑耐磨的,不许穿裙子!”许静板着脸冲灯灯说道。
“哦!”灯灯恋恋不舍放下了裙子。
我们又大包小包,带了些东西出了超市,我很想笑,因为许静拿了许多姨妈巾,但我假装没看见。
回到家,我扔下两包米后,再也不想动。
但许静依旧忙忙碌碌着,她在收拾地上的东西,她说要分门别类放好来,不然太难找东西了,我自然随便她。
“我想打通楼下,但我焊条不够了,得把楼下的门窗焊牢一点。”我想了想,说,“城北有焊条,我得去那边,有点远。”
“别去,我们城北来的,那边的丧尸成千上万。”许静站起来说,“挤就挤点,我们睡这角落就好。不用去那么远,不安全。”许静说完,指了指墙边的沙发。
“我再想想。”我回道。我很想有充足的焊条,那样就能改动楼下的门窗,因为钢板钢条楼下就有一仓库,唯独缺乏把它们焊接起来的东西。
家里变得整洁了起来,因为有了她们母女俩。许静比我大许多,我其实要喊她姐,但她的外貌与年龄,看上去着实是不相配。本来她大我九岁,但事实上,她看上去比我年轻得多。
我摸了摸下巴,我想,肯定是我的胡子太长的缘故,所以让我看起来“老”了几分。
我把客房床上堆积的东西腾空了,她母女俩总睡沙发也不是个事。腾空的床,自然随她们去布置。
“叔叔,走,我们打篮球去?”灯灯抱着篮球,脸上写满了渴望。
“好,我们出发。”
我依旧带着霰弹枪,许静自然一样拿着她的那把手枪。这段时间,她们都喜欢来篮球场,说这里空旷,也很安全。
我继续教她们投篮,她们继续投得歪歪扭扭,但我们都乐在其中。未日里,我不再寂寞,因为她们的出现。空落落的城市里,因为她们的出现,而多上了许多的欢笑声。
事情出乎意料,每晚来挠我门窗的家伙不知道为什么多了起来,这让许静母女俩很是紧张。好在,厚实的门窗,它们一直闯不进来。但可惜的是,它们开始不断往我这栋楼里聚集,这让我很是想骂娘。
“它们越来越多了,怎么办?”许静问我。
“我们还能逃去哪里,这里的门窗算厚实的了,离开这里,我们会更危险。”我这样回答许静。
日子就一天天这样过去了,附近的楼房,开始挤满了它们。虽然说它们白天不能出来活动,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但望着愈来愈多的它们,我心里也不由得一阵紧张。
“应该是城北的,它们迁移来这边了。”许静说。
楼顶我不敢上去了,因为楼层间到处是它们的身影。我子弹不多,射杀它们太过浪费了,再说,哪杀得完。
“可惜了,还有好多菜没来得及摘。”我叹息了一句。
“还有几只灰瓜。”许静指了指角落里的几只灰瓜说道。
我们都舍不得吃那几只灰瓜,开始吃起了罐头。好在,各式各样的罐头,我们一直都有收集,不至于让我们缺乏一些微量元素。
“想去篮球场了!”灯灯瘪嘴念道。
是的,我们好久好久没去过那个篮球场了。
冬季悄然而至,纷纷扬扬的大雪开始慢慢覆盖了楼下的街道。我们已经躲屋里快三个月了,出不去的我们,屎尿都是用塑料袋装好,然后往楼下扔。
我们的食物和水依旧充足,这得益于我死命扒拉的毛病。只是我们身上都有点臭,我们很久没洗过澡了。囤的水是用来喝的,我们哪还好意思去铺张浪费。
可能是天气太冷的原因,每晚的噪音变少了很多,我知道它们都还在。我从窗缝里,能看见街对面的它们。明亮的月色下,发现它们密密麻麻低着头挤在房子里。我想,我这座楼应该也差不多,即使我看不见楼内的它们。
又是两个月过去,雪已化,我知道春天来了。我们的罐头快吃光了,为数不多的罐头,我们开始“数”着吃。
“还有一个灰瓜!”许静的嘴唇雪白雪白的,指了指我们特意留下的灰瓜。
我们过于缺乏新鲜的瓜果蔬菜,身上的皮肤都变得特别的干燥,也变得特别的痒。我想上楼顶看看,我把目光从灰瓜上移开。
“我要上楼顶看看。”
“外面肯定很多……”
许静还想说什么,我打断了她,我说:“楼上的青菜,不知道死光了没有,我想上去看看。”
我又武装了起来,背包,枪,匕首……
我小心翼翼拉起厚重的门,然后便走了出去,我让她们在屋里等我。
出了门,我看见了正微微冒着白烟的它们。想来是因为天气够寒凉,所以它们都低着头,似乎都睡着了。我屏住呼吸,远远绕过它们,我的目标是楼顶,并不想招惹它们。我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手心里全是汗水。
万幸的是,我一路畅通无阻上到了楼顶,大白天的,这上面它们来不了,因为有阳光。
我放松了下来,奔向“我的菜园”。
稀稀落落的,还是有些耐寒的蔬菜活了下来,虽然说不多,但我非常的满足,我开始把它们塞进背包里。
半小时后,我已经回到屋里。
“好吃不?”我问灯灯。
“好吃!”灯灯不顾滚烫,大口大口往嘴里塞着青菜。
虽然说摘回来的青菜不多,但头一餐,我还是让许静做足了份量。果然,餐盘都给舔光了。我们好久没这样满足过了,便都揉着微胀的肚子,又东南西北乱扯了起来。
白天的城市,是空旷的,是死寂的。但我们还是不敢下楼,聚集到附近的丧尸,我粗略估算过,肯定超过了十万之数。我们的头不够铁,所以哪敢下楼,万一马蜂窝失控了,那就算有一百条命,也不够挥霍啊。
“我们有必要离开这不?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啊!”我问许静。
“想去哪?能去哪?”许静反问我,“这里很安全,它们进不来。”
“可是我们这样下去会出问题的。”
“我知道!”许静说完,便不再说话。
“那就再等等吧,现在外头还很冷,等天气再暖和点,我们再来想这件事。”
我依旧每隔段时间,就上楼顶摘点蔬菜,顺便把我们攒下来的肥料倒在蔬菜地里。
我们过得很平淡,好在一直有惊无险。它们似乎还没清醒过来。
夜路走得多了,总会碰见鬼。
我运气不太好,又挨咬了几口,好在,在我浪费了不少子弹后,我缩回了屋子里。当沉重的铁门合上,我再也撑不住,我沉沉睡了过去。
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发现我动弹不得。
“怕你尸变,所以绑了一下。”许静举着霰弹枪,冲我眨了眨眼睛,她身后是抱着她大腿的灯灯。
我想,我当时的脸,肯定是乌黑乌黑的。
我再三解释后,许静终于给我松开了手脚。我喝了很多很多水,直至觉得实在是喝不下了,我才停止那“豪饮”的行为。
那天下午,我一走路,肚子就会乱晃个不停,我知道是装了太多水的缘故。
我后来才知道,我昏睡了四天,身上一直高烧不退,她们都以为我没救时,我却又醒了过来。
“没听说谁给咬了还能活下来啊!”许静终于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我是第二回给咬着了。”
“哦,你肯定很特别,我想,如果让人知道了,你肯定会成小白鼠。”许静开玩笑道。
我脸又黑了,恐吓道:“那先干掉你们好了,省得我的秘密暴露了。”想了想,我又补充道,“电影里都这样演,只有死人,才能保守住秘密。”
她们让我吓着了,这让我头疼不已,我玩笑开大了。从那天起,许静母女俩是一直提心吊胆地提防着我。
“至于吗?我是好人!”我望着对我闪闪躲躲的灯灯咕哝着。
没办法,我只好把枪交给许静,让她来保管。果然,一段时间,她们母女俩的活力,又重新回到了她们的身上。当然,许静也叮嘱了无数遍灯灯,她要灯灯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谁也不准说。
夜晚又变得无比嘈杂起来,它们每晚都会来挠无数遍大门。那是边挠边撞击,我们还没地方去说理。好在,大门我是下了苦功夫的,没辱没我焊工的身份。大门依旧扎实无比,帮我们把危险都拦在了屋外。
夏季来了,囤的食物终于快要见底了。
“要么死在屋里,要么我们就得离开这里。”我忧心忡忡对许静念叨着。
“剩下的还能吃两三个星期。”许静依旧很沉稳。
“我们三个举手表决吧,同意离开的,那就把手举高点。”我话音一落,两大一小的手,都高高地举了起来……看来,都不想死在这里啊!
我们开始忙碌起来,许静带着灯灯打包剩下能吃的物资,我却开始加工家里积攒下来的铁棍。
我要弄几根能刺能砸的,趁手的武器。在野外,拥有根趁手的冷兵器,会让我更踏实,因为所剩的子弹着实不多了。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我最后看了眼“家”,便带着她们冲到了街上,街上阳光很毒,它们不敢出来。
我的目的地,自是我原先工作的钢铁厂,我知道那里有好多重型卡车,我们需要一辆结实的重卡。
许是老天照顾,我们顺利找到了所需要的车型,我从车间,找到了很多焊条,我便又开始进行焊接。我要把这辆车,稍稍改装一下,其实就是车窗、车门这些地方要加固。
许静自然是带着灯灯,在附近找一些能吃能用的东西。
“别找了,去找点油桶来,多接点油。”我教会许静怎么从油箱里往外抽油后,便再也不管她们。
我们的时间很紧,我们必须在太阳落山前,离开这座城市。
终于,我满意了,因为车窗车门上我密密麻麻焊了许多铁棍,一般情况下,它们是进不去的。
把她们翻找来的,有用没用的,都扔上车,我们就上了车。我最后检查了一遍门窗,便点火,启动……
日未落,一辆重型卡车行驶在空旷的大路上,我们将要远离这座城市了。前方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我们,但都无所谓,是活是死我们都在一起,总比死在“家”里强一点,万一前方有希望呢?
“叔叔,你说以后我们还回来吗?”灯灯问完我后,便侧过身子,跪坐着望向窗外,她身边是正发着呆的许静。
“假如我们赢了,我们就一定能回来!”我回了一句,便再不言语,使劲踩着脚下的油门。
你说,我们会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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