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
文｜云云先生
一辆小汽车从身旁经过闪了一下灯光，按下两声喇叭，然后向远处驶去。
这注定是个撩人的夜晚。
待于菲回过神来，“啪”地一声响在李之军脸上，李之军立马松开手怔在原地。
“对不起。”李之军惶恐地望着于菲因羞怒而发红的脸蛋。
于菲瞪了一眼李之军扭头就跑。
这真是一个劫数不吉的年份吗？桃花开了也罢，却又总让人来不及准备，总是那么仓促那么狼狈。于菲一路小跑，不管穿过了哪个站台，也不管错过了哪班公交车，身边行人匆匆，也不会有人认识自己。
累了，慢下步子，走上一个公交站查看一下最合适的班车，默默地钻进车厢，身子挂在拉环上左晃右摆，像极了这漂泊不定而又苟且的生活。
夜深了，于菲还靠在床头，心神不宁，脑子里如一团乱麻。
手机“叮铃”一声提示有短讯，于菲打开来。
“于菲，我在你门外。”
谁？
于菲往睡裙外加了一件外套，悄悄下楼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向外张望，灯光照在李之军的脸上，正侧着脸站在大门外，一条缝也只能看到一张脸。
不妙，他怎会知晓我住处？又怎会知晓我手机号码？不行，不能应声。于菲往边上挪了一下静悄悄地等着，但愿他能早点回去。
过了大概一刻钟，突然手机铃声响起。还是他。
“于菲，你开门，我知道你在门口，我听到你手机响了。”李之军拍了拍门喊起来。
再蠢不过于菲，居然想不到关掉手机。这下可如何是好？于菲着急地捏把汗。
“于菲，开下门，我跟你说几句话就走。”李之军不依不挠地叫着。
于菲没头绪地烦燥着，很想开口大骂，手却不由自主地向门锁伸去。
“嘎”地一声大门被推开。
“于菲，我是跟你道歉来的。”李之军说着变魔术一样从背后取出一束玫瑰花递到于菲手中，“真对不起！我是情不自禁。”
于菲哑口无言，责怪的话到嘴边又无法说出，木纳着左右为难。
“不请我参观一下你的小屋吗？”李之军脱口而出。
“抱歉，太晚了。请回吧。”于菲不耐烦地说。
李之军朝楼上望去，发现有一间屋子的灯是亮的，毫无疑问，那就是于菲的小屋了。李之军把门关上锁挂好，转身拉着于菲往楼上走。
“请你回去，太晚了！”于菲急切地请求着李之军，心里并不想这样一个男人随便向自己的小屋里走，尤其是这样一个烦燥的夜晚。
但是，李之军根本不理会于菲，只一个劲儿地拉着于菲往楼上走，几乎带拖的。
其实也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二楼于菲的房间。
“闺房就是干净！”李之军竖起拇指向床边走去，望了一眼于菲看的书，回过头，
“有水喝吗？”
“没有。”于菲站在门边不客气地说。
“给我倒杯水吧，我真的有点渴，我喝了那么多酒呢。”李之军慢慢诱导着于菲去倒水。
“你喝了水马上回去！”于菲下了最后通牒。
“好的。”李之军嘴角勾起一丝贼笑。
于菲向桌边的开水瓶走去，李之军却一闪来到了门边，一把关了房门，销得严严实实。
于菲意识到情况不对，转过身来，脸吓得惨白，手里的陶瓷杯掉在地上跳着“嘣嘣嘣”几声滚到角落里。
李之军张开双臂一把钳住于菲紧紧抱在怀里，用嘴堵住于菲的嘴，双双倒在于菲的闺床上......
之后发生的事情于菲不愿记忆。
于菲只记得再一次坐起身时，浑身疼痛难忍，眼泪早已溃不成珠，顺着眼角淌到嘴里，咸咸的，涩涩的，还那么地苦。
于菲脑子里不停闪出小时候堂姐带着自己看的小秘密，那白白的屁股和大腿。
那噩梦一样的记忆总是时不时刺激于菲的神经，于菲不知道男欢女爱为何物，不懂鱼水之欢为何味，只能想像到那有些让人作呕的画面。
李之军裸露着赤条条的酮体趴在于菲面前，脸上横七竖八的抓痕，还有背上一道道血红的伤口，都似乎在征讨着于菲的暴力。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男人？”李之军幽幽地开口道。
于菲抹抹眼泪，一声不吭。
脑海里浮现着刘启华的承诺和一地的落寞，想起秋明的吻还有县长千斤的羞辱，如今又莫名其妙的失了身。
于菲想不起是自己哪一根筋搭错了，才会铸就这样的命运。想不明白就只能流眼泪。
“于菲，我喜欢你。”李之军爬起来搂住于菲，慢慢拭着于菲流下的泪水，朝着于菲的额头不停的亲吻。
于菲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一颗珍珠被埋进了尘土里，一层又一层倾覆着黯淡粗鄙的砂尘，没有光也没有眼，一片黑暗。
早上，走过大堂门，一溜儿的怪眼神朝于菲射过来，走过的身后总有一阵阵窃窃私语，似在谈论着跟自己有关的不可告人之事。
“丫头，脸色不错哦！”师傅夸张的朝着于菲挤眉弄眼，直听得掉鸡皮疙瘩。
“哎，这不正常嘛，她凭什么进财务室呀？还不是那啥......嘻嘻。”
于菲的耳朵竟出奇地好使，各种声音都往耳朵里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地向结算室走。
一上午闷在房间里，于菲就坐在椅子上看着报表，一动不动，每动一下就觉得身上的零件就要掉一样。挨到中饭时间，于菲走下后勤大厅取饭。
“丫头，走，到前面坐着吃吧。”师傅拍拍于菲的肩。于菲心想，也许师傅想跟自己叨叨几句闲话，不去也不礼貌，就随着向前面走。
“于菲，我爱你！”李之军顶着一个大花脸站在大堂中间，手里牵着一大串气球，最大的一个粉色的上面着一个圆圆的心型。店门口也系上了一大堆的气球。
“于菲，I LOVE YOU！”大大的心型里画着一行字。
前堂的服务生都站在一排鼓掌，落座的客人也跟着鼓掌叫好。
我是遇到了爱情吗？
于菲在心里描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就差贴在脑门上。
“于菲，我爱你！”李之军走到于菲面前，打开一个红色的盒子，取出一枚戒指，牵起于菲的手。
于菲怯怯地往后抽，没抽动，戒指牢牢套在了左手中指上。
众人一片欢呼。
糊涂人糊涂事，一夜间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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