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镇于我而言是一路风尘后的归宿,许多人为了它千里迢迢,越千山跨万水,我见它的方式着实人迥异。比如,有一种遇见是在梦中。我总是梦见那一角昏黄光晕下的瓦楞和白墙,总是梦见推开那一扇窗望见的那片如水上威尼斯的梦幻般的乌镇,总是梦见乌镇的光影下我遗失了什么......是缘是爱,还是往昔情谊
有人说,择一座城是因为一个人。我选择乌镇,偏偏恋着乌镇是因为一部戏。戏如人生,我在那部戏里看到的人生,时而令我艳羡时而令我感叹,一瞬间恍如我也经历着他们的人生,落下与他们相似的泪水。
此生我愿做乌镇的一扇窗,仅仅是看着遥望着他人眼中的景象观摩他人的人生。这里的生活是旧的,老街是旧的,石板路是旧的,它的腔调就像是一个被时光遗漏的印迹,任凭这外头风生水起,她只是静寂的像一幅画,画这幅画的人,落笔之处总生出许多情缘,被后世人偷窥了去,暗自流传出许多缠绵悱恻的故事。
乌镇的爱情是风尘仆仆的,她像是永远都在赶路,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停下,什么时候离去,像风一样吹过又像雨一般落在这水面。有的人愿意留下,就融入了这水乡乌镇的屋檐下,也有的人她甘愿做这路过的风,穿着风衣匆匆的来又匆匆的离开,仿佛了无痕迹又仿佛刀刻下一个身影。
穿上了风衣就有了一个故事的开头,十多年前,英一身黑色风衣来到这里的那天,便是那个让我痴迷许久故事的开头。一个不属于江南水乡的女子偏偏有水乡的浪漫和柔情,如果我是个男子,我是断不会去奢求她留下,她路过乌镇就像一株蒲公英飞过。
一个蒲公英飞过般的女孩在那一天那座桥上遇见了那个男孩,那个安稳扎根在乌镇水土里的男孩。他说,他喜欢一切都是旧的,他喜欢旧书残破的书,他一生的使命就是将那些历史长河里漂浮过的破损了的书进行还原和修补。他修补了乌镇的历史,却修补不了缘分这张残卷。
文的第一次出场,从他的声音开始我便深深的迷醉上了,我喜欢这样的男子,不,不仅仅是喜欢,而是爱。有人说喜欢一朵花会把它摘下,爱一朵花是舍不得取下的。我热爱文这样的男子,但我又情愿自己没有遇上。情愿他只留在我对乌镇的印象里,留在我指尖和脑海的想念之中。文说,倘若想念一个人,就为她铸造一座高塔。想来我已经把这塔筑了起来。
喜欢乌镇,喜欢她生活的平淡,喜欢她淡淡的忧愁,喜欢把这里当做流离的最后一个地方,在浓浓的小镇风情里把一切看淡,把一日三餐的生活过的简单。我羡慕默默那样的姑娘,她从小就生活在乌镇,可以用清脆的笑声灌满乌镇的街角,可以奔跑在蓝印花布的染坊里,可以喝乌镇特有的醇酿米酒,可以最后与文那样的男子生活在一起......
默默的窗,装了文一辈子,从小时候文在那扇窗前打球奔跑到长大后他在那扇窗前思考行走,她用一生去爱了他一辈子。可若要说懂得,英是最懂文的那个人。
灵魂上的爱情是不需要言语表达的,当黑色风衣与素白褂子相遇,他们的交流方式是无声胜有声。英短暂停留离开之后,文为了她天天守在邮箱旁,天天漫步在乌镇的七座桥上,一点一点寻找英的温度,看着他的思念一点一点拔高,我领略到了爱情的最真实感受。有些人的相逢,靠的是运气,命运的运。
属于英的那扇窗是一家临水客栈的房间,那间房来来去去又有许多人入住,英注定是乌镇的过客。英说,乌镇是她来了就不想再走的地方。可她终究是走了。依旧是那一身风衣,带走了一个故事,也留下了一个故事。
旅客之于乌镇,与英一样,终有告别之日。人生之旅上,谁说不是呢。倘若可能,我愿做乌镇的一扇窗,来来去去,免不了有人去楼空的忧伤,做一扇窗便可长留在乌镇,感受最恒久的情谊。
乌镇仅仅是我的一场梦,我却不愿醒来。
此生愿做乌镇的一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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