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鱼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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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双鱼玉佩，长6.5厘米，内蒙古自治区哲里木盟奈曼旗辽陈国公主及驸马合葬墓出土，现藏于内蒙博物馆藏，其为白玉圆雕，用阴线刻出眼、腮、腹鳍、尾等细部，双鱼嘴部穿孔用金链系佩。
1989年，中国驻美国大使馆办公室内，走进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他把一叠文件放在了柴泽民面前。
“柴大使，大使馆打电话给我说，我的通行证无法办下来，原因不可说，我倒是想问问，什么原因竟不可说，我回祖国也有问题么？”这中年人看起来白白净净，一副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很是斯文。
秘书接线进来的时候已经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所以柴泽民知道此行彭睿骐的目的，其实在审批文件拿到他手里开始，他就知道这事不简单，虽然他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的事情。
“彭教授，关于审批的原因我也很意外，不瞒你说，我上任到现在，从未遇到过这等情况。”柴泽民的手中正压着一张纸，正是审批的结果，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字“查无此人”，上头有人打电话过来说，“已组成专案小组立案调查，勒令出入，机密等级最高级！”
柴泽民看着眼前比他年纪略微小一些的彭睿琪，“彭教授，这段时间你的申请都不大可能下来，国内目前有些动荡，马上会有相关人员跟进你的申请，不如过段时间再看看？”
柴泽民给人的感觉一向温润谦和，这样说来，彭睿琪倒觉得“原因不可说”不是什么严重的原因了。
“好，静候佳音。”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办公室的门一关上，柴泽民就拿起电话，“是的，他人已走，他没有说什么，没有，好的。”
他眉头紧蹙，把那份文件又看了一遍。
02
之所以此玉佩被叫作双鱼玉佩，不是因为外形，而是因为研究人员在实验室里初次发现它灵异的功能时，是用一条鱼做实验的时候，玉佩突然启动，一条完全相同的鱼被复制出来。
彭睿琪回到他的住宅，林敏就看出彭睿琪的脸色并不好。
“大使馆怎么说？”她小心翼翼地脱去彭睿琪的大衣。
“说不能回去。”彭睿琪坐到沙发椅上。
“原因问了吗？”
“嗯，可能是因为国内现在比较动荡。”
林敏点了点头，“既然这样，先生就不要急，我们慢慢等就好了。而且，婆婆去世前，不是说不能回去么？”
林敏越讲越轻，生怕提及婆婆让丈夫伤心，彭睿琪却一下坐直了身子，拉住林敏的手，“你也听到了妈最后这样说是不是？”因为太紧张，他的语气竟有些颤抖，“你说妈为什么这样说？”
林敏从没有深想过这个问题，她只当作是婆婆最后的遗言。现在听到彭睿琪这么一问，她倒是记起婆婆最后的那时日。
03
1957年到1962年之间，罗布泊发现了一个古城遗址，很多年轻人大着胆子进去遗址内淘金，却染上莫名疾病。文革之后，军方提出继续调查，最后选定中国科考队新疆分院院长彭加木领队，主要任务就是调查古城遗址、事故源头、采集植物标本。
婆婆最后的时日有些糊涂，睡睡醒醒。彭睿琪研究所里工作繁忙，一般都是她服侍在跟前。有一日，婆婆睡醒之后情况不错，她便服侍婆婆喝一些米糊。
婆婆一直对于林敏不能怀孕很是遗憾，反倒是林敏和彭睿琪已经接受事实。
“林敏啊，你不能生宝宝是婆婆对不起你。”
“妈，哪里的话，你不要想这些了，想些开心的。”
半晌，婆婆都没有再说话。林敏以为婆婆又睡去，便给她盖上毯子，走近些听到婆婆呓语。
“染病了……杀也杀不死么，没有血，杀了人，遭报应……你不说，就以为我不知道么……报应到自己身上了么……”
“妈，妈……”林敏在婆婆耳边轻轻唤着。
“是睿琪么，睿琪啊，你不要回国，不能回国，答应妈……”
这样说来，林敏也觉得好像婆婆话中有话。
“妈妈的遗物放在哪里？”
“在阁楼里，我还来不及清理……”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彭睿琪已经跑上楼去。林敏便也跟了上去。
莫雪琴去世的那晚絮絮叨叨讲了好些话，彭睿琪拉着莫雪琴的手听着，“睿琪啊，这么多年，我其实很想你的父亲，很想你，你孤孤单单睡在那里……现在好了，我要去了，去陪你……睿琪啊，月亮是不是很圆？那一天月亮也是这么圆，这么亮……”
莫雪琴仿佛累了，声音也没有了力气，“别回国，怎么样都别回去了……”
彭睿琪看着他的母亲，又看了看窗外，今晚是下弦月，夜色昏暗得很。
04
罗泊布之行的结果是古城遗址找到了，并且有了重大发现——找到了一个基本保持完整的工程设施，设施里有大量设备，大部分都失效了或者不知道该如何使用，但个别设备的功能被甄别出来了，其中最重要的发现就是——双鱼玉佩。
林睿琪是在阁楼里被大使馆武官处带走的。林敏看着被带走的丈夫和满地的东西，手足无措。
审讯厅里，林睿琪被安置在最里面的房间。
“我犯了什么法！”
“激动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一枪毙了你！”
林睿琪从没有被如此侮辱过，“好，要是我是被误抓，你必须为你现在所说的负责任。”
“你叫林睿琪？”
“是！”
“几几年生？”
“1952年。”
“来美国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来美国？”
1981年，林睿琪的母亲和他离开中国，那年他29岁。他的母亲告诉他，他坐的车子出车祸，他严重受伤，所以之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车祸，换个环境。”
“你父亲是谁？”
“彭加林。”
“你知道彭加林是谁吗？”
“中科院院士。”
“他人呢？”
“车祸去世了。”
“谁告诉你的？！”
“我母亲。”
“你母亲呢？”
“去世了。”
……
05
1956年到1960年之间，新疆出现了大量的镜像人（复制人）。1964年到1966年间，我国在罗布泊一共进行过45次核试验，因此将罗布泊定为军事禁区。
圆月计划。
1980年，彭睿琪已病入膏肓，莫雪琴日日以泪洗面。彭加林无意中和妻子提到了“双鱼玉佩”的实验，莫雪琴请求丈夫在儿子身上做实验。
“加林，我从未求过你，这次当我求你。事成之后，我带睿琪走，越远越好。”
“你可知这是犯法的？”
“犯法，你说说犯的是什么法？加林，睿琪还正当年啊！”莫雪琴跪在自己的丈夫面前，泣不成声。
“这……这从未在人身上试验过。”
“我不求结果，只求你可以一试……”
那夜，月光亮得叫人害怕，在这样的月光下仿佛任何隐秘的事，都会曝光于世。
“记住，‘圆月’是此次行动的代号，对任何人，我们都不能说，其余由我来解决。”
1981年，彭加林在科考中失踪，一起消失了的还有重要标本，国家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进行了4次覆盖面积达4000平方公里的搜索，结论却无果。
相比大规模的搜救，彭睿琪的下葬，而后莫雪琴和“彭睿琪”的离开都变得默默无闻。
06
是夜，柴泽民在屋内整理文件，他缓缓地把“彭睿琪”的资料和申请表格放入了碎纸机里。
太太搬着果盘进来，推开房门。柴泽民抬眼，“夫人，是不是大厅的灯未关？”
“不，是今晚的圆月特别亮。”
“是么，人都说月圆团圆。”
“可惜月还是故乡圆呵！”
“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回国……”
不能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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