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咖啡馆

文/淡水月月

01

刚开完会，古曾宇收到一条手机短信：“曾宇，回忆咖啡馆等你，你不来我不走！”

这是古曾宇收到的第5条信息，也是所有短信中还算能看得下去的信息。

前面四条都让古曾宇愤怒地删除掉了。

但是删除归删除，对方那边可以复制N条这样的信息。

她可以发给你，也可以发给别人！

正如上一条发来的短信说的：“曾宇，你老婆的号码我查到了，上面三张照片是其中的一部分，你老婆可以收到更多上面这样的照片。”

这三张照片上的内容实在太不雅，古曾宇搂抱着安狄，热火朝天的场面真是不堪入目。

古曾宇现在知道了有因必有果，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古曾宇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了家，他觉得今天特别的累，甚至有点伤筋动骨了的感觉。

他打开家门的那一刻，他妻子和往常一样过来迎接他，帮他拿拖鞋，拿外套。

“曾宇，今天累了吧？”

妻子出于寻常的关心让今天的古曾宇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歉疚，也有担忧。

他怕她妻子知道了什么！

“不累！”

古曾宇比往常更温柔地看了他妻子一眼。

这个陪他风风雨雨，付出了青春的妻子，虽然岁月在她脸上印上了痕迹，但是对他的关心却有增无减。

晚饭后，古曾宇和妻子说：“我还有点资料忘记处理了，需要回公司一趟。”

他的妻子何海梅只对他说：“不要太辛苦了，早点回来！”

再次出门后，古曾宇直接去了回忆咖啡馆。他已经下定决心把事情处理好，就回家。

回忆咖啡馆的椅子和以往一样柔软，既然安狄再次选择了这里，那么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吧。

他看了一眼对座窈窕的安狄，直截了当地道：“安狄，我们结束了，我已经和你说了，我是有家室的人！”

安狄的媚眼笑了一下，她搅拌了一下咖啡，轻轻喀了一口才缓缓道：“曾宇，也是在这家咖啡馆，你我刚在一起的时候，你可并没有说你有家室！”声音温柔，如果换作从前古曾宇是迷恋的，但是他现在已经清醒了。

“对，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隐瞒，但是幸好没有耽误你，你还这么年轻，还可以找到你的幸福！”古曾宇苦口婆心地说着。

“已经耽误了，我的内心深处除了你装不下别人！”安狄沉默了一会才又开口。

古曾宇这时才抬头看清了安狄的神情。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古曾宇想早点结束谈判，不想再多听安狄为她自己的辩护。

他扔下一句“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当然还有金钱，把手机照片删除，钱可以比这多几十倍。”

古曾宇说着扔下了一打钞票，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外套转身就走。

但是他没走几步，暴风雨就来了，安狄发作了：“古曾宇，你个王八蛋，你把我当什么人了，照片已经发给你老婆了，钱你给我拿回去。”

立刻咖啡馆不大的空间里飘满了人民币。一张张红色的钞票像染血的雪花一样从天空中飘了下来。

所有喝咖啡的人都转过头来。

一时间场面失控了，所有的人都议论纷纷。

02

而何海梅的手机一共响了三下，是三条短信，还在洗碗的何海梅，褪去其中一只手上戴的橡胶手套，从围裙里掏出手机来。

何海梅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收到的彩信既然是自己老公和别的女人的床照，盆子砸碎在地板上的声音惊醒了即将失去意识的何海梅。她突然感觉虚弱无力，一屁股坐倒在了地板上。

她想，该来的还是会来，躲是躲不过的！

突然手机又响了，一条短信又躺在了何海梅不怎么使用的手机里。

“回忆咖啡馆，你来。”同一个匿名人发的短信。

何海梅突然抓起手机，拼音拼错了好几遍，删了又打，打了又删，“你是谁？”

小学文化的何海梅好不容易用拼音打出了这三个字，这也是她生平第一次发信息。

“和你一起爱着你老公的人！”

她立刻又收到了这样一条回信。

何海梅识字不多，平时都是她老公念她听，包括各种家电的使用说明书。

于是这条信息像放电影一样在何海梅的脑海中不停地重复着。

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何海梅，犹豫着要不要去回忆咖啡馆，何海梅除了去附近的菜市场就是附近的公园，这个城市的很多地方她都不认识，哪怕他老公带她去了好多次，她永远也记不住那些地名。

她有选择性失忆症，但是又有永久性的记忆。

比如回忆咖啡馆她虽然只在十年前去过一次，但因为那里是古曾宇向她求婚的地方，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坐12路公交5站路就可以到，或者打个出租车，只要对司机师傅说出地名就可以了。

那叠钞票从天空而降的时候，何海梅正好从出租车上下来。她看着那钞票甩了她老公一身，而她老公头也不回地走了，这钱是不是老公给那个女人的分手费？

她看到了那个扔她老公钞票的女人，很美，很时尚，最主要是很年轻。她想像着那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用她那精心修画过的长长的指甲，打出了那一行字，“和你一起爱着你老公的女人。”

她很想上去问问她，你真的爱他嘛？

何海梅看他老公匆匆走出了回忆咖啡馆时，她立刻转身坐回了出租车内。

“师傅，按照原来的路线麻烦你把我送回去吧。”

何海梅抬头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后视镜中的自己，没有脱掉的围裙，憔悴而又蜡黄的脸，没有血色的薄唇，何海梅不禁低下了头，不想再看自己，却又不小心发现右手指甲边没有清理干净的一点面粉。何海梅想，幸亏自己没有出现在回忆咖啡馆。

而又想到回忆咖啡馆里的那个娇艳欲滴的女人，那才是一个女人该有的样子吧。

“你真的爱他嘛，爱他就不应该让他当众出丑！”

何海梅好不容易打出了这么长的字来，已经是深夜了，她加班出去的老公还没有回来。

这也许是这辈子打出的最长的一条短信。

她的手机立刻收到了一条回信。

“你来了，你在哪里？”

何海梅没有再回她信息，她已经累的拿不动手机了。

她需要休息。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老公轻轻地躺在了她的边上，她转身过去，一把抱住了她的老公。

他们有多久没有行房事了，何海梅似乎已经记不大清楚了。

今晚她主动地想要索取。

但是她的丈夫用疲惫的声音轻声道：“老婆，你有收到什么短信吗？”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不敢大声说话。

何海梅想着那三条短信却摇了摇头，然后看到他老公安心了的表情，又轻柔地道：“老婆我今天有点累，我太困了！”说完背过身去。

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隐进来一丝微弱的光。何海梅借着这一丁点儿的微光，看着她丈夫依然结实的背，像一堵墙一样横亘在他们之间。

03

生活依然平淡如常，何海梅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家庭主妇。只有小学文化的她找不到太好的工作，而她老公又是大公司的副总裁，总不能去扫大街丢他的脸吧。所以她接受了她老公要她做全职太太的意见，可是人家做全职太太是为了照顾孩子和家，而她做全职太太却只需要照顾这个没有孩子的家，没有孩子的家能不能称为家，是一直缠绕着何海梅的一桩心事。何海梅每天只需要做一日三餐、整理家务，最远只到过菜市场和附近公园。

此时的何海梅已经无法入睡了，思绪像洪水一样在她的脑海中泛滥着。

她突然坐了起来，在黑暗中她找到了那个白天给她发消息的匿名号码，她回了条消息过去：“我想找你帮忙，明天下午3点，回忆咖啡馆见面！”

立刻她收到了一条回信，大姐，你很有意思？

何海梅没有再回复。

何海梅已经在回忆咖啡馆里坐了半个小时了，她约的那个女人还没有来。何海梅一转头不小心看到咖啡馆的玻璃映着自己的影子，这次她略微打扮了一下自己。穿了条古曾宇给她买的粉色长裙，肩上批了条丝巾。何海梅知道这些都是名牌，叫什么古…反正和他老公一个姓，她只记得这些，嘴唇擦了口红，也是古曾宇买给她的叫迪什么。

何海梅发现自己老是记不大清楚。

这面玻璃很有意思，你不仔细看，可以照出人影来，你仔细一看，目光就可以穿透玻璃，看向远方。何海梅看着窗玻璃外的喷泉时起时落，就像她此时的心情，漂落不定。

人来人往的街道，没有人特意停下来欣赏喷泉。似乎只有何海梅一个人无所事事。 

“大姐，你找我？”

突然有人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抬头。

入眼的是一位美丽的女子，穿着入时，打扮精致。那粉嫩的脸蛋满满的胶原蛋白，无需多施脂粉。一双灵动的眼睛，溢满秋波。

何海梅知道，这位美丽的女子就是自称为和她同时爱着她老公的女人！她叫她大姐，确实她真的是她的大姐了，一看她就年轻漂亮，能生娃。而自己未涂蔻丹的手指，早已起了皱痕。

“坐！”何海梅看着那苗条的身段坐向了她对面的那张软椅上，立刻叫了服务员过来点餐。

她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有点文化的样子。

“你认识我？”何海梅搅拌着桌上滚烫的咖啡，想象着自己老公平时享受咖啡的样子，成功人士都是轻轻地小抿一口，仿佛就润了润唇边。

“是的，大姐，我在古总的手机里见过你的照片。”

女孩似乎在迫不及待地宣布着她和她老公古曾宇的亲密程度，何海梅发现今天自己的见地要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广了，都读的出对方的暗语了！

“你叫什么名字？”何海梅继续问道。

“安狄！”女子回答。

“很前卫的名字，和你的人一样。”何海梅知道自己夸人的本领还不错，这好像是天生的。

果然，叫安狄的女子，笑容突然就灿烂了起来道：“谢谢大姐的夸奖。”

“你叫她古总？”何海梅把她脑中能想到的问题都倒了出来。

“是的，他是我上司，当然有时候我也叫她曾宇，在，在…”

女子想了想又道：“在很私密的时候！”

女子又在宣示着她和她老公的亲密程度。

何海梅觉得如果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肯定会脸红，但是何海梅发现这个叫安狄的女子，一点也没有害羞的样子，仿佛在说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当然，昨天晚上何海梅已经想清楚了，她已经不介意了。

“你是她秘书？”何海梅猜测道。

没想到她猜对了，只听对方回答：“对，我是古总秘书，很私密的秘书！”很嗲的声音，何海梅知道她想要挑战她的底线。

“你很爱他？”

“是的！”

何海梅的这个问题一问出口立刻就得到了回答，似乎等她的这个问题已经等很久了。

“你多大了？”何海梅继续问着。

“26岁”

“正是青春的繁盛期，生过孩子没有？”何海梅平静地问。

安狄突然抬头看着这个在她眼里有点土气的大姐，越来越疑惑她问这些话的意义了，她凭什么问自己那么多，像审犯人一样。

于是她不客气地道：“大姐，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难道你生过孩子，而孩子不是古曾宇的？”何海梅相信安狄会回答这个问题，否则就没必要继续谈下去了。

果然安狄再次开始回答她的问题，“没有。”她说，但是声音明显带着不悦。

“我也没有！”何海梅像是在告诉安狄又好像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

安狄怀疑自己听错了，她很想问一问这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姐说的“我也没有”是不是说自己也没有生过孩子？

意思就是说古总还没有孩子？

而何海梅发现今天自己察言观色的本事似乎也变强了，她又道：“你没有听错，我没生过孩子，我不能生孩子，这就是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

“安狄，古总没有告诉你他没有孩子吗？”何海梅再次追问。

安狄摇了摇头。

“那么，看来你们还不是那么亲密无间！”何海梅再次轻轻喝了口杯中的咖啡，咖啡已经不再冒热气了。

何海梅其实不喜欢喝咖啡的，她一点也不喜欢咖啡那浑浊的液体。

她看了看安狄不置可否的神情继续道：“你帮我老公生个孩子，然后你就可以扶正，我会帮助你！”何海梅终于把今天来的主要目的说出了口。

安狄听了惊讶万分，她过来的时候本以为面前这位土气的大姐是想劝她离开古曾宇的，所以她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是劝她为古曾宇生孩子的。

“你不必惊讶，我为什么叫你先生孩子，再扶正，天下不会下蛋的母鸡很多，我家曾宇不是试验品！”何海梅依然是平静的语气。

安狄听了这句话觉得不舒服：“我不是母鸡，我是人。”但是声音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那股气势了。

“安小姐应该是有知识的人，我老太婆，只会用这种低俗的字来打个比方，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安小姐不必当真，比如我就是不会下蛋的母鸡！”何海梅自嘲道。

安狄的语气开始变的温和了，她甚至有那么一丝丝的同情她，但也只限于同情而已。她再次道：“可是要先生孩子…”

何海梅立刻打断了安狄的话道：“难道安小姐对自己不够自信吗，会觉得和我一样……”

何海梅喝了口杯中已经凉透了的咖啡，再次抬眼却撞入了安狄青春阳光的微笑里，何海梅觉得自己都有心动的感觉，更何况他的老公，他还结实的背。

只听安狄用好听的声音坚定地道：“我当然是自信的！”

交易达成以后，何海梅就开始了她的计划。

04

那天回忆咖啡馆里的一幕在古曾宇的脑海中挥之不去，那洒落一地的人民币，像噩梦一样缠着古曾宇不放。

现在他都特别在意老婆何海梅的一举一动，生怕被她知道了。但是一两个月过去了，他老婆的举动都非常的正常。古曾宇才稍稍有了一丝安心。

今天古曾宇在开会，放在心口的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振的他整颗心都在颤动。

古曾宇开完会，心里想着回去一定要和老婆老实交代一切，让他老婆原谅他，他不想再这么心里难安了。

他掏出手机，原来还真的是他老婆发来的消息，他知道她老婆不会发消息，曾经好不容易教了她如何发消息的，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学会。

“曾宇，我在安海酒店，5101号房下班你来！”

古曾宇把手机拿在手里，看了又看，怎么也不像他老婆何海梅发的信息，当然他也是头一次收到他老婆的信息，发信息的头像，号码，都是他老婆的，这一点确认无误。

古曾宇立刻拨通了老婆的电话：“海梅，今天怎么去了酒店？”

“曾宇，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嘛？”电话那头何海梅的声音温柔似水。

古曾宇努力地想了想道：“结婚十周年纪念日。”想出来了后，古曾宇舒了口气，心中嘀咕了句，幸亏记住了。

“所以，曾宇，我要给你一个惊喜！”电话那头传来何海梅依然温柔似水的声音。

“好的，我会早点回来，买花，买礼物给你！”

电话就这么挂断了，古曾宇继续工作，暂时忘记了何海梅发消息过来的这件事。

一晃，天已经全黑了。

“安狄！”

他习惯性地叫了一声他的秘书，没有人回应他，他突然想起来安狄今天一早就请好了假，说有好朋友约她。古曾宇不禁想到安狄也许新找了男朋友，这些日子都不再纠缠他了，古曾宇第一次觉得事情正向好的方向发展着。

他抬手看了看他那欧米茄手表，已经晚上8点多了，答应老婆要早点回去的，一不小心就到了这个点，他突然想起来要给老婆买的礼物还没买，花倒是已经定了，路过的时候拿一下就可以了，这礼物？

古曾宇揉了揉太阳穴，立刻关上电脑，坐进了电梯。

一路上都在想礼物应该买什么？直到拿到了一大束玫瑰花，999朵，女人不都希望得到999朵玫瑰的嘛，古曾宇想着不禁摇了摇头，虽然他老婆从来没有这样要求过他，但是他觉得女人还是很虚荣的。

他突然看到花店隔壁是卖香水的店，古曾宇就进去买了瓶Chanel。

车子停在了安海酒店地下停车场，西装革履的古曾宇手捧一大束玫瑰，踏进了安海酒店，引来一片又一片羡慕的目光。

古曾宇甚至听到有人说：“这个男人这么帅，是谁的男朋友，能得到这束鲜花的肯定是位了不起的美女！”

古曾宇听别人说他帅，他当然是高兴的，但是他们说得到这束鲜花的肯定是一位了不起的美女，古曾宇不禁想到接受花的是自己老婆何海梅，已经经过岁月的碾压，有了深深的皱纹，不由感叹岁月不饶人。

他敲了敲5101号房门。门开了，一个穿着粉色吊带，披着长发少女模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把古曾宇吓了一跳。

他以为走错了，立刻又看了看门牌号。

要不是他老婆立刻发出了声音：“曾宇，惊喜嘛？”

这听了10年的声音不会错，对，就是她老婆何海梅。

古曾宇几乎愣在了那里，一时有些失神，结婚这些年他老婆从来没有这样打扮过。

他只听她老婆又道：“别愣着了，快进来。”

说着一把就把高大的古曾宇拉进了房间，又继续道：“今天我去美容院做了个脸，化了个妆又去内衣店买了这套内衣，”他老婆兴奋地说着：“曾宇，你快看看，喜不喜欢？”

何海梅说着从呆愣在那的古曾宇手中拿过了玫瑰花，闻了闻道，“这花我喜欢，贵不贵？”

这句话彻底把古曾宇弄清醒了，只有他老婆何海梅才会总是问他买的东西贵不贵，古曾宇抓了抓脑袋很不自然地回道：“不贵，不贵。”

何海梅看他只回答了后半个问题，于是继续又问道：“那我呢，好不好看，这些衣服性不性感？”

古曾宇只能继续点头回答道：“好看，好看，性感，性感！”

这让古曾宇觉得似乎又回到了刚谈恋爱那会，才会有的不好意思。

何海梅立刻笑容温和地道：“老公，你喜欢就好！”何海梅说着，拿起桌上的红酒给她老公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

这是何海梅第一次像模像样地喝红酒，杯底那一丁点儿的红色液体，在和他老公撞杯的时候溅了几滴在何海梅刚擦了蔻丹的手指上，但是那手再怎么擦蔻丹依然遮不住那一道道深深的褶皱。

古曾宇一直觉得自己的酒量还是可以的，在和客户的交际中，古曾宇不仅喝的快，还喝的狠，基本很少有醉的，古曾宇觉得自己的江山大部分都是靠他喝酒喝出来的，也包括总裁对他的嘉许，都是因为他能喝。

可是今天是怎么了？好像就喝了两杯吧，不对喝了三杯吧？古曾宇发现自己醉的连自己喝了几杯都不怎么记得了。

也许因为今天的老婆何海梅真的太与众不同了，太漂亮了吧，让他兴奋，不，是让他亢奋，太让他亢奋了，他突然觉得此时的他特别有需要，也许是因为他身体内的肾上腺皮质激素不停地分泌，所以让他醉了，醉的看她老婆都有两个。他努力揉了揉双眼，又仔细看向他老婆，此时又变成了一个。

他突然觉得他的肾上腺皮质激素分泌的太过分了，为什么让他这么热，燥热的浑身冒汗。他脱下衬衫来擦拭着身体各个部位的汗珠。为什么越擦越多？他觉得自己已经忍受不住了，他依存的一丝丝理智知道此时的自己想要什么，他想要他的老婆，他有多久没要他老婆了？不，他不想再去想这个问题了，他一把抓住了他的老婆。

老婆的手臂今天好纤细，自己的大手可以握过去一圈半。

老婆的皮肤今天好嫩，感觉自己太用力了，把她掐出了水来…

他送老婆的Chanel香水真是太好闻了。

而老婆声音温柔地叫他：“曾宇…”这让他更加地亢奋了…

是因为昨天没有关窗户吗？刺眼的阳光逼的古曾宇突然就惊醒了过来，还是什么让他突然惊醒的，他一醒来立刻警觉地看了看身旁，仿佛有预感似的，古曾宇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在他的枕头旁。这让古曾宇大为吃惊，他一下子就爬了起来，慌张地道：“你是谁，我老婆呢？”

古曾宇立刻扯起掉了一地凌乱的衣服，迅速地穿上了。

床上的陌生女子同时也醒了来，发嗲的声音：“古总，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安狄，你的秘书！”

古曾宇这才看清了面前的确实是安狄。

“安狄，我已经和你说清楚了，你为什么还这般纠缠！”古曾宇恼怒。

“曾宇，这就是你老婆给你的惊喜，也许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孩子，我完成了你和你老婆的心愿，你不来感谢我吗？”

安狄在床上找了个优雅的姿势躺着，一脸邀功的表情。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问你我老婆呢？”古曾宇更加愤怒了，他过去一把抓住了安狄，质问她。他一点也不相信安狄的话，安狄肯定就是想纠缠不清。

哪个女人会傻到把自己的老公推给别的女人呢？

“你弄疼我了！”安狄被古曾宇抓的花容失色，优雅的姿势早就乱了，本来盖在身上的一条薄毯也掉落在了地上，古曾宇看着毫无遮盖的安狄立刻从地上捡起了那条毯子朝她扔了过去。

“请你自重，作为一个女人，你就想靠身体获得全世界嘛？”此时古曾宇狭长的丹凤眼生气地迷成了一条缝，他想尽一切恶毒的语言想要攻击眼前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安狄似乎真的被攻击到了，她突然感觉自尊心严重受损，明明是他老婆要求她的，他却这样说自己，安狄越想越感觉特别委屈，她哭了起来。

“你老婆在哪里我怎么知道，是她叫我来的，也是她在你的酒中下了催情药，是她把Chanel香水送给我的，你不相信我你可以自己去问问她！”安狄一边哭一边大声喊叫着。

“她为什么只叫你，而不叫别人？”古曾宇依然狠狠地质问着。难怪昨天自己没喝几杯就醉了，难怪这安狄身上有他买的Chanel香水的味道。

“因为她知道我爱你！”安狄依然理直气壮地大声吼着。

古曾宇不想再和她多废话，转身就要走。他突然看到桌子上有一封信。

曾宇

今天晚上的事不要去责怪任何人，都是我的安排，我不能为你生一个孩子是我心中最大的遗憾，你是个好男人，好丈夫，我不想耽误了你，让你绝后。

既然小安她爱你，就让他给你生个孩子吧，你们好好地过日子。也算了了我的心愿。

我不会写更多的字了，我只想和你说请你不要来找我了，我已经去了远方！

还有我永远记得你在回忆咖啡馆向我求婚事情，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刻，就让这件美好的事永远停留在我的记忆里吧！

                                爱你的老婆：何海梅

古曾宇看完信后一把就把它撕了个粉碎，他发了疯似的立刻夺门而出，他大声地喊着何海梅，何海梅，你在哪里啊…

何海梅，何海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