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漏转

作者: 江晓渔 | 来源:发表于2018-11-02 23:16 被阅读37次
莲花漏转

桃花如碎锦般,迎着风,簌簌而下,翩翩然,跌落在她的云鬓间。伸出手,一片花瓣轻落掌心,她莞尔一笑,若芷兰之清,如莲花之洁,竟让久经风月的他也不禁为之心颤。

“你刚才说的贵宾是?”

“西京御史中丞,司马光大人。”

她微微颔首,“你回去禀告太守,就说琬儿准时赴约。”

林管家长长地吁了口气,要请动她还真不容易。

在甘棠,你可以不知道知州的名字,却不可以没有听说过温琬是谁。 从游蓬岛宴桃溪,不如一见温仲奎。

仲奎,是她的字。

甘棠第一名妓温琬,秉天容之色,兼咏絮之才,善翰墨,颇通孟轲书,尤长于诗笔。能与她交游宴会的,都是当世豪迈名士。

温琬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是她那倾倒众生的绝美容颜,眉若碧黛,眼似清泉,两靥生花,榴齿含香。她自顾而笑,如花美眷又如何?到底是敌不过流年似水。

淡扫蛾眉,心忽地紧了一下,很多年以前,曾有一个少年顽皮地在她耳际低语,“温仲奎,你的眉这般细,如女子一样。”……

“琬姐姐,太守府的马车到门口了。”流萤进门道。

温琬从回忆里抽出身来,放下书中的眉笔,起身向外走。流萤从里屋取了披风,小跑着追上了她。

“琬姐姐,春寒露重,你身子又不好,还是披上它才是。”

温琬站定了不动,任她把披风系好,笑道,“流萤,这世上也只有你会对我这般好了。”

小丫头抿嘴笑了,“琬姐姐尽瞎说,疼姐姐的人多了去。”

温琬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他们真的疼她么?不过是贪恋她的美色而已。

二人出了门,却见门口停了两辆华车。一身青衫的年青男子从其中一辆马车上跳了下来。

“琬儿!”

“王将军!”流萤惊道。

那男子虽是缓带轻衫,装束并无奢华,但却掩不住周身气宇轩昂的气质。

“你怎么来了?”温琬语气淡漠。

王景琛并不在意她的冷淡,笑容可掬道,“还不是因为想你了嘛,古书有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温琬懒得理他,径自向另一辆马车走去。王景琛连忙上前拉住她,她甩开他的手,冷冷道,“有话说就是,别拉拉扯扯的!”

王景琛面露委屈,“干嘛这么凶?你我都是去太守府,想载你同行也不可以么?”

温琬起初冷着脸不答应,但实在拗不过他死缠烂打,只好上了他的车。

太守府,崇光泛彩,笙箫之声不绝如缕。

今夜宴请的宾客很多,都是甘棠有头有脸的人物,亦不乏名媛姝丽。群芳闪烁,王景琛早掉进了美人窝,不见其身影。温琬不喜欢热闹,只管捡了一处僻静的花阴,独自饮茶。

过了一会儿,人群躁动,听得有人说中丞大人到了。只见太守陪着司马光在众星拱月下进了大厅,在首席上落座。

方坐定,司马光捻须而道,“我常听人说,‘桂枝若许佳人折,应作甘棠女状元’,不知这位甘棠女状元何在?”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温琬身上,张公靖也朝她点了点头。她提裙而起,众人纷纷后退,让出一条道,她款款至席前,欠身道,“大人谬赞了,温琬见过中丞大人。”

司马光抬手虚扶了她一把,熟视良久,“果然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温琬微微一笑,抬头,笑容凝固了。

司马光身后的白衣男子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眼神,似惊异,更似轻蔑。

温琬脸色变得苍白,她只觉得气血逆行,手足冰凉,周围的一切都被淡化,只剩下那双恨意方浓的眼,看得她心里发虚,无地自容……

大厅里依旧是灯火辉煌,觥筹交错。

温琬抱臂伫立在花藤下,冷月凉风,终寒不过她的心。李清杜,天下这般大,为何还能将你遇上……

“这便是你想过的日子么?”冰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温琬沉默无语,也没有回头。

那人忽然两步跨过来,扳过她的身子,两手紧紧地握住她的肩,“告诉我,这便是你离开我的原因么?锦衣玉食,醉生梦死,你真的是这样的女子?”

温琬抬头看他,眉宇纠结成一片荒凉,深黑的瞳眸里,是分明的怨恨,昭然的痛楚。她心如裂帛,此刻,她多想伸手抚平他那深锁的眉头,轻轻道一声,清杜,我只想与你白首不相离,其他的,我什么也不要。可是,说出口的却是,

“我原本就是这样虚荣的女子,你到今天才看清楚么?”

“下贱!”

温琬挨了重重的一记耳光,李清杜推开她,踉跄后退。

她倔强地昂着头,泪也不掉一滴,只是握紧了拳,长长的指甲生生的嵌进肉里。直到李清杜的背影远去,她才跌坐在冰冷的石阶上,泪如洪荒,

温琬,你为什么没有死在四年前……

王景琛默默地站在回廊下,他何曾见过这样的她:单薄的身子蜷缩在角落里,抱着膝,埋下头,发丝凌乱,深深地啜泣。他的心被揪得生生发疼,走过去,蹲下,轻轻地揽她入怀。

她抬起一双泪眼望着他,“景琛,我是不是很脏,很贱?”

“琬儿,我不许你这样作践自己。”他深深地蹙眉,然后抱紧了她。

温琬落寞地笑了,把头靠在他肩上,闭上了双眼。昏黄的灯火下,她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他的肩上,更落在他的心上。

他温柔地用手拭去她腮边的泪,“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呢?”……

温琬幼失双亲,被寄养在泉州的姨父家。

姨父是宏文书院的夫子,见温琬聪慧伶俐,便让她着上男装到书院读书。在书院,她第一次见到了那个才华横溢的白衣少年,疏朗俊秀的五官,笑容清浅。

课堂上,她的眼里只有他的身影。李清杜,她默念着他的名字,连同着那白衣翩翩,生生的落在她的心上……

那日散学,李清杜从她身边经过,顽皮地在她耳边低语,“温仲奎,你的眉这般细,如女子一样。”

她的脸红到了耳根,心里又是惊,又是欢喜。

李清杜发现她是女儿身,还是在后来的一次踏青。温琬失足跌落山坡,李清杜伸手拉她,两人双双滚了下去。在滚落山坡的那一瞬间,李清杜下意识地把她搂在了怀里。她站起来,满脸通红,他假装整理衣衫,心却怦怦乱跳……

再后来,温琬不再上书院了,一来是年龄大了,二来,她与李清杜已经订了亲,不宜在人前见面。

四年前,李清杜上临安求学,只等学成归来,他们便要成亲。

就在温琬觉得幸福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那个女人来了,摧毁了她所有的梦想。那个女人是温琬父亲的填房,自称是温琬的母亲,要带温琬回甘棠。姨父姨妈念想温琬的父母已亡,温琬又有婚约在身,便不答应。她后娘居然一纸状书把姨父一家告上了公堂,温琬不忍连累姨父一家,只得含泪跟后娘走了。

回到甘棠,才是噩梦的开始。后娘吸食五石散,欠下了一屁股的账,竟将温琬卖入烟花之地抵债。她也曾寻死,几番下来,都被救活了。后来,她的心冷了,灰了,是生是死对她而言也都不在乎了,反正,她已经回不到从前……

宝鼎里焚着百合之香,绯烟袅绕,扑旋珠帘。

温琬捧一本杜诗在案前翻阅。诗词,她最喜欢的还是李杜二人的,原因,或许多是因为他,李清杜。

“琬姐姐,外面有位自称是你故人的公子要见你。”流萤道。

温琬微微蹙眉,心里有些厌烦,头也不抬,道,“不见。”

“你就那么不愿见我?”

她一惊,抬头,却见李清杜一袭白衣,突兀而现。

流萤回头,见他竟跟着她进来了,正要赶他出去,却见温琬失神地望着他。流萤心下明白了几分,便退了出去,轻轻地掩上门。

温琬定了定神,淡淡道,“李公子有何贵干?”

李清杜面带忧伤,“琬儿,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琬儿,他又叫她琬儿了。她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他了,而今,他却落落地站在她面前,声声唤道,琬儿。

眼角的泪,泫然而下。

他上前,揽她入怀,在她耳边呢喃,“对不起,琬儿!四年前,我不能守护你,四年后,我又伤你如此……”

所有的坚持都溃败在他的声声柔情里,她一直僵硬的身体终于柔软下来,双手环抱住了他…….

一阵温存后,李清杜解下系在身上的玉佩,托起温琬的手,将玉佩放在她的掌心,笑道,“现在,物归原主。”

温琬怔怔地望着手中的玉佩,想起四年前自己是多么痛心地把它交给姨妈,“告诉清杜,就说是琬儿负了他。”……

“琬儿,我与中丞大人说了,他答应让我留在甘棠府任职了。”

她握紧了手中的玉佩,靠在他怀里,笑了。

原来,柳暗之后,便是花明。

驿馆里,梨花正浅。

王景琛在树下练剑,修长的身姿,精湛的剑术,招招都舞得行云流水,潇洒不羁。

他忽然瞥见了墙角的温琬,收了剑,向她走去,笑道,“今天刮的是什么风,竟把你吹到这儿来了?”

“怎么,我就不能来?”

他笑,“那倒不是。琬儿,我们认识也有两年了,向来都是我厚着脸去见你,你主动来找我,这还是头一回。”

“是么?”温琬也笑了,“那我以后常来就是。”

“你怎么不早点说这句话,”他叹了口气,“我明日得回太原了。”

温琬顿了顿,心下有些惭愧。

“还会来甘棠么?”

王景琛含笑看着她,“舍不得我么?放心好了,你在这,我怎么舍得不回来。”

温琬白了他一眼,“给你点颜色就想开染房。”

他爽朗地笑了几声,引温琬去那边坐下。

一盏茶后。

“你去找过李清杜?”温琬问。

他放下茶杯,“你都知道了?”

她点头,“清杜都告诉我了。”

在太守府那天晚上,王景琛把温琬送回去后,有折返回去找到李清杜,告诉了他温琬这四年的经历。

“景琛,谢谢你。”

“你拿什么谢我?”王景琛似笑非笑道。

她一时语塞,只能低眉不言。

他要的,她给不起。

温琬凭窗而立,望着那池莲花,心静如水。与李清杜重逢后,日子如流水般飞逝,花前对饮,月下弄箫,一年,不过是晃眼之间。

王景琛,应该这几天就会到甘棠了吧。她,还是有些想念他的。

一双温暖的手轻轻地从身后环上了她的腰,下巴枕着她的香肩。

温琬笑,“怎么回来这么早?”

“衙里没事。”

“怎么不回去陪陪你夫人呢?”

抱着她的手忽然松开了,她回头,见李清杜踱步至案前,坐下,眉,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她心有不忍,走过去,柔声道,“对不起,我以后不提她就是了。”

他握住她的手,“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连一个名分也给不了你。”

“那些虚名我不在乎,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已足够。”

他用手指抚过她的眉,眼里满是疼惜,“可是琬儿,我在乎。”

她靠在他怀里,枕着他的肩,“老天垂怜,我还能遇上你,这对我而言,已经是莫大的安慰了。清杜,答应我,别为了我再做什么太出格的事。”

他抱紧了她,眼角有泪。

李清杜已经娶妻了,在温琬离开泉州的第三年,她叫叶映如,是泉州知州的女儿。这桩婚事,李清杜是被迫应承下来的,如今他想休妻另娶,莫说他父母不答应,就算他父母勉强答应了,那叶太守,也是断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叶映如一身华服,高傲地坐在温琬对面,“温姑娘,又见面了。”

温琬笑了,“李夫人今天不是又想赏琬儿两巴掌吧?”

叶映如并不觉得尴尬,“温姑娘说笑了,以前都是映如不懂事,多有得罪的地方,还望姐姐见谅。”

温琬心里冷笑,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知州千金的姐姐了?

叶映如呡了一口茶,“听说姐姐与相公是青梅竹马?”

温琬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葫芦里买什么药。

“姐姐与相公有情人难成眷属,真是造化弄人。映如想请姐姐进门,你我姐妹二人从此不分大小,共侍一夫……”

“叶映如,清杜又不在这儿,你演戏给谁看呢?”温琬冷冷地打断了她。

叶映如鬼魅一笑,低声道,“我就是演给清杜看的啊。”

彼时,温琬才发现叶映如的脸色变得惨白,额上早已冒出豆大的汗珠,她一把打翻茶杯,痛苦地捂住胸口,“你以为害死了我,相公就能名正言顺地娶你么?”

温琬一惊,回头,见李清杜直直地站在门口。

他的眉紧紧地蹙着,脸色铁青,走过来,俯身抱起了叶映如。

“清杜……”温琬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琬儿,什么都不必说。”他面无表情,抱着叶映如向门外走去。

流萤在门口拦住了他的去路,“李公子,琬姐姐会这样做都是为了你,你别怨她好不好?”

温琬愣住了,心如青瓷落地,支离破碎。

“为何要如此逼我?”李清杜语带悲愤,绕过流萤,跨出门去,留给温琬一个决绝的背影。

王景琛风尘仆仆地跃下马,却见李清杜抱着叶映如从温府出来,打轿离去。他急忙赶进去,只见桌面一片狼藉,温琬僵直地坐在那里,流萤背对着她,神色凛然。

“她许了你什么好处?”温琬的语气里不含一丝情感。

流萤不语。

“我待你不好么?”

流萤还是不语。

“那你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联合起她来陷害我?”温琬的声音开始颤抖。

流萤转过身来,一字一顿道,“因为嫉妒!你什么都好,有姿色,有才华,有人为你一掷千金,有人为你衣带渐宽……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温琬木然地望着她,起初是心痛,然只觉得悲哀。

流萤走了后,温琬抬眼看着王景琛,悲凉地笑,“景琛,你看,这就是我深爱的男子,他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我,这就是我情深义重的好姐妹……”

话未说完,她就晕倒在他面前。

王景琛抱着她,用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琬儿,我不会再把你推向别人的怀抱。”

两年后。

太原,将军府。

昏黄得的烛火,低垂的白绫。

她,与他,几步之遥,隔着一方棺木,便是阴阳两界,从此陌路。

温琬跪在棺木前,用手指划过他的眉,他的鼻,他的唇。

眼前的这个男子,曾为了博她一笑,可以一掷千金;曾为了她的幸福,可以亲手把她推向情敌的怀抱;曾为了守护她,可以不顾世俗眼观坚持要娶她为妻……

“景琛,你不是说,你会平平安安地回来见我吗?我是琬儿啊,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琬儿。”

她回头,一身缟衣,望着他疲惫地笑了,“清杜,你来了。”

李清杜走过去,单膝跪下,轻轻地揽她入怀,“对不起,我来迟了。”

她靠在他怀里,合上眼,“清杜,景琛他不要我了。”

他抱紧了她,泪水顺着她的头发低落在她脸庞。

她抚着他的脸,“清杜,你哭了?”

他摇头,“没有,我没有。”

“别哭,都别哭。景琛说,我一哭,他就心痛得要死……”

……

“你果然还是放不下她!”叶映如站在灵堂前。

李清杜扶起了温琬,冷着脸,道,“映如,有话回去在说。”

“怕惊扰亡灵么?”叶映如冷笑,“好一个三贞九烈的娼妇,夫君尸骨未寒,就急着与旧情人相会,你们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啪!

叶映如挨了李清杜一巴掌,倒地。

温琬面无表情,默然地转过身去,望着王景琛。

叶映如怨恨地望着他,“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的眼里为什么就只有她?”

李清杜把头偏向一边,没有看她。她冷冷地笑,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刺向温琬的背后,“我毁了她!”

“不!”叶映如面如死灰,仓皇后退,惊恐地抓散了自己的头发,尖叫着跑了出去。

匕首插在了李清杜的胸膛上,汩汩鲜血,宛如火莲绽开,在白衣上分外妖娆.

“清杜……”温琬胡乱地扯下柱子上的白绫,按在李清杜的胸前,还是止不住汩汩鲜血。她哭了,泪如滂沱。

“琬儿,别哭,你不是说景琛不喜欢看到你哭么?”李清杜吃力地抬起手,为她拭泪。

她摇头,“别在离开我,景琛他已经不要我了,你不可以再丢下我……”

“琬儿,”他笑,“我没有告诉你,我知道…….你没有下毒害映如……”

她忍住啜泣,“清杜,别说了,我都知道。”

他微微地笑,合上了双眼。

王景琛已经告诉她了,李清杜一直是相信她的。

王景琛在带温琬离开甘棠的前一天,去找过李清杜。李清杜说,“你当我不知道这是映如布的局么?她今日可以伤害自己来陷害琬儿,难保她明天不会直接伤害琬儿。琬儿跟着我,无名无份,还有生命安全,与其这样,还不如放手……”

很多年以后,温琬独坐在莲花池畔,茶烟轻扬,还是能在不经意间想起那个白衣翩翩的少年,在莲花竞开的季节,握着她的手,说,非卿不娶。

同样让她难以忘怀的,还有那个玩世不恭的年轻将军,他一身青衫,笑暖如春,道,伴君一生,此誓不移。

个爱她入髓的男子,一个隐忍,一个宽容。

说非她不娶的,终娶他人。

说伴她一生的,先她而去。

她微微的笑,如芷兰之清,若莲花之洁,隐隐间,似一抹苍凉。

碧水清池,莲花漏转,转不出的,永远是这浩瀚无边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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