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短篇|人间无地

作者: 醉春社 | 来源:发表于2022-05-04 09:18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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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漪!漠北降了!”

“当真?!”

营帐之中,那被唤作云漪的将士面容白皙,瑶鼻挺拔,乍一看英气逼人,细看却是清秀俊美。

而说话的将士不过二十几岁的模样,脸上是按捺不住的喜色,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接着说道:“这怎有假!漠北王还要把他们的公主嫁给封晏呢!”

此话一出,那美眸里的喜色不由得凝固住,纤长的睫毛映着昏暗的烛光轻轻颤了一下,似乎是在平复内心突来的动荡,喉咙略微钝涩地问了一句:“什么时候的事?”

“消息刚到!我还要去通知哥哥,你快些准备,要撤兵回程了!”

云漪点了点头,目送白羽走出营帐。她把手中的长枪放到兵器架上,扬起的嘴角慢慢垂下,目光停留在那红缨之上许久,最后缓缓低下了眼眸。

一 

云漪十一岁从军,十四岁领兵,女扮男装数年,在这军营里,只有封晏知道她是女儿身。

从小到大云漪都是一个人,所以她从不与人亲近。许是二人同生共死领兵作战数年,封晏在云漪的心中,总与旁人有些不同。她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也一贯冷淡自若,可听到白羽那消息时,不知为何,她竟会呼吸一滞,心好像被人一把揪住,连着血肉一起扔到了谷底。

“我听说咱们跟漠北打仗这段日子,陇州也不太平,渝州大将军麾下那位少年名将,在飞阳关以一敌百,一战成名,打得那陇州王一下子就怕了,当天就下了降书。”

回程的路上,白羽细说着当下的局势。

“我也听说,那人名叫玄易,是渝州将军从周江带回来的。”封晏回答。

“怪不得漠北这么轻易就撤了兵,还提出和亲。陇州在漠北之北,它若是归了渝州,那玄易带兵攻来,漠北腹背受敌。”

云漪在马上一边赶路一边断断续续听着他们的谈话,她实在没有心情说话,回头望了望队伍中央漠北公主的马车,心中就空落落的。

这仗赢得不易,九江一战他们损失了上万士兵,罗阳一战又险些被俘,虎门关守了十九天,再耗下去,粮草未必能及时供给。

漠北的和亲,与其说是给了自己一线生机,不如说也给了渝州一条活路,能用和亲解决的事,的确不该赔上那么多人的性命。

“身体好些没?”

封晏见云漪一直不说话,想起她在罗阳受伤一直未愈,驾马来到她身边询问起来。

“是啊,功力恢复了没?若是还不好,下一站到了兴阳便找个大夫看一看。”白生也提议。

“我没事了,已经好了。”云漪淡淡地回答。

她在罗阳一战时大概是伤了经脉,昨夜调息时仅剩一半功力,可她不能用府外的大夫,否则她的身份会被戳穿,而且眼下已经要回渝州,她这功夫如何,也不打紧了。

“快到渝山了……”

日头虽盛,可这渝山脚下却是阴沉的很,听闻这里地势特殊,阴气极重,很少有车马愿意走这里。

“过了渝山我们便找地方落脚休息……”

封晏的话还没说完,路上就突然起了风,沙土飞扬,众人睁不开眼,连马儿也有些受惊,暴躁得很。

渝山是柳州与渝州的边界,封晏的大军已经先一步回柳州,此刻只有他们四人带着白羽的精锐部队回城,此时若有什么异动,他们未必讨得到好处。

那马蹄声异乎寻常,封晏神色虽未变,心中却已起了警惕,云漪握紧兵器,看见一支身穿黑甲的队伍从小路涌出,白家兄弟先一步提剑冲上前去,一身裹黑氅的年轻男子骑着马从队伍中间奔出,众人还未看清,他已踏着马儿轻巧地飞身来到了马车前。

那人身材修长轮廓分明,虽然年纪轻轻却已是轻功了得,他长剑一挥立刻就斩杀了两个带队将士,一时间人人惊惧,竟未防住他疾驰而至。

是玄易!

只见他轻而易举控制住了马车,一甩马缰,朝着通往渝州守城关的小路驶去。封晏与云漪紧追其后,可这玄易功夫了得,封晏怕耽搁下去公主会受伤,只得对云漪说道:“前面路途颠簸,我怕马车受不住这样快的速度,你把玄易引开,我去救公主!”

云漪来不及思量,点点头便踩着马背追了上去,她长枪一挑,勾了玄易发上束带,素闻玄易十分好战,这一下果不其然惹恼了他,追着云漪便杀了过来。

他的剑法极快,看似没用几分力,却将云漪的枪逼得无法近身,云漪只剩半数功夫在身,久战不利,不敌其剑气,没过几个回合,便被玄易控制在了剑下。玄易还以为她故意不与他正面交锋,一怒之下竟将云漪的长枪击落在地。

这对一个将士来说是奇耻大辱,况且那枪是她接管铁甲部队时封晏赠与她的,云漪下意识去取枪,却未顾及到这山边沙土早已松动,待她过去,整个人便就着沙石从崖边掉了下去。

云漪挣扎着想抓住崖边的乱石,可这悬崖陡峭,她只能任由身体不住地往下坠,这眨眼间她脑中闪过许多种念头,唯一没有料到的是那黑色的身影竟从崖边一跃而下,出手救了她。

二 

水阁金宫中,玄易独自一人在宫门外伫立着。

想起昨日在崖边,他一手揽住云漪,另一只手执剑刺进山石缝隙,二人悬在半山腰处,他只觉怀中的云漪纤瘦异常,柔若无骨,简直不像个男人,带回宫内为她断脉才发现她果真是个女子。

柳州四将之一的云漪竟然是个女子,她在军中少说也有三年,竟无人发现她的身份?更可笑的是周围列国多少英豪竟被个女子治降多年,也是够无用的。

云漪从睡梦中醒来,望见高梁之上陌生的金漆一个惊醒猛地坐起身来,她身上的衣服尚且完好,铠甲却被放在一旁的架子上,云漪心中忍不住一阵嘀咕,却听外面玄易的声音传进来:“你醒了。”

推门而入的玄易目若星辰,纤长的眸子清润却淡漠,他径直来到云漪的榻前,伸出手却见云漪下意识地裹了被子向后退了半尺。

那平静如水的面容下没有任何喜怒,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将云漪的发上的草梗拿下,然后挑了一团烛火,将床边那盏灯点亮。

不像是面对敌国的战虏,倒像是面对一个相熟的故人,他从容淡漠的样子让云漪也淡去了几分原来该有的慌张,只是盯着玄易支支吾吾:“你……”

“放心,没有人知道你的身份,”玄易说:“除了我。”

云漪一愣,下意识去问:“封晏呢?”

“大概已经回柳州领功了。”

玄易为云漪备了男人的衣裳和治伤的良药,不许她踏出宫门半步,有时夜深了云漪悄悄打开宫门,还能见玄易坐在门前倚靠着凭栏小睡,她往前踏一步,他便醒来。

玄易待她不薄,她作为战虏,被关进大牢也无可厚非,可玄易却让她住在他的寝宫之中,而自己,则睡在门,没有人来盘问过她,也没有什么人要挟过她,着实令云漪意外。

云漪不知道玄易把她困在这金宫之中意欲何为,忍不住去问,他便只说等她伤养好了再说。云漪追问下去,他也是不痛不痒地应她:“若你打得过我,便放你走。”

云漪气不过,当即便与他比划了起来,玄易武功高深,一式一剑风雨不透,任凭云漪用什么样的招数,玄易始终剑势不衰。末了,玄易也只是点到为止,道一声:“别胡闹。”便又回了他的廊间。

水阁金宫外是四条暗渠所注的水潭,中央一处亭台里放着一方石案,玄易常坐在那小憩,云漪打开房门便能看见他。

玄易的样子让云漪想起小时候的自己,住在城外的破屋中,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即使眼前的宫羽焕然如金屋,住在里面的玄易也同样让云漪觉得很孤独。

三 

玄易的药效果奇佳,云漪的身体一日好过一日,渐渐的能感觉内力渗透诸处经脉,整个人也轻巧了许多。

一日她在水阁舞枪,玄易在远处望着,随手便拿了剑不出鞘地与她对阵起来。

云漪的招式比从前迅捷许多,可在玄易面前还是差了些火候,他的剑似乎总能快她一步,云漪功夫已是不弱,可面对玄易,倒显得有些拙劣了。

“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对阵过后,玄易收了剑。二人回到金宫,云漪有些好奇:“你要找什么人?”

“能接得住我招式的人。”

“若是封晏在这儿,想必可以与你一战。云漪说到这,倒是有些英雄惜英雄的滋味。

“你与那封晏是什么关系?”玄易忽然问起这些,云漪也思量了片刻,继而回答道:“是并肩作战的朋友。”

“那枪是他赠与你的吧。”

“是。”

“当日你只剩三成功力,他却让你去引开我自己去救漠北公主,你就不恨?”

云漪一阵沉默,她是有些心酸的,可她身为将士理应保护公主,又有什么可说的。

“他明日便要与漠北公主成亲了。”

这事本在云漪意料之中,可听玄易说起,还是忍不住喉咙一酸。

“本就是迟早的事。”

“你喜欢他?”玄易说话的样子就好像在讨论一场战事一个招式,连一丝同情或者哪怕嘲笑的情绪都没有。

“一个人久了,任与谁相处些时日便都觉是喜欢,其实不过是错觉,分开了,也都会习惯。”

云漪望着平静的水面淡淡地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一个近乎陌生的人面前说这些,也许是这些年她漠然得多了,总有一刻是不吐不快的吧,又或者,玄易的性子让她没来由的感觉踏实安全,即便是身陷敌营,也不至惶恐戒备,就如那潭中之水,风来时波纹细碎,风停时,平滑如镜,让云漪觉得玄易与自己像是一路人,深静得甚至有些孤独。

四 

云漪有时会在水阁看月亮,这里的地势高,月亮映在水面上格外清澈透亮,而这个时间玄易通常在亭台中间调息练功,好像这水阁金宫只有他一个人。

云漪想过偷袭他,却从未真的付诸行动过,她虽然很想回柳州,但敬玄易的为人坦荡,自己自然也不能做那种下作的事。

眼看云漪的伤好得差不多,不等玄易开口,云漪便先找他挑战了起来。这一次,她换了招数,原先用枪,这次用剑,招式灵巧许多不说,剑法也更加精妙了。对阵玄易原先那套招数,云漪应对自如,眼看她就要赢了,玄易却忽然变了剑术。

“不是你……”

云漪没有心思去揣度他话中的意思,心中很是恼火。以玄易的功夫他早就该知道她不是对手,为何还一而再再而三地与她比试,让她以为她真的能赢过他能重还自由之身,空欢喜一场。

“你明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又何必这样一次次的戏耍?”

云漪扔了剑,字字带着怒意,玄易却只由愤怒慢慢变为失望再从失望变为内疚,独自一人走到亭中,白色的身影显得落寞而孤单。

一人影从水阁外踏着台阶上来,那人看见云漪,眼神错愕,不顾丫鬟阻拦快步进到宫中:“玄易,你什么时候把柳州的云将军抓来了!”

他声音中有喜色,云漪这才知道渝州人还不知道她被抓一事,玄易原本就强压着一股怒气,此时更是连看都不看他回道:“不久。”

“这下好了,我们就用此人去换那漠北公主,到时候看柳州国主还趟不趟这浑水!”

“人是我带回的,什么时候轮到冯大人做主了?”玄易冷冷地说。

“那你准备如何处置她?!”

“放她走。”

“玄易!你不要以为周将军器重你你便可为所欲为,她可是柳州四将!”

“要人,就从我的剑下取。”

五 

云漪骑着玄易的神骏从渝山到了柳州,她把马儿交给驿站管事,不日自会有人来取。

看着那马儿,云漪又想起玄易在水阁上孤独的背影,那日她着实气恼,可离开了水阁金宫也就不气了——她走了,那金宫必然又只剩下他一人,又是死一般的静谧了吧。

明明手染鲜血,可却比谁都干净,玄易这样的人,当真是世间少有。

柳州皇城一切如旧,云漪回到府上,先出来迎她的是白生。

“你可算回来了!我们派出去的探子已经找了你好些日子了!”

“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云漪四处望着,未见府上有什么张灯结彩的喜气:“封晏呢?”

“他因为没找到你,延了与漠北公主的婚事,眼下兴许在宫中与国主商议讨伐共州之事……”

白生正说着,封晏回来了,一见云漪,连忙跑过来关切地问道:“这几天你去哪了!”

“我……”

云漪还没想好怎么诉说这几日的境况,封晏已经一步过来将她拥入了怀中,云漪惊诧万分,白生也瞪大了双眼,封晏将怀中的云漪紧紧抱住,低声说道:“我不该让你去单独对阵玄易,是我太大意……”

封晏抱了许久手臂才缓缓松开,云漪也渐渐从这突如其来的拥抱之中缓过气,她心跳得很快,望着封晏担心的样子,好像这么多年在他身边的小心思一下子被戳穿,平静的心中激起巨大的涟漪。

从封晏的怀中出来,云漪倒有些局促了,她松开因紧张而紧紧攥住衣摆的双手,不知该放到哪去,好在白羽及时回来打破了院子里的尴尬,他看见云漪,松了口气说:“嗐,回来就好!”

云漪笑笑,为害他们担心而感到有些过意不去。

“你们听说没,渝州那风头正盛的玄将军因私放要犯而被斩首,明日一早便要行刑!”

“什么?”云漪闻言一震,玄易……只因放了她便要被斩首?这是什么道理!他可是渝州的将军!

“是什么样的犯人,如此要紧?”封晏也觉得此事有些小题大做,乱世之中正是用人之际,渝州国主竟然会下这样的令。

云漪小脸儿惨白,于忠,她是渝州的将士,于义,玄易救她性命且放她一马,如今受她连累有性命之忧,她怎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斩首!

云漪心乱如麻,对封晏说了一声便去马厩取了马飞奔出去,她要赶在明日午时之前赶到法场,她不能连累他!

六 

云漪快马加鞭日夜兼程,黎明时分赶到了渝州,她顾不上疲惫,一边打听一边来到行刑的地方。这里已经被看热闹的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云漪看着玄易被刽子手推到刑台,她以纱巾覆面,不等下令,便一人冲进了法场。

玄易的手脚都被束着,云漪砍断锁链,正想与玄易一同逃走,这时四面埋伏的士兵一拥而上,远处的弓箭手也迅速就位,细密的箭如同暴雨一般冲着云漪飞来。

云漪奋起反抗,可抵不住那前赴后继仿佛杀不完的士兵,她想让玄易先走,却见他站在刑台中央一动也不动,然后几个精干的士兵一拥而上将分身的云漪擒住,那监斩官冷笑着走来,盯着云漪说道:“你果然来了!”

玄易缓缓起身,云漪望着他忽然感到深深的寒意,她这一生不曾信过什么人,唯这一次,就要给她一个狠狠的教训么?

云漪被带到了地牢,她的沮丧不为被俘,而是被出卖,她庆幸封晏没有跟来,否则她万死不能赎其罪。

审她的人是当日的冯大人,他为虎潼关布防图而来,他见云漪不肯开口,便下令用刑,她的身份不能被拆穿,否则定会受到比死惨烈百倍的刑罚,云漪受了几鞭正要自我了断,却听见牢房外兵刃相碰的声音传来,继而黑暗之中,是玄易提着剑进来,一剑横在了那冯大人的脖子上。

他虽着囚服,却不染尘埃,那冯大人吓得脸都白了,哆哆嗦嗦地跪地求饶,玄易将束缚着云漪的铁链砍断,拉起她便往外跑,拦路的士兵哪是她二人的对手,来一个被杀一个,就这样为自己杀出了一条血路,直到出了城,才摆脱了追兵。

虽说后有追兵,可云漪却无比轻松,看着玄易,就好像梗在喉咙的鱼刺终于被拔出,误会被解开,她终是没有错信一个人。

玄易喘着粗气,也难得露出微笑,可还没说话,鲜血就从他口中喷涌而出,伴随着咳嗽,愈演愈烈。

“你怎么了!”

云漪大惊失色,她扶起玄易去擦他嘴边的血,可那粘稠的血液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在他白皙的脸上,显得格外刺眼。

“别擦了……”玄易脸色惨白,十分勉强地对她一笑:“方才我强行冲破穴道运功,已经伤了经脉……”

“你别说话,玄易,我带你回柳州找大夫,你别说话……”

云漪忽然间慌了阵仗,她上阵杀敌这么多次,从未像现在一样抖得那样厉害,玄易按住云漪的手,摇头说:“别白费力气了……冯全很快就带人追过来了……你快走吧……”

“我不走,我怎么能丢下你……”云漪的眼泪冲出眼眶,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到看淡生死,可这一刻,她所有的坚强顷刻间土崩瓦解:“我还没有赢过你,你不能死,不能……”

“我当日并非……要戏耍你,只是想找出那个……能接下我招数的人……师父当年在柳州为官,被奸人所害,一生绝学,却败在那招之上,我一直都在寻找使用那招数之人……可惜——也许该说是还好,你的招数,浅了一寸……”

“你活下去,我便告诉你这招出自何人,你便可亲手替你师父报仇,只要你活下去!”

云漪泣不成声,玄易的身体越来越沉,她想带他离开这片该死的树林,可她怎么也拖不动玄易的身体。

远处传来马蹄的声音,封晏的身影出现在林中,他看见云漪与玄易二人立刻下马,云漪放声大哭,拉着封晏求他救玄易。

可封晏却摇了摇头。

玄易的五脏已被冲破穴道的力量震碎,任神仙降世,也救不了她。

渝州的追兵很快就要赶来,封晏将云漪拉到马上带离,云漪望着玄易的眼睛缓缓闭上,她越走越远,越走越远,从未有一刻如此无力。

渝州名将因私放要犯畏罪潜逃而被击杀,他的头颅被悬挂在城门外一日后消失不见,当日埋伏在城门外的士兵死伤无数,沿着血迹和尸体追出城外至湖边,一座小小的土丘旁一个身穿铠甲的将士跪立在地上,已然死去多时。

云漪曾在夜色之中望着被吹皱的湖水想起水阁金宫,她推开那扇门便能望见睡在门前的少年,那件黑色大氅,和那永远冷若冰霜的俊美容颜。

“封晏,你可记得曾教我的剑术?”

“记得,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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