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额头抵着她的眉心,呼吸粗重炙热:“大殿的人一打发走,我便来寻你。为什么不在寝殿等我回来?药也不喝。”
白浅脸颊微红,有些羞涩的不敢看他灼热的眼神,唇边却荡起一抹甜腻的微笑:“师傅不在,我一个人待在师傅的寝殿有些不妥。”墨渊吻住了她唇角那抹微笑,许久才放开:“没有任何不妥,你便是这昆仑虚的女主人…我…也是你的。”墨渊抓住抵在他胸前的那只小手放在唇边轻啄了一下。白浅心中漏跳了一拍,有些慌乱,忙抽回自己的手,又觉此举有些莽撞,怕师傅不悦,便将头依靠在他的肩膀上,双手抚慰着他坚实的脊背:“不要这么说,师傅身份尊贵,是这四海八荒的战神,怎能说是十七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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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渊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望着自己:“这四海八荒七万多年来没战神守护,不也一样太平安好!可没有墨渊的这七万年多年,你过得可好?”白浅闻言晃了晃神,盈盈双目泛起了水雾:“师傅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何还一定要问呢?”墨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微微叹息:“七万多年我们为彼此各自历尽艰辛,如今墨渊满身流淌的,都是你白浅的心头血,你怎么还忍心推拒、不认?”
白浅一直是个凡事很看得开的神仙。再伤情不堪,皆已成为过去。往事已矣,都已随风消散,渺若烟云。眼下被他这么猛然间提起,心内仍是钝痛不已。白浅双目紧闭,眼泪从眼角滑落,双手紧紧抱着墨渊的腰身,声音有些微颤:“十七将师傅看得比自身性命还重,自是不忍师傅伤心。师傅多次救十七性命,又待十七情深义重,十七这一身一心都是师傅的,师傅难道到现在仍不安心吗?”
墨渊吻了吻她柔润的长发,轻声道:“除非能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将你迎入昆仑虚,成为这昆仑虚当家主母,否则我这颗心始终悬着。我本打算今日便去青丘向你父母提亲的,昨晚折颜同你四哥回桃林,说你父母有事,匆忙离开了。这提亲的事只好再拖上一拖。”
白浅听着这话,有些心虚,忙柔顺的劝慰墨渊:“师傅也不必…急在这一时,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还长。况且青丘民风淳朴旷达,从来不注重这些繁文缛节,只要男女二人两情相悦,便可在一处。至于那迎娶之礼,不过都是做给外人看的,何必执着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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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渊明白她是在宽慰自己,也知晓她疲于应付天族婚礼上的繁文缛节,但心下仍是希望自己能给她一场独一无二又盛大的婚礼,同时昭告四海八荒白浅是他墨渊唯一的妻子。他不愿在名分上委屈了她半分。现下他虽不甚赞同依她们青丘普通的婚嫁习俗,却也拿怀中这个撒娇耍赖的小女子没办法。
墨渊安抚的拍拍她,便起身走到他寝殿中新置办的一个衣柜前。那衣柜比普通衣柜大了一倍,柜门是繁复的红木雕桃花折枝的样式。白浅早晨醒来未曾留意,现下猛然一瞧,深深觉得这样款式的衣柜放在战神的寝殿里很奇怪,忒显得儿女情长了些。
她纳闷的瞧着墨渊打开衣柜门,从里面拿出一整套崭新的纱裙,那纱裙的款式与她今早刚上身的这一套同是她日常喜爱的样式。柜门开合间,白浅隐约瞧着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各式各样颜色清新淡雅的女子衣裙。
墨渊将衣裙递到她手里,牵起她绕过殿后的那扇云鹤九霄的屏风,穿过一个独立的小花厅,绕过一座天然的山石屏障,便是一汪露天的温泉。这是白浅近十万年来第一次进入这里,不觉好奇的睁大了双眼:“师傅的寝殿竟别有洞天!”
墨渊带着温柔的笑意扶她坐在温泉池边的一方石榻上:“除了我,你是唯一一个能进来的。昆仑虚的每个角落你都可以任意出入。”白浅娇笑着双手抱着墨渊的腰,靠在他身上:“师傅待十七一直是不同的…这些十七都知道。”“算你还有良心!”墨渊打趣了她一句,便着手帮她脱身上沾了淤泥的衣裙。白浅虽有些羞怯,却也乖顺的任由他打理。直到解至贴身的亵衣,白浅实在难为情,面红耳赤的按住墨渊的手,忙扯了个闲话:“师傅…十七的一盘红枣忘在了莲池边,师傅可否帮十七取来?”
墨渊含笑,深深的望了一眼粉面含羞的白浅,应了她一声,便转身离开了温泉。白浅待墨渊走后,才放松的呼出了口气,一颗狐狸心狂跳不止。白浅一直知道师傅墨渊样貌生得极好,每每在他面前总是抑制不住心跳加速。可笑九万年前初见他时,她年幼无知,竟能将这样一副英挺容颜看作一张小白脸,还曾嫌弃他不济。如今想来,恐怕这天下最不济的人,便是她自己了,白浅唇边勾起一抹自嘲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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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渊在莲池畔寻到了那盘红枣,又顺着那淡雅清冷的幽香,仔细瞧了一回他的小狐狸亲手种下的寒月芙蕖,果真珍稀的紧,恐怕这是小狐狸第一次送人夜明珠以外的东西。墨渊心中愉悦,面上带着不自觉流露出的笑意。
仙法遁回寝殿温泉时,白浅已褪净衣衫将自己浸泡在氤氲冒着热气的池水中。碧色的池水笼了层缭绕的雾色,还漫出些许和暖的仙气。映趁着水面上一节莹白如玉的肩背肌肤,真真叫人失了心神。墨渊呆立当场。虽一直晓得她是女儿身,但真正与恢复女装的她相处,也仅仅是这几个月的事。墨渊越与她相处,越被她多彩多姿的面貌吸引,情不自禁的沉迷。眼下心爱的女子就在自己寝殿的汤池沐浴,这感觉即踏实又悸动。
当白浅终于后知后觉的感知到她身后不稳的气息时,确实被吓了一跳。隔着袅袅水雾看清墨渊有些呆愣的表情,她心内虽害羞,却生出捉弄人的心思。白浅右手指尖凝聚法力,青色光芒一闪,墨渊来不及使出定身法,整个人便已被她拽入池水中与她相对而立,墨蓝色衣袍已被浸湿。周边水花四溅,一盘红枣随着激荡的池水在水面上四散,浮浮沉沉。
墨渊眸色幽深,目光如火的盯着眼前这个淘气的女子,几十万年生命中唯一一次被别人成功暗算竟是在这般情形下,真叫人好气又好笑。双手撑在池壁上,将不乖的狐狸圈在怀中。眼前娇媚动人的女子含羞带怯的莞尔一笑,一双玉臂主动环住了他的脖子,气息交融间,柔软红润的双唇已柔柔的贴了过来,愈发浓郁的桃花香,让他一颗心狂跳不止。缠绵的一吻一路由唇边厮磨至侧脸,最终在他耳垂上轻轻一咬,墨渊浑身骤然一颤,灵台已不剩多少清明,伸手将池水中的女子捞起抱在身上,嗓音低哑干涩的在她耳边道:“你如今是愈发大胆了,今日昆仑虚需得重新立一立规矩!”白浅身子微微颤抖着又往他怀中依了依,任由他抱着稳步向寝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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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渊:“可没有墨渊的这七万年多年,你过得可好?” “七万多年我们为彼此各自历尽艰辛,如今墨渊满身流淌的,都是你白浅的心头血,你怎么还忍心推拒、不认?”
白浅:师傅多次救十七性命,又待十七情深义重,十七这一身一心都是师傅的,师傅难道到现在仍不安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