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期末考试越来越近了,王晗子已经没有闲工夫去想那些复杂又头疼的事了,每天都和肖其琛他们一起泡在图书馆里上自习。
这天晚上,他一如既往地在看书,“呲呲......”坐在对面的丁帅对着他挑着眉暗示他出去一趟。王晗子皱了皱眉头,合上书,和他一起朝图书馆外走去。
“你寒假回美国吗?”丁帅盯着王晗子的眼睛问道,“嗯,应该会回去,话说你要找的那个人找到了吗?”“还没有,不过快了,已经有些眉目了。那个,王晗子--”“嗯?”“还是算了,没什么。”丁帅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你这人,有屁快放,别吞吞吐吐,急死人了。”“没什么大事,就想说你寒假能不能早点回来,我有些事要你帮忙。”“就这个?”王晗子疑惑道,“嗯。”丁帅认真地点了点头。突然王晗子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屁大点事,刚刚还跟个娘们似的扭扭捏捏,真替你害臊。”“呜--你就不能下手轻点。”丁帅抱着头不满地说道。
“你们两在这说什么悄悄话呢?”牟晓天搂着安安从远处过来,“没什么,就在说期末考试的事,怎么,你都复习好了?”王晗子瞟了一眼安安对着牟晓天挑逗地说道,“没呢没呢,慢慢来。”牟晓天不好意思的回答道。“这不来找肖其琛划重点来了嘛。”“正好我们也想让他给划划,走,一起。”说着三人正准备进去。
“那个,丁帅,我喜欢你,请跟我交往?”一个女生突然大声道,“喂,你声音能不能小点,这里是图书馆。”丁帅看了她一眼,皱着眉头一脸不快地说道。“哦,对不起,对不起,那你有女朋友了吗?”女生压低声音怯怯地问道,王晗子在一旁偷笑,丁帅朝他瞪了一眼,径直向着女生走去,盯着她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现在完全没有谈恋爱的打算,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还有,死缠烂打的女生会特别惹人烦,你不是这样的人吧?”
“不是不是。”女生低着头急忙回答道,“那就好。”说完丁帅转过身,一脸黑线地走进图书馆。留下女生尴尬地站在那,咬了咬嘴唇,跺了一下脚,转身跑走了。王晗子再也绷不住了,哈哈大笑,“晓天,还好你那时帮了我。”“晓天你帮他什么,什么了?”安安疑惑地问道,牟晓天和王晗子相视一笑,“没什么没什么,安安,你先回去,我要划重点去了。”说完牟晓天和王晗子两人一脸贼笑地走了。留下安安站在原地感叹道:“哎--不讲就算了,还有幸亏我有先见之明,早早地劝服了我那花痴的室友,要不然下场肯定......啧啧,我真是个机智girl。”
忍受了两个星期的没日没夜复习,期末考试终于结束了,王晗子瘫在床上,激动地直想下去裸奔一趟,无奈太累了,身体不听使唤。肖其琛推了推眼镜说道:“我明天一早就要回去了,今晚要不要出去聚聚。”“好。”牟晓天兴奋地拉长语调说道。“不过这次不去吃鱼火锅了。”说着偷偷地瞟了一眼丁帅,当发现丁帅正恶狠狠地瞪着他时,立即收回目光,怯怯地坐到肖其琛旁边。“那走吧,我还要早点回来收拾东西呢。”肖其琛望着他们淡淡地说道。牟晓天一把拉起瘫在床上的王晗子,“走了,小晗晗,别躺尸了。”
吃完饭回来的路上,“你们寒假都有什么打算?”肖其琛踢了一块小石头默默地问道,“我,当然回家呀,然后就--”“瘫死在家里。”王晗子接过牟晓天的话说道,哈哈哈哈哈哈--一阵哄笑,牟晓天回了一记白眼过来。“还有,其实我早就想问了,丁帅你两前一阵鬼鬼祟祟地干什么了?”肖其琛看着丁帅和王晗子问道,透过眼镜片,狭长的丹凤眼在黑暗里直直地盯着他两。“没什么,就在和王晗子商量毕业后开公司的事。”丁帅瞄了一眼王晗子转而对着肖其琛,面无表情地答道,“哈?这才大一,你们就考虑毕业的事啦!”牟晓天惊呼道。王晗子一把搂住他,“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提前打算有什么不好?”肖其琛在一旁轻声地笑了笑,显然他并不相信丁帅的话,但他并不是喜欢追根究底的人,既然对方不想讲,他也没有必要一直揪着不放。
快走到宿舍楼底时,丁帅突然说:“你们两先回去,我和王晗子还有事。”“又要去讨论开公司的事?呵--”肖其琛推了推眼镜以嘲讽的口吻说道,“不是,就去晃晃,这么早回宿舍又没什么事,再说你两不是要收拾东西嘛,我们在那反而碍手碍脚的。”王晗子笑嘻嘻地答道,“嗯,那你们早点回来,别忘了门禁。”“好。”说着王晗子和丁帅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肖其琛意味深长地望着他两的背影。
“晓天,你不觉得他两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回宿舍的路上肖其琛疑惑地问道,牟晓天摸摸后脑勺,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嗯--可能--现在--同性恋还不能为广众所接受,他两瞒着我们也很正常吧。”啪的一声,肖其琛毫不客气地给他来了一记重拳,愤恨地说:“你这猪脑子能不能想点正常的事,我指的是他两貌似密谋着什么事情,你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要是被丁帅听到你这么污蔑他,还不扒了你的皮。”牟晓天捂着脑袋,委屈地嘟囔道:“我哪知道呀,不就以为是......”“你整天脑子里光想着谈恋爱的事。”说着肖其琛快速往宿舍走去,看都不想再看一眼眼前的这个死黑胖子,留下牟晓天噘着嘴可怜兮兮地跟在后面走。
“哈,今晚又看到了,怎么每次你一带我过来就能看到呢?”王晗子看着“Disappear”一脸不解地问丁帅,“巧合。”丁帅扔下这句话默默地朝着咖啡店走去,王晗子紧跟过去。
“你来了,嗯,还带了朋友。”尹若归倚在门边看着丁帅说道,“哦,他叫丁帅。”“你好!”丁帅彬彬有礼地伸出手,尹若归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嗯,你好,进来坐吧。”说着握了一下他的手,转身朝店里走去。“啊,王晗子你来了呀。”听到声音的金贤承迅速从二楼下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每次来你都这么热情。”王晗子笑着说道,“诺诺呢?”“她有点感冒了,在楼上休息呢。”金贤承笑眯眯地答道,“你们快坐,我去给你们冲咖啡。”“我来帮忙。”丁帅看了一眼王晗子就随金贤承去了吧台,“呀,人家不想和你一起。”金贤承一边走一边不情愿地嘟囔道,讲真的,他有点怕丁帅,虽然不知道原因,就是那种打心里的害怕。
“坐。”他两走后,尹若归对着王晗子笑着说道,“嗯,好。”“上次说等再看到你时就和你讲冬向的事。”“嗯,洗耳恭听。”王晗子正襟危坐,搞得若归哭笑不得,“你不要那么拘谨,放轻松点。”“啊?哦- -哦-哦”王晗子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尹若归他就容易紧张,心里面小鹿乱撞。“嗯,我和冬向是在大一下学期的时候认识的,那时我到枫树林里写生。”说着若归的思路慢慢地飘回到了过去,“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冬向,那天他倚在树上看书,阳光洒下来,泛着一层朦胧的影子,他的俊美让我心潮澎湃,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对他一见钟情了。呵,我很肤浅吧,就那么随意的因为一个人的长相就喜欢上了这个人。”说着尹若归竟自嘲起来,“没有没有,你继续说。”王晗子摇了摇头说道,“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像其他热恋期的情侣一样,我们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玩,成了学校里公认的最般配的一对。毕业后,在我的要求下,他和我一起在这开了“Disappear”咖啡店,生意出奇的好,只不过后来---”说着若归竟开始抽噎,“你没事吧?”王晗子急忙问道,“没事没事,后来冬向的爸爸妈妈从美国回来了,他们要冬向去美国住一段时间,他走得时候跟我说等他回来了我们就结婚,让我一定要等他回来,结果这一走,这一走--冬向却再也没有回来。”说完尹若归抱着头掩面抽泣起来,金贤承和丁帅端着咖啡站在墙的拐角后面静静地听着,一时之间竟忘记要把咖啡端过去了。
“若归,你不要哭了,我答应你,我会帮你找到冬向,把你的思念传达给他,并且带他回来见你。”王晗子在旁边看着她温柔地说道,“真的?”尹若归抬起头,泪眼汪汪地问道,王晗子心里一阵疼痛,“嗯。”他用力地点了点头。若归擦了擦眼泪笑了笑,“谢谢你。”王晗子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虽然自己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但看到若归伤心的样子,王晗子心里就跟着一起难过,莫名的心疼让他随口做出了这样的承诺,也许真像丁帅说的那样,这就是宿命吧。
“喵-喵-喵-”“啊,胖太。”金贤承叫着去抱他,胖太扭了一下躲开了,在丁帅的腿边蹭过来蹭过去,尹若归听到猫叫声才发现他两一直站在拐角处,于是走过来幽幽地说:“胖太它好像很喜欢你呢。”丁帅一脸嫌弃地看了一眼胖太,径直过去把咖啡放到桌子上,尹若归无奈地抱起胖太又走了过去坐下。
“你为什么那么执着地一定要等他呢?”丁帅面无表情地问道,黑洞洞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尹若归,尹若归笑了一声,摸了摸胖太喃喃地说:“因为他说过他一定会回来的。”“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呢?”王晗子凑过来一脸郁闷地问道,“额,这个,我不能离开咖啡店,总之我只能在这等他回来。”尹若归局促不安地回答。“为---”“哦,我们知道了。”丁帅打断王晗子的话,“我会帮王晗子一起找冬向的。”“嗯,那谢谢你们了。”尹若归感激地说道。
从咖啡店出来后,王晗子闷闷地,“你怎么不说话?”丁帅回头看了一眼他问道,“我就在想,怎么帮她找王冬向,一点头绪都没有。”“那你还信誓旦旦地答应人家。”丁帅嗤嗤地笑着说。“你不也答应要帮我的嘛,可不许赖账。”王晗子愤愤地说道。丁帅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笑了笑,“知道了,不赖账。”随即又板着脸认真地说:“你寒假不是要回美国嘛,你回去后跟你的家人打听一下,看有没有认识王冬向的,我留在这调查另一件事情,你先不要问是什么事,时机成熟了我自会告诉你。”“嗯,好,对了,你上次说让我小心马经理是怎么回事?”王晗子突然想起来还有这茬子事,“我也不太确定,总之你听我的没错,好多事情我也还没查清。”“嗯,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丁帅一直在想,尹若归刚刚为什么隐瞒了那件事,是她自己忘记了还是刻意没讲,还有刚刚见面时她看自己的眼神,难道被她认出来了?丁帅揉了揉太阳穴,两个人就这样在若归园里慢悠悠地往回走着,绝对的黑暗里映衬着两人单薄的身影,风呼呼地吹着,王晗子拉了拉衣领,呆呆地跟在丁帅的身后,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不远处,一双明亮而又诡异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们的背影,“喵--”从嗓子里低低地吼了一声,转身跳进了树丛中。
到宿舍时,肖其琛还在整理行李,看到他两心不在焉的样子,淡淡地问道:“你两不说有事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很快吗?”说着丁帅看了一眼手机,王晗子立即拽住他的手臂,“哦,这不想帮你一起收拾行李嘛,就早点回来咯。”王晗子嬉皮笑脸的说道,完全无视丁帅在一旁一脸黑线。
肖其琛尴尬地笑了笑说:“那敢情谢谢了。”“不谢不谢。”说着他迅速地帮肖其琛整理书,“这些你都要带回去看吗?”“是呀。”“好吧,你真是个学霸,哦,不,应该叫学神。”王晗子惊叹道。“哪有哪有。。。。。。”
丁帅直接无视他两的对话,径直地走到自己的桌子前坐了下来,随手拿了一本书翻开,从书夹里拿出了几张空白纸,他现在的脑子特别乱。本来还指望尹若归能说点什么,结果她的回忆里恰恰丢了那段,他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她到底是忘记了还是刻意隐瞒了,这个问题从刚回来一直到现在都在他的脑子里转着,他本想让尹若归亲口告诉王晗子那件事,但尹若归没讲,他决定那就先瞒着王晗子。丁帅拿起一支笔,心不在焉地转着,对他来讲,找王冬向只是他要做的事情中的一部分,他还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嗡嗡--嗡嗡--,手机的震动声将他从失神中拉回来,他打开手机,是王晗子发过来的,“你是不是也发现时间不对劲了,我第一次去那的时候就发现了,貌似我们在咖啡店的那段时间是漏空的,在这个空间里那段时间是静止的。”
看完短信,丁帅笑了笑,随即给王晗子回复道,“没错,我发现了,就像你说的,可能我们在那个平行时空里所消耗的时间只限于那个空间,那样也挺好的不是吗?省的我们的消失被怀疑了。”
“也对。”王晗子打完这两个字还不忘加一个笑脸。
晚上,丁帅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的全是尹若归的事,算了算了,不想了,还是睡觉好了。他翻个身找个舒服的睡姿,然而就在这时,“呼噜噜......呼噜噜......”牟晓天开启了响彻云霄的打呼模式。
丁帅捂着耳朵,那声音就像有魔力一般,穿透了一切阻碍在耳边回响着,丁帅恨不得立即下床去把牟晓天的鼻子割下来或拿根管子把他的鼻孔通一通,他咬牙切齿地把头捂在被子里,心中一万只羊驼奔过。
第二天早上,“啊。小帅帅,你那黑眼圈怎么回事,像被别人捣的两变蛋,昨晚是不是熬夜看片了?”牟晓天一脸奸笑地问道。丁帅回头瞪了他一眼,如果眼神真的能杀死人的话,相信这会牟晓天应该只剩尸首了。王晗子过来拍了拍噤若寒蝉的牟晓天的后背,无奈地笑了笑,朝着洗漱间走去。
肖其琛和牟晓天回家后,宿舍里就只剩丁帅和王晗子了。“走,带你去个地方。”说着丁帅拉着王晗子出了宿舍。冬日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二人的脸上,王晗子伸了伸懒腰,“哎,好久都没踢球了,丁帅,回来后我们去踢场球吧。”“好。”丁帅手插着口袋面无表情地应允道。
“哎呀,怎么还没有到呀?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呀?这荒山野岭的,还有,这什么地方呀?我们就不能打个车吗?”王晗子像发连环炮似的噼里啪啦地发着牢骚,丁帅停下来,转过头瞄了他一眼,一脸嫌弃地说道:“马上就到了,带你去我家,走走对身体没什么坏处。”王晗子聋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跟在后面。他打量了一下周围,只有一条路歪歪扭扭地通往前方,两边不知名的植物在冬天的洗礼下,光秃着身子,只剩下松柏,常叶青这类植物裹着一身绿装淡定地站在原地,远处绵延的山静静地卧着。王晗子心想,丁帅的家就住在这吗?这里怎么看都是个深山老林嘛。
“到了。”丁帅站在大门口笑眯眯地说道,王晗子气喘吁吁地跟上来,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房子,呆呆地怔在了原地。这幢房子看起来总共有三层,外墙和屋顶都是黑色的,虽然看起来坚固结实,但黑色中隐隐地露出了一些晦暗阴霾的气氛。阴森森的,就像是女巫住的城堡,最诡异的是门口有好多只猫,趴着的,蹲着的,玩耍的,吃东西的,王晗子拉了拉衣领,心想这么诡异的地方搭上丁帅还真是配一脸。
“进去吧。”说着丁帅打开铁门往里走去,王晗子紧跟其后,门口的猫们发现来了一个新面孔,都站起来直勾勾地盯着王晗子,如鬼魅一般的眸子闪闪地发着光,冷冽的眼神如冰川的河流,王晗子不禁打了个寒颤,问道:“你家-怎么养-了这么多猫?”“哦,都是附近跑来的流浪猫,不过都挺温顺的,不要担心。”丁帅淡淡地回答道。“都很温顺----是--吗?”王晗子加重了说最后两个字的语气,默默地望了它们一眼,心想怎么看都像一群凶神恶煞的魔鬼,“咦咦咦---”抖了抖身子,急忙跟着丁帅到屋里去。
“你自己随便看看吧,我去买点菜回来,哦,三楼不要去。”扔下这句话丁帅就又匆匆忙忙地出门了,王晗子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真没看出来这小子还会做饭。”嘴里嘟囔了一句后就转身开始打量这栋房子。一楼有一个客厅连着餐厅,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一间杂物室,一间书房,从沙发到桌椅还有一些摆设都特别像十八九世纪欧洲室内的装修风格,王晗子一会摸摸沙发,一会碰碰花瓶,一会摸摸那,一会碰碰这的,啧啧,难不成丁帅家是卖古董的?嘿嘿,什么时候缺钱了就怂恿他卖家具去,王晗子心里打着小算盘。余光一瞥,唉?那是谁,这会他才注意到客厅里挂了一副好大的油画,他走过来仔细地盯着画看,看到一位胡子拉碴的老人,额头光秃秃的,周围一圈稀疏的白发贴在头皮上,但一双滴溜溜地眼睛贼贼地发着光,显得精神矍铄,老人怀里抱着一只黄色的猫,猫伸长脖子,高傲的看着前面,摆出一副不屑的神情,“嗯,有意思。”王晗子环抱着胳膊摸了摸下巴说道,“好,该去二楼看看了。”
踩着吱呀吱呀的楼梯,王晗子扶着扶手,小心翼翼地爬向二楼,生怕不小心踩空。一步一步地往前探着,到了二楼后他发现这一层有两间大卧室,一间书房和一个卫生间,不过二楼的书房和一楼的不同,一楼的书房里放着的是一些看起来很旧的文学、科学著作,但二楼的里面就是一些普通的世界名著,还有课本、作文选什么的,王晗子嗤嗤地笑了两声,心想这应该是丁帅的书房吧,咦,这是什么,映入眼前的玻璃橱柜里放满了各种奖牌以及获奖证书,这小子,这么厉害,王晗子心里默默地称赞道。
“咚咚--咚咚--”什么声音,王晗子绕着房间找了一圈然而一无所获,“咚咚--咚咚--”上面?他看了看天花板,原来这声音是从上面传来的,上去看看。想着王晗子就推开门去三楼。刚踏上楼梯,脑子里突然想起“哦,三楼不要去”,哎西,怎么办?丁帅不让去,可刚刚的声音是怎么回事?此刻王晗子犯难了,纠结了好久还是没能压制住好奇心,他颤巍巍地爬上楼梯。
王晗子顺着楼梯向上看去,黑洞洞的,“三楼怎么这么黑,”王晗子小声地嘀咕道,他每爬一级台阶都停一下,眼睛一直盯着三楼,周围安静的就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楼梯的吱呀吱呀声,后背的汗越来越多,王晗子感觉自己的衬衣已经湿透了。他小心翼翼地爬着,感觉这三十几级的楼梯他爬了一个世纪。
“总算到了。”他呼了一口气,随即一股阴暗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王晗子捏住鼻子,他抬头看了一眼,一束小小的光线从天窗投射下来照在不远处的一个机器人身上,王晗子扫视了一周,发现其他的窗户都被厚重的窗帘给拉上了,难怪这么暗,当眼睛慢慢适应了这种亮度后,虽说是模模糊糊的,但王晗子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大致看出这层的结构了,这层的布局原来和一楼是一样的,而现在他已经走到客厅中央了,他眯着眼睛想要仔细看周围的物品,但还是只能看到大体的黑乎乎的轮廓。他小心的摸索着,很快他摸到了一个类似于床的家具。见鬼,这明明是客厅,怎么会有床,但如果不是床,这潮乎乎的明明就是被子手感的东西又是什么?我去,我怎么这么蠢,我应该先去把窗帘拉开,这样不就能看清了嘛,真是蠢成猪了。想着王晗子往窗口摸去。
“你是谁?”呼,王晗子心脏差点跳出来,立即转过身回答:“对不起,对不起,那个我是丁帅的朋友,我是听到声音才上来的,并不是有意冒犯的。”“咯咯咯咯咯咯咯......”一阵诡异的笑声传来,王晗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豆大的汗珠沿着脸颊流向脖子,他咽了一口唾沫,双手紧紧抓着衣角,伸长脖子仔细寻找笑声的来源,“哈哈哈,小坏蛋,你是不是又弄坏我东西了,那个那个不要碰,停,停,停,我要抓住你了哦,哈哈哈......”这什么鬼?王晗子转了转头,随即目光停留在了机器人身上,“原来是这家伙,真TM吓死我了。”王晗子捂着胸口嗤嗤地笑了一声,随即往机器人走去。
“啪--”“哎呦。”只听到王晗子一声哀嚎,也不知绊到什么了,竟摔了个狗搽屎,王晗子一只手捂着膝盖,另一只手揉着下巴,突然,就在这时候眼前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双脚,王晗子的目光沿着脚慢慢地上移,“妈呀,鬼呀.....”惊吓过度的王晗子立即向后弹去,“啊......”又一声哀嚎,他捂着后脑勺,顾不得疼痛,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而此时,那双脚正慢慢地向他走来,王晗子张着嘴巴,瞳孔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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