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楚王好细腰的猜想

作者: 老都 | 来源:发表于2019-07-18 13:50 被阅读33次

    昔者楚灵王好士细腰,故灵王之臣皆以一饭为节,胁息然后带,扶墙然后起。比期年,朝有黧黑之色。(选自《墨子·兼爱中》)

    此典故在诸多古籍中有记载,却多为一带而过。后有文人墨客以此典故为创作素材。《后汉书·马廖传》有“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逐渐的,“楚宫腰”被泛指为女子的细腰,如元曾瑞《哨遍·麈腰》套曲中有“深兜玉腹,浅露酥胸,拘束得宫腰细。”、明陈汝元《金莲记·闺咏》有“巫山梦断杳无期,宫腰暂细。”

    后人籍《战国策》、《墨子·兼爱中》的记载,由一个“士”字得出楚灵王所好为男子细腰的结论。且不管得此结论的意义何在,先来看文字记载的内容:《战国策·威王问於莫敖子华》篇中记载,楚威王在听了莫敖子华对过去五位楚国名臣的介绍后,唏嘘不已道:“我要能得到这样的人才该有多好呀!”莫敖子华便讲了灵王好细腰的故事:“昔者先君灵王好小腰,楚士约食,冯而能立,式而能起,食之可欲。忍而不入;死之可恶,就而不避。君王直不好,若君王诚好贤,此五臣者,皆可得而致之。”

    这是莫敖子华谏言于威王而引用的一个故事。意思是说,灵王凭一己之好,使得士大夫们惶惶而效,节食束腹,搞得人人体质不济,甚至有人为使得腰身纤细,宁愿饿死。所幸大王(威王)无此类荒诞的爱好,只要以诚待贤,并正确引导他们,楚国不愁没有如五位前贤般贤德的人才来辅助大王。

    由此可知,“楚王好细腰”只是一个故事,既然是故事,就有渲染的成分。据史料记载,楚灵王是一个口碑很不好的王。有人说他昏庸无能,我却不以为然。但有一点,他够狠。公元前541年,以探病为由,将亲侄子郏敖杀死,后自立为王。此类王室操戈之事在中国历史上屡见不鲜,从中可看出事主的凶残一面。灵王继位之际,乃楚国国力鼎盛时期,作为新君,压力可想而知。后人冠之以“穷兵黩武”之名,也恰恰说明了他不是一个安于现状、无所作为的人。相反,他是处心积虑地想将楚国治理好,并有继续称霸诸侯的野心。

    从诸多资料来看,楚灵王是个性情残暴、一无是处的国君,加上关于他的两件看似荒诞无稽的事例,更是令世人所不屑。一是战败于吴国后非但不重整旗鼓,反而极尽奢华地建造章华宫,另一件被遗笑千年的便是其“好细腰”。这两件事于灵王一贯的作风中是显得十分突兀的。由于时隔久远且无实据,我在此不作判定,只提出设想。

    楚国与吴国的那场战事有多惨烈,或者之中发生过哪些具体的事情已无从考究了。楚国败了,楚灵王必然沮丧与失落。若按常规,经历了惨败后,断不会马上生出建宫享乐的欲望。灵王建了章华宫,他的愿望是为了吸引人才,他想以此宫养一批投奔楚国的贤人雅士,最终并未如愿。后人自然会认为这只是一个籍口,有可能,但不一定。

    关于灵王好细腰,且于资料显示其好士之细腰。这一爱好的理由是什么?难道真如所传的灵王狂傲地说:“我之所好,还需要理由吗!”我想,总归是有个理由的。据史料,并未发现灵王有“性取向”的问题,因何他偏好“士”之细腰呢?男人就要有个男人的样子,尤其是在一个好武之君的眼里。我个人认为,这“好细腰”可能是所传有偏误,应该是灵王在战争中感觉出己方战败的一个重要原因是楚国将士与身处江南的吴国将士相比,体型过于笨重,缺乏灵活。这个理由也许有些牵强,却是能解释得通的。

    灵王的下场是可悲的,这与他急功近利、心浮气躁、不拘小节的作风有关,更与他不谙治国之策、不能体恤民众、无贤臣辅佐有关。他以弑君上位,也以被叛告终。正所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他最终成为了一个被唾弃了的君主。于是……

    所谓“好士细腰”,本只是一个国君就全民强身健体的一个要求。随着载体的湮没,最终却成了一个千古的笑话。而此类笑话,源远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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