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傲
碎片集
做了一宿的梦,醒来一身细汗,脑子极速运转,快要爆炸了。然后睁开眼,黑暗,黑暗中微弱光亮,才逐渐安定下来。这么久,我习惯了黑夜与孤独,习惯了从绝望中生出花来,突然间看到光与亮,竟是些许不适应。我想大概是因为,得到之后,便害怕失去吧。我是个不合格的赌徒,筹码越多,越无法all in
拯救你,从伤痛,从孤单。然后痊愈,然后淡忘,然后花开各岸
我的文字大多来源于我心中的肿胀。如果哪一天我再也写不出,那就是心中再无阻碍之物。不知这是件好事,还是遗憾
委实说我不爱喝酒,甚至是讨厌酒精那股味道。但我慢慢意识到酒精这东西对于一个男人的意义,几杯酒下肚,男人们开始逐渐拾回作为一名雄性生物的天性,在那短暂的迷醉间,让自己成为世界的主角,爱与恨倾斜,坚强到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脆弱到一碰就化作尘埃,消散在思念的夜
沿着蛛丝马迹回溯你的过往,想将错失掉的时光用力补上。像是潜入的小偷,心怀着好奇和不安,你的一个眼眸回转,一根发丝飘扬,一个不因我而起的微笑,都会让我心惊胆颤。
为何让前事美好,废了一世俗套头脑
列车会停开,也会启动,在每个唤起记忆的时刻,轰隆隆,轰隆隆,一站又一站,一段又一段,对每一个上车的人微笑,对每一个下车的人拥抱,心中不起不落。你怎么会知道,没有人会知道,列车悠悠,列车晃荡,只是想回到起点,擦去那两行来不及擦去的泪光
喜欢半夜醒来时的黑暗,不断温习接受虚妄
空气逐渐湿润,原来是下雨了。多久没见到一场雨了啊,车窗上千条万缕的水痕折映着陌生城市的灯光,把铁轨打亮。近了吧,近了吧,平日里未曾意识的思念,此刻正溢满而出
小怪兽一直都未消失,你以为它被干掉了、休眠了、出走了、被打入六道轮回喝了孟婆汤,但一颦一笑一回眸一侧影就让它吭哧吭哧地活了过来,用爪挠,用牙咬,如万蚁钻心,说不出道不明,最后化成玩笑,包裹着无人知晓的苦涩供大家把玩。来吧奥特曼,来杀死这只大毛怪。这是对它的拯救
思来想去,觉得人类迄今为止,做过的最伟大最不可思议的事,就是两个人一辈呆一块
这个冬天真漫长啊,我的枝叶都快要忘记抽芽了
其实归根结底我是属鸟类的,要我念巢,就要先给我天空啊
快乐时不够快乐,悲伤时不够悲伤,因为总在想这一秒是否是虚妄
眯着眼在太阳下思考了半秒钟,上了趟刚到来的未知的公交,准备靠窗晒会太阳打个盹,任它带我去哪
被身旁的姑娘震住了,在人口密度逼近虫洞的车厢滑行在地下的1分23秒内,她的手指以3次每秒的频率狂戳手机屏幕,捏拽点划拖,行云流水,宇宙级微操,将一张小贾玲般的自拍照一点一点地变成了杨幂。车门开的瞬间,她轻点上传键,息了屏幕,遁入人海不见踪影,留下呆滞的我怀疑人生
我需要你,这是一个当下的心情、思绪、条件反射,无法延期,无法补换。下一刻的陪伴,也无法弥补这一刻的缺失
一年当中,我总会不自觉地去剪几次近似圆寸的发型。剪完一次,头发需要回血大半年才能重新齐眉。身边的人其实都告诉我说你长发好看,别剪,不准剪,再剪我削你!嗯,我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可是啊,你们又知道我再剪什么么?那一束束掉落的头发,是我心中不时会苏醒的大毛怪啊,所以我要剪掉,不留余地
你会走到某一处,变成往昔的照片;你会遇到某些人,变成往昔的少年;你会在笑声与失落间切换,变成指尖弹落的灰烟
用宿醉换来倾诉,真是男人的无奈
有时会呆呆的发愣,城市的地图每日在掌寸大的屏幕上缩放,仿佛一切都袒露着,仿佛一切都在那。然而那些人呦,一个转身,就消失在这片地图上再也不见了
不要思及过去,不要顾忌未来
傻子匹配愣子,侉子匹配婊子,浪子匹配情子,各生欢喜,各认其道
对于鲜有雨水的这儿来说,这阵子的雨淅淅沥沥,有点烟雨江南的氤氲。不过常常在夜晚,喝完酒站在路边被风雨一吹,整个人六神归位般一个机灵抖擞,迷蒙着双眼看着流光溢彩,像是置身一副过度曝光的照片,瞳孔中虚影幢幢,胸口里空空荡荡
人真是世上最具可塑性的东西,专业肥胖20年的大胖子加男人婆,一年的光景没见,竟变得亭亭玉立,穿着婚纱照奔跑在幸福得光华里,我整个人都傻逼了。。。不要小瞧任何一个胖子
好想静止,攀着时光回到过去瞅一眼,哦不,一眼不够,怎么能够,那些散落的、摔碎的、掩埋的、藏揶的,那些要擦去的、抚摸的、抓紧的,那些狂揍的、扒皮的、抽筋的我,的我你,的你的他,要花光所有力气去杀掉
如果我是个哑巴,会是快乐的,如果我是个聋子,会是轻松的,如果我是个坏蛋,世界的危险系数会上升一个纬度。可我还不是,不要让我是
人在感冒发烧得时候,会有种奇妙的虚脱感,像是踩在云上面,云下世界纷扰不再与我相关,我只能飘着,飘向一个未知的地方,脑门发烫,呼吸漫长
下雨天,是这座城市的祭祀,人们用久违的徒步,朝圣在清冷的战场,超度钢铁巨兽的阵亡
人各有志,你的辉煌无法在我身上绽放,我有的仅是独有的微光
播放器跳到《春泥》,发现作词原来不是哈林,而是伊能静。曾经看《super sunday》,节目中伊能静作为嘉宾与哈林同台,哈林尽显羞涩温情,一反耍宝形象。她像一盏灯,将真实的哈林照得无处遁形。结局总是狼狈不堪,结束总是猝不及防,然后总有一些东西如同这首歌一样,“滋养了大地,开出下一个花季”
因为在夏天欠你一个拥抱,所以四季都是未完待续。因为在夜里走失了自己,所以每一个清晨都朝拜天际
推门而进的时候,阳光落进玻璃落在你脸上。推门而出的时候,影子留念在你身旁。然后一朵云、一阵风、一场雨,遮挡了阳光消散了影子,来不及说声再见
进入游泳馆,径直绕过1米2水域,直奔2米深水区,我知道这才是我的归宿。然而我需要先考个深水资格证……轮到我,战术上我想先应该采取自由式劈开前50米,给考官一个下马威,中途换成蛙式稳步推进,最后50米再用蝶泳完美收官。起跳入水,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咳咳咳呕呕呕…拉…拉我一把……失败
都别理我,让我泡在儿童游泳区静一静……
Raw是一种高级别相片存储格式,曾听一位设计师跟我解释过这种文件格式与其它图片格式的不同之处:它是在按下快门那一瞬间的空间,没有任何损失和改变,完完整整的将那个时空凝结。这大概是我听过最有意思的描述之一,相机变幻为时空机,似乎真能将将一颗雨滴留在那,一缕凉风就在那,将你留在那
宿醉醒来,像块木鸡,一根头发一盯半小时,七魂六魄还在路上,上帝给男人制造的几个漏洞暂时被堵住,百毒不侵,千魅不惑,万欲不穿,想不起过去,想不到未来,想得起支离破碎的光、影、酒、笑、怨、唇…炸裂,想把满脑子的浆糊吐妖魔鬼怪一脸,吐自己一脸。干呕了半天才想起昨晚已经吐完了,顿感苍凉
就是这样,20岁贪想着40岁的潇洒,30岁贪想着50岁的安逸,40岁就已经几乎死掉了整个灵魂。你们还可以再苦逼一点么,来世界一趟也不容易,干嘛总是关心几十年后的那个你胜过关心现在的你
往年这儿的第一场雪来临时,银杏叶已经凋零殆尽,人们将自己裹成五彩斑斓的球,穿行在枯叶残枝的街道。今年的这场雪确实来得早,立冬未过便遮天盖地的袭来,钓鱼台和地坛的银杏叶还正值金灿茂密。雪、叶,还有川流不息的“彩球”,是这座城市较美的冬装
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爱,他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为你而无数次说服自己、推翻自己,在自身与外界压力的空隙里为你谋划着最大的努力,但你感受不到,因为这不是你的标准,却超乎了他的标准。于是争吵,于是不欢而散。都没有错,错在那天寒风料峭,你让他感受到了不该有的阳光
哈喽,小怪兽,好久不见呢,纵使告别在多年之前,纵使心洞不再是你的窝穴,纵使那些噬咬的夜晚再与你无关,但岁月的相册里你依然占据了那么多页,无法改变。如今你会有自己新的窝穴,心里也有了钻来钻去的小东西,我想这也挺好。岁月绝尘,不过一生,祝好
不痛不快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不接受不拒绝,只会像只蚊子一样嗡嗡嗡叮这叮那的勾痒。如果你曾经遇到或正在遇到这样的人,拍死TA。不然包好不了
人们都是忍耐而健忘的,当蓝天在某一天铺开,往日雾霾带来的痛苦也就抛诸脑后了。可会有人跟我一样么,在这个美好的早晨意外地在眼前展开的时候,心底突然间有股难以抑制的喜悦而后悲哀,一个声音告诉自己,“我想要的就是这个,对,那些东西都他妈滚蛋,因为我想要的原来就是这个”
翘班下来晒太阳,背后酒吧里放着没听过的老美式,想起了一年多前在累西腓沙滩上弹吉他的老爷子,裸露着黝黑苍老的上身,弹唱着听不懂的葡萄牙语歌。你说,有谁能活的明白呢
一到下雪的时候,我都会有种错觉:脚踩的这块雪地,我早就踏上过,眼前这几条凌乱的脚印,它已经印上了几个世纪,落在睫毛上融化的那片雪花,还是几个四季前的那片。
像是一不小心按了重播键,一切其实没什么鸡毛差别。
一件事物对一个人而言,一定会有一个最初印记,这是无论经历多久也没法忘记的。
我对这里的印记是一场大雪,没过脚踝的雪层,密集到睁不开眼的雪花,凌晨孤冷的街灯,还有一眼望不到头的无人的街道。听过雪的声音么,不像雨,雪落在哪都是一样的声音,轻柔而沉闷,很容易被掩盖。而那个夜晚我听了很久的雪声。
每当我试着去追根溯源,问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的时候,总离不开那场雪。其实那晚的经历也没什奇特,无非画风带点凄美的意味。但它就是成了我对这座城市最初印记,当雪花再次从这里的天空落下,将周遭的一切覆盖上白色,我就会想起那个夜晚。
那是我来到这座城市度过的第一个跨年夜。
然后冰雪融化,故事继续,没有大纲,无需主题,角色随机,笔端起起伏伏,纷繁杂乱没有章法。
然后冰雪袭来,停笔回望,一切又都不见了,依然只剩下轻柔而沉闷的声音。
真无趣啊,故事写来写去也无非那样,无论怎样伏笔埋线,不管如何穿插情节,最后还是俗套的结局。
以为走的越远,故事就越灿烂,却发现笔杆不在我手上。
我决定推翻掉所有故事,夺过那支笔杆写下新的篇章,里边会有一个如小白兔般的女孩,带我穿越那个漫长的雪夜,从冬季走入春季。
哪怕春季过后就是冰川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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