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北方的冬天而言,没有雪花的冬天怕是不能称其为真正的冬天;没有雪花的新年也总会让人感觉少了些年味。
随着新年的临近,迎接新年的第一场雪花如约而至,她竟在人们睡熟时悄无声息地落了一夜。第二天人们拉开窗帘、打开门窗时无不感到惊喜,这真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让我不禁想起了那句“世界是可以一夜白头的童话”。
父亲喊我吃早饭的声音把我从睡梦中叫醒,我磨磨唧唧的半天起不来床,只觉得今早好冷。“吃饭了~”父亲再次催促道。“起了,起了”我敷衍地回应着。当我磨蹭地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的那一刻,不觉被震撼,好大一场雪!我抓起外套还未穿上便往屋外跑,好想去踩雪!
走出房间时才发现,原来雪还未停,我仰起头,任雪花淋淋洒洒、纷纷扬扬地落在我的脸上、我的鸡窝一样的头发上、我的手心里……真是好浪漫一场雪。
“吱吱吱”拖鞋与雪花的摩擦声怎么那么动听,这个声音独属于冬天,我不禁抓起地面的一捧雪,往天空扬去,冰冰凉凉,每粒雪花都闪着光。“噗噗噗”豆豆(我家的小土狗)迈着它的小短腿朝我飞奔而来,它的一身白毛随着年纪的增长也不再洁白,以前的它在雪地里从不会觉得突兀。而叮叮(我家小金毛)则在雪地狂奔,毁坏了好一片洁白的雪地,最后一头扎进雪地里,真是蠢得可爱。
自昨日起,父母亲便前往集市采购年货,集市上的鱼肉蔬菜供不应求,好不热闹。今日又赶上这样一场雪,家家都闭不出户,烹饪自家的年味。炸带鱼,炸酥肉,炸丸子或蒸菜馍馍、蒸花糕……
今日我们家主要是蒸菜馍馍。菜馍馍是我们家乡方言的叫法,不过是包子的一种,只是花纹更多样一些。以前的菜馍馍有固定的馅,一般以炸豆腐皮或是豆腐丁与白萝卜为主,后来这一规矩不知何时被打破,馅的花样也随着各家的口味喜好而不同。即使是以前家家都用一样的馅,做出的口味也是不同。因此,邻里间做好了后互相送上一小筐,也成了新年中不可或缺的一个项目。
蒸菜馍馍必须要用灶台锅来蒸,这是''祖辈留下的传统,再者平时做饭的锅也蒸不了几个。每年这个时候家家都已早早清理好了积灰的灶台,也早早准备好了柴火。已有好多年家里没有大张旗鼓地蒸菜馍馍了,今年奶奶去了姑姑家,母亲主要是为了送给姑姑一家吃,才准备多蒸上一些。
一家人匆匆吃过早饭后,便开始了蒸菜馍馍的环节。我们一家也正式开始忙了起来,最懒的弟弟还未起,他一般不吃早饭,因此他暂时除外。
其实在一大早母亲已经准备好了食材,也和好了面,就等面发酵了。我们首先要做的便是调馅,今日打算做两种馅: 芹菜猪肉的和素三鲜的。
母亲熟练地切着韭菜和芹菜,把韭菜和芹菜切得越碎越好,我在一旁打了十几个鸡蛋,加入少许盐,搅拌均匀后便交给父亲去炒熟,待鸡蛋炒熟,锅中的粉条也烫熟了。母亲把韭菜切好后,便开始切粉条,父亲则在一旁切虾仁,把炒好的鸡蛋捣碎的活计自然落在了我的头上。我们都忙得乐此不疲。
接下来便是混馅了,各取两个小盆,一个放置三鲜馅,另一个放置芹菜猪肉馅。在其中一个盆中分别放入在绞肉机绞碎了的猪肉,芹菜丁,切碎了的粉条、葱、姜,加入盐、酱油、少许豆油(或许还加了别的东西)。接下来的工作交给了父亲,他带上一双一次性手套,开始和馅。
母亲则在另一个盆中分别放入了切好的韭菜、鸡蛋、虾仁、葱、姜、盐……这个馅交由我搅拌,我学着父亲的样子,带上一次性手套,开始了我魔性的表演,原来拌馅也是个技术活,一不小心洒得到处都是。
面也发酵好了,母亲开始和面。弟弟刚好起床了,正好能帮上忙。弟弟用擀面杖擀皮,我和母亲则负责包菜馍馍。跟着母亲学着变换了好几个花样,一个个包得虽不如母亲包得漂亮,倒也算像模像样。待我们进行的差不多了,父亲那边则开始点火了,一锅能蒸上两层。
不知不觉半晌午已经过去了,雪也停了,家家都出来扫雪了。此时的我和弟弟已经对和面打交道开始厌倦了,便自告奋勇出去扫雪了。边扫雪,边在家门口堆了一个大雪人,拿了父亲的墨镜插在它眼睛的位置,又用树枝在它脸上固定住了一个口罩,还真是个偷工减料的好办法。冬天怎么能没有雪人呢?纵使弟弟和我的脸颊与耳朵冻得通红,然而当看到我们俩这么丑的“杰作”,竟丝毫感觉不到冷了。我又在它旁边堆了个有手掌般大小的小雪人,倒比那个大的可爱多了。后来父亲因为找墨镜还真是在家里掀起了小波澜,当看到在雪人脸上时,竟不知该说什么了。
然而这时,我们蒸的菜馍馍也出锅了,整个家里都散发出了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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