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事情

我相信，这世界上每个人都做过梦。

梦里的事情千奇百怪，有好梦、恶梦、离奇的梦；有现实的、虚幻的、意想不到的。一般人从没有深究，梦过之后便烟消云散，很快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我也是一样，曾经做过无数的梦，醒来之后梦境里的事情倏忽即逝，想完整地描述出来是不可能的。

最近做一了个梦，是那样的清晰，让我动了心思，使我联想起梦与现实的关系，不妨记录下来同大家分享。

老父住了几十年的老房子，有点渗漏，楼下的住户颇有微词。老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可恶的，老房子就不用说了，人老了也一样，讨人嫌，除非是古董、人参等，越老越值钱。

老父耳背，十问九不知。也许楼下住户曾经与他作过交涉，可事情并没有得到转寰。我回家看望父母的时候，楼下户主便嚷着要我去看他家的墙壁，并夸大其词地说，如果这样下去，楼房就会垮塌，要我想办法处理一下。我瞧了一瞧，确实有些渗漏的水痕。哎！一家子住在这样一套又残旧又渗漏的房子，确实很不是滋味。我当即承诺，请工人给处理一下。邻里关系要处理好，大家进进出出都要照面，如果像仇人一样就不好。

渗漏主要是厨房的洗菜池。原先的水是排到后面的一段水槽里，然后再排下水道。渗漏可能是这一段水槽。我买来大口径塑料硬管和软管，又买了新的洗菜盆以及接头、胶水等等的东西，请一个工人半天时间就做好了。后来开水试了几次，证实已经没漏水了。

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我请楼下住户上来看，也感到满意。可是过了几天，我就做了一个与此事有关的梦。

我梦见老父打理患病的母亲睡下之后，便拿着一把砌墙用的灰匙，佝偻着身子，在洗菜池的周围修修补补，只见他用灰匙醮上一点事先和好的水泥浆，然后就抹在有裂痕或小孔的地方。由于是晚上，灯光亮度不够，他的动作有点迟缓。

放在厅里的手机响了，是他正在读大学的孙子打来的。孙子每晚都要打一个电话问候爷爷。老父因为耳背，离开手机一定的距离就听不到，所以手机一直响着。

后来我的电话响了，是儿子打来的，儿子有点急促地说，爷爷的手机没人接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马上回去看看。我说，应该没什么事吧？我在爷爷哪里吃完晚饭再出来的。儿子又说，我不管，反正你要回去看看，然后给我回话。我说，好吧。

我正准备动身，手机又响了，是儿子打来的，他说，你不要回了，爷爷复机了。我说，没什么事吧？儿子说，爷爷在厨房补漏，没有听到手机响，他出来时看到未接电话，便给我复机。儿子接着说，你明天回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做的帮爷爷做，爷爷毕竟年纪大了，很多事情不方便。

虽然是梦里的话，但儿子对爷爷的关切，使我想起一件事。去年元旦前夕，老父为了挂一幅新挂历，由于凳子的滑动，他摔了一跤。老人最怕是摔跤，好在命大，没有伤到头部。即便这样，我还是觉得老父的身体一落千丈。儿子可能是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也许是有点怪我没有帮老父做这些事情，才让老父跌那么致命的一跤。

梦进入第二天。我回到老父哪里的时候，发现洗菜盆已拆掉一半，露出里面的干黄泥，水管不停地向外滴水，然后通过水槽往外流。我看见水槽里有很多干杂草，应该是用来吸水的。他为什么要拆掉洗菜池呢？那些干杂草怎能吸得干不断渗出来的水呢？

这就是梦的过程。我分析了一下，大致是这样的，一是因为这件事我动了一些脑筋，我在厨房里看来看去，考虑怎样处理才能做到滴水不漏；二是老父曾经摔了一跤，怕儿子追究责任，重蹈覆辙，所以脑子里就有这些信息在里面。只是细节有些离奇古怪，就像科幻小说一样，一些平时根本没有的情节都会出现在梦里面。

我认为梦都是一些信息在大脑里作用的产物，无论梦多么离奇，都是有信息传导到大脑，然后通过大脑进行复制加工想像。比如鬼梦，有谁见过鬼呢？但是梦里的鬼却很生动，醒来的时候惊出一身冷汗。我敢保证你不久前听到鬼故事，或者在哪里看到有鬼字，或者想到鬼，这些信息进入大脑，通过大脑而产生梦里的情景。所以日有所思、所看、所想，便有夜里所梦。

2018.1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