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跟我妈妈是双胞胎姐妹,我妈妈出生早一点,大姨管她叫大刘,我妈管她叫啥?我忘了,每次跟我妈聊天的时候,她都是这样说的:今天去你大姨家玩了;你大姨在家里忙不赢;你大姨前几天休息,去娄底了。
大姨大姨跟我妈光看长相,看不出来是双胞胎,两个人完全是两张脸,我实在是分不出谁像外公或外婆一些。我倒是能很清楚的看出大舅像外婆,喝酒像外公,小舅长相和抬头姿势跟外公几乎一个模型,小姨的长相呢,抬头的时候像外公,笑的时候像外婆。
在一次偶尔间,我看到了大姨的相册。让我惊呀了一把,好好穿越了一把大姨年轻时的模样。
大姨在年轻的时候,是古典气质美女一枚,穿的衣服都很时尚,画着口红,梳着卷发,脚上的高跟鞋到现在来说是复古式的,挺有品味的。年轻时的大姨,真的很漂亮,身材极好,穿的套装也好、还是衬衫,都抵挡不住她知性气质的散发。大姨伏案写字的照片,更是迷住我了。
每个女人,都有最美丽、最女人、最绽放的时刻。只是那个时刻,随着我们长大,岁月在她们身上了刻画了衰老的痕迹,而没有惊艳到我们罢。这也提醒我,在年轻的时候,一定要多拍照片,把自己每个阶段都记录下来。
现在的大姨,身份从为人子女、为人妹和姐、为人妻子、为人母到为人外婆和奶奶了。身姿不如以前那样婀娜多姿,但是,她才开始真正的走入我的心里,真正的去发现她。她的关爱在润物细无声中悄然打动我的心,在许多细微之处,发现她懂我,我的心灵与她自然的亲密起来。
就说前几天的一件小事吧。
微信上有大姨的信息,志艳在干嘛。我回复:带崽哇,你在干嘛呀?没有回复了。
我跟我妈说,大姨发了一个信息给我,问我干嘛呢。
我妈说,你大姨想你了吧。
我心里想,那我要给她打个电话哒。心里记着这事,等她下班再打,中午的时候,她该回去吃午饭。那个时候打很合适。打了两个存着的号码,都是空号了。跟表姐要了号码,又打了两次,没有接。到了下午的样子吧,大姨回了:“喂,……”
我感觉她不知道是我,我就说我是志艳嘞。
然后她就开心的笑了,说:“哦,是志几呀,做么子呀?想我里呀?”
我脸上的肌肉自然的放松下来,呈现笑的样子,说:“是哇,想你了。在干嘛哇?”
她说:“在赚钱呀。你在干嘛呀?”
我说在带娃娃。小星尘就过来把手机一碰,挂了,才说了两分钟吧。
晚上的时候,她打了过来。电话里传来她高兴的声音:“志几呀,在干嘛呀?”
我也美美的回答说:“带崽呀。”
她说:“没有上班了呀?带崽要得嘞,崽自己带好些。”
我犹豫了一秒吧,重复她的话,苦笑着说:“哈哈,自己带崽好些。嗯,是哒是嘞,自己带好些。”
她说:“你会谷带得。”
我跟她说:“我带不好嘞,现在没有那个好耐心咯,动不动就发脾气嘞。”心里感觉挺惭愧的。
她的拖音就像跟猪猪侠说话那样:“你是因为没有上班拉。”
“嗯,是的嘞。自己没有上班,心里就没有安全感嘞,不踏实嘞。”
她说:“钱以后都可以赚滴嘛,你现在把人带好哒嘛,你带人会谷带得嘞,好仨滴带得咯,带个大学生出来啦。”
其实,我脑子里自然浮现出以前跟茜茜和猪猪侠在一起玩耍的画面。大概是因为这个吧,大姨觉得我会带。因为她们被我带到都不舍得离开我啦,尤其是茜茜。很听我的话,很乖,跟我在一起,玩得都很开心,甚至都叫我志艳妈妈,我走的时候,要偷偷走,不然她会哭得很伤心。一旦见了面,就是去年那会,都要拉着我,不要我回去,要我住在她们家。说实在的,拒绝她我都很不忍心,感觉挺让她难受的。
可是,现在的我呢?对孩子的耐心和爱,似乎不像大姨说的那样好,我感到羞愧难当。
所以我说:“大姨,你是在安慰我吧。”
大姨说:“自己带好些,你会带。你看大姨50岁了,才赚养老钱拉。钱以后都能赚的嘞,不要着急咯,把崽带好咯。”
猪猪侠在旁边说话,在电话里叫我志艳砣几呀。
哎一声应着她,猪猪侠呀,你恰干饭里么嘛?
她吐字很清晰,说话特别好听,说:恰干里里。
好恰不嘛?
好恰。
恰点么子菜几呀?
大姨教她说:肉巴巴。
大姨教她问:弟弟乖不乖?
弟弟乖,宝宝乖不乖呀?
乖。
……
大姨在那头打哈欠了,茜茜同学也要睡觉,明天早起要上学,就拜拜了晚安了。
短短的十来分钟,简单的一些家常,感觉大姨就像冬日里的暖阳,春天的风,温暖我的心,带走了我内心的沉重,给我带来了轻松和信心。
大姨开怀的笑声,温柔的语言,我能感受到大姨的心意,通过时空,传递给了我,在我内心饥渴,需要的时候,刚好。感谢你我的姨,有你的懂,真好。
有关大姨的诸多事,有时间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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