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那些事｜飞机上偶遇的他小我14岁

我离过两次婚，带着两个小孩。在飞机上，偶遇比我小十四岁的他。他爱上了我，可我的心已经千疮百孔，无心欣赏美景和浪漫。世俗的风浪很大，他勇敢地领着我乘风破浪，终于到达幸福的彼岸。

文/霖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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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哥华机场  霖山摄影

01.

深秋的首都机场T3航站楼，跟往日没有什么区别，到处都是拉着行李箱的人。

我拿到登机牌，通过安检，顺利登上飞机。我给强哥发微信：“飞机马上要起飞了，我要关手机，你自己好好吃饭。”

我乘坐的北京飞往东京的NH956航班，9点50要准时起飞，飞机上的广播要求我们关闭手机等电子产品。

现在北京时间是11月3日上午9点半，温哥华是11月2日晚上6点半。

强哥在温哥华很快回微信：“刚才去超市了，阿香，祝你一路平安！到了东京报个平安。”

这次我去日本，是为了我们的房子。两年前，我和强哥在日本千叶县买了一套小公寓，一直在出租。我们本想在日本安度晚年，日本生活方便，我朋友也多。前不久，有人要买这套公寓，正好出租的合同也到期。现在我和强哥改主意了，如果合适就想卖掉它。

我从随身携带的书包取出一部小说《夜幕降临》，把书包放到脚边，拿起座位上的小毛毯，系好安全带，把毛毯盖好，跟空姐要了一个靠垫，准备阅读。

坐在我前排的婴儿一直在哭，年轻的妈妈满头大汗，站起来跟机舱内的乘客道歉，“对不起，打扰大家了！”婴儿喂奶粉不喝，给玩具不要，怎么哄也不行。我的小说也读不进去。

02.

眼前的情景把我的回忆拉到16年前。也是这样的深秋，我带着刚4岁的小俊和9岁的暖暖在东京飞往北京的飞机上。平时挺乖的小俊突然又哭又闹，给他零食，给他玩具，抱他，瞪他，哄他都不行。我急得出了一头汗，向乘客们又鞠躬又道歉。

我一个人坐飞机的时候会选择靠窗户的位置，但靠窗户的一般都是两个座位挨着。这次我要照顾两个孩子，所以，选择中间的位置。我坐中间，左边暖暖，右边小俊。

正在我手忙脚乱的时候，坐在小俊右边的一位先生，从兜里拿出一个红色小汽车，教小俊怎么玩。一摁门口的摁钮，小汽车的门自动打开，车顶的红灯亮；再摁摁钮，门就关上，车顶的绿灯亮。新奇的小汽车一下子吸引了小俊的注意力。

小俊不哭了，开始玩小汽车。“快谢谢叔叔！”我跟小俊说。小俊头也不抬，眼睛盯着小汽车，“谢谢叔叔！”

“不客气，小朋友真乖，这个小汽车送给你了。”

“这不合适，一会儿下飞机的时候还给您。”我不好意思地微笑。

过一会儿，送晚餐的空少问，请问您用鸡肉饭还是牛肉饭？我问小俊吃什么饭？小俊抬头看见空少，用手指着空少说，爸爸！我说，叫叔叔。

我抬头一看吓一跳，真的很像小俊的爸爸，白白净净，方脸，有酒窝。刚才小俊以为爸爸不理他，所以哭闹一番。小俊已经一年多没有见到爸爸，他在想爸爸。我心里为小俊难过，以后他会经常想念爸爸。想到这里，我禁不住掉了几滴眼泪。

那位先生递给我送餐时一起送来的纸巾，“你不用太难过，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请你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等我情绪平复下来，他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我叫王强，在北京工作，很高兴认识你。”

03.

就这样我和王强认识了。有一天下午，我给王强拨通电话，明天或者后天中午想请他吃饭，看他是否有空。他说，明天比较忙，后天是周五，如果方便带着暖暖和小俊，咱们四个一起吃晚饭吧，我请客。我说带孩子们太闹，吃不好。他却说，很喜欢两个孩子。

周五晚上，我带着两个孩子，跟王强吃饭。没想到，暖暖和小俊都很喜欢跟王强玩儿。

你来我往几次之后，有一天下午，他来电话在长城饭店附近办事，想请我喝咖啡。我们约在长城饭店咖啡厅见面，当时我的办公室在幸福大厦，离长城饭店不远。

长城饭店的咖啡厅在大厅向左拐进去的地方，咖啡厅比较大，里面有微型小桥流水，靠窗户，还能看见外面的小花园。

我们坐到靠窗户的位置，点了两杯卡布奇诺咖啡。我刚说了一句，你最近好吗？王强说，我今天有话要说。“请讲，我洗耳恭听。”我微笑。

“我是认真的。”王强每说一句话，又白又整齐的牙齿十分醒目。

“我没有上过大学，高中没有毕业就出来打工。我一边打工一边在夜校学了两年日语，在现在这个中日合资企业已经工作三年了。我老家在东北农村，父母身体健康，在老家种地。我有一个妹妹，已经结婚，在老家县中学当老师。将来我要赡养父母，我在北京没有房子，也没有积蓄。”

“你突然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觉得莫名其妙。

“如果你能接受我的这些条件，你不讨厌我，我想娶你。”

“你，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丈夫？”

“在飞机上小俊指着空少叫爸爸的时候，你无助地落泪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我想爱护你，给你幸福。”

“你不了解我，你知道我的年纪吗？”

“暖暖都9岁了，你应该40岁左右。”

“你多大？”

“我27岁。”

“这不可能，太不现实，我不可能嫁给你。谢谢你的好意！我们就这样做朋友挺好。”

“你需要爱情，孩子们需要爸爸，我爱上你，我也喜欢孩子们。这还不够吗？”王强有一点激动。

“谁说必须男大女小？离了婚，带孩子的妈妈就不能嫁给年轻的小伙子吗？我没有谈过恋爱，也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东西。我妈妈就比我爸爸大三岁，他们日子虽然穷，一辈子恩恩爱爱，我觉得挺好的。”

“我脾气不好，离过两次婚，带着两个孩子，我比你大14岁。就算你爱我，你爸爸妈妈知道了，会气晕过去的。”

“我知道他们会反对，但他们更希望我幸福。”

“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公司还有一堆事儿要处理。”我无心欣赏眼前的小桥流水和窗外小花园里层林尽染的秋色。我起身要走，他站起来绕到我后面轻轻摁住我的肩膀。他个子高，我被摁回到座位上。“我已经在那个日本公司辞职了，我到你的公司应聘你的司机。”

“我的司机用得好好的，干嘛辞了他？”

“我受不了他看你时色迷迷的眼神，我给你当司机，早晚接送孩子们，你可以安心工作。我没有别的本事，就是开车技术好，厨艺也不错，人也勤快。好了，我的话说完了，等你通知我上班，你可以走了。”

我突然感觉脸上涨红，心里想着不过是年轻人一时冲动，可是我的小心脏却像小姑娘一样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在宾馆门口司机给我开车门，以前我觉得司机挺好的，今天一看，好像真的色迷迷。

回到办公室，我心乱如麻，对王强我并不是无动于衷。第一次在飞机上认识之后，我觉得他特别体贴入微，高大威猛的身材，肤色偏黑，有一口洁白的牙齿，大而有力的手，都是我在小姑娘的时候梦想的白马王子的模样。可是如今我已这样，不能太贪心，算了。

04.

禁不住王强三个多月的软磨硬泡，我终于投降了，决定嫁给他。反对的声音来自四面八方，排山倒海。

首先是我的母亲。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去世后，母亲一直没有改嫁。母亲一个人把我们姐妹俩拉扯大，其中的艰辛不言而喻。母亲的态度很坚决，“别的不说，王强是他们家唯一的儿子，应该娶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生儿育女，你又不想再生孩子，这对他不公平。”

王强父母的反对也是可想而知，简直没有一个条件让他们满意。

有人说王强没有本事，想吃软饭。也有人说他看上的明明不是你，而是你的钱，到时候，你别人财两空，想哭都来不及。

我的公司是国际贸易公司，我经常在中国和日本之间飞来飞去，我让王强参与公司管理，可是他拒绝了。

“我就给你当司机，接送孩子们，把你的后顾之忧解决了，你安心工作，你是别人眼里的女强人。”王强坚定地说。

有一次我们两个人在朝阳公园散步，我说，你从来不问我怎么离了两次婚，你一点也不好奇吗？

他平静地说，肯定不合适才离的婚，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05.

我说我的第一次婚姻是嫁给了叫中村的日本人。80年代，我被出国热潮冲昏头脑，我高中没有毕业参军当通讯兵。退伍后，我不想到电报大楼上班，我只想出国，那是我母亲求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帮我找到的铁饭碗工作。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中村后，他看上我年轻貌美，我看上他是博士、专家，还可以让我出国。就这样不顾母亲的反对，我草率结婚出国。

但出国后的生活并不快乐，中村动不动打我，说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我实在受不了家暴，提出离婚，结果我净身出户，我为我的虚荣心付出了青春和婚姻的代价。

06.

第二次结婚是跟一个韩国人叫尹浩。在日本读硕士，比我小三岁。在公司忘年会上认识后，他对我穷追猛打。那时我刚离婚，需要抚平受伤的心灵。他带我回一趟韩国仁川，拜访他父母。

他们家在仁川做欧式家具，在韩国很有名气。当时韩国总统是金泳三，家里还有他父亲和金泳三总统的合影，因为他父亲的公司长期资助几家孤儿院和乡村学校。总统亲自颁发总统教育奖，以资鼓励。

他们家在仁川市内的房子是独门独院的三层楼，院子里有假山，杜鹃花，还有草坪。他父亲喜欢收集各类酒，地下一层是酒窖，整齐地摆放着各种酒，里面还有中国茅台酒。

三层是他妹妹的画室。他妹妹画油画，在韩国和法国举办过几次画展，有的博物馆已经收藏她的油画。他们家郊区还有别墅。

他父亲个子不高，很胖，笑容慈祥。他的母亲话很少，看不出高兴还是生气，总是一个表情。

回到东京后我提出分手，我不配当这样大家族的儿媳妇，我没有信心。我第一次后悔，以前没有多读书。不然，今天就不会为徒有美貌，配不上他而难过。

他很会甜言蜜语，他说我要继承父亲的事业，就不会到日本受这个苦，我不喜欢家具事业，将来也不会继承，你不知道我父亲为了这个几十年的企业做多少违心的事情，说多少违心的话。我不想那样。

我想在日本踏踏实实生活。在韩国，我要过普通人的日子是不可能的。这个会长那个理事的女儿一天到晚要跟我相亲，烦透了。

我觉得他很真诚，带他回北京见我母亲。母亲坚决反对，说门不当户不对。人家是小伙子又是继承人，你是离过婚的人。女儿，你清醒一点，你们两个不合适，我希望你找到真正的幸福。

07.

不顾母亲的反对，我还是跟他结婚了，在韩国仁川举行了隆重的婚礼。这是我第一次披婚纱，他的父亲乐呵呵的，他的母亲和妹妹都话不多。

之后的六年我生了暖暖和小俊，暖暖和小俊出生的时候他都在出差。

有一次我跟以前的同事约好到浅草寺附近的居酒屋一起吃午饭，她的办公室在浅草寺附近。我出了地铁浅草寺站，一看时间才11点。我好久没有来过这里，想带着小俊到处看一看，约好的时间还没到。

路过京阪宾馆时正好看见他挽着一个女人的胳膊走进宾馆。他低头跟女人说话，没注意十几米外的我。我跟着进去了，京阪宾馆的前台在二楼。我在一楼等一会儿，等二楼没有声音了，上扶手梯到二楼。我问宾馆前台他的房间号，可是他们不告诉我。

我给原来的同事打电话取消了午餐，说突然有急事，非常抱歉，下次我请客。

我在楼下等了一个多小时，他和她终于心满意足地从扶手梯下来。我家住千叶县，离浅草寺很远，7-80公里，他万万没有想到我会在这里出现。

我背着孩子，笑脸相迎：“孩子他爸，从北海道回来了？”

“原来你结婚了？还有孩子？”

“信子，信子，听我解释。”

女人已经走了。

回家后，我以为他会道歉。没有想到他说已经厌倦半夜孩子哭闹睡不好，第二天上班瞌睡的日子，他现在找到真爱，已经不爱我了。

08.

我们离婚了，两个孩子我都想要。他们家要儿子，说这是尹家的长孙，将来要继承家业。我舍不得，因为儿子太小。但是打不过他们家律师团，只好希望儿子在他们家优裕的条件下更好地成长。

离婚后，我每周给仁川的儿子打电话，都是保姆接的。我问谁带孩子？保姆说，她带孩子。

有一次，打电话，让孩子接电话，保姆说，孩子住院了，其实孩子经常生病，身体不好，药不离口，常常半夜喊妈妈哭醒了。

小俊的爷爷有时候陪孩子玩，经常说苦了我这孙子。孩子的爸爸一次没有回来过，他奶奶和姑姑都不喜欢他。

一听孩子身体不好，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儿。第二天，我就从东京飞到仁川。我给小俊的爷爷打电话，想见小俊，他爷爷痛快答应了。

等我见到小俊的时候，我都快哭晕过去了。一年前白白胖胖的小眯眯眼小俊瘦成骨头架了，显得眼睛特别大，皮肤蜡黄。

我要求把孩子带走，有关手续回头尽快办理，以后我自己抚养儿子。他奶奶说，现在我儿子在日本又有儿子了，顾不上小俊，小俊也不争气，一天到晚生病。

我给在日本的尹浩打电话，儿子我带走了。他说，他付不了抚养费。我说用不着，我自己能养好自己的儿子。就这样两个孩子都跟我在一起了，再也没有分开。

我就想好好挣钱把两个孩子抚养长大，这就是现在的我。我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也没有那么多浪漫。我虚荣、感性、冲动、好强，我的脾气本来就不好，现在更像一只刺猬，你会受不了的。

王强拉着我的手，不急不慢地说，你为了等到我，吃了那么多苦，还好，都过去了。这些回忆让你痛苦，你就慢慢忘记它。以后有我，不会让你掉眼泪。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美丽、温柔、善良的女人。

09.

我们就这样结婚了。没有浪漫的婚礼，也没有海誓山盟。王强变成强哥，李总变成阿香。

世俗的眼光不得不让我们小心翼翼地生活。暖暖的家长会，强哥去参加，老师和家长们都问，是暖暖的哥哥吗？

我苦恼不已，左思右想后终于下决心移民到加拿大。那边是西方国家，不会有这么多偏见。

忘不了2003年冬天的那个下午，首都机场T2航站楼。我和强哥还有我的女儿暖暖那一年11岁，正在读小学，儿子小俊才6岁，马上要上小学，我们四口人要移民到加拿大。

我母亲没有到机场送行，只有小妹夫妻到机场送我们。那天风特别大，我心里感觉很凄凉。

10.

我们在温哥华的本拿比开了一家火锅店，生意还不错。强哥喜欢做饭，为了开火锅店，他专门在北京学过厨师。我嫁给尹浩后，为了做一个称职的太太，在日本也学过韩国料理。

强哥性情温和，没有太大的野心，干什么都很认真。开火锅店的时候，他用心准备每一道菜，他希望每一个顾客都成为回头客。

他对我的爱和心疼不是用甜言蜜语，更多是用行动来表达。我们家有包治百病的万能药。我脾气急，有时候跟他大声嚷嚷，他说不过我，就抱着我或背着我三分钟，任我哭闹。也奇怪，哭一会儿，我就好了。

暖暖闹青春期，跟我顶嘴，画浓妆，穿超短裙。我越不让她做什么，她就越做什么，我气得半死，母女俩在客厅吵架。他把我抱到我们的卧室，你好好躺着，别出来，我先哄哄暖暖，马上回来。

他到客厅背着瘦瘦的暖暖，暖暖一会儿就平静下来了。她擦掉银灰色的口红，换了一条裙子，到我们卧室跟我道歉，妈妈对不起，刚才我不应该故意气你，别生气了。

他特别爱背孩子们。暖暖都一米七的高个了，平时也动不动说，爸爸，我今天心情不好，背背我。他二话不说，背着她在客厅走来走去。暖暖的腿那么老长，在两边晃荡。爸爸背一会儿，暖暖就高兴了。

小俊更是离不开爸爸，上小学的时候，喜欢哪个女孩子了，中学哪个女老师漂亮啊，这些话都不跟我说，只跟他爸爸说。小俊最喜欢让爸爸背他，说爸爸的后背比床都舒服，就是有点硬，经常背着背着就睡着了。

强哥说他是家长，养三个孩子。大女儿脾气不好，小女儿爱撒娇，宝贝儿子是贪睡虫。

11.

我们就这样在柴米油盐中，走过7年之痒，走过中国，日本，加拿大。现在又回到中国，生我养我的地方。

上个月强哥说以后暖暖结婚，生孩子，如果他们需要，咱们给她带孩子，那咱们就得住在温哥华。

你母亲一个人，年纪大，身体又不好。咱们在北京孝顺妈妈几年，小妹这么多年一直照顾妈妈挺辛苦的。现在孩子们都能独立生活了，该咱们尽孝了。

所以，日本的房子，能卖就卖了吧，我觉得强哥说得有道理。

今年我们在北京我母亲的家住了两个月，在他父母那里住了一个月，上周强哥刚回到温哥华。

5年前，他妹妹在县城买房子，跟我借钱。她们原来住的两居，孩子大了，需要单独的房间学习。她们想换成三居室的房子，要把我的公公婆婆接过来一起住。

我说有四居室你就换四居室，这样我们每年回家看父母也有地方住。她说有是有，就是太贵了。我说借给你10万够不够？她说，够，连装修，买家电都够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清。我说不用还，只当我们给爸妈买两间房子，一间爸妈住，一间我和你哥住。

现在爸妈年纪大了，种不了地，到你家安度晚年，我们很感激你和妹夫。爸妈没有退休金，以后每个月我给爸妈寄2000元，每人每月1000元退休金。

“嫂子千万别寄钱，你给我们换大房子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我自己的爸妈，孝顺是应该的，我们俩的工资够用。”

“请爸妈来加拿大两次，他们都不喜欢这里。说这里语言不通，没有朋友，光是空气好，走半天也见不到一个人。”

12.

将来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结婚14年来我们互相关心，风雨兼程，顺利把孩子们抚养长大。暖暖大学毕业，在温哥华的加拿大皇家银行工作。现在也有男朋友，他们小两口一起买了一套小公寓，分期付款。小俊也考上多伦多大学。

强哥名下没有房产，也没有其他财产。我们家所有财产都在我的名下，这是强哥的要求。

半个月前，我们结婚14周年纪念日的家庭聚会上，我开玩笑说，你一个大男人，就没有梦想干个大事业什么的。在我母亲家，我妹妹一家也在。

强哥平静地说，我没有读过大学，一个农村小伙子，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没有那么多高大上的梦想。我的梦想是爱一个女人，跟她一起慢慢变老。我遇见你，感到很幸福，就这样咱俩一起慢慢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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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差党征文|机场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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