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均 第九章 遇蛇

第九章 遇蛇

山谷如此幽静，似有不妥，姐妹二人凝神往山里走去，细心听沿途响动，走了约莫3里路程，空气中漂浮着似有似无的血腥味。

二人沿血腥味追去，在一座竹林围着的木屋外，一男一女两具已没有生命体征的遗体坐在石凳上，面容并不安详。

额间有羽毛印记，星雨识得这印记，是羽蛇夫妻。

还得从星雨儿时在凤瑾殿下身边养着时说起，游离凡间的医者羽蛇夫妻每百年间总会来与凤瑾殿下围炉夜谈一番，他们是儿时的情谊，从小就一处长大，成年后各自成婚后才不再一处。

羽蛇一族人人都是医者，族学渊源的医术传到他们这一代最优秀的两个年轻人手上，但他们并不想被囿在家族，羽蛇夫妻二人从小就希望能寄情山水。十万年前妖域那场大战中，羽蛇二人与众族人出生入死，救了很多妖域前辈。好友凤瑾重伤陨落给了他二人很大的打击，大战结束后，他们就与老祖辞别游历三界，一边找寻散落各处的圣药。

此后，三界中便再无踪迹。

原来，他们隐居在这无名之山，罕有的圣药也已栽培种植。想来不过数年，这些珍稀药品便能现世。

知是母亲生前好友后，二人向羽蛇夫妇拜了拜。

羽蛇夫妇故去已有多日，衣衫破碎处颇多，伤口形态不一，似乎是多人围攻，一道绿色的痕迹自胸口蔓延至四肢，是二人自制的毒药。此毒药入体，内丹亦染，敌人便不能抢夺丹元，更能延长尸体腐化时间。是以，羽蛇夫妇容貌和生前无差。

从木屋及竹林破坏程度来看，这经过了一场大战，星雨细细验过后说道，是力竭后服毒身亡，看似不想被夺走妖丹。

姐妹二人屋内室外仔细搜寻了一番，仍不能找到是何人下的毒手，屋内不曾有被翻动的痕迹，珍稀药品和半本未写完的《百草经》安然摆放在案头。

羽蛇夫妇与最年长妖王的年岁差不多，加之修道、养身得宜，在妖域算得上是妖力顶尖的存在。这样一对与世无争的隐士高人却被逼得服毒自杀，新月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妖域恐将有一番血雨腥风。

新月星雨将羽蛇夫妇收敛入土，将屋内药品与《百草经》妥善打包。再去山谷将成熟的珍稀草药采摘收集，按照百草经记载风干保存妥当。

离开此地月余后，新月写下书信捏了个决送至皇城，让王叔们安排医者专门照料此地的草药。

话说离开此地后，姐妹二人便往北走，一边游戏，一边留意妖域新冒头的暗黑势力。

这一日，格外冷冽，大风吹来铿锵之声作响，姐妹二人各自着纯白、鹅黄大氅行走在这苍凉的天地间，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姐妹二人亦无话，一阵强过一阵的北风，铸成了这片化不开的肃冷苍穹。

新月的心情竟随了今天的天气，有些不佳，这在她不足千岁的年纪里几乎从没有过，比之几个月前遇到羽蛇夫妇二人遗体那天的心情还要差。新月低低呢喃到，我还是更喜欢暖和的南方。世间安静如斯，星雨听得清清楚楚。她知道新月是在怀念她从没见过的母亲，凤瑾陨落在一个大风不止的冬季，没有父母怜爱的女孩儿，纵使地位超群，却也有落寞处，如此这般黯然神伤只在私下让星雨瞧见，外人面前永远是那副吊儿郎当、没心没肺的混世模样。

寒风过，树叶零星落在地上。落叶枯萎，轻轻一踩便化为碎末，恰如生命的单薄。

寡淡的落日余晖，将姐妹两一前一后的身影拉的长长的、淡淡的。

太安静了，以至于一群霄小悄无声息的靠近，她们立马就察觉了。尽管这一路刻意隐藏身份，但还是有人把主意打到了她们身上。

来者不善，一群十五、六人快速将新月星雨合围，其中一个为首的叫嚣到：“是自己献出内丹留着命，还是我等亲自取出来叫你们死无全尸，自己选一个？”

星雨对着新月说到，“你猜对了，果然现在有强取内丹的恶心之徒冒头。对付他们，还不用你亲自来，看我的。”

新月颔首到，“我一边看戏，你速度慢点。”

星雨不慌不忙把头上玉簪取下幻化成一柄翠绿的玉剑，在身后化了一个弧形，身影极快的跳到这一群霄小的身后，一人一剑，来人还没看清星雨如何出手就倒在血泊中。星雨剩下先前发话的1人留待问询。

新月历声问道：千余年来，妖域海晏河清，众妖和睦共处，你们是听谁的指令要扰乱这来之不易的安宁，说出来饶你不死。

带队的霄小是山鼠修炼的，也有好几千岁了。山鼠被这强大的压迫感压得透不过气来。颤颤巍巍的回答：我们先前只是附近不学无术的一群盲流，混迹在马面山一带，也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要我们秘密行事，一月上交内丹20颗，不然叫我们一日死一人。我们先头并不相信，直到数月前，我们竟真的一日日死去一人，感到害怕后，我们结对打劫过路行人。

星雨气极：内丹是我们妖域众妖最重要的修习之物，自愿献出内丹将永远无法化形，而被夺走内丹后就只有身死道消，你等怎做得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再者，妖域对抢夺内丹者向来深恶痛绝，从来都是用最强的手段严惩，尔等竟不怕？好好回答，你们究竟害了多少妖？

“先头几月我们不太敢做这事，每月勉勉强强能交上10来颗，凑不齐内丹数目他们就当面取了我们这些妖的内丹，后来我们就能凑齐了，前前后后共交了百余颗上去。有的是自愿给我们，有的被我们夺走，也有爆体不让我们得到的。场面都很残忍，但我们为了活命，也唯有如此了。”

山鼠接着说到：“对了，每月月圆夜的头日，就有人来马面山山鼠洞取。”

山鼠刚说完，新月就用功力洞穿山鼠胸口，说了句：死不足惜。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边走边掐了口诀回皇城，将此地发生的一切告诉众妖王，让秘密查办。

她近来发回皇城的敕令多而密，看来要尽快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