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2月17日,中越边境自卫反击战打响。历时十年的中越边境战争拉开了序幕。在80年代,关于对越战争的文艺作品,如电影《高山下的花环》、《凯旋在子夜》、《铁甲008》,歌曲《血染的风采》、《再见吧,妈妈》、《热血颂》等,可谓是层出不穷。后来,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关于这场战争的描述逐渐被淡化。直到2017年12月,由冯小刚执导、改编自严歌苓同名小说的电影《芳华》上映,许多人,特别是年轻一代才得以知道,几十年前曾经发生过一场梦魇一般的战争。几十年后的今天,追思与祭奠终于又一次地出现在荧幕上。
时隔多年,对越作战题材的影视剧再一次出现在了荧幕上作为一个出生于上世纪90年代初的人,笔者出生时,那场战争已经结束;作为一个受红色教育长大的人,本人自小便从书籍、影视和怀旧歌曲中了解过那场战争的一些碎片(《高山下的花环》及其原著小说,本人看过不止一次,几首当时流行的军旅歌曲本人也能够唱的出来)。此外,笔者家庭和交往范围中还有几位经历了两山轮战及其相关历史事件的长辈。因此,这段历史对于笔者来说,不仅仅是国家层面的宏大叙事,也是一段大时代背景下的小人物的真实故事。如果说前者是高楼大厦,那么后者便是砌起前者的砖石。
第一代“奶油小生”唐国强在《高山下的花环》中饰演的赵蒙生,已经成为无法超越的经典艺术形象谨以此文纪念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91周年,纪念那些在对越自卫反击作战中牺牲的先烈。
很多年以来,或许是出于男人与生俱来的英雄情结,又或许是自小便接受红色教育带来的影响,笔者自幼便对军事、战争、革命题材的文艺作品和流行文化有着异常浓厚的兴趣。在开始从事历史研究以后,笔者也因此选择了军事历史研究方向。自古以来,不论东方还是西方,上阵杀敌、下马提笔的人物总是数不胜数。《高山下的花环》的作者李存葆和《芳华》的作者严歌苓都是(或曾是)军人(后者在创作萧穗子这一形象时,部分融入了她的早年经历。并且,小说和电影都是以萧穗子为第一人称的角度展开的情节),在对越作战期间都有过深入前线捕捉写作素材的经历。因此,他们的作品真实而饱满。正如李存葆在《高山下的花环》的引子中,借赵蒙生之口所言:“文学是要有审美价值的,而朴实本身不就是美吗?”
《高山下的花环》与《芳华》,讲述的都是大时代的洪流下的几个小人物的故事——前者是野战军的一个连队,后者是省军区的文工团。虽然笔者没有当兵或者在军队大院中生活的经历,但由于童年所受的红色教育,《芳华》片头出现的八一厂的标志——硕大的“八一”红星和《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着实唤醒了笔者的少时记忆。其实,这部电影的一个意象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是在向《高山下的花环》致敬,那就是出现了四次的《沂蒙颂》的旋律——《高山下的花环》的主人公赵蒙生是将军的儿子,出生在沂蒙山区。稍微了解一点军史的都知道,沂蒙山区是革命老区(“蒙山高、沂水长···”)。相比于原著小说,电影《高山下的花环》对故事情节做了一些简化——小说中,梁三喜烈士的母亲梁大娘是赵蒙生的养母,而且赵蒙生的父亲和母亲在战争年代都得到了梁大娘的照顾(“续一把蒙山柴炉火更旺,添一瓢沂河水情深意长···”)。电影删去了小说中最为动人的情节,也就是赵蒙生对前来采访的李干事所言“即便是石头人听了也会落泪的故事”——当梁三喜烈士的母亲、遗孀带着嗷嗷待哺的孩子来到部队上,赵蒙生看到幼年的自己与和他同岁的梁三喜坐在当时还很年轻的梁大娘的怀中,想起母亲曾经告诉过他的一段往事,老区的妇救会长为了照顾他,不惜让自己的孩子(梁三喜)挨饿。此时,赵蒙生不禁感叹:“呵,梁大娘,养育我成人的母亲!呵,梁三喜,我的大猫哥!我们原本都不是什么龙身玉体,我们原本分不出高低贫贱!我们是吃一个娘的奶水长大的,本是同根生啊!”
小说中,这是赵蒙生第二次发出类似的感叹。第一次是他和靳开来(九连炮排排长,在战斗中牺牲)潜伏在越军的碉堡前等待发起进攻命令的时候:“这里已绝对没有啥将军后代和农民儿子的区分了。我们将用同样的血肉之躯,去承受雷,去承受火,去扑向死神,去战胜死神,一起去用热血为祖国写下捷报!”
很多人都知道,在美国的弗吉尼亚州阿灵顿郡,有一座气势恢宏的阿灵顿国家公墓(Arlington National Cemetery)。这里长眠着在历次战争中为美利坚合众国捐躯的40多万男女军人。不论长眠在此的人是总统、将军,还是普通一兵,属于他(她)的都是一座刻有十字架或者六芒星,以及墓志铭的墓碑。美国的战争片则经常引发一个问题:“为何而战?”——《拯救大兵瑞恩》是为了一位把三个儿子献给国家的母亲而战;《兄弟连》是为了自己所在的连队而战;《风语战士》是为了身边的战友能过活着回家而战;《珍珠港》是为了身后的那个“她”而战;《血战钢锯岭》是为了每一位流血负伤的弟兄不会白白死去而战···无数个为母亲、爱人、兄弟、战友···而战,结合起来就是为国家而战。其中的道理,不言自明。同样的道理,《高山下的花环》之所以成为经典,也正在于作者将那个时代最真实的一幕,用最朴实的语言表达了出来。只有这种朴实的语言才能描绘出战壕的真实、普通一兵的真实。
在暴风雨中坚守阿灵顿公墓的美国陆军第三步兵团哨兵《高山下的花环》塑造的一系列人物形象,除了一身正气的梁三喜、薛凯华(“小北京”)、雷军长以外,还有着诸多有着各种各样的缺点的有血有肉的人。这些军人都不是高大全的偶像——赵蒙生想通过走后门逃避战争、靳开来经常说脏话发牢骚、段雨国总是无病呻吟卖弄“艺术细胞”···但在原则性的大是大非面前,他们无愧于身上的国防绿:在敌人的重重围困中,靳开来眼看着身边的战士一个个因为缺水而虚脱,冒着受处分的风险去为战友砍甘蔗而触雷牺牲,段雨国只身炸毁了越军的火力点,而被认为是反面形象、集各种不正之风于一身的赵蒙生目睹一个个战友的倒下,抄起突击步枪和手榴弹消灭了盘踞在洞穴里的越军···
《高山下的花环》原著小说采用的是倒叙的模式——在小说的引子部分,在边防线上的某营担任教导员的赵蒙生不仅自己扎根边防,还反复动员自己在当军医的妻子来边疆工作。但同时,他在战友、同志的眼中又是个脾气古怪的人,在自卫反击战之后便不愿接受记者的采访。直到李干事来访,答应了他“不回避自己和母亲不光彩的行为”的要求。后面,便是看过这部电影的朋友都比较熟悉的剧情了。笔者个人认为,这部小说及其改编的电影的成功之处,在于通过一个基于若干原型和真实历史虚构的人物形象讲述的是一个人在经历大风大浪之后的蜕变与涅槃,而不是像记流水账一样写成了某部队政工干部赵蒙生的履历表与功劳簿。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是个人都难免会犯错误,问题的关键在于能否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及如何想办法补救因自己先前的错误带来的后果。电影中,梁三喜对赵蒙生说:“你身上穿的是军装···现在在你面前是一道坎,跨过去了就好说,往后退一步属于什么行为,有的是词儿···”小说和电影中所表现的赵蒙生在战争前后的不同,正是其创作主旨“文字朴实就是美”的体现。赵蒙生、梁三喜、靳开来、段雨国······以及参加这场战争的所有军人,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尊尊冰冷的大理石雕像。
《芳华》则将视角对准了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的部队文工团。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都知道,当时年轻人最好的前途就是参军。尤其是机关单位和文工团这样的非战斗单位,充斥其间的以什么人居多,相信不用说也能明白。《高山下的花环》中,梁三喜怒斥怀有“曲线调动”目的的赵蒙生:“当年你们害怕吃苦,削尖了脑袋往军队里扎;现在要打仗了,却想着逃避。”(赵蒙生本是大机关里的摄影干事,出于“曲线调动”的目的去梁三喜连当指导员)。时隔三十多年,这一幕再次出现在荧幕上——《芳华》里的几个主要角色,除了影片的男女主角——木匠的儿子、从野战部队调入文工团作动作指导的刘峰和被打入另册的文人的女儿何小萍分别作为辎重连副连长和战地护士参加了战争以外,其他几个角色并没有直接参与到战争中去。只有境遇与何小萍差不多的萧穗子被抽调到前线当战地记者。在残酷的战争中,战斗英雄刘峰失去了一只胳膊,救护英雄何小萍患上了精神病。不少看过《芳华》的人都因这一幕而潸然泪下:穿着病号服的何小萍在月光下伴随着《沂蒙颂》的旋律翩翩起舞,她面前的观众只有为她治病的军医。而在笔者看来,在独舞开始前的一幕着实让人寒心——林丁丁在舞台上方的天桥上,看着从前总是被她和其他人欺负、如今已经是精神病人的何小萍,说了句:“她那么想当英雄,想让别人瞧得起她。现在成了英雄了,怎么到精神病科住起院了?”
,《芳华》中的何小萍月下独舞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可见,刘峰、何小萍如此凄凉的人生绝非是空穴来风(《芳华》原著小说中,刘峰晚间贫病交加,在何小萍的照顾下渡过了最后的岁月,连去世后的葬礼都办得不安稳),“林丁丁”这样的人在现实的三次元世界里即便不是多数但也绝非个别。“铭记历史”、“缅怀英雄”之类的口号估计喊了不少,但我们要去做的,不仅仅是在几个纪念日里刷刷朋友圈、发发微博就完了。我们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亲身参与到对英雄和他们的家人关怀中去,但至少总该做点喊口号和社交媒体刷屏以外的事情吧?对牺牲和奉献的缅怀与祭奠,不应该仅仅存在于几个纪念日。
电影中——战斗英雄与救护英雄的人生,经历了多少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现实中——由于经济拮据,赵占英烈士的母亲在儿子牺牲20年后才来到墓前祭奠···其实,1979年2~3月的对越自卫还击作战只是长达十年的中越边境战争的开始——自卫反击战结束后,越军抢占老山主峰和边境线中国一侧,建立军事据点,给中国边境人民造成严重威胁。中国人民解放军各部队从1984年4月起,进行了长达五年半的反击作战,即史称的“两山轮战”。
中国军队收复老山所谓“两山”,即位于云南省麻栗坡县的老山和者阴山。广义上的“老山地区”,除了“两山”以外,还包括八里河东山和662.6高地。1984年4月2日,中国军队集中炮兵,在中越边境全线对越军设施实施了长达25天的全面炮击作战,而后转入持续的重点炮击和反炮击作战。随后,从4月28日起,中国军队经过了18天的浴血奋战,于5月15日收复了被越军侵占的老山地区。随后便是长达约三年(1984.5.16——1987.4)的打击越军反扑作战。中国军队在这一时期总共粉碎了越军千余次袭扰和7次师、团级反扑,并实施了对越军阵地的小规模出击作战和多次炮击和反炮击作战。最后,从1987年4月开始,中国军队逐渐缩小作战规模,在历时约两年半的时间内,逐渐缩小作战规模,转入正常守备。期间,中国军队对越南实施了11次集中炮击作战,粉碎越军小规模袭扰多达700余次。
对越军实施炮击作战的中国军队炮兵“两山轮战”是发生在冷战的大环境下的一次局部战争,其规模和强度都是有限的。但是,对于刚刚从血泊中走出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来说,这场边境战争是一次难得的锻炼和考验。“两山轮战”的影响还远远不止于此——河内当局自1975年统一全国之后,挟越战胜利之威,不惜践踏与“同志加兄弟”的中国之间的传统友谊,置中国在其抗法救国战争和抗美救国战争中的无私援助于不顾,与苏联的大国沙文主义、侵略扩张遥相呼应(上了年纪的朋友应该都知道“越南是‘亚洲的古巴’”的说法,实际上,北越与中国的关系早在越战结束以前便就有了微妙的变化)——中苏关系早在60年代初就已经恶化,特别是1969年珍宝岛、铁列克提边境冲突与核危机之后,苏联在边境线上部署了百万大军,甚至将核导弹部署在其远东和西伯利亚地区,如同一柄悬挂在八亿中国民众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这便是当时中国面临的来自东北和西北的压力。而在当时的西南方向上,中国面临的首要安全威胁便是甘为苏联充当“马前卒”的越南。整个80年代,中越边境硝烟弥漫、炮声隆隆。于是,有了《高山下的花环》、《铁甲008》、《雷场相思树》,有了《血染的风采》、《再见吧,妈妈》、《热血颂》······几十年后的今天,终于又有了《芳华》。
越战结束后,越南成为了苏联(俄罗斯)在东南亚重要的盟国 80年代的中越边境,随处可见的景象···至80年代后期,苏联终于经受不住其国家机器固有的弊端和军备竞赛所带来的对经济和民生的严重伤害,戈尔巴乔夫上任后,便开始减弱对外侵略扩张的强度和苏联对其卫星国的控制。中苏(俄)关系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开始回暖的。中越边境的炮火,便逐渐稀疏下去,最后便停止了,中国西南边境的战略安全因此得到了保障。同样是在这一时期,伴随着“一条线、一大片”外交方针的展开,中国与西方世界和日本的关系则日益密切,伴随着汹涌而来的技术和资本支持,天地间,翻滚起滚滚春潮···这便是“新时期最可爱的人”的奉献与牺牲带来的回报,这便是对“亏了我一个、幸福十亿人”的“老山精神”的最佳诠释。
说完了电影和大历史,现在来说说笔者家庭的故事,也是小人物亲身经历的微观而真实的历史:
上世纪80年代初,笔者家中的一位长辈与三位老乡一道参军入伍,从西南登上北上的列车,成为了驻扎在中原某地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某部的一名战士。几年后,这位长辈凭借着他相对较好的文化基础(他在参军之前就已经读完了高中,和他同行的三位同乡战友只读完初中后便在家务农)获得了提干的机会,前往某军事院校进修。几年间,他的一位战友(此文姑且就称呼这位前辈为A吧,另外两位称B和C)被抽调去华中某军区教导大队轮训,B和C则一直留在原部队服役。就在那位长辈去军校报道后不久,他服役的那支部队接到命令——开赴中越边境参加“两山轮战”。
A、B、C三人,A分在捕俘组,B和C分在接应组。根据这三位参战的老兵对笔者的讲述,当时的越南仍然处在全民皆兵的状态。由于越军长期师从中国人民解放军,对解放军的战术战法了如指掌。对于中越双方的士兵们来说,这场战争无异于与自己的影子作战。加上越南在抗美救国战争胜利后一边倒向苏联,使得其不仅获得了大量美国制造的先进武器,又学习了苏联的现代化、正规化建军经验。因此,对于年轻的中国士兵们来说,他们面临的是一个异常难缠的对手。
笔者在对参战老兵的访谈中得知,对于战场上的士兵来说,最可怕的火力当属于平射时的大口径高射机枪。这种高射机枪除了单管的,还有双管和四管联装的,其发射的大口径子弹打在身上便是非死即残。相比而言,迫击炮弹和火箭助推榴弹反而显得不是那么可怕了,躲开它们的杀伤半径便基本上不会有危险。另外,此处有必要澄清一个事实,即所谓“光荣弹”的事情:“光荣弹”是存在的,至于其安装过的专门改装过的引信就是网上的以讹传讹了。就基本的军事常识来说,侦察部队、特种部队强调的是轻便与快速。在单兵负重有限的条件下深入敌军占领区纵深完成高强度的任务,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怎么可能再带上一件专门用来自杀的东西?
“光荣弹”只是一颗普通的手雷,执行侦察、捕俘等任务的军人为避免被俘,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会拉响最后一颗手雷与敌军同归于尽。笔者曾对参加过轮战的老兵问起:“当时,您经历了哪些印象深刻的事情?”A告诉笔者,在激烈的战斗中,他所在小队的无线电设备不慎遗落了。他在救下战友后,为了夺回设备,只身杀入敌军的火网中,夺回了设备。在完成任务返回后方途中,他才发现自己负伤了。在队友和接应组战友的帮助下,徒步走出了战区。在前线的野战医院经历了简单的包扎后,在后方的军医院里住了两个月。战斗结束后,A因顺利完成捕俘任务而荣立二等功一次,B和C则因顺利完成接应任务而各荣立三等功一次。一年后,三人服役期满,复员回到老家,回归了日常的生活。笔者家中的那位长辈,则在完成提干进修后被分配到广西某地的一座军民两用机场,服役了十多年后转业回到家乡。
其实,不论是当时已经成为军官的笔者的那位长辈,还是已经退伍回乡的他的三位战友,在还是20多岁的小伙子的时候,不一定知道前文所提及的那些大历史(他们当时的年龄还没有笔者现在大)。这些军人,就像《芳华》里的刘峰,或许并不是特别清楚那些大道理。但一旦面临战争,会做的只有奋勇向前。据参加过对越作战的老兵对笔者所言,当时,各部官兵纷纷表示“宁可前进一步死,绝不后退一步生”,纷纷要求参加捕俘组的行动。或许,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在战场上的奋战与拼杀,对于这个国家今后几十年的发展历程,究竟意味着什么。当笔者问起,当时社会上出现的变化是怎样体现在您所在的部队的?答曰:“我们能够感受到的,就是换了一身军装,从65式换成了85式。”
(笔者注:65式军装就是《智取威虎山》里唱的“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红旗挂两边”,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史上使用时间最长的军装。《高山下的花环》和《芳华》中的男女军人们穿着的就是这一型军装。85式军装恢复了大檐帽和1955年解放军首次实行军衔制度时的带有“八一”字样五角星图案的圆形帽徽。同时,85式军装还有用于识别军种的领章。陆、海、空军的领章分别为红色、黑色和蓝色。)
斗转星移,岁月如梭。距离那场梦魇一般的战争已经过去了几十年。在《芳华》电影的末尾,严歌苓借片中人物萧穗子之口,说到:“一代人的芳华已逝,面目全非,虽然他们谈笑如故,但是不难看出岁月对每个人的改变和难掩的失落”,“原谅我不想让你们看到我们老去的样子,就让荧幕留住我们芬芳的年华吧。”而笔者在电脑前敲下此文,谨以此纪念长辈们那段战斗的年岁。至于是不是所有人都能看懂此文,这就不强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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