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L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家乡即是一个四线城市的港资企业担任总经理助理,工资在小城市里也过得去。
每天八小时工作制,负责协助总经理的日常工作。一般来说,要是总经理不在,工作就挺悠闲的了。而总经理是香港人,每周五下午就回香港,每周二上午才回大陆,也就是说,小L一周可能就只要和总经理一起工作三四天。这家公司的主要客户都是国外的,像是英国、新加坡、马来西亚等等,工作语言经常就是英语,满足了小L的锻炼英语的期望。在公司宿舍做了一段时间,不习惯,后来小L又回家住了。
这样看起来,小L看起来大学毕业后,过的还是可以的。是吗?以上提到的事确实是真实的,可也是不完整的真相。
真相或许要从一开始说起。小L就职的企业严格来说是香港一家专门做开关插座等电器的制造企业在大陆的工厂,而小L的工作并不是简单的文职工作。一开始她接触的就是:端子、水线过江、架铜片、火牛、摇摇板、接线苏等等,太多太多陌生的名称了,即便是国语也根本不懂这些是什么,更别说它们的英文了。这些还是简单的名词,还有产品开发涉及所有方面,比如报价、统计模具第一期第二期第三期以及改模费用、技术问题解决等等。
从开始什么都不懂一直到后来可以不用依靠字典就可以看懂所有邮件和文件,可以回复国外客户邮件,可以参加全英文的会议,可以一句句翻译客户的话,可以一句句翻译总经理的话。这一个过程,小L咬着牙挺过来了。
可是,是啊,总有无数个“可是”在前方等着我们。这家企业一次又一次地失信于小L,说好的三个月试用期过后就买的社保,一直拖到七个月后才有。说好的试用期就升工资,一开始公司以三个月没办法准确判断小L工作能力为理由,拖到明年全公司人一起加工资的时候再调整。这期间,小L也一直很努力工作,一方面是想提升自己,一方面自然是为了可以加多一些工资。
可是,是的,又一个“可是”。小L进这家公司已经7,8个月了,现在已经是第二年的第二个季度了,说好的加工资迟迟没有消息。小L就和总经理委婉提了这个事情。具体的情况就省略了吧,结果就是,公司负责员工薪资这一块的负责人,告诉小L,今年效益不好,所以全部人都不加(一般往年公司的惯例是每年都会固定一个时候根据物价上涨和个人工作能力加薪,或多或少)。负责人还扔了一大锅心灵鸡汤给小L,说最重要的是自己学到了什么,还有不要眼高手低什么的。最后说当然公司考虑到你的情况,决定会在中秋节国庆节还有春节这些大假给你一个红包以作鼓励。这个啊,小L表示一个都没有收到。
总经理也知道公司的决定,他一直没有和公司说过小L的工作内容和能力等等,也只是告诉小L,你的工作能力还是很好的,就算工资待遇暂时没有提高,也要继续好好工作。
而且公司离小L家很远,每天来回需要2个多小时。那为什么小L要如此奔波呢?公司在的地方很偏僻,不要指望有任何外卖或是餐厅,所以只能吃公司食堂。而食堂,真真是一日三餐都没有荤的,可是就算是这样,你也只能也是当下最便宜的那些蔬菜,比如冬瓜白菜番薯叶,饭明显都是用旧米煮的,就这些还得每月交几百块。宿舍洗澡的热水需要去每层楼的楼梯口的水龙头装,力气不大的小L只能慢慢拖着水桶。宿舍还有规定的断电时间,更不用说wifi什么的。
而当助理的工作很琐碎很繁多,比如回不完的邮件,响不停的电话,开不完的会,这些也是分内工作,小L没有抱怨过。总经理是香港人,不知道为何居然在公司做起了代购,当然这也有很久的历史了。所以小L每周要将各部门的同事发的购物汇总然后发给总经理。周二总经理回来后要根据之前大家发的清单逐个按部门分好货品,逐个部门电话通知,当然还要记下价钱。最后收好了钱,算好了,没问题了,就将钱交给总经理。每周小L都要做这样的事情,得到的是总经理在拿到钱后的一句谢谢。
总经理经常在大陆网购东西带回香港,都是小L帮他用自己帐号买,收到货拿给他后,然后他就会把钱给回小L。当然是在上班时间完成的,因为他说他急。有一次某个部门主管路过无意中看到小L在看某网购页面,就直接转过头和在一旁和一些同事开会的总经理说,你的助理上班时间不好好工作。当时小L就是在买总经理刚说很急一定要这个星期带回香港的东西。总经理听到某主管的话,看了看小L的电脑页面,就说不要上班干和工作不相关的事情。
后来总经理在香港养了一只乌龟,需要吃桑叶,所以每周周五在他回家前,小L要在公司的一片杂草地的桑树上剪20片桑叶,不能太老不能太嫩。
很多时候国外客户过来开会,一来就是一个多星期,几乎隔个月就来。所以每天中午小L都要了总经理一起和客户开会开到12点多,然后一起出去吃饭。吃饭时要帮忙翻译,吃完饭回到办公室就已经是上班时间,又要开始工作了。
还有很多很多的其他事情,只有更令人无话可说。在这里,就不说那么多了。
“你还好吗?” “我没事”你们或许有人可以猜到,我就是这个故事中的小L。我并没有抱怨,也不是在吐槽,因为这些已经过去了,我只是在回忆而已。为什么会开始回忆呢?因为我辞职了,然后今天有之前同事告诉我,总经理私下和不少人说我以前工作能力差,甚至下班就马上走,都不愿意和他打个招呼看看还有什么要做的。还有其他更难听的,我就不写了。
所以,我今天写下这篇文章,想告诉大家,我的生存是从大学毕业后开始的。我想告诉大家的是,这个世界真的不会和童话故事一般美好,或早或晚我们都会遇到许多让你快要过不下去的事情。你会遇到坏人,你也会遇到好人,也会认识到不错的朋友。可以哭,可是就算哭,也要咬牙走下去,因为前方的路总归要自己一步一步走下去。正如那句歌词,what doesn't kill you makes you stronger那些杀不死你的会让你变得更强。
一直以来,我都告诉自己,不要去在乎那些丑陋到让你恶心的人或事就好了。因为总有人会践踏你的辛勤工作和不懈努力,那时,你会很痛很痛,我并不夸张。可是,痛过之后,哪怕伤痕累累,也只有靠你自己去熬过最痛苦的阶段。
你要记住,你不是为了这一份工作在生存,你不是为了让你痛苦的人在生存,你是为了自己在奋斗为了自己在生存。动物世界哪有人类世界来的复杂呢?可是人类世界,你有永远支持你的家人朋友,你有无数的榜样,你有更多的选择。
等待着你正如中岛美嘉的那首歌“一了百了”,里面有一句:因为有这样的你在世上,我稍稍喜欢这个世界;因为有这样的你在世上,对这个世界我稍稍有了期待。希望看文章的诸位,心中都有一位美好的能让你坚持下去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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