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调虎离山意乱真,大名名捕遇贤人
前期提要:应天府江边发生了劫船杀人沉尸案,船上丢失的货物以珠宝玉器居多,北七省总捕头查天雄一筹莫展之际,大名府捕头牛震山捎来口信,说侠客镇的清晨,接连几天在同一地点发现了珠宝玉器。
大名府,人杰地灵,也是诸侠荟萃的地方,以五礼记碑和清官祠堂闻名。
江湖第一剑侠大侠沈胜衣和北七省总捕头查天雄为查案来到此地,沈大侠是初来乍到,而查捕头则于此有些渊源。
牛震山就生在大名府的侠客镇,现已是这里捕快头儿,三十出头的年纪,破获过不少离奇案子,尤以盗寻失窃案见长,传闻中,越是离奇,他越擅长,一入他手,指日便可化解。
查天雄的亲属往来曾在此落脚,所以他与牛震山私交甚好。牛捕头说,这次查捕头一到,请他速到街头第一家茶楼碰面。
当远途送信的小捕快引着查捕头和沈大侠落座,却不见牛震山,眼见另一名小捕快急匆匆地跑进来。
“快请查捕头诸位直接去府衙,恕我家牛头不能亲自迎接,他……中毒了。”
查捕头和沈大侠顿生奇怪,牛震山不是一般人,脑袋灵光,智慧过人,怎么说中毒就中毒了,难不成与珠宝玉器案有所关联?于是这二位便跟随两位小捕快前往府衙。
只见牛震山紧锁双眉,双拳紧握,躺于病榻之上,嘴唇发青,指头僵硬,眼皮睁开,却不能说话,身体无法挪动半步,无人知道中毒原因,不知是否危及性命。
“郎中大夫皆不能解此毒?”查天雄焦急地问。
“老大夫前来看过,说牛头中的是西域奇毒,他不能解。可是我们这里根本就没来过西域人呀。”一个瘦小的捕快迅速作答。
“中毒几日?”沈大侠再问。
“从发现第七件珠宝玉器开始到现在已有三天,症状没有加重,只是不能动,仿佛被下了蒙汗药。”小捕快又答。
“若是西域的毒,除了下毒之人,恐怕没几个人能解,我夫人的结拜小妹程郁可以,可是一往一返路途遥远,再就是邀约药王,他在云游四海,对了,派人火速去镇西尽头处风雪阁,找元显元公子,他是西北拓跋氏后裔,侠义心肠,也许他有办法。”
元显,一个不同寻常的书生,现在安心地隐逸于风雪阁。相传,他是鲜卑贵族后人,不愿陷于世事纷扰,更不愿落入红尘被情所困,似仙似道,他自己却说宁愿似和尚。
幸好,查天雄知道元显还在,虽然元显不懂医术,也要邀他前来一试。
元显古道热肠,听闻此事,欣然前往,似乎很有信心,他也想见见查天雄这位老朋友,还有名动江湖的大侠沈胜衣。
一个穿着与中原男子无异,却头顶冠帽,衣领崇左的公子步入房内,他就是元显,显然已经逐渐融入中原文化。元显与查捕头、沈大侠施礼寒暄过后,看着床榻上的牛震山,先是摇头又是点头,然后突然转身。
小捕快纷纷请求,救救他们的牛头,而查天雄也目光恳切地看向元显。
“元贤弟,可否明示,是否有救?”
元显舒了一口气,一脸和善地看着众人。
“有救,牛捕头真是福气之人,昨日我碰巧结识了一位神医,途径大名,我对他的医术深信不疑,敬佩不已。”
“谁?”众人皆问。
“各位可曾听说过西北双贤?”
沈胜衣略一思索,猛一抬头,想起来这两个人。查天雄也忆起来一个人,当年查父曾从一位姓余的老爹手中买过首饰,西北双贤中有一人就是余老爹的后人,查天雄不免感叹道。
“西北双贤远在瓜州,再说余家后人是鉴宝能人,莫非解毒的是另一位?”
元显点头,黑亮的眸子一闪,笃定地说。
“就是如此,我昨日才熟识的乾坤鉴宝使余成和神医谷离,两人路过大名府,耽搁几日,明日就走,现在我试试请他们前来,医治牛捕头。”
众人深感意外,而诸多小捕快则对元显千恩万谢。
元显带人马不停蹄来到齐三客栈,二楼客房的余成和谷离正在收拾行囊,意欲离开。
元显连忙问,“二位起身去往何方?”
“这不是元公子嘛,我二人事情办的非常顺利,要去沧州府游玩,然后再回瓜州。”
答话的是一位和元显差不多年纪的公子,浓眉大眼,面带微笑,一身灰色长袍,手中攥着一个上等的手串,一个一个捻着,他就是西北最会鉴宝的能人余成,这是他祖传的手艺,在珠宝行业内从未失手打眼。
另一位白衣公子问道,“元公子,昨日我们聊的着实尽兴,余兄也将你的玉佩鉴定过了,是上品,他日有缘,我们再会。”
中原武林的规矩元显都懂,他走上前,深作一揖,“我来向二位求助,二位随我到府衙走一遭,有一种西域奇毒,恐怕只有谷神医能解。”
余成和谷离面面相觑,却各自放下行李,跟元显火速前往。
路上,元显把他知道的事情原委简单讲述了一番。
大名府衙,两个清瘦的公子随元显和小捕快疾步步入,
查天雄和沈胜衣甚为着急,但是很冷静,只要牛震山毒一解,能够开口说话,问题便迎刃而解。
白衣公子先一步步入房内,眼睛非常有神,手里拿着一个小布包,其他人紧随其后,查天雄和沈胜衣迎上前,“阁下就是走马西北的谷离神医?大梁金针术的民间传人。”
“久仰沈大侠和查捕头的威名,我二人特来相助。”
谷离坐在牛震山的病榻前,先仔细瞧着他的双眼,又看了手指,然后打开布包,手握金针,封住牛震山的穴道,再用几根金针,浅浅嵌入他的头部和肩颈,遣人端来温水,为牛震山轻拭口鼻,手臂,还命小捕快到药铺抓来七种十分寻常的药材。
众人未敢打扰,只等细致地谷离缓缓道来,“说得没错,牛捕头果然中的是一种西方特有的毒,名唤七方散。据传,只有突厥的后人哥舒世家会使用。这种毒的妙就妙在,想让谁中毒谁就中毒,甚至发作时间都可以设定。”
说到这儿,牛震山慢慢能动了动手,并意图坐起来,谷离让其靠在自己的身上,继续说到,“中毒的原因应该与牛捕头所查案件有关,为什么他中毒,而其他人却没有,这就是处心积虑的。”
小捕快带回来七种药材,谷离命其按着特有的方法为牛捕头熬制,然后又说。
“看好北斗星,就不会迷失方向,是哥舒世家信奉的誓言,所以他们向来以七为尊,连制毒的最高境地都要和七相关,譬如这七方散,就是用七种本身无毒的药粉汇合而成,七种药粉使用次序不同,中毒的轻重也不同,轻者使人迷幻,仿佛魂魄跟随施毒人行走,而重者也不会致死,最多像牛捕头这般,不能言语,不能动弹。”
谷离一下子说了这么多,令人倍感惊诧,沈大侠和查捕头一面怜惜牛捕头,痛恨下毒之人,又对谷离赞叹不已。
“可是并未听说突厥后人入主中原,侯爷一向谨慎的只是司马王朝。”沈大侠问道。
“这就不好说了,金针只能暂时缓解,粉末不会继续相互发生作用。喝下第一碗药,牛捕头一会便能说话,我们一问便知。”
书说简短,谷离说完,牛震山说第一句话之前,急得挤出了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牛捕头被这意外急火攻了心,谷离为他轻敲后背。
伴着牛震山哼了一声,他要尽快道出事情原委,准备翻身下地,却被众人拦住。
“啊……查捕头,我邀你前来,没想到却落入此等境遇,让诸位受惊,让诸位笑话了。我老牛都听到了,要谢谢这三位贤公子。”
查天雄忙扶住牛震山,“你我皆是公门中人,理应同舟共济,另外两地的案件必有关联。”
“查捕头,接连七天,发现七个形式各样的珠宝玉器,我以为是应天府江边所丢失的货物,所以邀你前来一看。”
“想必这七个物件也与你中毒有关……”一向沉稳的鉴宝使余成说了话,神医谷离也点头,“欲知珠宝品鉴等级,让余兄一看便知,我提前告诫各位不要轻举妄动,我推测,牛捕头中毒的原因就是他对这七种,全部仔细地查验过。”
众人吃惊,竟然有人把药粉,故意抹在失窃的货物上,看来是有意而为之,一方面是吸引注意,另一方面就是加害于人。
小捕快把七个装在盘中之物托了过来,纷纷躲远远地,恐怕也沾染像牛头一样的毒。
谷离的话给大家吃了宽心丸,“没有关系,不要害怕,七件不全部摸到,就没有意外,看来七方散是要谋害头领式的人物。”
众人离开床前,看着案上的七个盘子,只听余成率先说出了一句话,众人再次大吃一惊。
“尽管都是真品,但这根本不是船上失踪的货物,却是以次充好,临时仿制和冒充,可是为什么偏偏要放在远离应天的大名府呢?”
“糟了,查兄,我们恐怕中了贼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沈大侠很快就分析出来敌人的声东击西伎俩,恐怕应天府已经出事,欲知后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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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鱼目混珠连环计,一石多鸟无懈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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