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摞文件太多,可儿没有接住,直接掉落在地上,可儿蹲下一本本捡起,她已经习惯了司徒的粗暴,听到让她开除人,她抬头有些惊愕,“我去开除她?这不是人力该干的事么?”
“我说了,不要问,只需要做。”
“好。”可儿快速捡起地上的文件,走出司徒办公室,来到门口秘书办公室。这个办公室四面都是玻璃,感觉这里不是给人办公的,而是展览用的。
可儿敲门,“你好。”
里面的女人闻声站起:“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我,我是司徒新请的秘书,我来通知你一声,你被开除了。”可儿尴尬的说。
面前这个女人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是调岗,还是解雇?”
“是解雇。”可儿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穿着简洁但不简单,淡粉色真丝衬衫配白色西装裤,一双白色高跟鞋和露出的脚踝相得益彰,显得身材修长。可儿仔细打量了这位总裁秘书,身材比例完美,肌肤吹弹可破,干练中不失优雅,微卷的长发及腰,精致的五官配上淡妆,让人过目不忘。这个女人很美,不是惊心动魄,但也摄人心魂,可儿忍不住在心里称赞。
“好。”总裁秘书表情复杂,可儿看到她眸子深处的一点亮光,她是要哭了吗。
“我,我帮你收拾吧。”看到秘书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可儿也上前帮忙。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开除你的,我也是身不由己。”可儿解释。
“没关系,司徒的意思,谁也忤逆不了。”女人表情忧伤,但看不透眼里的神情。
看着女人抱着一摞文件离开办公室的背影,可儿心理泛起一丝愧疚,如果不是她,这个漂亮女人也不会失去这份工作。
可儿整理好情绪,快速将自己手上的文件放在桌上,坐下开始翻看。文件里是公司的架构和人员信息,还有公司历年来的展览,艺术品和拍卖信息。从中国两汉到近代艺术品,从中东到欧洲上下五百年,各种流派,风格,人物,历史,太多知识需要熟悉了,可儿看得很累。看看表,已经十二点多,艺术中心这层楼只有她和司徒,其他人上来都需要刷卡乘电梯,所以可儿也不知道同事们是谁,在干什么,更别谈社交了。
好饿,早上就吃了一片面包,可儿想吃点什么垫垫肚子,但司徒说下午前必须把内容熟悉,还有十多页没看完。
忽然桌上的台式电脑响起一声邮件提示音,可儿点开,里面写着:桌子下面有一个小冰箱,里面有简单的沙拉和三明治还有果汁。
可儿万分感谢这个及时的邮件,因为她真的很饿,她赶紧在桌子下方寻找,果然看到了一个小冰箱,打开,里面简单放了几份冷食和饮料。可儿拿出一个三明治和一瓶橙汁。兀的,可儿的手停顿了下,她觉得这个冰箱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想不起来。不管了,可儿赶紧打开三明治咬了一口,随即看看谁给她发的邮件,这么及时。邮件没有落款,也没有抬头,只有一行正文。可儿看看发件人信息,写的是:xiaoxiao@000.com。
笑笑是谁?可儿不知道,于是她回了邮件:您好,谢谢您的提示,太感谢了,请问您是谁?
邮件发送成功,但等可儿吃完三明治,也不见回复。
司徒从办公室出来,看到正在喝橙汁的可儿说:“走,去趟拍卖会。”
司徒完全不等可儿喝完,径直往电梯走去,可儿赶紧放下果汁跟过去。
到地下停车场,司徒大步走向副驾驶方向,拉了一下车门,拉不开,眉头紧锁,看着可儿,可儿站在司徒对面,一动不动,无辜的看着司徒。
“开车啊,愣着干嘛。”司徒不耐烦的说。
“我吗?我不会开车。”可儿面不改色心不跳。
司徒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一时语塞,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生气也没用,你给我一巴掌也没用,我不会开车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可儿说。
司徒深呼吸,然后很不情愿的绕过车头走到驾驶座旁,指纹解锁,进入驾驶室,猛的把门关上,这一系列动作太快,可儿没反应过来。司徒系好安全带,按下车窗,大声吼道:“上车!”
可儿小碎步走到副驾旁,坐进去,司徒完全没有看她,发动汽车。
到了上平市拍卖行现场,这是一个私人拍卖会,里面的人都是商界和政界人士,司徒和可儿在最后一排入座,拍卖已经开始了一会儿。可儿翻看手边的拍卖手册,里面有瓷器,有字画,有油画,还有,等等,这幅画,这不是在画展看到的那副画,那个垂死的老人么。可儿的眼里出现了惊恐,和看到那个老人尸体时的表情一样,司徒看着受惊的可儿,满意的笑了笑,说,“现在还觉得左边的留白,是光吗?”。司徒的语气让可儿回忆起了当时在集装箱里的场景,可儿的呼吸开始急促,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这时,司徒的大手握住了可儿颤抖发冷的左手,说,“别怕,你现在是我的夫人,不会再被关进集装箱。”可儿望着司徒,眼里充满愤怒和一丝恐惧,她在想王嘉是不是也曾这么被司徒反复折磨,让他在不经意间回忆每一个痛苦瞬间,不断提醒他这些恐惧和惊悚的时刻,于是王嘉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司徒紧了紧握着可儿的手,继续说,“保持微笑,这里会抓拍现场照,你我现在代表着艺术中心的形象。”
“现在是西班牙画家小科尔斯的新作,《垂死》,起拍价800万。”主持人在台上介绍。
“850万。”台下的人举了下牌子,说。
“900万。”另一人举牌。
“1300万。”才第三轮就喊道1300万,全场哗然,闻声看向喊价的人。可儿也应声望去,举牌的是个女人,这个女人的背影,好熟悉,这个是,离开办公室的那个女人的背影,难道是她?可儿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女人,再看看司徒,表情毫无波澜,好像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1300万一次,1300万两次,1300万三次,成交!”一锤定音,那个女人拍到了小科尔斯的油画。全场掌声响起,表示祝贺。
拍卖结束后,女人走到司徒面前。是她,就是办公室那个女人,可儿心想。
“你是上午我在办公室见到的总裁助理,对吧?”可儿细声问。
“是的,你好,司徒夫人。”女人点头示好。
“司徒,这幅画还是送到7号仓库吗?”女人望向司徒,问。
司徒点头。
这个女人帮司徒拍下这幅画,他们之间还是雇佣关系吗?她不是上午才被开除,可儿小心的询问司徒:“她还是你的员工?”
司徒看着可儿,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她是我的情妇。”
可儿诧异,表情瞬间转为尴尬,虽然她和司徒没有感情,即使她是为了王嘉来寻找答案,但这种事情,面对司徒和这个女人,在这样的场所,公开在她面前说明他们的关系,她还没有淡定到毫无反应,波澜不惊。可儿尴尬的咳了一声,说:“恩,那,挺般配的。”
“请问怎么称呼您?”可儿想起还没问对方的名字,从早上到办公室去开除她到现在在会场碰见,一直都不知道她叫什么。
“笑笑。”女人笑着说,这抹微笑很温柔,没有任何讽刺或者犹豫,轻松的语气像在回答一个多年不见的老友。
在可儿出现前,一直是笑笑在帮司徒处理所有社交方面的事,包括接见客人,看展,去拍卖行,开会,谈生意,只要司徒吩咐了她,她就会把所有的事情办好,二十四小时待机,除了阿飞以外,笑笑是司徒独一无二的帮手。笑笑很漂亮,司徒是知道的,他选的助手,怎么会不美呢。美貌和任何能力相加,都会成为王炸,司徒明白这个道理。在这个社会,说外貌不重要的人,要么是已经成功消费了外貌的人,要么是没有享受到外貌红利的人。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聪明而且听话的漂亮女人,会让很多男人觊觎,欣赏和爱上,那个建筑师,也不例外。司徒坐在房间,点了根烟,从抽屉拿出一张照片,照片里王嘉搂着笑笑,笑得十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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