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片雪色。
宋安铭站在她前面,一身金黄龙袍,灼热而刺目,他微笑着,一如往常一般宠溺。
连城张嘴,却无法说出话来。
"安铭。"凌天霜身着锦绣嫁衣,头戴凤冠,仪态端庄地从她身后走向前面,温柔娴雅地唤他,而那个连城曾痴恋的男子,执出了凌天霜的素手,温润而缱绻地注视着她……
"喂!陈连,你还好吧?喂!"不知哪里传来一阵大嗓门,眼前的幸福雪景瞬间破裂,她睁开双眼,看见一张放大的正傻笑的脸。
"章维,我怎么了?"她看着一旁傻笑的人,问道。
"没事儿,军医说了,你一到冬天就体质虚弱,加上操练强度过大,就晕倒了。"
连城今天上午去招兵处集合,人一齐,他们就被带到了城西的新兵营,分好床位,换上兵甲,就开始操练,那兵甲十分沉重,连城本来就纤瘦,结果每个动作都十分吃力,正在跑步的时候,她感觉浑身血气都在往上涌,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房间的帘子突然被挑开,一名白袍的年轻男子背着一筐草药进来,他容色俊朗,只是眉眼间透着一股淡淡的倨傲,连城认得他,他是长陇杜氏长房三公子,杜卿临,杜氏拥立的是成王一派,如今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谁也没想到杜卿临会跑到这种鬼地方做一名默默无闻的军医。
''大夫,他没事了吧?''章维问道。
''能有什么事?睡醒了就走吧,不过,这么柔弱,安心去读你的圣贤书,跑这里来做甚的士兵。''杜卿临淡淡的看了连城一眼,说道,可连城总感觉他话里有千回百转的意味。
在朝中,靠的是文识,在兵营里,靠的却是拳头,是力气,连城来的第一天就昏迷了,与她一样倒霉的人是沈茗豫,一个书生气的男子,连城脸上好歹还有条疤吓唬人,他却是真正的白净。
饭点,那些士兵操练了那么久,个个都成了饥汉,直接哄抢,他们几个挤不进去,就只好在人群外望着,等人散开后,连馒头屑都没了。
沈茗豫欲哭无泪地看着她,连城也很无奈,不过幸好,章维还好心分了他们俩半个馒头。
夜深,那些糙汉都沉沉睡去,连城却因为他们的呼噜声无法入睡,辗转了一会儿,她还是拢了拢里衣,趁巡逻的士兵不注意,悄悄溜到了后面小溪处,掬了把水洗干净脸和手脚,后来她干脆直接整个人浸在了水中。
''喂,你这样洗会得风寒的。''
连城吓了一跳,那杜卿临就站在小溪边上,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与你无关。''
''我是军医,你有种下回生病了晕倒了别来找我呀。''
连城不语,杜卿临也就不自讨没趣,哼了一声悠然地往医舍走起。
第二天章维起来,看见连城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很无辜的说:''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她穿好兵甲,说:''你试试耳听呼声,还闻着一股臭脚味,能睡好不。''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章维嘿嘿一笑,安慰她:''你就是习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像我,再吵也能睡。''
她出去的时候,正好碰见杜卿临捧着洗好的药草走来,杜卿临见了她,朝她微微一笑,冷哼着走了。
''切。''连城也冷哼一声,丢下一头雾水的章维,跑过去抢馒头。
她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操练,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出现在宋安铭面前,告诉他:''末将齐连城,参加陛下。''看着他是怎样的面无血色。
她要踏马归来,残阳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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