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给自己洗了脸,然后坐在马桶上等他们说话。
我手里捧着毛巾,突然一滴血落在手背上,该死,又流鼻血了,我忙起身去洗,然后听见小白在外面敲门:“昊哥,我去打饭了。”我应了一声,随即推门出去,看见他们往外走。
我走到床边去给他擦脸,发现他的精神好了一些,眼睛也有了些光彩,氧气罩也被摘掉,我弯腰给他擦脸,他的眉头却皱了一下指着我的脸问:“你,又流鼻血了?”
我这才意识到刚才可能没有洗干净,于是用手背抹了一下点头说:“嗯,没事的。”
“去让大夫瞧瞧。”他说。
我继续点头给他擦脸擦手说:“我知道,我会的,身上的伤是不是很重?听说很大一道血口,流了很多的血。”我把南扬的话夸大了些问。
他卷起嘴角笑了一下说:“哪有很大一道?不过巴掌长短而已,也没有流很多血、”
我瞪他一眼说:“多少算多?”
他笑而不语,我把毛巾放在桌上坐下来看着他说:“昨天,我骂人了。”
他一听立即来了兴致地看向我:“哦?你也会骂人?骂谁了?”
我把昨晚骂了门外那些人的事说了一遍,他听得直笑,但是可能是扯了伤口,只能皱眉忍着说:“嗯,原来你也有被点着的时候?我以为,你一直都是好脾气,一直都是温柔的孩子。”
我垂了垂头说:“这关乎你的安危嘛,我一着急就骂了他们,不过,我也不后悔,反正就算他们不喜欢我,背地骂我我也无所谓,并没指望他们对我怎样,当时的心情很复杂,发了通脾气,现在只觉得对小白哥和阿哲哥有些愧疚。”
他抬手摸着我的脸说:“他们不会往心里去的,而且他们也拼了全力,是我太鲁莽了,下次不会了。”
“哪还有下次?我反正跟小白哥说了,如果再有这样的事,不许让你去!”我忽地站起来盯着他,他还是好笑地冲我点点头说:“嗯,听我媳妇儿的,行了吧?过来,让我亲一下。”他又没脸没皮地冲我勾了勾手指。
我瞪着他没什么动作,其实我是刚才猛地一起身,眼前有些发花,他却扁着嘴看着我:“你嫌弃我这两天没刷牙吗?”
我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无奈地叹口气,然后弯下腰去吻他,他没有打针的手一下环着我的后背,别看他受了伤,嘴上的力气还是很大的,然后,我就听见“呀”的一声。
我忙起了身,看见一个护士正站在门口脸对着门外,我顿时大窘,脸上也刷地红了起来,扭脸看向夏常亚言,他还是好笑地看着我摇了摇头,我转过身对门口的护士说:“有,有事吗?”
她听我说话,这才转过身,一脸的尴尬举了举手里的托盘说:“我来例行抽血,那个,他身上有伤,你,不能那么压着他,最好,还是克制一下。”她说着就走到床边去,我胡乱地应着,夏常亚言忙替我解释:“是我主动的,伤口没关系,你要是谈恋爱了,就会懂得,这世上没有什么伤会比一个吻重要。”
他怎么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呢?没看那个小护士的脸也红了吗?我看他一眼转身走到门外去坐着,没一会儿我看见小白拎着一袋子饭盒走来,身后跟着南扬,他背着书包手里也拎着一袋子饭盒。
我忙走上前去接小白手里的东西,可是没走两步就觉得天眩地转,他们在我眼前像倒立似地翻转着,然后我就看见他们向我跑来,这个过程也不过就十几秒钟,我则已经倒在走廊上,但很快就好了。
小白将袋子放在地上来扶我,南扬从另一面把我扶了起来心急火燎地问:“哥,你怎么了?”
我甩了甩头说:“我没事,可能是起的急了。”
他们见我已经好了,这才放了心,而那个护士也才走出来,南扬则放开我拎着袋子笑呵呵地走进病房朗声说:“亚言哥,你醒了?好点没有啊?能不能啃鸡腿?”
我坐在一旁的长椅上,小白拿出两个饭盒给我说:“从楼下打的,你先凑合吃一口,吃完我带你去检查检查。”
我接过饭盒说:“没事,我以前也经常起的猛了会头晕,我一直有轻微贫血的,大夫也看过,说我是太瘦了,没事。”
我替小白打开饭盒放在他手里,他说了声谢谢又对我说:“你是太瘦了,要多吃一点,男人太瘦不好,又不是女孩子,需要柔柔弱弱的博取男人的保护欲,当然,你也可以一样。”
我白了他一眼说:“我才不一样,以后,我会多跟阿哲哥学习功夫的,也要加强锻炼,不能经常生病和受伤,我要变得更强大一些。”我说着望着地面出了会神,小白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时我们就听见南扬在病房里跟夏常亚言又说又笑不亦乐乎,也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这么开心。
我的饭还没吃一半眼睛就磕在一起,然后对小白说我要睡一下,说完我放下饭盒倒在椅子上,不出几秒我就睡过去了。
等我真正睡醒后,天已经全黑了,我发现我是躺在病房里加出的一张床上,我坐起身看看时间,是晚上十一点,我看看对面,夏常亚言已经睡了,我揉了揉眼睛起身走过去看他,四周的仪器已经被撤掉,只在床边还有药水还在输进他的身体,看来他是恢复的不错。
我轻轻握着他的手,将脸埋了上去,一面又轻轻捂着细管,脑子里开始回忆和他初次相遇到现在的一幕幕,我认定我们会继续走下去,不管怎样我不会先放手的。
这么想着,又觉得鼻子里一热,忙抬头,发现又流鼻血了,我走进洗手间去洗,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来吓了我一跳,我这么频繁的流鼻血该不会是得了什么病吧?不过我又赶紧推翻了这个念头,我清洗干净后又去网上查了查,只说可能是炎症或者是空气干燥引起的,我这才松了口气。
转头看见桌上放着南扬留下的功课,我就坐到一旁去做,快一点时,我听见他醒了,床咯吱响了一声我就已经站在他的床边看着他。
“你醒啦?”我问。
他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问我:“小白呢?”
“他可能在外面吧,怎么了?有事你跟我说。”我担忧地打量着他。
他想了想说:“我,想上厕所。”
原来是这事,我正想说可以扶他去,但是一看他半吊着的腿才意识到他现在还不能下床,于是也为难起来:“怎么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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