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炊烟飘

文/张宏军

袅袅炊烟飘

家乡的炊烟是温暖的感觉，是淡淡的清香，是我心头永远抹不去的回忆。

我小时候，家里做饭烧炕用的燃料，全是柴禾。印象当中，那时桔杆很少，根本不够烧。高粱杆、麦草、豆荚，甚至修剪的树枝，生产队都要按劳分配，分到每家每户的便少的可怜。为了弥补燃料的不足，人们常常得上山去收拾柴禾。虽是农村，但集体财产管得很严，包括上山割柴的事都有人管。记得每次割柴回来，林场管理员都要吆五喝六，查这查那，检查柴草当中有无加藏树干，背篓的树叶中有无集体的财产。由于家家都在找柴禾，后来山林中能捡的都被捡光了，我们这些小屁孩儿，便又有了新的活计。秋天黄叶飘落的时候，我们相约去串叶子。用一段扫帚棍一头削尖，另一头穿一根线绳。尖利的竹棍扎上一片片树叶，用手一拉密密实实地挤在绳子上，像狐狸的尾巴又大又长，一个秋天会串一大堆呢。初冬时节，枯死的小草都是我们的猎物。拿上一把秃的不能再用的扫帚，连土带草一起扫净，名曰“刷煨的”。“煨的”是用来烧炕的，每到傍晚，家家户户都在煨炕。往炕洞捅上几根桔杆，等燃起大火时再把混着尘土的草沬盖在上面，这时候炕洞飘出滚滚黄烟，整个村子一片烟雾迷蒙。由于大人们还没有撒工，烧炕这些活便是我们这些小孩儿冬季每天的任务，这时候也是我们最开心的时间，火一煨上，我们便玩上跳房子、斗鸡、捉迷藏的游戏，在炊烟飘荡的村子疯玩，同时也等待即将回家的父母。我上学后烧炕的任务便落在妹妹肩上。

袅袅炊烟飘

上了初中，由于学校离家太远，我只能早出晚归，跑回回。每天凌晨，母亲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便起来给我做饭。睡眼朦胧的我，闻着柴禾味，吃完香喷喷的早饭，在母亲的呼唤声中带上干粮，与伙伴们消失在晨曦中。下午放学的时间，正是村庄飘着炊烟的时间。工作一天的村民们开始做起了晚饭，同时忙着喂鸡、喂猪、圈羊。我们呼朋引伴，嬉闹着，向家的方向进发。此时，袅袅升起的炊烟。给人一种安全感，一路经过村庄，我们感到无比踏实。看到了炊烟，我似乎看到了母亲在村口等我的身影。闻到了烟味儿，我的味蕾就条件反射的般的触摸的了面条的香味。

参加工作后，母亲也多在城里住，我回家乡的次数便少了很多。尤其是近几年来，农村人口越来越少，加之清洁能源的推广使用，炊烟袅袅的景象已不复存在。

如今，生活在钢筋水泥的世界里，呆在鸟笼般的单元楼里，一点也闻不到烟味儿了，似乎到了不食人间烟火的环境中，但我仍然想起炊烟。炊烟伴我长大，在我的脑海中刻上了深深的印记。

我常常回忆起小时候的时光，想念那种温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