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惑的产生始于主客的分别。只要有主观和客观的分别,永远都不能觉悟。主客的分别就是最大的问题。只要产生了主客的分别,就进入了无穷的现象界,思考,研究,探索就开始了,这就是我们的人生。为什么会产生主客的分别?因为我们从道的层面进入了现象的层面,因为我们离开了道的层面不知回头,所以就有了我们现在的人生。所以一个智者不应该追究现象层面,不应该把现象层面当做唯一的真实,现象层面的道理只在现象层面成立。
禅宗是走捷径的,就是跳过分析,绕过哲学的阶段,直接进入道的层面。你永远不可能离开当前这一念,无论怎样修,怎样炼,怎样沉思苦想,你永远离不开当前这一念。这一念生生灭灭,但这一念中自有不生不灭的存在。我们对现象界的执取造成了无常之苦,这让我们忽视了不生不灭的本体。这就是道和现象界的分水岭。也就是说,生命本来没有生死这回事,是我们对现象的执取创造了生死的现象,是我们在自找苦吃。也就是说,生命本来就是永恒的无限的自由。禅宗的使命就是让人看见生命的真实面目。
就是不能有稀奇古怪的想法,一定要在平平常常的生活中见道。这不是一个奇特的存在,放下对目前一念的执着,那就在目前一念中见道。没有任何概念,转瞬即逝,只要产生一念执着,就与道擦肩而过。最容易产生的执着就是怀疑,建立在现象基础上的思考以及由此产生的怀疑,本身就是现象的一部分,必须深刻认识到这一点。这样就立刻实现了飞跃,禅宗的最高智慧就是不纠缠。存在只是如其所是的存在,对存在的认识却是大脑的活动,所以我们认识的存在只是大脑中的存在,一切纠缠只是大脑的纠缠。当我们质疑心外有物抑或心外无物,这只是大脑的一个游戏。那么世界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因为我们认为这是一个问题,所以这就是一个问题。世界是什么,人生的真相是什么?这都是我们想象出来的问题。纠缠在梦里的人永远醒不过来。真正的问题只有一个,解脱。看住这一念,最根本的东西就在这里面,那就看见了存在本身就具备了解脱性。
语言是思维的组织形式,语言就是思维,语言并不是事实,那么语言到底是什么呢?语言是思维的产物,只能如此说。思维本身只是因缘的产物,因缘也只是思维理解下的因缘,试图理解发生在我们所知范围内的一切,就是陷入了无限复杂的纠缠。但放弃对一切现象的理解,又会让我们感到不安,但这只是因为我们的计较之心。是我们的心制造了难题。静观这一念,刹那不执之空,便将一切现象归于次要的地位,只有赫然在目,不为万象所拘的空灵,没有概念的约束,以不可思议的方式而存在。这就是一个最为淳朴的人,不需要说任何理由,这里面没有文化,只是最淳朴的直现,这就是真正的自己,一个不经历心思污染的自己,就这样直接出现,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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