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涩青春

作者: 2017向死而生 | 来源:发表于2017-10-10 17:08 被阅读0次

            我是80后,农历腊月里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跟现在的年龄算法不同,那时年前十几天就算一岁,等到大年初一,15天的我已经算两岁了。读书时年纪小,虽留过两级但仍以17岁半的年龄考上了国家重点大学,当别人自豪地分享五彩斑斓的童年经历时,我脑海里似乎只有完不成作业时的惊慌、考试前的忐忑。弗洛伊德说,一个人的童年将影响到他的一生!回首自己36年的人生旅程,猛然发现正是这份童年经历造就了我的性格,在某种程度上也决定了我的前半生。

    青涩校园

            大学读书前,已经工作的堂哥告诫我,有人说你喜欢看女人,出门在外多注意。我红着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女人意识源于上世纪90年代遍布县城的录像厅,每每掠过“酥胸半露、欲拒还迎”的电影海报,本来受过良好传统教育惴惴不安的心,像里面揣着个小兔子跳得更快了。第一次看到陌生女人胸部是在上高中后第一个周六午夜的录像厅,此后每到夏天与女人擦肩而过,我总不自觉地回头看她背后胸罩的痕迹。

            在性意识朦胧觉醒时,我步入了大学时代。对于大多数文科男生而言,大学时间很漫长,因为要修五十几门功课,每次考试前一周都夜以继日地往脑袋里填压讲义,如炼狱般难熬;大学日子又很短暂,因为一旦有了爱情,日子像电影快镜头似的“嗖”一下就过去了,令人意犹未尽。但当毕业来临、青涩褪去,除了一纸学位证书,更多的收获还是那段或长或短或美满或失败的纯真感情带来的成人礼般的心智成长。17岁的我遇到18岁的青时,脑子里对于爱情除了三级片的镜头,感知接近于“0”。当青问我怎么看待柏拉图式的爱情?安妮宝贝的风格?还有……我冷汗直冒。青淡淡说了一句,我等你长大。恋爱时的暑假最为漫长,冒着将近40度的高温我骑行20多公里,只为到城里的电话亭听一听青的声音,中暑后只能写信寄托相思,如果将来有人研究我,会惊讶地发现这个暑假我写了一生中99%的信。大二的中秋节,面对着银盘似的圆月,我用发抖的嘴唇吻了下去;当月亮躲进云层,我在她耳边呓语“很想感受你的心”,哆嗦着把手伸进她的内衣。“等你长大”的声音犹在耳边,青说想出国,我暑假里边打工边陪她参加学习班……“开始以为你懂我,其实你不懂”,当耳边响起青好听的声音,这份初恋也戛然而止。最好的朋友胖子陪我喝酒、抽烟,通宵打PS,鼓励我振作将来让青后悔当初的选择。

            跟随潮流,我加入了考研大军,开始泡图书馆,天空虽然蔚蓝,但我却觉得暗无天日,直到开始注意一个女孩。她小眼睛、齐耳短发,身材高挑,一双大长腿吸引了所有色狼垂涎的眼光。从此我每天早上6点哼着小调跑到图书馆占位置,不动声色地坐在她的侧后方,方便看她的侧脸跟长腿,我好像又恋爱了,虽然是单相思。跟她告白是我学生时代做的最勇敢的事,是夜月朗星稀,经过一周的等待,我埋伏在她从图书馆回宿舍的必经之路上,在她落单的一刹那,我蹿到她的面前,抱着必死的觉悟说出了“我喜欢你”,几个树枝借着月光投影在她脸上,我直视着她的眼睛,短暂的迟疑后她嘴角上挑,笑声略带沙哑。勇气终于被透支光,我落荒而逃,但她注意到了我。图书馆依然会碰到她,因为我天天也为她占位置,但我没出息地从不敢坐到她旁边。

            大三的暑假,我以准备毕业论文为借口,跟家里要了点钱,在学校旁边租了间房子。我租住在3楼,2楼住着几个年轻的陪唱小姐,每天晾衣绳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胸罩、内裤,就像在县城录像厅门口的大尺度海报,不经意地拨动着我的心弦。3楼隔壁空着的房间有了声响,第二天我看到了她,她叫娜。娜跟室友搞了个煤气罩,可以在门口生火做饭。有次傍晚,娜室友敲响我的门问我吃饭了没,虽然脸上写满揶揄,我还是红着脸走进了她们的闺房,两张床、两个简易衣柜,一个小茶几摆着插花。坐在娜床上吃饭,隔着夏天的运动短裤,感到分外柔软。饭后我自告奋勇洗碗,以后还时不时送点水果,就这样跟娜开始有了正面接触,单独交流也多了起来。跟娜的突破性进展是在我的狗窝里,一天晚上10点钟她给我送水果,我不动声色地拉上窗帘,锁上门。她面带微笑,大方地跟我并排坐在床边,距离近的能让我清楚感受到她说话的气息,当然还有她身上散发的香味。在几句客套后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我脸开始发烫,呼吸有点急促,我本能地从额头开始,亲吻她的脸颊、耳垂、嘴唇、脖子、锁骨,“别把衣服弄皱”,耳边响起娜略带沙哑的声音,配合我脱掉连衣裙,在我第一次解开女人胸罩含住蓓蕾时,她全身一颤,用手抓住了我的小弟弟,当时因为包皮正涨的难受,突然我嗷的一声,牙齿不自觉咬到了她,娜一把推开我,捂着胸顾自笑了起来,我尴尬的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当天晚上,我到网吧查了割包皮的医院,第二天就做了手术。两周后的一个周末,我去校浴室彻彻底底洗了个澡,到药店买了套套,打扫干净房间,激动地等着娜带我成人。5年后她不远千里跑到我上班的东北某军工厂来睡我,也许这是她唯一心动想跟我一起的时刻,但是看到闭塞山村的生活环境,还是在第三天就回去了。

            工作5年后我离开东北到江南工作,有一天娜告诉我她在这个城市旅游,当天晚上,我们在宾馆下的咖啡馆像老朋友一般闲谈。那时她仍然没有结婚,问我“你的某某同学怎样?有人给我介绍对象”、“在东北你为什么没有挽留我”。我微笑着,思绪再次回到毕业前的那段时光。大四一开学,我就搬回学校。娜已经毕业工作了,但仍然保留着租来的单间。每周总有那么两次,早上8点半娜给我发短信,让我给她送早点,我上完第一节课,就逃课去娜的出租房。她从不带我见她同学,也从不跟我一起出门,地上总是散落着新买衣服的包装袋,有些牌子现在我都穿不起,对于这些,我虽充满疑惑但从没过问。虽然跟娜保持着关系,心里却都是青的影子,她去北京一年多了,为出国做考托福、GRE准备,也有人说跟在北京读书的高中同学旧情复燃。临近毕业的5月,天空中弥漫着分别的气息,忧郁、灰暗,但我的生活突然出现一抹明亮的颜色,青回来了。那时候我已经签订了工作合同,选择到东北的长白山深处。精心设计的偶遇,面对我,青露出了赤名莉香的招牌微笑,这一刻我终于知道,她的永尾完治不是我。没有诺言、没有将来甚至没有明天,我下决心跟青谈一次柏拉图式的恋爱,但柏拉图也要吃饭,那时所有的狐朋狗友都像我一样几乎断粮。“借我2000块钱,我感激你一辈子”,娜没有问我干什么,拿出银行卡告诉我密码。在去银行的路上,我再也忍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此生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借钱,第一次向女人借钱,只是为陪青好好玩几天。

            在青小窝的两周时间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两周,如果没有最后冲突的话。第13天恰好周六,我们早上打羽毛球,上午看书,午睡一小觉后看了场电影,一起买菜,回来她做饭我帮厨,散步回来我洗了个澡,像往常一样在小房间看书,但脑子里还是昨晚的镜头。昨晚她室友在,我们晚上回来她就嘟囔着“一点眼色都没有!”我洗完澡后,她竟穿着睡衣在小房间睡着了,我们拥抱着、寻找着、抚摸着,当她只剩下小内内的时候,我停了下来,一滴、两滴,泪水滴在我的胸膛,我吻干她的泪痕,相拥而睡。思绪拉回,看见她倚着门看着我,我放下书,回应着她的目光。“你对我太好了,以至于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我很喜欢一个人,可是他不喜欢我”。我凄然一笑,“喜欢就要争取,胖子说她女朋友跟他分手时,他说了一句很经典的话,‘从分手的一刻我会继续追你,你有男朋友我等你们分手,你嫁人我等你们离婚,你们不离婚我等他死’”。她没等我说完,就趴在我肩上哭了起来。我轻轻拍她的肩膀等她安静下来。‘他是韩国人,是我做中文家教的学生,我就是喜欢他’,她轻声诉说着,声音还是那么好听,我像断片了一样,只有胸膛感觉到青说话时的气息,轻轻的、痒痒的、暖暖的。巨大的心理落差让我突然推开她,一个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她夺门而出,我怔怔地看着手,终于恢复了意识,朝外面奔了出去。“你不要走,我走”。青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虚掩着的门随风摇曳,我在门口守了一夜,却始终等不来一声轻唤。

            就这样,葱白般娇嫩但略带微辣的岁月尘封在记忆里,只有借着酒劲拨出那段熟悉的号码,话筒里传来依旧那么好听的一声“喂”时,我才确认曾经单纯过。

    苦涩单身

             性这个潘多拉魔盒,似乎一旦打开就再也止不住了。初春傍晚,虽然不是送早餐时间,我还是走进了曾经租住的地方,娜房间有微弱的灯光,当然也有收音机的声音,这是她的习惯。不知道性格急躁的我当时为什么转身上了屋顶,只记得晾衣杆上熟悉的豹纹内衣随风轻摆。不知过了多久,一地烟头,低头猛咳,看到了熟悉而又陌生的略微上挑的嘴角。“你怎么样这样的人?”我没有抬头压着声音吼着,余光中娜嘴角的微笑慢慢散去,收完衣服匆匆离去,我又像表白时那样蹿了起来,从后面抱着她上下其手,娜靠着我挺直脖子轻轻呻吟,配合地扶着栏杆,腿绷得笔直,直到分手ML结束,娜没有解释一个字。

              痞子蔡的《第一次的亲密接触》曾风靡一时,网络的普及催生了很多穿上裤子说拜拜的情感快餐,可谁又能否认内心不渴望童话般的爱情。同宿舍有个哥们姓秦,文质彬彬,人称“秦瘦子”,毕业前成功升级为“秦瘦”(禽兽),自诩老二上沾满了处女的鲜血。我心里拿自己跟“瘦秦”比较过,我没他帅但比他高,没他能侃但我体格好,结论是各有千秋、不相伯仲!他像看透我心似的,酒醉后是我一句“你永远做不成我”让大家不欢而散。他未必是我最好的朋友,却是最了解我的朋友,当时我不明白他这句话除了调侃还有什么深意,想不到15年后一语成谶,一位长者对我作出了“有做事之才、无识人之明”的评价,“秦瘦”大概就是此意。当然,看准乃至看死我的还有文,一个南方小姑娘,我在网上认识的第一个女孩。像大多数网上交友一样,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后,频繁聊天、发信息、通电话、索要相片,不远千里来到了我学校所在的城市,当晚床单上的斑斑血迹记录了年少的无知与草率。记得初三上生理卫生最后一课,女同学都低着头,几个成熟点的男同学突然专心听讲,还起哄要求老师讲解细节,年轻男老师红着脸照本宣科,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就逃也似的跑了,这就是我两性知识的全部。虽然跟娜有过好多次,但我知其然不知所以然,更不懂避孕等两性知识。第二天我送走了文,完全没有开始时的喜悦,更多的是惆怅跟懊悔。跟文还是继续聊着天,某一天突然在电话里哭泣,断断续续地告诉我她怀孕了,我本能地逃避,用暴跳如雷来掩饰自己的心虚跟不安,她自己一个人去医院处理了。多年后,我陪她在医院待产,看到隔壁床位一女子做同样手术时家人的周到和殷勤,相对无言,每每想象一个小女孩独自躺在手术台上的无助与凄凉,心如刀割。

            我如期去了东北,长白山深处的一个军工基地,机械而教条,日复一日。只有文的电话激起心中的涟漪,陪伴我走过多少失落与孤寂。一次工伤让我认识了基地医院的护士楠,丰满、漂亮,在一次熄灯后爬床进来的缠绵后,她抢走我刚点燃的香烟,“结婚吗?如果玩,我为什么陪你,还不如找个科长、处长什么的”。我像狗一样再次爬出窗,这段露水情缘无疾而终。很难想象短暂的休假是怎样的一种体验,路边花枝招展,霓虹灯目不暇接,胖子做了记者,讲的事情对我来说像另一个世界,胡吹海喝,晕乎中到了洗浴中心,恍惚中被人脱掉我的遮羞布,泥鳅般地滑到我的身下,在我忍不住喷薄而出的时候,我终于看清楚两只瞪得像乒乓球一样大的眼珠,还有塞满我一年多积蓄的脸颊。回到东北,愈加感觉工作索然无味。在寂寞难耐的时候,通过网络遇到了言,一个省级机关的小白领,第一次见面是在她指定的一个颇具情调的西餐厅,小巧、安静加上得体的举止让我倾心不已,饭后我们走进了宾馆。第二天一早,碎花长裙的言又再次敲响了房门。如果说娜让我成人,言就是让我变成男人,变成一个懂得性爱的男人。言比我大7岁,有种经过时间沉淀的成熟气质,用她的话说“哪怕我跟你牵手走路时碰到我老公,我也不会慌张”,在床上自然、大方地任由我摆布,也会不经意地提示我一些小创意,总是眯缝着眼、带着让人舒心的微笑。后来我不停地问自己为什么我总喜欢找成熟女性?是不用负责任吗?还是不用投入太多感情吗?都不是,原来是潜意识里还在寻找言的风韵。对言,我离开东北时没敢告别,有的只是无奈和茫然。如果那时候不顾一切跟言结婚会怎样?年龄固然是问题,但更重要的还是文,我甩不掉的梦魇。

            工作时有半年时间到上海去学习,距离文所在的城市只有两小时车程。她每个周六很早起床做好点 心,10点钟前到我学习地点附近的宾馆,然后周日下午自己默默离开。每次疯狂过后,我都是长时间的自责跟恐慌,恨自己的优柔寡断与薄情寡义,对她愈加暴躁,可每个周末依然循环。后来,在非典期间她还一个人跑到东北,只为看我一眼。在认识我长达7年,这段女人最宝贵的时光里,我给文的除了折磨就是等待,家里人也对劝解失去了耐心。终于在一个夜晚,文在告诉我吞下了整瓶安眠药后挂了电话。我马上回拨,数着秒地等待,在听到文蚊子般微弱的声音时,我几乎哭着告诉她马上结婚。当年我就放弃原单位的一切,投身到文所在的南方城市。

    艰涩围城

            随着北京奥运会的圣火缓缓熄灭,我在这个陌生城市开始了新的人生。我结婚了,一纸婚约将我跟文捆绑在一起,栖息在一个30多平米的一居室内。虽然新婚燕尔,但这个婚姻中掺杂了可怜、威胁、自残等因素,对我来讲,除了晚上身边多了个女人,跟以前似乎没什么不同。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我对爱情的认识除了性外似乎一无所知,更何况是婚姻。文又怀孕了,给走钢丝般的婚姻加了个保险绳。为了保胎,文办理了离职手续,到父母家静养去了,我的任务就是每个周六到中医馆抓药,然后送过去,生活微起波澜,时间和距离给婚姻的裹上了美满的外衣,静静地等待新生命的来临。

            惯性在物理学里的解释是物体抵抗其运动状态被改变的性质,这种特性反应在社会学里,就是习惯。当15年的寒窗苦读、5年枯燥的军工生活遇到地处改革开放前沿的南方城市,我迷失了。在多年的行为惯性促使下,我认识了颖,准确地说聊了10分钟。记得在发出邀约后我快要失去耐心时,她问我,你是坏人吗?我笑着反问,你觉得呢?问了她的大致方位,就在她住处附近的大学校园里见面,低廉的裙装、不自然的谈吐虽然不满意但觉得安全、放心,很快我们融进了校园的夜色,依偎在小树林里的石凳上,我的手早就熟练地游走在她熟透了的身体的各个敏感部位。几天后在宾馆里把颖脱光时,她自白似的跟我说这是第一次出轨,因为跟老公吵架了。通过她微微颤抖、略带僵硬的身体,我感觉到她说的是实话,北方女人特有的力度感是她留给我的最后印象。我越爱越喜欢成熟的女人,她们或风情万种、或含蓄有致,或事业有成、或忙于家庭,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懂得游戏规则,出发点要么是对现实感情生活的不满,要么是寻求安全的刺激。军就属于后者,我在一次周末值班时通过聊天认识,她说要为周一准备一篇重要的发言稿,我主动提出为她润色,稿子告诉我她是学校的管理层。周二中午,她在网上留言感谢,还说有机会请我吃饭。“捡日不如撞日”,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当天晚上就约出来吃饭,这是跟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公开场合见面。吃饭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如果不是在桌布严实包裹下的试探、摩擦,跟同事之间的聚餐没什么不同。吃饭后的第二天,在快捷酒店房间的猫眼里,我看着军穿着职业套装,戴着墨镜的军站到了门前。在她周末聚会间隙的一个小时、在家庭体育运动提前回来的半个小时、在学生晚自习的1个半小时等时间里,我脱掉了她一件又一件丁字裤,在床上她能够一边保持语调接听电话,一边示意我不要停。这种关系最终无疾而终,虽然她始终道破身份,但在跟她见面的当天,我在一个著名民办小学的网站上看到了一则消息,从只言片语中找到了我润色的痕迹,发言的是副校长。

            为了迎接小生命的诞生,我在工作上不敢有丝毫怠慢,也凑钱买了一个小三居室,小家有模有样。儿子是下午2点出生的,被推出产房时文面容憔悴,但看孩子的眼神透着亮光。因为照顾孩子,岳母走进了我们的小家。夫妻之间本来床头打架床尾和,但岳母的加入,而且岳母还是一位自尊心极强有点看不起外地人的南方老太太,我们本来脆弱的婚姻基础开始动摇,隐藏在平滑外衣下的伤口隐隐作痛。这个家对我开始变得冰冷起来,觉得每个月交出工资就完成了任务,我开始不想回家,经常以工作为借口推迟回家或不回家。有了孩子这个资本,似乎7年等待的委屈有了发泄口,文本来的乖戾性格开始暴露,为了孩子问题有时跟岳母闹得不可开交,我怎么劝似乎都是错。在这样的环境下,从怀孕到儿子3岁,我跟文几乎没有性生活,这愈发成为文发飙的谈资,最终结果就家庭矛盾升级。也许哪时候太想有一个倾诉的对象,也许只是给了我出轨找女人冠冕堂皇的理由,我认识了伊,她就像个心理按摩师,一点一点引导我倾诉出所有的不快跟委屈,说到动情处,她甚至为我的婚姻生活留下热泪。对于这样的女人,我是不设防的,诉说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包括一些苦涩情事。伊很神秘,总是有接不完的电话,对各类社会精英如数家珍,但从来不谈自己的事情。对于成年男女来说,无论交流时情感多么和谐,一旦走进现实,特别是在对彼此外形条件都满意的情况下,上床似乎是不可避免的结果。对我来说,如果文是梦魇,伊就是妖精,往前一步是天使,后退一步是魔鬼。恋爱时伊有着让人不讨厌的任性,她恨不得每时每刻跟我保持联系。终于因为前一天加班太累,回到家后在跟伊聊天时不小心睡着了。就像鲨鱼嗅到了血腥味,文精神亢奋地拿着我的手机看了一夜。第二天我上班时发现钱包不见了,中午接到移动公司电话问我是不是委托别人拉通话清单。下午3点钟,文来到我单位门口,说要还我钱包,结果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哭天抢地,扯衣服打耳光,我逃离现场,发现城市虽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所。接到我的电话后,伊给我送了1000块钱,安顿我到快捷酒店。离婚是最好的解脱,我接受了可能比清政府卖国条约更加不公平的离婚协议,在搬离曾经是属于我的房子时,猛然发现属于我的只是老家带来的几床棉被。当天晚上,伊问我,我们结束吗?我说不。这是我33岁生命里最后悔的一件事。

            离婚后,每周末我都会驾车陪着儿子出去玩,文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有了时间和距离,跟文慢慢开始可以交流。孩子何辜?开始跟文谈起复婚的事。也许是听到我有这方面的意思,伊突然开始跟他老公闹离婚,甚至闹上了法院,我无数次明示、暗示她自己做决定,但一切都不可逆转,她离婚了,分到了一笔钱和一套房,并决定重新装修房子。当然,这期间搬到了我的出租房,天使变魔鬼也许就是一瞬间的事,她开始反对我周末陪孩子,如果说恋爱时随时随地我保持联系是情趣,同居时就变成了监视,似乎我的异性同事、手机通讯录里面的每一个异性联系人跟我都有不正当关系,我变得烦躁、暴躁、急躁。伊从事心理咨询,接触人员三教九流,喜欢炒股,把她的所有的40万交给她所谓的朋友打理,用她的话说因为我才离婚,所以我必须负责。伊发怒时看到什么就从租住在7楼的窗户里扔什么,手机、钥匙、衣服等等,在我不肯就范时就以我赖以生存的工作为威胁对象,“有100种方法可以让我滚回老家”,我想尽办法讨好她,跟她领了结婚证,每次吵完架都给她一笔钱希望可以安静几天。我给光了所有积蓄,伊的股票也血本无归,在伊开始打算让我贷款给她弥补亏空的时候,我终于下定决心。伊就像一头猛兽绝望时的反噬,终于闹到单位。

            我两次掉进了同一条河流。单位前途尽毁,儿子孤苦伶仃,父母无言以对,几年的折腾造成一贫如洗,午夜梦回心如刀绞,恨不转世为人。“不伤害别人、不伤害自己”是我对父母的承诺,我怎能再次伤害我那天下最可怜的父母。我跟文又生活在一起,儿子虽然叛逆但仍然有一个完整的家。伊断断续续发了几个短信,开始是继续威胁,然后是问我好不好,最近一次是告诉我她如何运动,我都没有回。

            人性都有一道底线,越过道德的边境,走入必将是人生的误区,有许多底线是不能触碰的,一旦越过就抱憾终身。被欲望所掩埋是很残酷的,就像人性的鸦片,在吸食时似乎很过瘾,完全意识不到它的坏处,但当你想抽身而逃时已经太晚了。当我反思这几年的不堪的经历,我发现自己始于欲望、源于性格、毁于道德、终于痛苦的情涩青春已去,像童年记忆一样留下的更多是忐忑、不安、懊悔,结果看似偶然、实则必然,我为信仰缺失、敬畏缺失、底线缺失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剩下的唯有更加认真、更加坚定、更加努力地经营好自己的后半生。

            当夏天来临,面对迎面走来洋溢着青春和性感的小姑娘,偶尔还会回头,也许只是在提醒自己、警醒自己、警示自己,也再一次欣赏和致敬人生最美好的青春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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