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经典《大学》学习录：31

传统经典《大学》学习录：31

“外本内末，争民施夺。是故财聚则民散，财散则民聚。是故言悖而出者，亦悖而入。货悖而入者，亦悖而出。”

这三节是说明德是根本的意思。

曾子讲：“德是根本，财是末端，则应首先要谨慎对待自己之德。如果将此德置之度外，不加以谨慎对待，反而将财视为分内之事，只是聚敛，那么在下位的百姓见上位这样行事，就会全都转向仿效，将争夺钱财作为主要之事，这样将会造成上位者施用劫夺的手段和百姓进行钱财的争斗，而百姓也从中学会了这种手段。盖天地生财有这样的定数，就是上既然聚敛，则下必困穷，争夺之起也是势所必然。所以上位者如果本末倒置将聚财作为根本，则百姓必然离心解体而怨叛于下，故没有财聚而人不散的。如果德为根本财为末端，将财分散给百姓，则百姓必然同心爱戴而归附忠诚于上，所以说没有财散而民不聚的。况且民散了，财也最终不一定能聚起来。又有不舒服的事，比如对别人说些无理的话，那别人也必将用无理的话来回应，这就是悖出也必然悖入。何况财货是百姓的性命攸关，倘若再额外加征，在百姓身上取之无度，则就会民贫盗起，国家终将难以保守，这就是悖入也会悖出。”

刚开始，是财聚民散，等到后来民真正散了，那么财也聚不起来了，这就是百姓与钱财两失。平天下者，必须要专注于积累自己之德而将聚财以为戒啊！

张居正讲：“外本内末，争民施夺。”  争民，是使民争斗；施夺，是教民劫夺。德既然是根本，乃是理所应当重视的，财既然是末端，乃是理所应当看轻的。如果将德看做外事，不思谨慎，而将财看做是自家的，专心去聚敛，那百姓见到上位的人如此去做，也都仿效，每个人心里想的就是争斗，将劫夺作为要务，就好像上位的人教他们一样。所以说争民施夺，这是财货不能絜矩，其危害就是如此。

“是故财聚则民散，财散则民聚。”承接上文说，外本内末(外德内财)，百姓就会争夺。百姓相互争夺，必然导致离散。可见义与利不能并行，百姓与钱财不能兼得。如果是外本内末(外德内财)，在上位者想聚财，财虽然聚了，但是却失了天下的心，那百姓都离心离德而怨叛之，没有财聚而百姓也聚的。如果是内本外末(内德外财)，财散给下边的百姓，财虽然散了，却赢得了天下的心，那百姓都同心爱戴而自然归聚，没有财散而百姓也散的。这两样哪个有损，哪个有益，有天下者当知如何辨别。

“是故言悖而出者，亦悖而入；货悖而入者，亦悖而出。” 言，是言语。悖，是违悖不顺理。货，是财货。曾子承上文说：“财散则民聚，其实，百姓聚而国家之财最终也散不了；财聚则民散，其实，百姓散了，国家之财最终也聚不起来；就比如人的言语，如果将不顺道理的言语说别人，那别人也一定将那不顺道理的言语来说我，这就是悖而出者，也必将悖而入。如果那财货是暴征、横敛，不顺道理获得的，那也终将还散将出去，保守不住，这就是悖而入者也必将悖而出。”不义之财，既然难以保守，那么积累它又有何益？为人君者岂可以将财作为内，而不知谨慎其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