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号,我刚从电影院走出,手中被泪水浸湿的纸巾还未来得及丢弃,就接到了大Q的电话。
她说:我在稻城。
那天是她27岁生日。
电影中,猪头提着燕子的行李,把燕子送上出租车。隔着窗户玻璃,猪头微笑着发出颤抖的声音:“燕子,燕子,你要幸福啊。”出租车发动,猪头疯狂地追赶,拿出整个生命哭泣,撕心裂肺地呼喊:“燕子,没有你,我可怎么活。”
看到这段时,我哭到不能自已,耳边是那天深夜,大Q哭到沙哑的喃喃自语:“没有他,我该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他说要把我宠得别人都受不了,那样就可以一直拥有我的。可是,他走了,他就这样走了啊!”
隔着一千多公里的距离,我无能为力,只能陪着她在电话里哭泣。
稻城这个地方,我是从大Q那得知的。
彼年,大Q在宿舍,左手拿着纸巾,右手翻书,抽抽搭搭地在昏暗的灯光下,读完了那三十三个故事。
彼时,大Q立志,要把稻城作为自己毕业旅行的最后一站。
14年7月,大Q和我背着包,从昆明一路挺进滇西北,准备从香格里拉乘坐班车前往稻城。到达香格里拉的第二天,大Q出现头疼、鼻塞等症状。大Q向来惜命,不敢在身体状况不好的情况下进入海拔在4000多米的稻城亚丁景区。并且,正逢雨季,一直有泥石流滑坡等消息传出,大Q忍痛决定放弃稻城之行。
在香格里拉的最后一天,在处于修复中的古城里,大Q边喝着酸倒牙齿的牦牛酸奶,边说:“没事啊,这次去不了,以后我就和我家那位一块去呗。张嘉佳书里怎么说的来着,对,只要最后是他,就好。你可别怪我重色轻友哈。”我一个白眼送给她:“你重色轻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习惯就好。”
阳光下,她的双目好似香格里拉的星空,绚烂地晃眼。
20岁到26岁,这六年,人生中最美好、最具有无限可能的六年,大Q的眼里只有他。
抱着电话,隔着电脑屏幕,与他谈起了异地恋。
他俩与共同的好友进行高中毕业旅行时相识,男生对她一见钟情。
男生阳光帅气又温柔细心,即使,两人相距两千多公里的距离,也抵挡不住男生的呵护备至。
男生的手机里关注着大Q所在城市的天气预报,他说:多想下雨时给你撑伞。可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是时时刻刻地叮嘱好你。我不在你身边,也希望你能照顾好你自己。
他说:很抱歉不能像别人的男朋友那样,等在你的宿舍楼下,骑着自行车带你满校园的溜达,不能陪你一起吃饭,一起泡在图书馆。但是,大Q啊,要相信我,毕业之后,我们就再也不会分开。
有了假期,男生就带着大Q去旅行,去婉约的江南小镇小住,在柔软的沙滩上散步,手牵着手躺在四方街的躺椅上晒太阳。因为见面的次数太少,他们珍惜着每一秒能够在一起的时间。
有一次,在一个景区里,人山人海,两人稍不留神就会走散。男生去买水,交待大Q在大树底下站着,不要乱跑。因为洗手间就在大树旁边,大Q没有多想,就准备方便一下。因为洗手间排队,耽搁了点时间。当大Q从洗手间走到大树下时,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在人群里急的满头大汗的身影。她叫了男生,男生回转过头看见了她,大Q分明看到了男生眼里的泪光以及从嘴角绽放的笑容。男生快速的扒开人群,跑到大Q身边:“你去哪了?急死我了!不是不让你乱跑的吗?”过了几秒,男生看见大Q没反应,可能察觉到自己的语气不对,慌忙解释到:“乖,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买好水出来看不见你人,你说你那么漂亮,碰到坏人怎么办呀?!你不知道我有多着急。”大Q紧紧的抱着男生,嘴上求饶:“我错了,下次不会了,原谅我吧。”
大Q那一刻觉得,这个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一样照顾的男生帅呆, 发誓以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和他一直走下去。
他们曾经眼中只容得下彼此,可是谁又能把握,一直如初识那般的纯一,如初识那般的温情。
大Q和男生,开始,吵架,和好;冷战、和好;分手,和好;就这样反反复复。终于。。。
男生打电话给大Q:我们分了吧,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大Q天真的以为,这次会像以前那样再度和好。她怀揣着希望,第二天坐高铁来到了男生单位的楼下,男生双手插兜,慢吞吞地挪到大Q身前,一脸的不耐和冷漠:“你怎么来了?你看,都耽误我陪领导打牌了。走吧,我陪你去吃饭,然后你就回去吧。”
大Q哭着说:“你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他那种表情,我从来没想过,他会用那样的表情,那样的语气对我。这是同一个人吗?他怎么变成了这样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我真的从来,从来没想过他会离开我,从来没想过呀。当时谈恋爱是我们两个人同意的,为什么他一个人说分就分手了呢?”
大Q请假在家,直至公司不再批假,她辞了工作。
分手后的第三天,大Q的体重从原来的96斤降到了88斤。
10月2日,大Q告诉我,她在稻城,一个人。
距离她分手,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大Q给男生留言:即使你不再对我好,请记住一定要和下一个你允诺过要对她好的姑娘好好走下去。
大Q告诉我:不是不痛了,但是如果他既已情薄,不如决绝,好过百般纠缠。我现在一个人在稻城,那措那雪山也不会因为我是一个人,而看轻我半分。很多时候,我们在怪怨别人不如当初,其实你早已丢失当年的自己。如果没有缘分,何必执着,不如放过。
燕子离开后,猪头推着燕子喜爱吃的小吃摊,走遍了燕子去过的地方。
男生离开后,大Q在稻城告诉我,就让他从自己的全世界路过吧,然后放过自己。
佛说,世间所有的情缘都有前因,碰到的男男女女都是前世种下的因,才会今生得以遇见。初时的美好相见,是因为情缘未了,后来的各种嫌弃,是因为缘分走到了尽头。与其为了一杯隔夜的苦茶,做着虚情的品尝,不如让Ta路过,然后放过自己。
放过自己,继续期许那个人的到来,贯彻未来,和你数遍生命的公路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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