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进了十一月就扳着指头数着,离过年还有多少天,差不多一两天就问问父母,还有多少天过年。
进了腊月就盼着学校放假,有时候回家还跟父母耍脾气,怎么学校还不放假,还有多少多少天就过年了,母亲总是笑着说:“你去问问老师,我也不是老师说了不算。”最后无奈还得继续去上学。
好不容易等着考完了试,父亲领着去供销社,扯点青布,做身新衣裳,心里的哪个高兴,想笑又笑不出,不想笑又含着糖的感觉,北京的萝卜-----心里美。
腊月二十赶大集,恰逢星期天,哪个高兴劲,比中了状元还高兴,就为了赶集玩,去捡断了芯子的哑鞭,或者买两毛钱的手鞭,真带劲,放在衣服兜里好久都不舍的放,哪个就是宝贝,没芯子的鞭,扒出来一块,漏出药来,自己弄个芯子点着放,点上以后,还使劲跺一脚,那时候小不知道危险。
记忆里的年味过了腊月二十三,家里开始忙年开了,扫屋,打扫卫生,摊煎饼、做豆腐、蒸饽饽,蒸面鱼,蒸枣山,还蒸一个团圆饼,最后就是我们的这的拿手菜,炸鸡、炸鱼了,炸鸡的做法:选取当年生长的笨公鸡,三斤左右的为最佳,退毛净膛,剁成块,放在盆里加少许盐、八角粉、五香面、酱油、白糖,腌制一下,外面裹上面,鸡蛋加点白酒打散,铁锅熟了油,把裹了面的鸡块放到油锅里炸,等炸到金黄色就可以出锅啦,吃的时候放到锅里加粉皮炖,炖出来的炸鸡,闻着就香,直咽口水。
有一年,家里煮了套猪下货,放在盆里,把木车竖起来,放在上面,实在馋坏了,又够不着,就踩着凳子,偷偷掐了点猪耳朵吃,到了晚上吃饭父亲说:“咱家的车子上招了老鼠了,”我赶紧说:“那咱那肉不被老鼠吃了吗,”父亲哈哈一笑,大概是,我看着猪耳朵少了一块,瞬间脸红了。
好不容易到了年除夕,跟着父亲贴对联,贴过门钱,母亲就剁馅子包饺子,我是一晚上不睡觉,就等着过了12点,父亲发纸马,发完纸马,一家人坐在一起喝酒,喝完酒,母亲分给两毛钱的压岁钱,都不知道藏在哪里,放在衣服兜里怕丢了,放在炕头的席底下,怕忘了找不到了,哪个感觉就像中了五百万彩票,没兑奖之前,藏彩票一样,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了。
年初一早上两三点就出去给长辈拜年,一是为了给几分钱的压岁钱,最关键的是穿着新衣服出去显摆显摆,还有就是捡落地没响的鞭回来玩。
初一拜完了年,三一群,两一伙的去水库玩,哪个时候天气冷,水库结的冰也厚,也不知道危险,几百人在水库的冰上玩,时不时的咔吧一响,心里也是好怕,就是没人出来,还是在哪里擦滑,溜冰,玩的你亦乐乎。
玩到下午两三点,满头是汉,这才回家吃饭,放下饭碗就到场院里玩去啦,大点的孩子打后楼关、女孩子跳房、我们小孩子就藏马虎,一下午下来弄得新衣服上满是土,好在年初一不骂孩子,也就免受一顿骂。
初二到姥姥家出门,去看姥姥、姥爷,到了姥爷家跟着母亲,去给叔伯姥姥、姥爷以及舅舅、舅妈拜年,她们在屋里聊天,我们几个孩子在外面大闹天空,拿母亲的话说,能翻下天来。
现在回忆小时候的年味,其实也就是小时候缺吃少穿的,过年吃点好的,穿点好的,现在的孩子,过个年下来一般都是几千块的压岁钱,还有的更多,他们的年味就是攀比谁的压岁钱多,穿的对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了。
回想小时候,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可惜我们已步入中年,再也没有时间去品味童年的年味了,就算有时间,也找不到小时候的年味了,有的只是一年到头的拼搏。
记忆里的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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