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有风有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兰翔、潘云,叶枚她们挤睡在潘云的小床上。
“枚姐,是不是石老师亲你时让方文涛给看见了,所以才和你吵架?”
“兰翔,你说什么?听谁说的?”不亚于五雷击顶,叶枚吃惊地坐了起来。
“吼什么吼?我和江枫的事,我可是一丁点儿都没有瞒你,亏我还拿你当姐呢,什么事都瞒着我。”
“什么事都瞒着你?我瞒你什么了?你想要知道什么?是不是我告诉你, 我和石老师和方文涛上床了你才满意?才拿你当朋友当姐妹?”叶枚怒不可遏,近似乎咆哮起来,“兰翔,我可老实告诉你,我和石老师和方文涛没有你想像的那样龌龊,我们清白着呢!”
“好了,好了,叶枚,没有就没有,干吗要发那么大的火?”
“潘云,我在发火?你说我在发火?那么你是不是也有话要问呢?如果没有, 对不起,我想我该告辞了”黑暗中叶枚不禁冷笑:这就是她“推心置腹”的朋友。
风似乎更大了,雨似乎更冷了,伸手不见五指,在这漆黑的夜里,叶枚踉踉呛呛地向着家的方向奔去......
“深更半夜的,不是说不回来了吗?”母亲嘟嘟囔囔地开了门, “淋个水鸡似的,赶明儿冻病了,又该躺在床上装死了。”
“没完没了,你叨咕个啥!她想作死,她就作好了。”父亲在里在面说了话。
第二天中午,叶枚翻开课本,课本却里夹了一张字条:别理他们,他们接近你是不怀好意的。叶枚认出了那是李子木的笔迹,看着字条,她几乎掉下泪来,她不知道这眼泪是出于对李子木的感动,还是出于对兰翔、潘云等的失望,倘别人冤枉误会她倒也罢了,偏偏却是她自认为最为要好的姐妹,她感觉心扎疼扎疼的,除了无语沉默,她剩下的还是无语沉默,对于石老师和方文涛她是尽量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她不喜欢方文涛也不喜欢石老师,对于方文涛她一向以“姐妹”看待,没想到她却看错了;对于石老师,她有的也只是敬重和景仰,至于“喜欢”却谈不上,叶枚终于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人言可畏。人们常说“捕风捉影”,她感觉她和方文涛、石老师之间,既无风也无影,可是他们又怎么捉到的呢?这也许就是我做的──我不知,你“知”。我没做的──我不知,你“知”。我做与没做──我都不知,而你──却都“知”,叶枚觉得这可真是好笑,也许这就是谣言吧,至此叶枚总算明白了那句话,打不死人,骂不死人,舌头根子却能轧死人,没错,舌头根子轧死人。
距离预考还有半个多月,叶枚终日所“怕”的事终于到来了,这天下午她刚进教室,潘云就看着她跟她说韩校长叫她去呢,一听“韩校长”三个字,叶枚的心立刻就抖了起来,她顿时就觉得潘云看着她的眼光有些意味深长,很自然而然地它使她想到了“检查”,想到了“开除”……她一下子就僵在了那里,想刘玲、兰翔他们都“疯”上天了都没人问,而韩校长他们却为什么非要紧揪住她不放?难道就她好欺负?她不知道怎么就想起来了起小听唱大鼓书的人唱“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那句话。想:对呀,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为什么就非要缩头呢?她血往上涌,怒往上冲,蹬蹬蹬一气跑到校长办公室,见李子木、方文涛还有班里的其他一些学生都在,她想这一定是韩校长找来调察她的,她不能让韩校长先说了,然后等着他们来看笑话,她得先说,于是还没等到韩校长开口,她就大声地张开了嘴:“韩校长,我先跟你说清楚,你开除我也好,你不开除我也好,我是不会写检查的,我没有跟石老师谈恋爱,我也不是他的小情人。”说完她拔腿就跑,一气跑到家,母亲见她跑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问她咋了,她不说,母亲就又B长B短的骂,她被骂得想爆炸,就想跟她对骂,心说你不是B?但是她没有对骂。母亲骂累了,就又开始说谁谁不正经,谁谁姘了人……没完没了,没了没完……叶枚实在听不下去了,就说:“你正经,你正经,你正经还结婚弄啥?还生一窝孩子弄啥?你正经你咋不去当尼姑?”母亲就上来撕她的嘴,边撕还边骂:“你个烂B,你骂我?你骂我?我做着给你吃,做着给你喝,你就骂我?你个叉B……”邻居都来了,母亲就跟他们说:“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个小坏B她骂我,你看看,你看看,你们谁领的闺女是这样的?打老子骂娘……你个小烂B”母亲一边跟人说着,一边又过来撕她的嘴。这时,邻居就有人说:“枚她娘,你歇歇,歇歇,别生气,回来跟她爸说,让她爸爸好好管她!”叶枚知道“好好管她”是啥意思,无非是想让她爸再揍她一顿。她近乎歇斯底里,向人群大声叫道:“滚!滚!滚——你们都给我滚!害死了草还不够,还想来害死我?害死我——”邻居散了,母亲骂够了也下地去了,叶枚一个人坐在屋里,再也受不了了,她扯着嗓子大叫了两声,整个人都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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