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坐在一起吃饭,是缘分。”
“一家人住在一个屋檐下,照样可以各过各的日子,可是从心里产生的那种顾忌,才是一个家之所以为家的意义。”
李安导演就是有这种本领。短短120分钟,仿佛度过一生。食物勾连起人情、故事和意义,推杯换盏间,即见风味。情绪和欲望安静又锋利得恰到好处。
先来看看影片开场朱爸准备家宴的经典片段:
开场家宴
肥廋相间的东坡肉,形色兼具的松鼠鱼,烟雾缭绕下,肥油滋滋地往外冒,砂锅里蹲着老火汤,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锅碗瓢盆,叮叮当当,朱爸做菜的风范铺张、步骤繁琐。
杀鱼、片鱼、拍粉、炸鱼......亦是精雕细琢,像对待艺术品一样。
烟火人间,至味清欢。
“我这一辈子怎么做,也不能像做菜一样,把所有的料都集中起来才下锅。当然,吃到嘴里是酸甜苦辣,各尝各的味。
三次家宴,皆是满桌的靓汤佳肴。三个长大的女儿各怀心事,相继宣布自己对生活的决定。父亲终于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忘年恋,亲朋好友顿时陷入一片慌乱。
我犹记得,二女儿吴倩莲一脸震惊倚靠在门边,仿佛在说:“爸,原来我一点儿也不了解你。”
或许是因为太熟悉,也或许是因为生活在一起久了,我们常常“理所应当”地理解家人的感受。
时间常让我们遗憾。为工作奔波,为爱恋劳神,我们总是步履匆匆奔向新世界,难得回头,却蓦然发现,父母匆匆孤老,儿女瞬间长大。
“情感有多浓烈,人就有多内敛”往往是中国家庭的常态。烟火人间,饮食男女,那些欲言又止的心事和决定,就这样在一餐餐饭食物,一次次对话中,得到推进和满足。没有激烈冲突的情节,只有平平淡淡的吃喝,却恰好呈现出生活原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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